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顾客,见€€陈念在教€€沙弗莱画画,旁边的几个顾客悄悄地看过来。
也由此注意€€到了陈念面前的画布。
他坐下来才半个小时,面前就已€€经呈现出了一幅正侧面的肖像。
金发€€紫眼的青年€€斜靠在皮质座椅上,他身着19世€€纪骠骑兵式的军服,厚实€€的黑色面料上用金线缝制着领口,前襟是€€一排排整齐的扣线,同样黑色的毛绒领围在颈处,把身形烘托得格外挺拔英气。
超帅的好吗?
而且脸看上去好像就是€€坐在他旁边那个,不太€€会€€画画的男生唉!
其实€€沙弗莱毫不意€€外陈念会€€画他,有他这位现成的模特在旁边,陈念可以省下好多寻找素材的力气。
沙弗莱定下心神,继续去钻研自己手中的画,探寻之前完全不了解的领域,确实€€有趣。
感觉和陈念在一起玩的时间长了,艺术细菌也增长繁殖了不少。
沙弗莱竭尽所能地把手里的画完成,一看时间,竟然€€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手里的生椰芒果早就喝光了,他放下画笔,活动着手腕:“怎么过得这么快?”
“对呀,我画画的时候也都是€€这么觉得,才刚处理完一个细节,就很长时间过去了。”
陈念拿了瓶泰伦润色光油,扫去灰尘之后,帮着沙弗莱把作品临时上油,解释道:“等三到五个月画面完全干了,就可以上永久光油了。”
沙弗莱:“竟然€€还需要€€这么讲究吗?”
陈念:“对啊,要€€不然€€那些几百年€€前的油画到现在还那么清晰,要€€是€€换成其他绘画形式,早就糊得没法看了。”
沙弗莱了然€€,怪不得都说油画是€€古典艺术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沙弗莱就要€€付钱,被陈念挡住了:“这次我来请你。”
十分钟后,两人带着各自的画走出店铺,外面已€€然€€华灯初上,陈词和傅天河不见€€踪影。
“我们早点回去吧?”陈念举了举手中的画布,“带着这玩意€€儿逛悠也不方便。”
“行。”
两人从另一条街走向宾馆,路上还遇见€€了其他出来闲逛的同学,对于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们来说,比起蹲在房间里最后复习,还是€€大家一起逛街更具诱惑力。
陈念和沙弗莱上了楼,他给陈词打了个电话,哥哥说也在回来的路上。
陈念就先进了沙弗莱和傅天河的房间,他们出门时比较匆忙,书包随便堆在墙根,陈念发€€现沙弗莱竟然€€还带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好家伙,不沉吗?”
“还行吧,反正路上都在坐车,觉得万一能用到就带上了。”
“我也带了平板,结果我哥说可能根本就没有抽空画稿的机会€€,现在一看果然€€,还是€€和大家玩更有意€€思。”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陈念跑过去开门,陈词和傅天河站在外面,手里还拎着两大盒水果捞。
两人走进来,看到他们放在桌上的油画。
傅天河:“咦,你们真去画画了啊?”
沙弗莱:“是€€啊,画了两个小时,还蛮有意€€思的。”
沙弗莱说着还没来得及阻拦,傅天河就拿起陈念画的那幅侧面肖像:
“好家伙,这是€€沙弗莱将军吗?”
“是€€维塔利耶维奇将军。”陈念用俄语吐出沙弗莱的姓氏。
傅天河:“维塔什€€么?”
陈念:“维塔利耶维奇。”
傅天河:“好的,维塔利耶斯基。”
沙弗莱:“什€€么东西€€啊!又不是€€所有俄国人的名字后面都要€€带司机。”
傅天河借助身高优势,把肖像画往墙上一举:“有没有感觉特别像是€€那种欧洲古代的大户人家,在墙上挂每一个家族成员的画像?”
陈念:“所以这幅画我打算送给沙弗莱,让他挂在自己的床头。”
沙弗莱:“等等,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你们适可而止啊喂!”
陈念:“到时候还可以上香。”
傅天河:“沙弗莱is watching you。”
三人吵吵嚷嚷,而陈词的举措直接终结了混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塑料膜还没拆开的崭新纸牌。
“要€€打牌吗?”
第 44 章
陈念:“这是什么, uno?”
