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误闯虫族 第109章

急救室的门缝里,一股凛冽的雪松味信息素悄然弥漫进来。

急诊室的隔离效果做得非常好,所以哪怕是s级雄虫的信息素,也只能挤进来一点点。

——不过这一点点,也已经够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那原本笔直的心电图突然跳动了一下,紧接着,过了一会,又是一下。

屏幕上的线条开始有了微弱的波动。

阿弥亚的身体依旧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苍白的面容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但那一丝生命的迹象却让整个急救室的气氛陡然转变。

医生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凝重瞬间被惊喜取代。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手中的器械再次忙碌起来,急救室里的气氛一下子从绝望转为紧张而充满希望。

“快!继续心肺复苏!送氧!继续送氧!”

有谁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急诊室里面的这一群医生,可谓是群英荟萃,都是各顶各的顶尖好手,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不会放弃病患——更何况这可是帝国的二殿下。

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阿弥亚的心电图机屏幕上,那条原本死寂的直线终于开始有了规律的波动。

医生们的动作依旧迅速而精准,但他们的眼神中已经少了几分慌乱,有低声指挥着的,语气虽然急促,却带着一种高度专业的沉稳。

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不再刺耳,伴随着阿弥亚逐渐平稳的心跳,变得极其有规律。

手术台上,

阿弥亚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种死寂般的灰败已经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弱的血色。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虽然微弱,却稳定。

残留的雪松味的信息素,弥漫在空气中,像是无形的守护者,默默支撑着他的生命。

医生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好险好险,

——终于救回来了。

第83章

关于二殿下阿弥亚重伤濒死这件事情, 虫帝陛下震怒,命令大殿下带领第一军团彻查此事。

休文刚处理完塌陷的雷纳德伯爵府,忙了一夜, 好歹是把“二殿下居然因为不愿离婚而绑架无辜律师”这种惊天动地的大头条给处理掉了。

结果他转头,又看见他的霍哥被安排了彻查此事的任务。

休文:……我, 想放假,和老婆一起放假那种。

但是, 本就是多事之秋,第一军团完全闲不下来,休文这边忙炸了,过了两天才抽出时间来, 去医院看了一趟。

半路上休文又遇到了路易, 这下倒是全在第二医院凑齐了, 他们本来确实是很久都没有聚了, 但是以这种方式凑齐,实在是略微有些感慨。

而且, 伊安还躺在医院中昏睡不醒呢。

路易怀里抱着一个封口袋, 到了医院之后,休文先去看伊安的状况了,而路易的目的非常明确, 直接找上了晋总。

他这次可是带着珀兰斯的吩咐来的——封口袋里面的文件还在他手里拿着呢。

贝克伯爵是珀兰斯一直在关注的, 所以贝克伯爵失踪了之后,珀兰斯马上就收到了消息。

巧的是, 在二殿下重伤推进急救室的时候, 珀兰斯发现贝克伯爵似乎在金蝉脱壳,伯爵府背后的一部分财产正在做紧急转移。

所以他合理推测,贝克伯爵可能是想跑。

这个推测带一点疑问。

以贝克伯爵的野心, 完全逃跑是不太可能的,更大的可能是潜伏一段时间,躲过这段时间的波动期。

而躲藏的这段时间,必须要金钱支撑。

珀兰斯动用了莱茵集团的势力,下面的手下不眠不休找了好几天,硬生生在星际长途航线的第二个跃迁点,把贝克伯爵给抓住了。

从二殿下的监察局里潜逃,再加上雷纳德伯爵府地下的炸药引爆,所有事情,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贝克伯爵就可以推动的。

当年雷纳德伯爵确实和贝克伯爵交好,谋反叛乱的事情出现之前,贝克伯爵并不在主星,所以镇压判断这件事情对于贝克伯爵并没有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但是,那件事情之后,贵族的颓势却挡不住了。

阿塔兰陛下的雷厉风行和政治大改革,让大部分保守派贵族的利益都受到了波动。

所以贝克伯爵极其热衷于拉拢贵族,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联姻和站队。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贝克伯爵背后一定还有另一股势力。

以贝克伯爵和雷纳德伯爵之前的交情,贝克伯爵大概率可能是知道地下炸药的事情的。

所以珀兰斯在抓到了贝克伯爵之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私下里进行了第一轮拷问。

事情和珀兰斯猜的也大差不差,甚至当初,楼道里差点迫害珀兰斯的那三支兴奋剂,也是贝克伯爵从那一股势力手里拿的。

只不过贝克伯爵自己都不知道和他接头的那股势力的具体名堂,只知道是主星的贵族。

而现在,珀兰斯向晋尔给出了巨大的诚意。

如今敌方在暗,我方在明。

谋求合作才是最大程度保障有生力量的策略。

路易带着珀兰斯的想法,直接来到了第二医院,找到晋尔。

他问了护士二殿下的病房在哪,直接一路坐电梯上了顶楼。

——

重症监护室里,

灯光微弱而恒定,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在此刻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病床上,

阿弥亚静静地躺着。

亚雌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鼻管连接着呼吸器,随着机器的节奏,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微弱却规律。

尽管昏迷不醒,他的眉头却依旧微微蹙起,连昏迷都觉得痛苦。

床边的监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显示着阿弥亚脆弱的生命体征。

输液架上悬挂的药液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体内,缓慢而坚定。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稳定的雪松味信息素,淡淡的,却无处不在。

它不像往常那般冷冽清寒,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温柔,像是冬日里一缕暖阳透过松枝洒下的光,柔和而包容。

那气息并不浓烈,却足够清晰,

没有攻击性,也不带任何压迫感,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护,静静地陪伴着房间里的阿弥亚。

这味道,

温柔得几乎不像雪松了。

晋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双手交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阿弥亚的脸。

雄虫的眼神里混杂着疲惫、担忧和显而易见的爱意——他的爱意从未如此清晰明了过,乃至于混杂着患得患失。

无需言语,只是静静地坐着,

晋尔偶尔伸手轻轻调整阿弥亚的被子,或是用指尖轻轻触碰阿弥亚的手背,仿佛在确认阿弥亚的温度。

——是的,他也在不安,他依旧在害怕、恐惧。

当时,西瑞那一支效果显著的镇定剂,确实让他即刻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之后,

晋尔却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直到得知阿弥亚脱离危险的消息,他才感到,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从得知消息开始,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直守在这里,守到第二天,也就是现在。

晋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阿弥亚的脸上,仿佛一移开,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他害怕。

他怕自己闭上眼睛,就会回到真正的“现实”中,他怕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梦而已。

错觉如此荒谬,

可偏执的爱意却如此深刻。

雄虫的眼神深邃而专注,像是要将阿弥亚的每一寸轮廓都牢牢刻进心底。

阿弥亚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头、紧闭的双眼,甚至是呼吸器下那微弱的起伏,都成了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这样的目光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担忧、心疼、眷恋,还有一丝几近虔诚的守护。

他不敢眨眼,生怕错过阿弥亚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深情的凝望,

像无声的血誓。

似乎只要他看得足够久、足够深,阿弥亚就会感受到他的存在,就会从这片无边的黑暗中醒来……然后,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所以,

路易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

实在是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的印象里,晋尔向来冷淡疏离、仿佛与世间情感隔绝的人,此刻却坐在阿弥亚的病床前,目光柔软温情得几乎让人认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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