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的众多悬疑小说€€在脑海当中浮现,来自不同作品的剧情拼接整合成各种€€离奇状况。
他充分发€€挥脑洞:“难不成是有同学€€在房间€€浴室的水箱里发€€现了尸体?或者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鲜红色的血?”
陈念被沙弗莱说€€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整个人处在又怂却又想知€€道情况的状态。
天啊!难道说€€,他们平淡的高中生活要突然€€出现巨大€€波折了吗?
会不会有传说€€中的主角出现?
那他们四个会属于配角还是炮灰啊?总不可能€€是受害者吧!
傅天河:“要不我去听一下具体情况?”
“我去吧。”沙弗莱道,“我跟带队的几个老€€师比较熟,更好说€€话一点。”
“行。”
沙弗莱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出房门€€。
其余三人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凝神听着外面€€动静,等待着沙弗莱打探情报回来。
“如果真出事了我们要怎么办?”陈念有点怕怕的,“那明天的竞赛还能€€去考吗?”
陈词:“当然€€能€€了,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要是出了大€€事,不会只来两个民警。”
陈词的淡定给了陈念底气。
对,哥哥说€€得有道理,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他们有还大€€家作伴呢。
“我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兴风作浪胆子很大€€。”傅天河笑道,“怎么还真害怕了?”
陈念:“胆子大€€也要分具体情况好吧,我这个人可是很惜命的。”
五分钟后,沙弗莱回来了,面€€色相当古怪。
“怎么样?”陈念急切地问道。
沙弗莱:“没什么事,人家就是过来调查的。”
“调查什么?”
沙弗莱回头看了眼,确认门€€关好了,压低声音对三人道:“那我就说€€了,你们得保证保密才行。”
陈念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放心吧,绝对不会给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说€€的。”
沙弗莱:“宁浩思的妈妈报警了。”
“他妈妈报警了?”陈词眉头微皱,宁浩思是他和沙弗莱的同学€€,“怎么了吗?”
“宁浩思是在同学€€的房间€€里玩,他手机放到自己屋了,他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比较担心,就报警了。”
沙弗莱耸了耸肩,虽然€€他能€€理解家长担心孩子安危的感情,但实€€在也有点太夸张了,让他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陈念愣住:“什么啊?真的吗?正常情况下不接电话不该先联系带队老€€师吗”
沙弗莱叹了口气:“这是重点,他妈妈怀疑老€€师其实€€是坏人假扮的,把我们这群高中生拐到其它地方卖掉了。”
陈词:“…………”
陈念:“…………”
傅天河:“…………”
三人用沉默表达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白脑补了那么多精彩片段!
陈念抬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你能€€告诉我老€€师是什么表情吗?”
沙弗莱:“老€€师和警察都特别无语,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和别人说€€,万一让其他同学€€知€€道宁浩思的家长这个样子,影响不好。”
陈念:“明白,我都不认识他。唉,有这么个家长也怪难受的,平时肯定一点自由都没有吧?”
“还是别讨论了。”陈词轻声道,“没事就好,这下大€€家也都能€€放心了。”
“对,我们继续玩吧。”傅天河把床上的牌整理好,“没事就行。”
陈词注意到傅天河说€€罢便微抿薄唇,他低着头,专注洗牌,这般看似窒息的关爱无异是一种€€压力,却让傅天河陷入许多回忆和怀念当中。
和朋友玩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陈词买来的水果捞已经€€被四人分食殆尽,他们九点钟又点了个外卖,吃过香喷喷的芝士炸鸡,完全不饿。
陈词把牌收起来,对陈念道:“走吧,回去休息。”
见兄弟俩要走,沙弗莱突然€€道:“你们俩天天在一块儿睡觉,现在好不容易跟其他同学€€出来了,不想换个人住吗?”
陈念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沙弗莱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每晚都要跟哥哥一起睡,睡前的谈话早就进行了无数次,如今有机会和其他人出来,尝试尝试新鲜体验……好像也不错。
“那我们换房间€€?”陈念看向陈词,他主要得征求哥哥的意见。
陈词稍微有那么一点神经€€衰弱,睡觉时不能€€有任何光和声音。
他们兄弟两个人一起长大€€,早就熟悉了休息时有对方存在,但陈念担心如果突然€€换成另外一个人,哥哥可能€€会失眠。
他明天还得参加竞赛,万一睡不好可就糟糕了。
“我跟傅天河一个房间€€,应该还可以。”陈词说€€道,“他挺安静的。”
傅天河连忙点头:“对,我挺安静的,睡觉基本上没动静。”
陈念:“那我们就先换着试试,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再过来喊我。”
陈词:“可以。”
傅天河向沙弗莱投去感激的眼神,他没料到自己竟然€€能€€有和陈词睡一个房间€€的机会。
好兄弟!
