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欲 第5章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进入学生年代的剧情,有个五六章的样子,可以看到还没黑化(bushi)的暖男季哥~

第7章 非常漂亮的一段腰

新开的米粉店生意不错,汤珈树和季与淮的运气也还行,进去的时候正好有客人刚吃完结账离开,腾出空位来。

老板娘一边拿抹布擦桌子一边热情招呼:“来啦,哟,还是俩小帅哥呢,想吃点啥?”

汤珈树坐下后拿起桌上菜单看了半天,最后点了个招牌笋尖粉,打了场球消耗比较大,又额外加了份牛腩。

菜单递给季与淮,后者看都没看直接道:“我和你一样。”

等餐的时间,汤珈树专注地玩起了手机上的欢乐斗地主,从季与淮的角度看,他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一洼月牙状的阴影。

“跟叔叔阿姨又吵架了?”

汤珈树从手机上方抬起头,扯了扯嘴角,笑出几分苦涩:“恭喜你啊,都学会抢答了。”

说完又低下头,下一秒掌心一空,手机被季与淮抽走,他不得不再次抬眸,撞进一双沉静似水的眼,“别玩了,跟我说说。”

叹了口气,汤珈树只好如实相告:“上回模拟考我不是没发挥好么,名次掉出年级前十,这阵子天天被我爸妈数落,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们总说我€€€€”

他话音戛然而止,季与淮问:“总说你什么?”

汤珈树默了默,回忆像上了发条,不久前沈玉英骂过他的话开始在脑海中自动播放:“你看看人家季与淮,同样都是学,别人怎么就能一直发挥稳定保持年级第一呢?到底用没用功,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我再这样下去,清北是指望不上了……”撇了下嘴,汤珈树嘟囔:“我本来也没想考清北,都是他们给我定的目标。”

季与淮宛如知心哥哥,问他:“那你想考哪儿?”

“我想去S城,F大吧。”

“这么巧?”季与淮笑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顶着极其英俊的一张脸,笑容耀眼到让人晃神:“我第一志愿也准备报F大,咱俩又可以做伴儿了。”

汤珈树愣了愣,“你不打算去清北?”

季与淮挑眉:“谁跟你说我要去清北了?”

“可是……”

老板娘端来两碗刚出锅的米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季与淮从旁边筷笼里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汤珈树一双,“别可是了,快吃吧。”

从米粉店出来,两人沿着小吃街溜达着往学校门口走,五月底的季节不算特别热,但高纬度的正午阳光毫不辟易地晒在身上还是有种炙烤的感觉。

路过一家甜品店,季与淮问:“时间还早,去吃个冰淇淋解解暑?”

汤珈树倒还蛮想吃的,但停下步子透过甜品店的玻璃推拉门往里头瞅了瞅,光吧台旁就坐了两对他们学校的早恋情侣,迎面碰上,也不知道是对方谈恋爱被抓包尴尬,还是他们俩大男人被撞见结伴跑去买冰淇淋吃更尴尬,果断摇头:“不吃了吧。”

将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季与淮了然,撂下一句“你等我几分钟”,便转身朝甜品店大步走去。

晌午日头正盛,汤珈树双手插兜站在一棵树下等,一辆私家车从他面前缓缓开过,突然减速刹停,车窗降下,瞿婷婷坐在副驾一脸诧异地叫他:“汤珈树,你中午没回家么,在这儿干什么?”

其实认真说来,汤珈树对瞿婷婷完全没有那种青春期少男对异性的特殊感觉,平时总被班上同学开玩笑他也挺烦的,但又不好因此故意冷落人家女孩子,那样就太没绅士风度了,被她这么一问,随口前言不搭后语道:“啊,对。”

俩人没搭上两句话,汤珈树余光里一道挺拔身影闪进来,季与淮手上拿着两支甜筒正往这边走。

“白色是香草,绿色是抹茶,你吃哪个?”

