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面前黑化了 第50章

靳止晏没想到他哥真犹豫了,再看靳宜欲言又止的神情,手一紧,差点没把靳宜的骨头捏碎。

“工作比我重要?!”

刚上高一的靳止晏情绪不懂得隐藏,他碧蓝色的瞳孔快速放大,配上擦伤的嘴角和纱布,仿佛下一秒要抡起凳子杀人。

杀一个叫“工作”的人。

靳宜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能怎么说,说不让你工作么?你又不听。”靳止晏不依不挠,反复问,“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当然你重要。”

“当然靳止晏重要。”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一道是刚工作没多久的靳宜,一道是现在。

时隔今日,面对不同的人问出的那句话,靳宜没像之前笑的那么开心,答案却始终如一。

# 实验品

第35章 实验品

35

兰医生愣了一下,叹了口长长的气:“……是我太急了,小晏的身体你肯定最担心。”

“嗯。”

“行,那就不说这个事了,等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过来,到时候顺便给你做个体检。”

“好。”靳宜道。

“对了,给你提个醒,这次事关抗药性,得让小晏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你跟他说好,有个心理准备。”

兰医生看出靳止晏对医院的排斥,靳宜在还好,不在根本压不住。

“好。”靳宜继续应,心里的天平却倾向了向钱。

兰医生脱口而出的那句“拯救上千万人的生命”,让靳宜差点当场挂电话。

他是商人,对抗药性背后的利益知道的一清二楚。

单是一个安糖花就能提供大量安乐死,形成整个地下私通领域。

抗药性如果加以利用,不仅长达九年的紊乱问题迎刃而解,人体的各种极端病例也能大大解决。

到时候,造成的影响恐怕会轰动整个世界。

所以哪怕一切只是猜测,兰医生的激动都在所难免。

靳宜理解,却无法接受。

因为抗药性不是在什么猫猫狗狗或植物身上发现,而是出现在靳止晏体内,一个活生生的人。

想要研究抗药性,意味着……人体实验。

多么熟悉的一个词。

靳宜垂眼,浓密的眼睫落下阴影,遮住那双黑到恐怖的眸。

他想到一闪而过的那个片段。透着无情二字的纯白色房间,单调的摆设、冰冷的机器、和不断地输出血液的手臂。

如果靳止晏被那些人扣住,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场景?

治病救人。

前提却要害人。

身穿雪白衣服的人,是天使还是地府门前的白无常。

手机贴在靳宜耳侧,压得时间久了,右耳比左耳红了一度。酒后的反应还在身上,身体像是向上飘浮,大脑却发沉的向下落。

站在外面的时间太久,靳宜刚刚在被窝的余温消失,剩下一片冰冷。

-

靳止晏一觉睡到了早上,睡得每个骨头缝发酥发麻,大脑清空。

起来看着天花板缓了好半天,听到有人走过来,轻飘飘来了句:“醒了?”

“……”

靳止晏缓慢地扭头,看着西装革履的靳宜,眨眨眼。

靳宜刚从阳台回来,身上散着冷气,离的近能感受到。

他的外在形象永远得体,版型硬挺的白色衬衫掖在西裤里,一条纯黑色的皮带束着腰,精瘦的腰身显露出来。

黑色西裤裁剪得体,一双又长又直的腿在靳止晏眼前晃啊晃。

或许是靳宜的皮肤太白,头发眼睛均是黑色,他穿黑色衣服比别人好看的多,黑色仿佛是他的专属颜色。

靳止晏动了动睡到发麻的指头,眼睛往上瞟。

然后滚了下喉结。

他后悔了,黑色不是靳宜的专属颜色,红色才是。

准确来说是深红色。

伤口淌出有温度的鲜血,随着时间慢慢结痂,变成深红色。

靳止晏欣赏到一半忽然反应不对,他昨天可是犯了天条!不仅咬了他哥,还咬一排,咬出血!

他顶着靳宜的表情压力朝领口瞟,瞟了一眼快速闭眼,恨不得把头埋在枕头底下。

衬衫扣紧全部扣子都遮不住那些罪证,半个深红色牙印从领口冒出来,证据确凿。

靳止晏又滚喉结,这次是紧张的。

“或许你有什么想说的?”靳宜保持姿势没动,居高临下地朝下望。

靳止晏顶不住他的眼神,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等一下,枕头?

靳止晏回忆昨天,他睡前没枕枕头,是卡在两个枕头中间的。

他哥拿的?

这个可能性刚出来一秒,被靳止晏无情摁死。

怎么可能。

他哥要是醒来发现这么多罪行,没把他扔出去已经仁至义尽。

大概是自己€€€€

靳止晏没想完,头发被薅了一下。

靳宜很快松了手,“你自己起来,拎不动你。”

靳止晏不敢火上浇油,乖乖地坐起来,手放在膝盖两侧。

他的眼睛在靳宜身上乱飘,腰带不错,加分。衬衫领口太往上,扣分。裤子显腿长,挺好,加分。

“穿上衣服。”靳宜说。

“哦。”靳止晏捡起扔在地上的黑衬衫,两下套上,觉得自己这件和靳宜身上的很配。

靳宜:“分给你的工作忙完了么?”

“工作?”靳止晏不知道他哥怎么突然提这个,死刑往后延迟,等待的恐怕更加严峻。

他想了想,“忙完了?”

靳宜拧眉:“忙不忙完你用疑问句?”

靳止晏一看就知道自己回答错了,忙摇头,“不是,肯定句,忙完了。”

靳宜嗯了声,分不清究竟什么意思。

难不成没看见咬痕?不可能,就算没看见,疼痛都是真实的。

他哥生气还好办,最怕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没底,心里发慌。

靳宜的手机响了一下,有新消息传过来。

靳宜摸出手机敲敲点点,靳止晏在旁边干杵着,一动不敢动。

终于,靳宜摁灭手机,发话了:“收拾行李,你下午去花鸟鱼市场找向钱。”

收拾行李。

靳止晏手掌猛地收缩,攥成拳头。

第一反应是他哥真生气了,要把他送走。

几秒后强行冷静下来,碧蓝色的眼睛直直对上靳宜,语气比刚刚小心许多,“……找向钱?”

“嗯,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你先收拾半个月的行李吧,去他那边住,他给你检查身体。下午我有事不能陪你,环境如果不好跟我说,我去改善。”

“……”靳止晏手臂发着抖,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苍白。

大脑重复靳宜的这段话。

“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

€€€€他哥不愿意说。

“你先收拾半个月的行李吧。”

€€€€他哥要把他支走,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不是一周,而是半个月!

“下午我有事不能陪你。”

€€€€他哥连陪他去都不愿意了……

靳止晏大脑一空,怔怔地望着靳宜,他哥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只是单纯的让他过去,不是生气。

可是。

如果不是生气,他哥怎么会狠心把他抛开?

靳止晏抬起麻木的手臂,抓住靳宜的西服外套。和靳宜昨天醉酒的动作如出一辙,却少了那份理所应当。

“哥,我……哥,我不去行么?”靳止晏快速低下头,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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