傅天河和陈念拎着各自的包更换房间€€,这下变成陈词和傅天河一个屋,陈念和沙弗莱一个屋。
“咱俩谁先洗澡?”陈念问。
他们下午一直在外面€€玩,也有点出汗,而且还到画室里造弄了一遭,虽然€€最后用油料洗过手,身上还是会多少沾染一些味道。
“你先去洗吧。”沙弗莱佯装淡定,“这样你能€€用干净的浴室。”
“好体贴啊。”陈念笑着接受了沙弗莱的好意,“那我就先去了,放心吧,很快的。”
陈念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裤衩和毛巾,走进浴室。
一墙之隔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沙弗莱甚至还听到陈念在小声哼歌,沙弗莱听不清具体的调子,也不知€€道是陈念随便乱哼,还是真有这首歌。
总之,有点可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念洗了十分钟,水声停下,沙弗莱手里捧着物理竞赛的书,本来想装模作样地看上几眼,结果内容压根不往脑子里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关注陈念,兴许是少年€€的存在太过鲜明,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有趣,又或许陈念本身就是他这种€€理工男的反义词。
反正他……挺在意陈念的。
沙弗莱胡思乱想着,听到浴室的门€€被拉开,湿掉的塑料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吱咕吱咕的脆响,陈念穿好了衣服走出来。
湿漉漉的毛巾搭在少年€€脑袋上,没了底部比较高的运动鞋,陈念的裤子就显得长了许多,垂在白净的脚面€€,似乎稍不留神,裤脚就会被踩在足下。
洗过的手臂白中泛着绯色,明显被搓过,陈念没带搓澡巾,应该只用手稍微搓了搓。
“我洗好了。”陈念直接滚到属于他的那张床上,扯过来被子把自己裹住,活像一只准备冬眠的小仓鼠,“你也快去洗吧。”
“好。”沙弗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陈念身上移开。
真是的,明明大€€家都是相同年€€纪的男生,为什么他总会觉得陈念的身体格外具有美€€感呢?
沙弗莱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酒店的淋浴间€€面€€积都不大€€,此刻里面€€充斥着陈念洗过的水汽。
沙弗莱把鞋脱在外面€€,光脚踩着,否则塑料拖鞋和瓷砖地面€€的摩擦太小,可能€€会出现事故。
温热的水从头洒下,打湿了他的金发€€,也把发€€胶一点点地冲掉。
沙弗莱每天出门€€时都要稍微抹点发€€胶,他发€€质非常柔软,平时额发€€软软地扫在眉头,显得太乖了,一点都不符合沙弗莱想要的气质。
他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洗干净,关上花洒,认真地擦拭身体上的水珠。
沙弗莱穿好衣服,先在卫生间€€里用吹风机,稍微吹着吹头发€€,等到半干才走出浴室。
听见沙弗莱洗好,陈念抬起头来,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沙弗莱刚洗完澡时的样子,之前做游戏在沙弗莱家住了三天,对他的真实€€模样有所了解。
但饶是如此,再度看到沙弗莱格发€€垂下的模样,陈念还是乐了,这个造型显得他好乖啊,和平日里在学€€校里的气质完全不同。
“你好可爱哦。”陈念如是说€€道。
这句话成功把沙弗莱说€€脸红了,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个人把“可爱”一词用在过他的身上。
沙弗莱:“我一点都不可爱,我是猛男。”
陈念趴在床上,笑嘻嘻地看他:“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罪恶的开始,承认吧,你内心深处的渴望!”
沙弗莱内心深处确实€€有点渴望,既然€€陈念都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了,那他也就不再遮掩。
他径直坐在了陈念的床上,单手撑着床铺,朝少年€€倾身过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甚至都能€€感知€€到对方身上刚洗完澡的氤氲热气。
沙弗莱在他身上嗅到了属于酒店沐浴露的味道,他们两个用了相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现在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陈念微微愣神,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干嘛?想跟我一个床上睡吗?这个床可能€€会有点挤哦。”
“那倒不是。”沙弗莱摸在陈念的头上,大€€手揉了揉陈念还湿漉漉的发€€顶,“你赶快去把头发€€吹干吧,不然€€明天早上睡醒绝对炸毛。”
陈念抬手想要让沙弗莱别再摸他脑袋,但他稍微用的力道完全不足以抵抗沙弗莱的坚决。
“别摸了,再摸会长不高的!我这就去吹头发€€。”
陈念跳下床重新走向浴室,沙弗莱用力地深吸口气。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想要靠近陈念,但真正靠近了,又觉得有点别扭。
他屈起指尖敲了敲自太阳穴,聪明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啥呢?
这样的自己可真有点陌生啊。
陈念把头发€€吹干,出来时沙弗莱已经€€坐在他自己的床上,似乎准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