汤珈树没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只冲他使了个眼色,季与淮转头就看见了坐在车里的瞿婷婷,后者与他对视上,脸颊蓦地一红,原本探出来的半颗脑袋竟往里缩了缩。

季与淮冲她笑了笑,落落大方地问:“冰淇淋吃吗?”

瞿婷婷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目送车子开走,汤珈树从季与淮手中接过香草味的甜筒,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郑重道:“你别误会,我跟瞿婷婷压根没什么。”

季与淮大概没想到他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顿了顿,戏谑道:“怎么,怕我跟叔叔阿姨告状?”

汤珈树照着他肩膀来了一拳,威胁:“放心,等哪天发现你早恋,我肯定第一时间去跟你爸妈告状。”

“这么狠?”季与淮裹着笑意说:“不过你恐怕没机会了,马上就毕业了,等上了大学就不算早恋。”

汤珈树一把勾住他脖子,老神在在道:“年轻人,话别说那么绝对,小心啪啪打脸。”

俩人骤然凑近,季与淮目光不可避免地觑向他饱满莹润的唇,是很漂亮的M型,被冰淇淋冻出浅红色,挺翘鼻尖上还沾染了一点点乳白奶渍。

抬臂将人搡开,季与淮别开脸,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他,“擦擦。”

走到学校门口,冰淇淋也吃完了,汤珈树却因为校服不好好穿,系在腰间扮帅耍酷,被门卫大爷指着批评,他倒好,见势不妙撒腿就跑,独留季与淮直面大爷的怒火:“小兔崽子,你们哪个班的?我要告你们班主任!”

汤珈树一口气跑到教学楼前才停下,撑膝喘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回头看见季与淮闲庭信步地从远处慢慢走过来,笑他:“你跑什么,大爷腿脚不好,还指望他老人家追过来不成?”

“……”汤珈树愤愤然道:“我吃饱了有劲儿没处使不行么?”

季与淮笑盈盈:“别没处使啊,明天下午学校放假,带你出去玩,来不来?”

“去哪儿?”

“钓鱼,跟我爷爷一块儿。”

汤珈树张了张嘴,想说他爸妈大概率不会同意自己高考前夕还跑出去野,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改口道:“行啊,去。”

次日上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刚响,整栋教学楼开始以班级为单位传递着按耐不住的骚动,桐山一中对高三生一向抓得严,每两周才给休息一天半,苦熬了十多天的学生终于得解放,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汤珈树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刚将新发的一沓厚厚的卷子塞进书包,肩膀就让人撞了一下,程斌大着嗓门道:“班长,下午网吧开黑走起啊。”

“不去。”

拉上拉链,书包往肩上一甩,汤珈树回绝了对方的盛情邀约:“我下午有事。”

“啥事?”

“跟季与淮一块儿钓鱼去。”

程斌愣了一下,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你俩这爱好怎么和我爸一样?”

“那还是不一样的,”汤珈树踢开拦路的椅子,做出起跑的姿势,才说下半句:“我没你这么大一儿子。”

“靠€€€€”

汤珈树大笑着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教学楼,又跑到自行车棚,确定脱离危险后,惬意地骑在车座子上边玩手机边等季与淮,一局斗地主结束,对方还没出现,他耐心告罄,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人呢?”

季与淮道:“我在校门口。”

“不是……”汤珈树费解:“你不骑车了?”

“开车去。”季与淮四平八稳地回他:“你刚跑太快了,跟个兔子似的,叫都叫不住。”

“……打个电话给我能死?”

季与淮被骂了反倒笑出声,颇有几分故意为之的感觉:“我以为你会骑车出来。”

“……”

等汤珈树顶着一脑门子不对付冲到校门口,远远瞧见路边停了辆熟悉的黑色桑塔纳,是季与淮二叔的车,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门,跟季与淮爷爷打了个照面。

“小树啊,放学啦?”

老人家年逾七十,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晚年最大的乐趣就是钓鱼,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那点退休金全花在了置办装备上面,季奶奶去世得早,家里小的说说不听,管管不了,慢慢也就随他去了,总比被骗去买保健品好。

汤珈树在长辈跟前儿还是很会装乖的,冲老爷子甜甜笑道:“嗯,放学了,爷爷好。”

“哎,乖乖,你坐后面去吧,晕车不?”

