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受供养指南 第71章

谢筠兰觉得腹部一热,连带着脸颊也热了起来。

他慌张地用帕子擦干净手指,用余光匆匆看了夏侯鹜光一眼,脸情不自禁地红了。

“........你怎么了?”夏侯鹜光没往那方面想,疑惑地看着谢筠兰:“呛了?那还吃吗?”

“.......不吃,咳,不吃了。”谢筠兰摆了摆手,看向书局老板,强行忽略胃中的异样:“老板,点完了吗?”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书童就拿着算盘和纸过来了。

“一共点出五十八本受损和脏污的《桃花醋》,总价五十八两,其他都还完好。”

“好,那五十八本《桃花醋》,我都要了。”夏侯鹜光也不管书局老板有没有讹他,径直将三锭银钱放在桌上,道:“这里一共是六十两,老板你收好,多的二两,就当做是茶水钱。”

老板一喜,但面上又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夏侯鹜光想了想,用放了二十两在桌面上,道:“老板,麻烦你把剩下的《桃花醋》都放在正对着门、位置最好的货架上。”

书局老板一怔:“夏公子,你这是......”夏侯鹜光想了想,随意笑道:“就当是.......我为了博美人一笑吧。”

谢筠兰:“........”夏侯鹜光说这话时,谢云兰并没有看到夏侯鹜光的脸,但两个人坐的这样近,他还是能听见夏侯鹜光说话时嗓音里带着的淡淡磁性和温和。

他只觉的心脏怦怦跳动起来,几乎要不受他控制。

他慌忙低下头,像是做贼似的,用掌心捂住胸膛,生怕有人听到他的心跳声。

“这五十八本《桃花醋》,你要放到哪里去呀。”

直到出门的时候,谢筠兰都还不敢看夏侯鹜光的脸,只低下头,看着夏侯鹜光的腰:“要不,我还是把那八十两给你吧。”

“不用了,上次在酒楼,你不是给过我银票了吗?”夏侯鹜光说:“还给了不少呢,我现在都还没花完。”

“那,那是我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才给你的银票呀。”

谢筠兰急了,仰头道:“刚才是我闯出来的祸,怎么能让你帮我善后。”

言罢,他赶紧低下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找银子。

但把荷包倒过来,里面也只有几两碎银子。

谢筠兰:“.........”他讪讪地抬起头,看向看热闹的夏侯鹜光,强作镇定地嘴硬:“我.......我今天出来的急,忘记拿银子出门了.........”夏侯鹜光眼神戏谑:“哦,这么急着来找我啊。”

他说:“就这么想和我玩?”

“谁,谁想和你玩!”谢筠兰方才吃了那半块被夏侯鹜光“亲”过的锅盔,本来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不好意思,被这么一打趣,脸上的热度更是居高不下了:“我,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孤单,所以才好心........”“哦?”夏侯鹜光抱臂,不冷不热地牵起唇角,笑了一下,随即抬起脚,慢慢靠近他。

他眼神漆黑,似笑非笑时,身上莫名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让谢筠兰禁不住双腿发软,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识往后退。

他退,夏侯鹜光便进,直到夏侯鹜光将慌张的谢筠兰抵在门口。

谢筠兰心跳的很快,耳膜都快被震破了,手指腹抵在门边,紧张地轻抠。

夏侯鹜光自上而下打量着他,片刻后垂下眼眸,扎起的高马尾发披散在左肩,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洒落几缕阳光:“谢公子.......对谁都这么好心吗?”

夏侯鹜光看着谢筠兰从刚才起就莫名其妙浮着嫩粉的脸颊,只觉谢筠兰今日的妆上的有些浓了,于是歪头,和紧张的谢筠兰对上视线,故意逗他道:“还是........只对我这么好心呀?”

谢筠兰:“........”看着夏侯鹜光唇角挂着的一抹淡笑,还有那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戏谑的眼神,谢筠兰只觉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了,最后轰的一声炸开,连带着大脑也一片空白。

还是只对我这么好心呀......只对我.......这几个字像是来自灵魂的发问,让开始哆嗦起来,耳边嗡嗡作响,头脑发蒙。

最后,谢筠兰又是羞又是气,竟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就推开了夏侯鹜光,差点把夏侯鹜光推的栽下楼梯,然后自己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哇的一声大哭:“夏仁,我再不理你了!”

言罢,他也不要门口放着的伞了,提起裙摆,径直冲进蒙蒙微雨里,顶着发烫发红的脸颊,逃也似的跑走了。

踉跄着站稳却被单方面绝交的夏侯鹜光:“..........”“???”

