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橘子好恰】:只要别给我发照片,什么都好说,游戏最帅的英雄长什么样你什么样,我不想知道,对你没那么大好奇心,谢谢[爱心]
景尧强烈抗拒这种事。
他对一个“网恋男友”的长相不抱一点希望,也没有任何期待,欣赏自己就够了,不用发出来吓他。
虽然他通过对方平时聊天时漏出来的消息,知道对方大概的年龄,但这有什么用呢?
要知道,男大学生,和大学男生,可是两个物种。
就算对方保证也没用。
自信心过剩的男的还少吗?他就是男的,他可太知道有些人对自我的认知能力有多差,优越感又有多可怕了。
【C】:……
【C】::)
景尧知道自己这话很伤人自尊,但伤别人这方面的尊严,总好过伤自己眼睛。
……以及良心。
要是对方真的长得天怒人怨,他还得花时间说服自己,不能以貌取人,这也不是人家的错……然后内心疯狂内耗。
【橘子好恰】:[抱抱]
【橘子好恰】:没关系的亲爱的,咱俩有我的脸就够了,天塌下来我的颜值顶着,足够了。
沈亦郴刚升起的期待全部熄灭,紧张更是一丝不剩。
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摆个什么表情合适。
【C】:有的时候你真是让人一股无名火呢。
【橘子好恰】:我知道,我过于美丽,就这样放在你面前,你把持不住是正常的,都是我犯下的罪孽。
【C】: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景尧当然知道,要是这种时候还有这种想法,那对方这辈子真是完了。
他光速滑跪。
【橘子好恰】:我错了orz
【C】:那你再说一遍。
【橘子好恰】:不要照片。
【C】:……
景尧愁眉苦脸。
【橘子好恰】:我好像又把天聊崩了[熊猫头难受抱头]
【橘子好恰】:今天能哄好吗?哄不好的话……我真的要去复习期中了,能先放放我考完试再哄吗?
【C】:我就请问,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景尧按住语音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你不要在我考试的时候跟我吵嘛。”
【C】:……
景尧掰着手指头数,“只有一个周了,我要复习好多,还有个课要做小组作业,还要弄PPT上台演讲,好多事的。”
他愁得脸都酸了,“到底谁跟我说的上大学轻松啊,全是事,人还多,预约教室都预约不上。”
“我要怎么办啊?”他把头磕在桌子上,哐哐撞,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磕晕了。
【C】:自己学。
景尧:“嘤。”
【C】:谁让你上课不听。
景尧:“嘤嘤嘤,你骂我。”
他弱弱狡辩:“还有,谁说我不听?我听了的,我还做了笔记,就是……没学会而已。”
这怪谁?他就不是这块料嘛,一看到这些复杂的数据流和金钱交易,尤其是一个套一个的专业词汇,他就开始晕。
就跟当初他哥试图教他看K线图一样,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数字,想到背后涉及到的庞大计算量,以分秒为单位的变动,可能存在的博弈,脑子就开始出现了滞胀感。
都不会转了。
【C】:你书名给我。
景尧:“?怎么?难道你要学来教我?”
他没问过对方是什么专业的,也没问过具体学校,毕竟大家那时候还不太熟,要有边界感嘛。
但这会儿提起这事,他终于把他常年游离于世界之外、事不关己就懒得去思考的注意力抽出来。
仔细一想,沈亦郴和他一样,都是大一新生,能在大一就参与课题、还跟教授外出,学校和专业应该是不赖的。
当然,个人能力更重要。
景尧也有过这种机会。他成年以来,他哥好几次叫他出去吃饭,有的是商业性质的晚宴,有的是朋友聚会,据说里面就有什么领域的教授,有的直接就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景尧拒绝不过,去了几次。
只是没怎么后续交流。
他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上这个大学,乃至学这个专业,都是他家的要求,至于其他,还是把机会留给愿意卷的卷王们吧,他就不去占着坑了。
高二高三被捆起来昏天黑地学习的经历太可怕,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学习、见到的人除了家教还是家教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景尧按着语音:“那恐怕有点难,我们学校大概率不让水。”
这也是他在这发愁的原因,这还是第一场考试,摸不清难度,心里面就更没底。
要是考的简单一些,他翻翻书也能应付过去,要是考一些深入延伸的概念,再给他上点计算题,那真是完蛋了。
让别人一个星期学了来教他?多少有点为难人了。
景尧:“算了,你也有事忙,我自己学,学不会……找人教算了。”
沈亦郴:“你先发。”
其实景尧这么想也没错,但有些事情总有特殊情况。
就比如,他的对象和他同个学校,同个学院,只是不同专业。
这样的话,两人有很多课程都是相同的。
“既然你这么坚持……”景尧捏了捏下巴,给他发了,下一秒就开始催促他,“快快快,快学,我就想及个格。”
沈亦郴刚把书从书架上抽出来,就收到对面的催命,日常深呼吸。
他拨通了语音,“你什么时候有空?”
景尧愣住,“真教啊?等等,你跟我一个专业的?”
“嗯。”大差不差,沈亦郴懒得纠正。
景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现在?”
“不吃饭?”
“火烧眉毛了还吃什么饭?”景尧一骨碌爬起来,把书摊开,虔诚地等着大佬传授功法,“来吧宝贝,火力全开,尽管冲我来。”
沈亦郴:“……”
“你,坐好!”他按着书,强压怒火。
景尧:“嗯嗯,坐好啦。”
沈亦郴:“具体是哪些地方没听懂。”
景尧:“无法通过背书解决,且涉及到计算题的所有部分。”
沈亦郴皱紧的眉头松了松,“那不多。”
还好是大一的课,理论总归占多数,何况景尧的专业本就是理论多于实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峻。
景尧:“你高兴太早了,劝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沈亦郴:“嗯?”
景尧想了想,委婉道:“我高考数学,真够不上你当初说的、玩女娲的标准线,复习的时候换了七八个家教都补不起来,总分全靠其他科目强行带飞。”
“我一直觉得,我晕数字。”
沈亦郴:“……先试试看。”
三十分钟后。
沈亦郴:“你还在听吗?”
“啊?”景尧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什么?吓死我了,我刚刚做梦梦到高考数学在后面追着我杀,跟个鬼一样缠着我,还一边追杀一边问我为什么要抛弃他,还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太吓人了。”
说着也是唏嘘。
见没见过这种渣男?一方苦苦哀求,心如死灰之后,还低声下气挽回,可另一方却心如铁石,挽回的那方最后卑微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们的曾经吗?对方只是云淡风轻,我们有什么过吗?你就跟我谈曾经。
但要是换成你的高中数学和你……
沈亦郴给他讲了半个小时,结果对面这人不知道睡了多久,搞不好他这边刚开讲,对方头一歪就无声无息睡着了。
要不是他发现对面很久没有动静,问了一句……
手里的笔险些被捏碎,沈亦郴简直要气笑了。
景尧缓过神,心虚望天。
沈亦郴摇头,“挂了吧。”
景尧伸出挽留的小手,垂死挣扎:“不要啊哥哥,我还能救一救,不要就这样放弃我。”
系统消息提醒外卖到了,沈亦郴把手从面前推开,起身去开门,打算下楼去拿,“我说语音,快十二点了,别睡了,去吃饭。”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让我听天由命,挂科呢,”景尧放松下来,在吊椅上扭曲地伸了个懒腰,“行。”
对方没有再说话,耳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景尧弯着腰,心中不知怎的微微漾起一丝涟漪。
又想到了之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