被敌国暴君巧取豪夺后 第34章

即便是他想离开晋国,也不需要南寰像救世主一般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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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放得显眼,祈战回来一眼就看到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却没有擅自打开,而是等到南溪醒来后才问起:“信哪来的?”

南溪意识本来还有些模糊,一听他问起瞬间就清醒了。

他知道祈战肯定知道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祈战在等他亲口解释。

他满不在乎的道:“陛下打开来看不就知道了?”

祈战挑眉轻笑,依旧没拆开信封,而是点了一盏油灯,将那封信直接烧了。

南溪诧异的双眼微微睁圆,没想到他竟看也不看直接毁了那封信。

他听到祈战语气凉薄的说了一句:“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直接烧了便是,留着也是膈应碍眼。”

他话中有话,南溪听懂了,附和道:“陛下说得是。”

这件小插曲在两人之间没能泛起什么水花,但到底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除了青栀和宝来贴身侍候着以外,南溪的身边又多了四名侍卫,暗处也隐约有窥视的目光存在,南溪猜想应当是祈战安排的暗卫死士。

祈战对他的掌控和监视从暗处堂而皇之的转向了明面,南溪却没有任何拒绝和反抗的余地。

而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名太监,想必也已被祈战暗中处理掉了。

许是存了心要气一气南寰,祈战带着南溪从玉和宫回宫时,特意大张旗鼓的从京城闹市穿街而过,马车的窗帘撩起,透过车窗能清楚的看清马车内坐着的两人。

闻讯而来围观的老百姓人很多,跪在街道的两旁,嘴上喊着吾皇万岁,眼神却分明带着好奇和探究。

南溪甚至不用想,便能猜出今日过后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又该要夸张到什么地步。

南溪又恢复了早上训练,下午被祈战带去批折子的日子,除了随着身体越来越好,祈战在床事方面也越来越过分以外,倒也还算得上舒心。

值得一说的是,赵烨的叛军在李延的追击下节节败退。赵烨一路从都灵郡往西南奔逃,两个儿子都为了给他断后牺牲掉了,最终于惠凌峰被李延逼到了绝路。

叛军如困兽之斗,护着赵烨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赵烨也被李延一箭射穿了右手的肩胛。

他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而前方则是李延的数万人马。

他已经没了退路,束手就擒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干脆一咬牙便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李延只来得及再射出一箭刺穿了他大腿。

晋国士兵寻个小路下了悬崖底下,除了一些碎布能确认那是赵烨的衣服上留下的以外,大军搜寻了三日都未能搜到赵烨的尸体。

密函传回宫中时,祈战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他倒是命大。”

南溪以为他会要求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却没想到他竟直接让李延班师回朝。

他不明白的问:“尚未确定赵烨的生死就让李将军回来,陛下不怕那赵烨卷土重来?”

祈战却说:“如此高的悬崖,他就算不死也身受重伤,他豢养的私兵已经尽数浇灭,赵家已亡,他便是想再起风浪也没了资本。”

“赵烨,已经不足为惧,何必再为他多费心力?”

南溪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当真以为他放虎归山,让赵烨€€继续在这世上延残喘。

一个月后,暗卫统领提着一个被血泅湿染红又干涸的包袱出现在两人面前,南溪隐约有种预感,那包袱里,恐怕就是赵烨的项上人头。

“陛下,幸不辱命。”

暗卫统领屈膝半跪,将包袱解开,一颗头颅便骨碌碌滚了出来。

仔细辨认下,可不正是赵烨的头颅?

他死不瞑目,一双浑浊的双眼正正好与南溪对上。

南溪第一次见被切下的头颅,没忍住捂住胃干呕了起来。

祈战说了一句暗卫统领做得很好,让他下去领赏,而后便打发了带着那颗头颅离开。

南溪反胃得难受,祈战蹲下身,抬手为他轻轻按揉着胃部。

“一颗脑袋就把你吓到了?”

由于是出于低位,他由下往上仰着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南溪,眼中藏着几分戏谑。

南溪撇嘴,没精力搭理他,满脑子都是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不由得代入到自己,祈战对曾经辅佐自己爬上帝位的功臣都尚且如此心狠,若是有朝一日对他失去了兴趣,是不是他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南溪不得而知。

他心中空落落的,好像被吊到了虚无缥缈的半空,哪里都不是踏实的归处。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更何况是祈战这般生性凉薄之人。

他心中戚戚,面上却没敢表现出半点来让祈战察觉。

他捂着嘴,眉心微微蹙起,虚弱的道:“是有些吓到了,往后这些脏东西,还是莫要让我瞧见。”

祈战嘴角笑意渐深,说了好。

入夜后,南溪被白日的画面影响睡不着,睁着双眼盯着床幔出神。

“睡不着?”