第63章

谢筠兰冒雨冲回了谢家。

因为心情纷乱,他进门的时候,甚至还没注意看路,低着头,差点把他亲哥谢筠亭撞到在地。

“唉呀——”谢筠亭也正抬脚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门,就被谢筠兰坚硬的毛茸脑袋顶了一遭。

此刻正在飘小雨,地面湿滑,谢筠亭没保持住平衡,脚一滑,向后倒去,要不是身边的侍从顺手扶了他一下,他真就要结结实实地摔一个屁股墩了。

“啊!对不起!”谢筠兰自己头撞得也够痛的,蹬蹬噔向后退了几步,踉跄间后背已经靠在了墙面上,两眼发黑。

但当他看见自家大哥面色狰狞、眉眼痛苦地捂着胸膛、弯腰看着自己时,当即也被吓了一大跳,都顾不上自己脑袋疼,捂着额头就小跑过去扶着谢筠亭的手臂,生怕谢筠亭被自己这么一撞,明天自家还未过门的嫂子就要守寡了,胆战心惊道:“大哥!大哥......你,你没事吧!”

“没......咳咳咳,没事........”谢筠亭只觉心肝脾肺肾都要被谢筠兰顶移位了,皱着眉,还未来得及骂谢筠兰,余光里看见谢筠兰的头发和脸颊上都沾着水珠,登时微微一怔:“你怎么浑身都湿了?”

他一看见谢筠兰淋了雨,登时身上也不痛了气也不喘了,直起身,抓着谢筠兰的手臂,表情凝重,“兰儿,你这是怎么搞的?碧华呢?他没在身边给你撑伞吗?”

“啊........”谢筠兰是知道谢筠亭多护着他的,闻言,生怕他迁怒碧华,赶紧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哥。”

他绞尽脑汁地编瞎话:“不是碧华没有照顾好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想要,呃,想要体验一下雨中漫步的感觉。”

他越说,越坚定,最后差点自己都信了:“我最近想在自己最近的话本里写一个,写一个这样的场景,所以,所以就自己来亲身体验一下......这样才能写得好嘛。”

他抱着脸色不大好看的谢筠亭的手臂撒娇,道:“哥,你不用太担心我。”

“.........”听到这里,谢筠亭脸色虽然好看了一些,但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淋雨啊。”

他说:“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你想急死爹娘和我吗?”

“唉呀..........”谢筠兰也知道自己刚刚一时上头,太冲动了,强撑着道:“我身体可好了,区区这点小雨,不会让我得风寒的。”

他一边说,一边脸上浮现出了清晰的心虚的脸色,都快不敢去看谢筠亭的脸了,愈发晃着谢筠亭的手臂,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我真错了,哥.......”他低着头,用毛茸茸的脑袋抵着谢筠亭的手臂,脚尖在地上轻轻踢着,裙摆轻扬:“哥哥,你就不要告诉爹娘,好不好........求你了......”“........唉,行了行了。”谢筠亭晃了晃手臂,试图挣脱开谢筠兰的桎梏,佯装不耐道:“我急着出门,见你嫂子,今天就先放过你。”

他掌心一推,把谢筠兰黏着他的手臂的脑袋推出去,警告道:“下不为例。”

“好嘛好嘛,谢谢哥。”谢筠兰双手掌心合在一起,一副支棱起来的模样,上下晃了晃脑袋,像是招财猫一般:“谢谢哥哥。”

“你呀.......”谢筠亭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一副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摇了摇头,随即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道:“我先出门,你把这身湿衣服换了。”

他威胁道:“要是我回来还看见你穿这身,当心我再也不让你写那些个破话本。”

“好嘛好嘛,我记住了!”

谢筠兰一听谢筠亭不让他写话本了,登时就急了,忙点了点头,随即眼珠一转,用力把谢筠亭推出门:“哥哥再见!”

他把谢筠亭推出门,用力晃了晃帕子,道:“哥哥帮我和嫂子带句话,就说我也想他了!”

言罢,他也不管谢筠亭脸上是什么个表情,提起裙摆,一溜烟儿就跑回了房间。

“阿嚏——”虽然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感染风寒,但到了晚间,谢筠亭还是成功地开始喷嚏连天,双眼迷离,脸颊酡红。

一天之后,他果然病倒了。

“唉........”看着床上烧的连爹娘都快认不出的谢筠兰,谢筠亭伸出手背,抵在了谢筠兰的额头,去试谢筠兰的体温。

谢筠兰闭着眼,迷迷糊糊间去蹭谢筠亭的手背,含含糊糊道:“夏仁........夏仁.......”“.......?”谢筠亭一开始还没听清,看着谢筠兰张着嘴,一张一合地似乎是在说着什么,想了想,微微地俯下身去,凑到谢筠兰的耳边,仔细听,“夏仁.........”“吓人?”谢筠亭有些不明所以,直起身来之后,看着谢筠兰烧红的小脸,疑惑道:“什么吓人?”