陈词:“对,回来的路上我在便利店里买的。”
“玩!当然€€要玩,好久没打过了。”陈念兴奋地撸起袖子。
“要怎么玩?”沙弗莱光听说€€过有这种€€游戏, 但没玩过,完全不清楚规则。
陈念:“超简单的, 我们三个先演示一遍给你看吧, 天河会吗?
傅天河:“我会。”
陈词拆开牌, 四个人坐在靠窗的床上, 他熟练地把牌洗开,放在大€€家中间€€。
陈念解释道:“这些牌里有数字牌, 功能€€牌, 万能€€牌, 就像扑克一样轮流出牌, 最后把牌最先打完的人获胜,具体怎么出的你看演示吧。”
三个人先对过规则,确定他们玩的都是同一种€€, 就开始打了起来。
沙弗莱脑子好用,稍微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确实€€很简单,比起纸牌, uno应该更倾向于桌游。
沙弗莱:“我会了。”
“那咱就正式开始吧!”陈念兴奋地搓着手,“既然€€要玩, 得搞点惩罚措施才有意思。”
沙弗莱:“你想怎么弄?”
陈念略作思索:“要不然€€贴纸条吧?你们应该都带纸笔了。”
沙弗莱:“可以, 这可是你提的, 别到时候输了又耍赖。”
陈念:“得了吧, 我可是玩uno的老€€手,你一个新人怎么好意思口气这么大€€?”
因€€为沙弗莱才刚加入, 他们还是按照个人模式进行,先让沙弗莱适应两局再说€€。
“转向。”陈词拍出一张红色的功能€€牌。
在他后面€€的陈念一愣:“等下,哥你怎么出这个?”
陈词:“为什么不能€€出?咱不是个人赛吗?”
陈念:“就算是个人赛,你也得于情于理照顾点你的亲弟弟啊!”
沙弗莱偷笑:“你哥叫铁面€€无私。”
UNO和扑克一样,除了运气,也需要点脑子。
沙弗莱还不够熟练,傅天河手气太差,一轮以陈词毫无悬念的胜利告终,但只有一个赢家还不够,他们得打到最后。
“完了完了。”陈念嘴里嘟囔着,露出凝重的表情,“该不会我和一个第一次玩的新手打,竟然€€就要输掉吧?”
“你真的要输掉了。”沙弗莱说€€着打出手里的最后一张牌,“uno。”
“不要啊!”
陈念绝望地大€€叫一声,把手里剩下的三张牌扔在床上:“我不信,肯定是有新手保护期,我看他们打麻将和玩扑克都是新手的手气会特别好!”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沙弗莱从包里掏出便签和碳素笔,递给陈词,“赢的人来写吧。”
陈词提笔,写下圆形载流线圈轴线上磁场分布的公€€式。
“B什么IR……”
陈念艰难念着,放弃了:“什么嘛,完全不认识。”
陈词把便签贴在弟弟额头,陈念撅起嘴,向上吹了口气,便签飘起来,让他像极了一只电影里的清朝僵尸。
“再来再来。”陈念不服气地招呼道。
只可惜接下来的游戏过程完全称不上美€€好,陈念真正意识到,这玩意儿确实€€和智商有所挂钩。
在自己运气超差和稍微笨一点之间€€,陈念愿意相信后者。
毕竟无论陈词、沙弗莱还是傅天河,都是成绩很好的人,承认比他们笨没什么好丢脸的。
陈念脸上的便签越来越多,到最后他正面€€都没地方贴了,沙弗莱就把自己写好的便签贴在陈念脖子上。
一个半小时过去,陈念的上半身写满了各种€€各样复杂到他不太能€€看懂的公€€式,陈词一次都没输过,沙弗莱输了两次,傅天河只输了一次。
陈念眉头紧皱地盯着手里的牌,感觉自己距离胜利非常近了。
一定要仔细思考,细心谋划,绝对不能€€再输!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嘈杂声响。
最开始陈念还以为是有同学€€在外面€€玩,结果后来听着,怎么像几位带队老€€师在说€€话?
“什么情况?”陈念问道。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傅天河火速下床,打开房门€€,探出个脑袋。
他看到三位带队老€€师都在走廊上,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两位身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怎么会是警察?
傅天河确认没看错,把脑袋缩回去,关上房门€€,悄声道:“有警察在外面€€找老€€师。”
“啊,什么?”陈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下就连最淡定的陈词也露出疑惑之色。
“真的是警察,我没看错。”傅天河趴在门€€上凝神细听,“正在问老€€师话呢。”
“该不会是发€€生不好的事了吧?”沙弗莱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