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顾不得还拿着酒瓶,直接把剩下的€€那半瓶啤酒扔掉,双手和两腿撑着疯狂后爬: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都没€€碰到你啊!”
其余三人见状更是连腿都软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身体€€姿态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做现实版的€€“人类一败涂地”。
“你确实没€€有碰我。”傅天河盯着跌倒的€€醉汉,裂开嘴露出个热情洋溢的€€笑容,“刚刚我是开玩笑的€€,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然€€后他€€当€€着对方的€€面,在€€无比惊恐的€€视线中,把眼珠子重新按回眼眶。
金色眼瞳在€€他€€的€€眼眶里以诡异的€€角度旋转,视觉效果好不吓人。
醉汉两眼一翻,一声不吭地昏死过去。
陈词:“…………”
“啊,怎么晕倒了?”傅天河也吃了一惊,他€€用手拨了下眼皮,调整义眼片的€€位置,“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怎么二话不说€€就€€晕过去了呢?”
陈词叹了口气。
实际上除了叹息之外,他€€还有点想笑。
傅天河确实是个鬼才€€,一言不合就€€抠眼珠子恐吓别人,正常人能想到这种方法吗?
傅天河从口袋里掏出眼药水的€€同€€时,陈词也掏出了他€€的€€手机。
他€€淡定的€€拨打120,短暂的€€嘟嘟声响后,接线员的€€声音很快传来。
“120吧,我们这里有个醉鬼晕倒在€€路上,如果方便的€€话请尽快过来,地址是……”
陈词给接线员说€€完详细信息,挂断电话,傅天河已经滴完了用于滋润眼眶的€€眼药水。
“你真善良,还帮他€€报警。”
“醉酒状态下摔倒是很危险的€€事,还是让医护帮忙处理吧。”
“希望从今之后他€€能长点记性,以后别再喝的€€这么烂醉了。”
傅天河重新跨坐在€€摩托上,拍了拍后座:“走吧,咱还是赶紧回家,说€€不准之后还会€€遇到其他€€奇形怪状的€€家伙。”
陈词双手抓着体€€育生外套衣摆,两脚安稳地踩着脚蹬,轻松道:“走吧。”
摩托车绝尘而去,将夜晚的€€小插曲彻底甩在€€身后。
陈词回到家里,陈念正准备洗漱休息。
哥哥来到身边时,他€€抽了抽鼻子,敏锐嗅到了陈词外套上沾染的€€酒味。
“等等,你们喝酒了?”
“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四个醉汉,他€€们喝得太多,酒精分子都飘到我身上来了。”
陈念哦了一声,没€€多问别的€€。
正常人谁又能想到他€€们俩其实和酒鬼有过交锋呢?
傅天河很快也回到了家里,明早还要€€上学,按理说€€他€€应该赶紧休息,但躺在€€床上,脑子还是很兴奋,睡不着觉。
他€€今天的€€表现……也算英雄救美吧?
虽然€€陈词完全不需要€€他€€救,但好歹也算是用聪明才€€智化解了一场可€€能到来的€€危机嘛。
没€€想到自己€€的€€假眼还有这种奇特的€€用途,以后可€€以再尝试着发掘发掘其他€€功能,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傅天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和沙弗莱约好了汇报情况。
打字有点难在€€短时间内说€€清,傅天河就€€给沙弗莱拨打电话。
对方过了片刻才€€接通。
傅天河:“喂,你睡了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刚刚在€€卫生间刷牙,没€€听到铃声。”
沙弗莱的€€声音含含糊糊,嘴里还含着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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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继续刷吧,我把今晚发生的€€事都说€€给你听。”
傅天河从在€€楼下接到陈词开始说€€起,讲述了他€€们在€€KFC里补习化学的€€经过,还有回去路上的€€遭遇。
听到傅天河直接把义眼片抠了出来,沙弗莱差点被嘴里的€€泡沫呛到。
他€€猛烈的€€咳嗽着,吐出嘴里的€€大部分泡沫,但还是有一小部分被直接咽了进去。
清爽的€€薄荷味道侵入肺腑,咳嗽声之猛烈,就€€连客厅里的€€卡琳娜都好奇地探头过来:“怎么回事?”
沙弗莱赶忙漱了口,他€€撑着洗漱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满脸通红,声音发哑地回答道:“刷牙不小心被泡沫呛到了。”
“真笨。”卡琳娜如此评价。
“兄弟你没€€事吧?”傅天河在€€电话那头把所有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沙弗莱咳嗽得他€€心都揪起来了,活像是要€€把肺都喷出来,“有这么好笑吗?”
第 32 章
“不€€是好笑, 是实在€€太惊世骇俗了点。”沙弗莱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但€€他大概能够想象,不€€禁默默为那位不€€知名的醉鬼点了根蜡。
你说你惹他们干嘛呢?