“吓人.......夏仁!”一旁端着药的碧华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长公子,这是小公子最近在外面交到的玩伴的名字。”

“........玩伴?”谢筠亭一愣,转过头去看着碧华,皱着眉,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藏着警惕:“男的还是女的?是双儿吗?什么出身?家里是干什么的?”

“呃..........”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碧华反应了一会儿,才道:“男的,是宫里的侍卫,家里干什么的........不知道。”

“........侍卫?”谢筠亭的心还是没放下,道:“宫里侍卫出行管控森严,无令牌或者口谕不能私自外出,这个夏仁是哪个宫的侍卫,又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说是........说是濮阳公主的侍卫。”

“........公主的侍卫?随行侍卫?”谢筠亭紧接着追问。

碧华不知道这宫里的侍卫还可以分好几个种类,当即傻了,磕磕巴巴都爱:“奴......不知道........”他慌忙跪下:“求长公子责罚!”

谢筠亭:“........”见问不出来个所以然,他一时无语,半晌,只能轻轻叹气道:“行了行了,也不怪你。”

他转过头,看向谢筠兰,伸出手,拨开谢筠兰额角的碎发:“父亲此生,只娶了我母亲一个.........虽然母亲在我之后又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但都夭折了,只剩下一个筠兰..........我朝中有事,也不能常常陪他,他一个人觉得孤单,想要多找些玩伴,也是正常的。”

但他说完这句话后,话锋又一变,道:“但是那个夏仁,来路不明,还是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他说话时,原本柔和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被妥帖地藏好。

碧华听着谢筠亭的话,此刻根本不敢插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对于谢筠亭的话,谢筠兰根本不知道。

他感染风寒之后,被强行关在房里喝了几天的药,都没能找到机会出去,找夏侯鹜光玩。

“唉........”谢筠兰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趴在书桌前,无聊地用毛笔在宣纸上乱写乱画,“夏仁........夏仁........”他话语喃喃的,毛笔下很快就出现了一张人脸。

虽然还未给夏侯鹜光添上那印记,画的也并不十分像,但眼睛已经有了几分夏侯鹜光独有的神韵。

还未等谢筠亭自己欣赏一番,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是碧华端着汤药进来。

“..........”抬起头,一看到汤药碗,谢筠兰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把毛笔丢在一旁,双手交叠,将下巴抵在桌面,整个人相识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如同抱怨般道:“碧华,我不要不要喝药啦........”“不喝药,怎么能好?”

一声略带威严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谢筠兰一个激灵,忙坐直起身,视线越过碧华,看见谢筠亭的脸从门后转了过来:“.......哥!”

谢筠兰赶紧把画了夏侯鹜光容貌的宣纸反过来,顺手又用话本盖住,随即欲盖弥彰地站起身,紧张道:“哥,你怎么来啦?”

“看你有没有好好喝药。”谢筠亭在门口就将谢筠兰方才的动作尽收眼底,见状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鬼鬼祟祟地在那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呀?”谢筠兰装傻:“我,我在画画,陶冶情操呢!”

“往常见你逗鸟遛狗,看戏听曲,也没见你有那闲心去画画......这会子在病中,又画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谢筠亭原本就觉得谢筠兰刚才的动作很不寻常,闻言心中疑心更起,径直负手走上前,伸出指尖就抽出了被压在书本上的宣纸。

“........啊!”谢筠兰见状急了,赶紧上前去抢,扑腾着手道:“哥你怎么能乱抢别人的东西呢!太过分了!”

“我是你哥,看看你画的东西怎么了。”

谢筠亭转过身去,仗着自己比谢筠兰身高腿长,抬起手就把纸张展开了,对着阳光细看。

........只见纸上赫然画着一个五官俊逸、容貌隽秀的男子。

“...........”谢筠亭:“.........”他横看竖看,也没能从纸上看出一颗代表双儿的孕痣。

难道.......这画上画的是个男人?

“........”眼看着被谢筠亭发现自己在偷画夏侯鹜光,谢筠兰莫名有些心虚,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就想往门外走去,却被谢筠亭抓着衣领,强硬地抓回来。

他登时像是被按在鹰爪下的兔子一般,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蹬腿:“哥!哥你放开我!”

“这画像上画的,是个男人?”谢筠亭的话里虽然带着疑问,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该不会是那个你在病中还念念不忘的夏仁吧?”

“.........”谢筠兰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心虚,转过头去,强装镇定道:“当,当然不是!”

“.........”谢筠兰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弟弟,谢筠亭哪能看不懂谢筠兰,见谢筠兰拙劣的掩饰,脸登时被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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