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面前黑化了 第49章

靳宜五根指头同时抓住衣服,黑衬衫衣角皱成一团,靳止晏掰了两下便不再掰了。

真掰肯定掰的过,但他怕把他哥的手掰伤。

“水……水饺……”靳宜嘟囔着。

水饺?

这是饿了,想吃水饺?

靳止晏存疑,直到贴近了,听清了。

不是水饺,是睡觉!

“嗯,睡觉睡觉,你睡,我不走。”靳止晏隔着被子拍他,哄小孩一样。

靳宜眉头依旧皱着,“你,也睡。”

“我也睡?好,我也睡。”

靳止晏身上的衬衫是工作穿的,睡衣还在衣柜不好拿,索性双手一勾脱掉衣服,裸着上身躺在靳宜旁边。

靳宜眉头松了下来。

靳止晏蹭到靳宜身边,头依旧卡在两个枕头中间的缝,不嫌难受,胳膊继续在靳宜身上拍。

“哥,要听摇篮曲么?”

“……”靳宜诡异沉默了几秒。

“哥?”靳止晏看过去,发现靳宜已经睡着了。

喝完酒容易困,正常。

靳止晏美滋滋地拍着他,拍子缓慢有节奏。嗓音轻哼出一段音乐,他的音线偏沉,哼出来的音调却轻柔极了。

“世上只有弟弟好,有弟的哥哥像块宝。”

“……”

“投进妈妈的怀抱,睡梦里都在笑……”

“……”

您要不要听听您再唱什么。

靳宜闭着眼睛,努力洗脑“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他酒量不差,今天喝的太急,最开始确实是醉了,只是在靳止晏咬第三个牙印的时候醒了。

活生生被咬清醒了。

靳止晏上辈子不是狗就是狼,咬是真咬,现在他的肩还在疼。

喝醉不可怕,怕的是醉到一半醒了,局面接不住,只能继续演着。

更可怕的是,亲到最后靳宜自己来了感觉,这种身体上的反应让他又无奈又……说不上来的燥。只好装起假睡,让靳止晏把他抱到床上。

结果某人涂完药就想跑。

他同意了么?

他允许了么?

靳宜翻了个身,借角度偷看靳止晏。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声音越来越低,艰难说完结尾的“笑”字,彻底熄了声。

靳宜大大方方去看。

靳止晏脑袋滑稽地卡在缝隙中间,手搭在靳宜的身上,拍的力道越来越小,直到自然垂下。

靳宜把他的头抬起,拽过一旁的枕头垫上,继续看。

他在想向钱的话。

兰医生是靳氏夫妻二人的挚友,他从小见过的外人很多,兰医生是次数最多的。

靳宜分不清兰医生的立场,更不知道他们那场实验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按照自己的推理来看,他的出生是为了第一次全国性信息素紊乱。而现在第一次信息素紊乱早已结束,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成了诞生于世的使命?

是完成了……还是失败后,他幸存下来?

靳宜闭上眼,脑子在动。

这种未知的危险让他很讨厌,他喜欢一切笃定的事物,讨厌所有不确认因素。

向钱究竟可不可信。

自己能不能把靳止晏托付到他的手上。

靳宜没法全程陪同,靳氏不管曾经是谁创立的,现在的老板不容置疑,是他自己。

不管是公司还是正在寻找的吕毅,他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没法时刻陪在靳止晏身边。

电话打来的时候,靳宜猛地睁开眼。

他面朝窗户,窗帘没拉,窗外天色已暗。

睡完一整晚又睡一白天?怪可怕的,这下都快把下个月的觉补上来了。

旁边的人睡得很熟,靳宜先划开接听,再轻声离开,关上门。

看清联络人,靳宜手指握紧一瞬,接听:“兰医生。”

“小宜!”兰医生一改之前的疲态,朝电话喊道,“小晏在你旁边么?”

靳宜朝卧室看去,垂眸,“不在。”

“不在?”兰医生意外道,“你俩终于分开行动了?”

“让他接手一部分工作。”

“挺好,你总算能放开了,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个问题,很多事情不能纵着他,小晏长大了,以后……”

靳宜打断道:“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么?”

“行,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个。”兰医生笑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们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发现小晏这种情况很复杂。小晏前段时间服用的那个药,王雷把检测报告发给我了,结合近来的体检异常,我们有个大胆的猜测。”

大胆的猜测,又是大胆的猜测。

靳宜内心对兰医生的存疑,表面云淡风轻道:“什么猜测?”

“小晏的体内有抗药性!”

“……抗药性?”这回靳宜真的愣了。

抗药性这个词不难理解,字面意思,对药有一定程度的抗体,也可以说排斥。

不管兰医生究竟是什么目的,靳宜对这则说辞,已经信了大半。

向钱也和她说了同样的话。

抗药性。

是了,只有这个词能解释为什么普通抑制剂对他无效,为什么服用安乐死没伤没晕。

前几天靳止晏失控反常,靳宜用嘴把麻醉剂喂到他嘴里。药剂的量足够睡一天一宿,靳止晏却仅仅昏迷了几个小时。

还是在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下。

“说是猜测,这个结论也是我们拿数据测出来的。无法给你百分百的肯定是因为小晏不在,没法进一步去研究。”兰医生很激动。

抗药性啊,对于无关人士仅仅是个词,对于靳宜而言代表了小晏的安全。对于医生而言,抗药性代表着无法想象的巨大利润。

利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知道抗药性的来源,加以利用,有多少数不清的人免于一死。

只要想想,她激动的不得了。

“现在的首要之急是让小晏过来,确认有抗药性,小晏服用药的思路得抓紧改一改,我们研究也需要时间。”

“……”靳宜没说话。

兰医生说:“如果能知道抗药性的原因,就能拯救上千万人的生€€€€”

“不了。”

靳宜皱了皱眉。

兰医生亢奋的情绪一顿,险些没听懂他的意思。

不了?什么叫不了?兰医生找了处更安静的地方,深吸两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捏了捏太阳穴,心平气和道:“小宜,我知道你从小有主意,我和你父母都包容,但小晏的事不能马虎,更不能意气用事……”

兰医生还想再说,靳宜握拳,指甲扎在掌心。被摁的地方泛白,逐渐留下五个圆弧形的印子。

靳宜笑了笑,“您误会了兰医生,小晏最近工作忙,我想等过段时间找您。”

“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兰医生谴责。

靳宜:“……”

这句话让他有些恍惚,靳止晏以前说过同样的话。

不过不是教育的口吻,而且趴在靳宜的办公桌上,一只手臂垫着下巴,一只手摁着靳宜的手。

靳止晏刚上高一,高中的劲就比自己大,靳宜握着鼠标动不了,冷声说:“松开。”

靳止晏一下就红了眼。

那段时间靳止晏不消停,正值青春期,看谁都不顺眼。

他右脸贴着一块巴掌大的纱布,嘴角有擦伤,药是靳宜帮他涂的。那时候他的头发乱成一团,像个稻草鸡窝。

当时他就用着这张凶巴巴的脸,嘴一抿,眼一红,一脸想骂不敢骂、想管不能管的憋屈样,说:“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靳宜头疼,不知道他怎么学了装可怜这招。

靳宜敷衍道:“当然工作重要。”

靳宜以为他又要装哭,正好奇他能不能真哭出来。心想要是哭出来自己就不难为他了,勉强配合一次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靳止晏不按常理出牌。

靳止晏眉头一拧,语出惊人:“那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靳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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