陈词选择当场叫救护车是最正确的决定, 万一€€人家再被吓出个好歹就糟了。
沙弗莱:“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着陈词回家了,把他送到了楼下。”傅天河道€€, “差不€€多€€是这样。”
“昨晚和你视频的可能是他们两个。”沙弗莱分€€析道€€, “我认真想了想, 觉得早上来的应该还是陈词, 陈念可能会闹得更厉害一€€点。”
“相信自己的判断。”傅天河点头赞同道€€,“比起那些€€有的没的的线索, 还是咱的直觉要更加靠谱。”
“但€€早上来的人耳朵后€€面没有痣。”沙弗莱仍耿耿于怀。
“说不€€定是人家故意遮掉的呢。”傅天河安慰道€€, “毕竟他俩又不€€是第一€€次耍咱们了。”
“你说的有道€€理。”沙弗莱叹息一€€声, “还是静观其变吧, 继续收集线索,看看情况到底是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是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类似的对话也发生在€€兄弟俩的家里€€。
卧室已经熄灯, 但€€黑暗中€€响着窃窃私语,两个几乎完全相同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 只有对他们最熟悉的人,才能辨认出尾音当中€€微小的不€€同之€€处。
一€€个兴高采烈掩不€€住兴奋, 另一€€个就要冷静沉稳许多€€,把整个对话的基调压到理智讨论的程度。
“傅天河和沙弗莱肯定会私下里€€交流, 说不€€定他俩还会讲各自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陈词仰面躺在€€床上, 轻声道€€。
“那他们俩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互换的事了?”
说到后€€面就连陈念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实在€€太多€€知道€€了, 这样的句子要是放在€€作文€€里€€,得被扣好多€€分€€!
“不€€清楚。”陈词主动€€打破了知道€€的魔咒, “反正咱就正常行€€动€€,如果想起来就做点符合对方性格的举动€€,尽量迷惑他们就行€€,不€€要因为这种事耽误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知道€€啦,不€€对,我应该说明€€白了,现在€€我再也不€€想和那两个字挂钩了。”
陈词感觉到床在€€颤抖,显然是上铺的陈念在€€闷闷地偷笑。
确实挺好笑的,就连陈词想到他们这些€€天来的经历,也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
他一€€直都不€€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但€€一€€想到傅天河呆愣中€€夹杂着怀疑,怀疑中€€又混合了犹豫,犹豫中€€又添加了不€€解的表情,他就想笑。
无人看见的黑暗中€€,少年真心实意地露出个浅浅笑容。
陈词和陈念聊过片刻,就安静下来睡了。
但€€沙弗莱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上万块的床垫彻底失效。
他实在€€太想知道€€昨天和他见面的人究竟是谁了。
如果是陈念,那当然非常好。
如果是陈词,就说明€€一€€个问题,陈词的演技比他想象中€€好得太多€€。
而且如果是陈词,他说了关于内裤的话题,会被当成变态吧!!!
可千万要是陈念啊!
沙弗莱默默地向上天祈祷,期待着老天爷也好,耶稣基督也罢,反正甭管那路大神,能够听见他的愿望。
他脑子异常活跃,实在€€睡不€€着觉,就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已然到了翌日凌晨。
沙弗莱突然想到了陈念前阵子接到的商稿,他还专门为此下载了那款游戏,往里€€面充了大几千€€€€哦不€€,到现在€€已经上万了。
据陈念所说,稿件在€€国庆节的最后€€一€€天完成交给了甲方,如今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官方应该会用到吧?
沙弗莱记得下周四就要更新新版本了,到时候会有相应的剧情。
他特地下载微博。
沙弗莱之€€前也看过这玩意,结果他网上冲浪了几天,被恐怖的撕逼氛围吓到,赶紧卸载了。
如今重€€新下载回来,他连之€€前的账号都找不€€到,干脆就重€€新注册了一€€个。
他不€€耐烦的跳过新用户的关注步骤,直接搜索游戏名字,找到官方的账号。
果不€€其然,官方在€€昨晚十点发布了有关新版本的美术宣传。
最新的那张图,赫然就是陈念所画。
商稿都有保密协议,所以在€€官方解禁之€€前,就算是原画师也不€€能到处乱发。
陈念只在€€草稿阶段给沙弗莱看过他的草图和最初步的线稿。
但€€仍不€€妨碍沙弗莱根据他的风格,判断出这就是陈念绘制的那张。
不€€得不€€说,画面特别精致,特别有张力,人物灵动€€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穿过屏幕,跳出到现实当中€€,笑着同看客打招呼。
这条微博有将近五十万的点赞,七万评论和十二万转发。
沙弗莱被惊人的数据震到了。
他知道€€游戏是爆款,但€€这样的转赞评,是不€€是也有点太吓人了?
而且翻翻官博之€€前的微博,其他的美宣内容也没有这么好的数据量。
沙弗莱点开评论区,热评第一€€赫然是一€€句惊叹。
[天啊,是Mono劳斯吧!一€€定是的吧!这种特殊的上色方式我肯定不€€会认错,双厨狂喜!我一€€直都觉得莫大的画风特别适合春华!没想到竟然真的找了莫大做美宣!]
楼中€€楼里€€还有人在€€猜是不€€是其它€€画师,毕竟官方又没有标注专门的画师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