“不晕车。”

汤珈树取下书包拉开后座车门,里面已经坐了个人,是季与淮二叔。

“季叔叔……”汤珈树懵了,季与淮人呢?

季二叔知道他要问什么,朝前面一努嘴:“喏,开车呢。”

驾驶座上,季与淮转过头来,冲他笑得灿烂:“找我?”

汤珈树更加一头雾水:“不是,你啥时候拿的驾照?”

季与淮答:“证是寒假考的,车是高二暑假的时候练的。”

汤珈树想起来,去年暑假他忙着上爸妈给报的培优班,一天八节课,晚上还有他那位当数学老师的妈给开小灶,不分白天黑夜地在题海里苦苦挣扎,没想到季与淮居然过得那么滋润,连驾照都偷摸考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这边正郁闷呢,季二叔乐呵呵地插话进来:“这小子一个月就练会了,现在车开得贼溜,得了他爸真传了。”

季与淮爸爸是汽车工程师,在市里一家知名的国营汽车厂上班,虽说年纪大了早已退居二线,但对汽车研究的热爱刻在骨子里,也遗传给了儿子。

汤珈树:“不是说满十八岁才能考驾照吗?”

“对啊,”季与淮一手搭着方向盘,扭头对他道:“我一月份生日,比你大半岁,所以准确地说,现在的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汤同学。”

汤珈树坐进车里,语气酸溜溜:“不愧是学霸啊,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驾照考了,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季与淮放手刹挂挡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跟他对视一眼,唇角勾起:“干吗这个表情,等高考完带你兜风去。”

汤珈树泼他冷水:“那也得二叔肯把车借你开才行。”

季二叔大方一挥手:“借啊,我大侄子要用车,那肯定当仁不让,哎,正好趁着暑假让与淮教你练练车,你也赶紧把驾照考了,男孩子嘛,早考早好。”

车子出了城一路往山野郊区行进,视野一旦开阔,人跟着也心旷神怡起来,汤珈树偏头看着窗外绵延不绝的满目青绿,还有更远处的水库堤坝,不禁感慨:“这儿风景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来。”

季二叔指着远处起伏的山脊道:“冬天下雪才好看呢,你爸妈成天把你关家里学习,要我说,孩子就应该多接触接触大自然,吸收天地之灵气,脑瓜子才聪明嘛。”

这话汤珈树不知道该怎么接,唯有沉默以对。

正开着车的季与淮突然道:“二叔,珈珈脑瓜子已经够聪明了,再聪明下去可就要绝顶了。”

“……闭嘴吧,季与淮。”

先到吃饭的地方,是个开在半山腰的农家乐小院,生意竟然还不错,房前屋后停了有七八辆车,颇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感觉,老板跟季二叔是熟人,提前给他们留了一桌。

吃罢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钓鱼的水库就在附近,走路五六分钟就到,季二叔中午喝了点酒,要去车上睡一觉,于是祖孙三人先出发。

季爷爷嫌弃他们俩是新手,一人发了一根钓鱼竿,赶他们去别处,不要影响自己的鱼儿上钩。

季与淮也没走太远,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在水库这种地方,身边还是得有人看着。

午后阳光正烈,汤珈树盯着水面上的浮漂没一会儿眼就花了,扭头去看季与淮,却发现对方心思压根没在钓鱼上,只顾低头拿手机打字发消息。

汤珈树眉梢一挑,放下鱼竿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压着嗓音道:“干啥呢?”

季与淮转头的同时,掌心手机已经锁屏,屏幕上QQ聊天框的画面一晃而过。

汤珈树心下狐疑更甚,半开玩笑地调侃:“你不会真谈了吧?是不是隔壁班班花,追你一学期了,怪持之以恒的。”这话莫名透着点酸味儿,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出来。

季与淮将手机揣回兜里,笑着打岔:“哪儿有,别造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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