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嗯,想樱花纹章。”
知花裕树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松田警官不是某些公安,道德水平很高。
“也想你。”松田阵平补上后半句。
知花裕树:“?”
谁教你的说话大喘气?
尾音沉沉地在空气里坠落,还没散干净,卷毛警官又压下来,宽大的胸肌堵死了知花裕树的逃跑路线。
天,好热。抱得也太紧了,空气,我的空气——
明明是黑头发,怎么跟黏人金毛似的。
被强烈的欲求折磨的男人已经基本丧失了理智,浑身温度滚烫,似乎只有贴着他才能稍稍降温。
知花裕树浑身无力,尝试挣扎,对方纹丝不动。
假如这是漫画,他仿佛都能看到对方头顶冒出了“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的画外音。
假如这是游戏,那松田阵平此刻的血条一定正在不停-0.00001。
算了,放弃挣扎。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高明哥那样的定力。
松田警官一定也尽力了。
知花裕树目光怜爱地揉了揉松田阵平的卷毛,“好,好,想我,想我。”
我这么漂亮,想我是应该的。想*我也是合理的。
反正松田警官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合他胃口,真要做到最后他并不介意。而且这件事真要说起来,罪魁祸首也是自己。
自作自受嘛,一人做事两人当。
知花裕树做好了满足某个人被挑起的需求的准备。
被温柔地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走向却和想象中不一样。
黑发男人俯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细细啄吻,唇瓣有些凉。
松田阵平的领带松了,白衬衣的扣子开了几颗,自下而上的视角,能看到一点锁骨伶仃的边缘;他微微直起身子,垂眸看过来。
因为debuff的影响,目光不似往日清明,浑浊和空洞凝成一把冰冷的刺。微薄的唇瓣血色很淡,好似荒原上勾了一弯残月,像是在笑,又很是漫不经心。
感觉会随时掏出一把枪来将妨碍他达成目标的人弄死。
知花裕树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气势还是在组织的top killer身上。
他想起最初认识松田阵平的时候,他认真地怀疑过对方是某个黑道组织卧底的可能性。
事实上,松田阵平看着有多凶,心地就有多软。
嗯,心地有多软,现在那个地方就有多……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隔着布料弹动了下。
知花裕树忽然后悔了。
要不还是挣扎一下吧……这具身体可从没做过,上来就来这个是不是太有挑战性了?这跟让下忍打辉夜有什么区别,又不是人人都是Naruto。
“松田……”他试图跟人商量,其实也有别的办法可以舒缓的。
而他开口的同时,黑发男人再次俯身,在他腰上吻了吻,低声道:“想要你舒服。”
知花裕树一愣。
原来你那句话还没说完吗?!
“不,等等……别碰那里……”
瞬间嗓子发紧,对方的体温似乎也随着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
“喜欢你。”松田阵平哑着嗓子说,反复地说,反复地喃喃,“好喜欢你。”
夏天将至,窗外有了蝉鸣声。知花裕树想起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句名言:在盛夏将少年日出蝉鸣。
不,他才不要发出蝉鸣!这事关人类的尊严!
可松田阵平也太犯规了。
知花裕树的脚腕被他握在手里摩挲,拆弹的手茧子很明显,磨得人发痒,从皮肤穿透了血管,抽又抽不回来,只能狠狠咬着唇才没有发出声音。
松田阵平却不满了。
“叫出来。”他命令道,“这样我才知道你舒不舒服。”
啊啊,这家伙平时不是很纯情吗,怎么说这种话脸都不带红的。
不要脑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被debuff控制的笨蛋只要随心所欲就够了,而依然清醒的聪明蛋要考虑的就多了。
知花裕树把唇瓣咬得更紧。松田阵平微微蹙眉,看了他两秒,忽然开始解扣子。
拆弹警察的手远比一般人灵活,三两下就脱掉了白衬衣,随手扔到一边。紧密结实的肌肉覆着层薄汗,细密的水珠沿着皮肤往下坠,勾出沟壑的形状。
哇哦。
这很难不看不惊叹啊可恶!
松田阵平抓住了他看直眼的功夫再度发起进攻。
这下憋不住了。
“你太坏了。”知花裕树呜咽着哭,爽的。直接……了,腰和腿都是软的。
推理能力一流的松田阵平没被他的口是心非蒙骗,哑着嗓音道:“还会让你更舒服。”
“……别……”知花裕树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信号。
像是陷入了沼泽,在意识到的那一刻就已无处可逃。
明明没有任何阻拦,却好像连空气都无法进入胸腔,只能不停挣扎、仰头……试图攫取微弱的氧气,又被沼泽抓着往下,坠落、沉溺,直到窒息而死。
松田阵平给他渡进空气,问他:“我能进去吗?”
知花裕树大口呼吸,缓解大脑的缺氧。
松田阵平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的允许,“绝对不会弄疼你。”
男人啊,在床上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看看你那里,是可能不疼的吗!
但被抓进沼泽的猎物早错过了逃跑的时机,知花裕树用变了调的声音表达允许。在话音脱口的瞬间被撑开,于是进一步变调至哑了嗓音。
似乎确实不疼,那微末的痛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饱腹感的舒爽。
卷发警官亲吻他的唇角。
“我很满足,你呢?”
……
醒过来后,松田阵平呆滞了十多分钟。
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和昨晚的经历交替在大脑中变幻,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柠檬的余味,丝丝缕缕,熏得头脑发昏。
银发青年的皮肤透着樱花似的淡粉,唇瓣微微红肿着。
——他刻意拿茧磨他,令他松开了牙齿,便他长驱直入。
眼睫坠着泪水,一簇簇地黏连。
——银发青年哭得可怜,他看着心疼,于是放轻了动作,对方却哭得更狠,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再往前。
知花裕树一脸的慌乱,求他清醒一点。
“别,不要……”
而他压制住对方微弱的挣扎,将他手腕扣住,一味呢喃“想要你”。
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大脑的理智好像是忽然之间离家出走,如同瞬息之间的火山喷发,烧灼蒸腾掉全部的控制力,视野之中除了雪似的心上人,什么都看不到。
仿佛得不到他、靠近不了,自己会马上死掉一样。
脑子里弹幕一般闪过满屏的: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喜欢……
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时候自己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
但再多狡辩都无济于事,自己就是强迫了他,强迫了最想要好好珍惜的心上人。无法原谅。
他的人生,完了。
……
知花裕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一只灰败的松田阵平。
他盘腿坐在他身侧,唇上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揍我一顿吧,我不会还手的。”
知花裕树:?
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对吗?
“我没事揍你干什么……咳……”
话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太哑了。至于哑的原因,不言而喻。
都怪某人非逼着他叫出来,可不就叫哑了吗,知花裕树不轻不重地剜了卷毛警察一眼。
他发誓,真的只是不轻不重,甚至有些撒娇意味的抱怨的一眼。
卷毛警察却沉重地垂下眼眸,换了个土下座的姿势,“我知道了,我会去自首的。”
知花裕树一愣,“你果然是某个神秘组织在警方的卧底吗?”
松田阵平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