本该睡着的祈战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半撑起上身,胸膛贴着他后背,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

“爱妃若是睡不着,那孤可就就要帮爱妃入睡了。”

至于怎么帮,无需多言

南溪立马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一直在睡觉,是祈战自己看错了。

可是祈战哪肯放过他,一手握着他肩膀一扳,便强行让南溪从侧躺变成了仰躺。

他欺身而上,掌心贴着南溪因为羞恼而发红的脸颊。

“陛下,我乏了,下次吧。”

南溪将脸撇向一边,直接出言拒绝,祈战却充耳不闻,扣着他下颚硬生生将他的脸扳回来,而后俯身压着他唇舌狠狠的厮磨啃咬。

南溪吃痛,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心想恐怕嘴唇都被他给咬破了。

之后狂风骤雨,水面上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无处可依,只能由着一波又一波的水浪翻涌扑打。

暴雨渐歇,南溪已是困得眼皮都撑不开了,但祈战却仍旧兴致盎然的把玩着他的双腿,指尖顺着肌肉的纹理游走,带来一阵阵颤栗.酥.麻。

南溪很想睡,但被祈战弄得无法入睡,一时脾气上了头,颇为费力的抬腿踢了一下祈战的小腹,发狠道:“你够了!这一个月你都别想再上我的床。”

祈战垂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只小巧莹润的脚。

南溪半瞌着眼,久久没听他出声,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抬眸看去,果然见祈战痴迷的目光黏在他腿上,像是要用眼神将他双腿舔.舐一遍又一遍似的。

南溪头皮发麻,想收回腿却被祈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脚踝。

只听祈战微哑着嗓音说:“那可不成,不能与爱妃亲热,可比杀了孤还难受。”

南溪:“…………”

第42章 晋国未来皇后会是一名男子……

翌日, 南溪再次没能起得来,到了午后才开始今日的复健训练。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训练,他已经能撑着双杠缓慢的走几步, 春雨大夫说他恢复得非常快, 按着目前的恢复趋势,年底就能脱离双杠尝试像常人一样走路了。

南溪对这个结果其实不太满意,总觉得太慢, 可也不能一蹴而就, 再心急也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自从王家和赵家相继落马, 朝堂之上几乎完全成了祈战的一言堂。朝臣都清楚了祈战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便是有小心思小动作也不敢再造次, 朝中风气竟前所未有的清朗肃正。

与此同时,前往闽南的钦差大臣与布政司也彻底解决了水患的问题回京复命。

祈战铲除了所有心头大患, 朝中近来无事, 他便几乎陪在了南溪身边。

南溪日日被他盯着,只觉得哪里都不爽利。

如今正值最为毒辣的盛夏,院中温度并不低, 南溪早晨时训练,一个时辰下来汗水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打湿了。

祈战看在眼中并未多言,却让宫人拆了飞鸾殿西厢房的床,直接在室内重新装了一套双杠, 又让宫人时常在房内备上冰块降温, 可谓极尽奢侈。

南溪几番拒绝:“我在室内训练也不会太热,没必要劳民伤财的常备冰块。”

盛夏的冰块本就奢侈稀少,祈战却像是不要钱一样送进飞鸾殿,若是传到宫外去,恐怕又要被骂上一声妖妃。

祈战对此却是无所谓道:“不过是些许冰块, 孤想让谁用就让谁用,孤看谁敢背后嚼舌根子。”

他话音刚落,周遭随侍的宫人纷纷跪下,直呼不敢。

南溪:“…………”

南溪阻止不了他,只能由着他去了。

日复一日,夏去秋来,绿叶披上红衣,片片脱离枝头飘零掉落。

南溪垂头看着地上的落叶,有片刻的恍惚。

不知不觉,他竟在晋国待了大半年,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

祈战对他的掌控欲越来越明显,几乎搬到了明面上,祈战不在时,他的身边明里暗里永远都有人时刻盯着。并且祈战既不纳妃也不立后,无论那些言官大臣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似乎当真一门心思都扑到了南溪身上。

南溪时常陷入沉思,祈战为他做过不少事,每一件都让他十分动容。可南溪一向没有安全感,从小到大他从未真正的得到过什么,所以无法确定祈战所做的这些,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存在。

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索性就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可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不可能一直安于现状。南溪并非没有野心,他也有想求之事。

他必须得回到南钰国去,给那个一直被困在冷宫里,只能沉沦腐朽的年幼的自己一个交代。

晋国的皇宫里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祈战的眼线存在,南寰能突破重重防线派人来找到他一次,就能找他第二次。

南溪是恨他不假,但他需要借助南寰的手脱离祈战的掌控。

他从未在祈战面前表现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每日都重复着枯燥乏味的事情。

祈战曾说过他活得跟左相那个迂腐顽固的小老头差不多,没有半点活力,对此南溪不置可否。

秋去又冬来,南溪双腿状况越来越好,训练强度也逐渐步入正轨,春雨大夫自觉已经没什么再需要自己的地方,于是便提出了辞呈。

祈战有意将他留在宫中当太医,但春雨大夫却直言拒绝了,他说他不喜被规矩困住,此生只想做个闲云野鹤,背着一个药箱走遍各地救死扶伤。

南溪既羡慕又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春雨大夫离开是既定好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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