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受供养指南 第72章

他开始连名带姓地喊谢筠兰,咬牙切齿道:“谢筠兰!你是不是年纪到了,开始思春想男人了?!”

“........”谢筠兰被骂的一怔,片刻后眼睛也红了。

他一把推开谢筠亭,用手背擦着脸颊,情不自禁地往下掉眼泪,啪嗒啪嗒:“哥你胡说什么呢!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什么思春!我哪里有思春?!”

“难道不是?!你都开始画人家的画像了!”谢筠亭看着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宝贝了十几年的单纯弟弟,就这样被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骗了,又是气又是痛心:“我实话告诉你吧,前几天的时候,我就开始调查这个夏仁了!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谢筠兰闻言,更生气了:“哥你怎么能这样!”

他说:“他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夏筠亭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筠兰,肺都快要被他气炸了:“他就是个居心不良的骗子!”

“我不许哥哥你这样说他!”谢筠兰长这么大,第一次和谢筠兰顶嘴:“哥哥,你太过分了!我不理你了!”

“.......我过分?!”谢筠兰简直要被冥顽不灵的谢筠兰气死。

在他心里,谢筠兰已经被那个“夏仁”迷的神魂颠倒,也被骗的神志不清了,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一怒之下便将自己最近的调查结果竹筒倒豆子般,通通说了出来:“我去问过了,现在宫里的侍卫里,根本就没有叫夏仁的!你那个所谓的侍卫朋友,其实根本就是在骗你!”

“........”话音刚落,如同黑夜里一道雪色雷电划过,只听大脑轰的一下,理智被炸的粉碎。

谢筠兰不可置信地僵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谢筠亭一张一合的唇,用力捂着耳朵蹲下身,不愿意听下去:“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大喊道:“我不相信!哥哥!夏仁他救过我,他,他不会骗我的!”

“傻瓜,那肯定是他精心布好的局,就是为了让你倾心于他。”谢筠亭走到谢筠兰面前,看着谢筠兰眼泪汪汪的眼睛,轻轻用指腹替他擦去眼泪,随即叹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哥哥不反对你对人芳心暗许.......但是也要找个靠谱的不是。”

他说:“乖兰儿,那个夏仁不是好人,快把他忘了,□□后给你找过更好的.........好不好?”

“...........”谢筠兰低下头,并不应答。

他眼前模糊成一片,许久,他才意识道自己哭了。

他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似的,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偌大的室内,只余他低低的啜泣。

谢筠亭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模样,摸了摸他的头发,伸出手,正欲把他扶起来。

可他还未将手搭在谢筠兰的手臂上,就听谢筠兰忽然开了口:“哥.......”耳边只听谢筠兰哽咽、酸涩的话语:“我还是........我还是不相信夏仁会骗我。”

正愣神间,谢筠亭只见谢筠兰忽然抬起头,眼尾红成一片,仿佛涂了朱红胭脂,可怜的紧,但声音却字句坚定、清晰:“我.....我现在就要去找夏仁问个清楚!”

第64章

话音刚落,谢筠兰也不管谢筠亭是怎么想的,站起身来,抬脚就往门外冲去。

可谢筠亭哪容许自己被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亲弟弟被一个连身份都不清不楚、来路不明的野男人骗走,当即就让人上前,将谢筠兰拦下。

“..........哥!”

见面前的路被仆役们挡死,谢筠兰急了,转过身喊道:“你让我出去!”

“在你没有想明白之前,哪里也不准去!”谢筠亭难得沉下了脸,负手站在他身后,冷声呵斥道:“一个世家嫡双,被一个身份低微的所谓‘侍卫’迷的神魂颠倒..........说出去,都丢我们谢家的脸!”

谢筠兰急的跑到他面前,仰头道:“哥........他真的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他努力形容:“真的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急的快要给谢筠兰跪下了:“你就让我,你就让我见见他吧.......求你了!”

“不行!”谢筠亭头一次这样对谢筠兰疾言厉色:“你是双儿,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以后有人撞见你和他在一起,传到旁人的耳朵里,说是你行迹不端,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你,你到时候还怎样嫁人!”

这个社会对待双儿比对待男人严苛的多,谢筠亭心里清楚,加上谢筠兰是他的弟弟,他也不允许有哪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盯上他,企图对他做不好的事情:“你就给我呆在房间里好好反省吧!”

“.........哥!”

门砰的一声关上,将谢筠兰的声音隔绝在门外:“哥,你放我出去!!”

无视了谢筠兰拍门大喊的声音,谢筠亭让人在门外落了锁。

“看好小公子,别让他出去。”

谢筠亭吩咐看守的仆役。

“是,长公子。”

仆役抱拳应是。

最后看了门内的谢筠兰焦急地晃动、走来走去的影子,谢筠亭狠下心,转身离去了。

这一关,就足足关了一个多月。

在婚礼的前一天,傍晚时分,谢筠亭换好了鲜艳的红色喜服,来到了谢筠兰的院中。

屋内,此时的谢筠兰穿着红绫裙,双手交叠,趴在红木小几上。

裙摆遮住了他玉白光裸的脚尖,他未施粉黛,头发也只用简单的玉珠钗束起,铺散至纤细的后背和柔软的腰肢,此刻他身上的活力像是院中被过于安静的氛围抽走了一般,以助于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的鹦鹉和黄昏的晚霞,表情看起来有些神思恍惚。

忽然,他耳朵微动,从一片寂静里,敏感地捕捉到了谢筠亭的脚步声。

“哥.......哥!”谢筠兰听到声音,一个激灵,从小榻上跳下来,光着脚才在地毯上,提裙奔至门边,用力拍这门:“哥!你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好不好?”

他在屋里被关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人都快要被关吐了,慌忙道:“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乱跑了!”

向来骄纵的谢筠亭哪里听到过谢筠兰如此卑微地哀求他,一边心疼,一边又忍不住将这个锅甩到了“夏仁”身上。

要不是那个叫“夏仁”的蛊惑他的弟弟,他怎么舍得、怎么忍心把谢筠兰关在房间里这么久?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是他的婚礼,过程中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他或许会将谢筠兰放出来——但今天是他和祝余的大喜日子,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偏差和问题。

想到这里,谢筠亭只能咬牙,再度下狠心,声音也冷了下来,道:“兰儿,今日是哥哥的大喜日子。”

他说:“我马上就要去祝家接你嫂子了.......你再忍忍,等婚礼过后,等时机成熟,我一定放你出来。”

谢筠兰:“...........”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原来连今日的婚礼,谢筠亭都不放他出来么?

正在谢筠兰恍惚的时候,谢筠亭的脚步声已经逐渐远去了。

谢筠兰登时有些慌了,用力敲着门,哭喊道:“哥哥,你放我出去呀!你放我出去!”

他已经在这个屋中,被关了快要两个月了.........屋外的脚步声很快就被连片的鞭炮声和锣鼓声压下,谢筠亭应该已经从府门出发,准备去祝府了。

“哥哥,放我出去........”双手无力地砸在门上,指骨已经破皮,氤出了鲜红的血迹。

谢筠兰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任由眼泪从脸颊滑下,在红裙上染出深深的湿痕。

而在另一边,夏侯鹜光已经准备好了送往谢府的贺礼,骑马朝谢府而去。

他已经答应了谢筠兰他会来,就不会食言。

但在即将靠近谢府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一是他的容貌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大喜日子,出现在谢府门前,否则会让不少来谢府的妇人孩童受惊,引起骚乱,破坏原本完美严格的婚礼进程;二是他的身份是祝余的前未婚夫,出现在他的现在的婚礼上,多少也有点不合适,多心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心存报复,特地来搞砸婚礼的。

思及此,夏侯鹜光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夏仁”的身份,前往谢府送贺礼。

在经过一处面具摊时,他下马,买了一副银面具。

面具用白银打造,边缘有小孔,中间有绳子穿过。

夏侯鹜光将面具扣在脸上,随即将绳子系到脑后,确认自己的整张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时候,他才重新上马,往谢府而去。

他到谢府的时候,门口只站着谢迁鹤和谢夫人,没看到谢筠亭的身影。

他应该还在接新娘子的路上,瞧天色,也快回来了。

夏侯鹜光毕竟也是成过亲的人,虽然都没有成功,但算时辰的功夫还是会的。

谢筠亭不在正好,在了也是麻烦。

思及此,夏侯鹜光下马,行至谢迁鹤面前:“恭喜谢大人。”

他的整张脸被包在面具里,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容貌,声音也因为戴着面具,而嗡嗡作响,听不太分明:“这是我的贺礼。”

言罢,他递上了精心准备好的贺礼。

谢迁鹤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本经文。

谢迁鹤心有疑惑,翻了翻,发现竟是一卷据说已经失传已久的《清心经》下卷。

“.........”他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就变的光亮起来。

他年少时爱读书,诗文经书读过不知凡己,但唯爱这《清心经》。

所以在他知道《清心经》下卷孤本疑似遗失的时候,他还扼腕遗憾了好久。

如今,竟然还有人将《清心经》的下卷送到了他手上,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是什么?!

思及此,谢迁鹤忙盖上盖子,像是抱宝贝一样,将盒子抱在怀里,忙道:“敢问阁下是?”

“我是濮阳公主的侍卫,夏仁。”

夏侯鹜光为了在婚礼上隐瞒自己的身份,简直做足了准备,拿出夏侯仪宫中的令牌,递给谢迁鹤:“今天是公主命我前来祝贺的。”

“原来如此。”

要是夏侯鹜光说自己是谢筠兰的朋友,谢迁鹤未必会让他进去,但他要是搬出了濮阳公主夏侯仪,那谁敢不给公主面子?

........何况,夏侯鹜光还准备了一份投谢迁鹤所好的礼物,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都到这份上了,谢迁鹤也不好不让夏侯鹜光进去。

谢迁鹤叫来人,将夏侯鹜光引了进去。

进门之后,夏侯鹜光开始打量四周。

他的眼神隐晦地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随即开始找小厮套话:“你们府中人不多啊。”

“回大人,我们主君未曾纳妾,家中除了主母,就只有长公子和小公子。”小厮回。

“哦.......”夏侯鹜光不动声色道:“那你们小公子在哪里?怎的今日大喜日子,也不见他人影?”

“这........”小厮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夏侯鹜光,随机道:“小公子在萧然院。”

他含糊道:“可能是还未装扮好,所以没有出来吧。”

“...........”看着仆役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的模样,夏侯鹜光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自觉地凝了凝眉。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继续套话,终于套出了谢筠兰的方位。

府中的人越来越多,门外也越来越热闹,鞭炮和锣鼓的声音像是要把天捅破一般,在耳边炸响,入目一边通红的喜气。

小厮忙的脚不沾地,把夏侯鹜光送到宾客席后,就又被叫走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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