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 第49章

走了一段,闻溯低喊:“江逾白。”

江逾白应:“嗯。”

风把江逾白身上的酒香送向闻溯。两个人分明喝的是一样的酒,可闻溯就是觉得有所不同,江逾白身上的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好闻到让人沉迷。

他不自觉地把手扣得更紧,又喊:“松鼠。”

“嗯?”

“江逾白。”

“……在呢。”江逾白拖长了调子,终于不耐烦了。

可不耐烦他也没将手从闻溯手里挣脱,只是走得越来越慢,慢慢地落到闻溯后头,就像打游戏点了跟随,由着闻溯带他走。

再长的巷子也有尽头,拐出去后,便回到了都市的车水马龙。

秋夜的寂静消失了,人群熙攘如潮,踩着细高跟的年轻女孩和同伴说笑不断,中年人夹着公文包奔走匆匆。

沿街店铺喇叭的叫卖声来来回回都是那几种,公交站台上车停了又走,对面高楼外墙上广告变换闪烁。

江逾白怔了好几秒才适应这样的转变,又花了几秒认出这是哪里,茫然看着闻溯:“来这里干嘛?”

闻溯眸光扫向公交站台:“我以为……”我以为你会选择回家。

风吹个不停,江逾白抓了抓头发。醉鬼读不出闻溯欲言又止之下的意义为何,但不妨碍他心思突然活络,乌漆漆的眼眸一转,往四下走了几步,回头:“亲爱的。”

“叫我什么?”闻溯呼吸微顿,撩起眼皮。

江逾白摆出一张恳求脸:“宝贝,你先回去吧,我想在外面再玩一会儿。”

“喊得这么亲,就是为了在外面玩?”

闻溯的风衣下摆在风里起起落落,长裤收进马丁靴,腿被拉得笔直修长,整个人仿佛立在地上的一把长刀。

他把被江逾白甩掉的手抄进口袋,话说得漫不经心,“玩什么?”

“你放心,不是去夜店泡猛男,也不会把微信号给别人,嗯……你过来。”江逾白端详闻溯几眼,冲他勾勾手指。

闻溯如他所愿上前一步,却走得缓慢,也只走了一小步。

江逾白果然嫌弃距离不够:“再过来点儿。”

闻溯又走一步。

还是一小步。

江逾白虎起脸,干脆自己走到闻溯面前。

他们之间只剩下十来厘米,是风一动,衣摆就要勾缠上的距离。

“我有理由怀疑你换衣服出来是为了勾引我。”江逾白小声嘀咕。

听见这话,闻溯眼里有了笑意:“那我勾引到了吗?”

江逾白不答,盯了闻溯片刻,鸦羽般的眼睫垂低,视线向下落去,手把他衣领一拽,将人拽下来,在唇角舔了舔,印下一个吻。

第41章 Ch.41

江逾白亲完就跑。

但醉鬼跑错了路, 跑到一半才发现,刹住脚悻悻一拍脑门,换了个方向重来。

闻溯没有按江逾白说的先回家。他抄着手站在人流里,看着江逾白被裹进另一片人流, 缓慢抬步跟上。

然后跟到了超市。

然后看见那醉鬼往购物车里丢了一堆旺旺雪饼旺旺仙贝旺仔牛奶瓜子花生rio白啤酒可乐雪碧, 又到水果区拿了哈密瓜香蕉苹果火龙果。

结完账,这些东西花了四个大号口袋才装下, 醉鬼江逾白没法一次拎起全部, 杵在自助收银机前茫然无措。

闻溯扶着额头低笑一声,走上前, 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江逾白转头, 看清是哪个刁民作乱后脸一板,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吗?”

“我不来, 你在这里杵到天荒地老?”

“我能行的好吗……哎你别只挑重的拎, 我把它们重新分一分。”江逾白蹲下去, 抬爪子打掉闻溯抓在装饮料和水果两个口袋上的手。

喝醉的人做事总是难以考虑周全。江逾白顾上了闻溯,便顾不上在收银机前腾东西是否会妨碍其他客人。

好在这会儿没有别人。

闻溯和他一起快速地把东西重新分了一遍, 一人提起一个口袋离开超市。

接下来的路当然不会再傻傻地走回去。闻溯把江逾白带到打出租的地方,等车的时候顺口一问:

“买这么多做什么?”

江逾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不是快过年了吗?”

……行吧,过工俞白历的新年。闻溯往他脑袋顶一按, 对开来的一辆空车招手。

商圈的交通永远忙碌,步行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 出租车停停走走,也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到。

回到家,江逾白把东西往玄关一放, 换上拖鞋就去阳台,在那儿也不开灯, 蹲在花架前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嘛。

闻溯把零食饮料水果放去它们应该待在的地方,洗完手切了个果盘,坐到沙发上。

这时江逾白也从阳台回到客厅,手背在背后,一看就知藏着什么东西。

“溯啊。”江逾白拖长语调喊着,慢条斯理走向闻溯,直到影子斜斜落下,将他覆住,“新年快乐,给你的礼物。”

他把藏在背后的东西递到闻溯面前,是一束晚香玉,花瓣上的淡粉色被屋子里华亮的灯光映得更深,花香幽甜沁人。

闻溯的视线自下而上,从江逾白的指尖到花束里含羞的花苞,从花瓣到他白皙的侧颈,最后凝视住他的眼眸。

江逾白眼眸里有细碎的光芒。闻溯不想用繁星来形容,繁字太盛大太空茫。江逾白只是一颗流星,在长夜里跌向他的一颗流星。

江逾白也在看闻溯,见他迟迟不接自己的花,不大满意地挑了下眉:“你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闻溯接过花束,稍作整理放到茶几上,牵起江逾白的手,很慢很慢地和他手指相扣,“但我能再要个别的礼物么?”

“要什么?”

“亲我一下。”闻溯说。

江逾白敛低眸光看他。

闻溯扣在江逾白的手指愈发收紧:“松鼠,再亲我一下,嗯?”

他嗓音天生偏冷,低声说话时有种寒玉空山轻撞的清泠,眼下还带上几分诱哄,上翘的尾音直接挠到了江逾白心头。

江逾白耳根有点烧,偏开头又看回来,“为什么不是你亲我?”

闻溯看着他笑了:“因为我想被你亲。”

这次不只是声音,连眼神也带上了诱哄。

江逾白手指动了动,缓慢俯下身,空出的手撑到闻溯颈侧,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下一刻,他的腰被闻溯钳住,想要起身的动作刚有就被遏制。

“贴一下也算亲?上次没教会你?”闻溯后背靠着沙发,低哼。

江逾白垂下长长的眼睫,眼里蕴着水光,神情有点茫然,似乎在思考上次的事。

闻溯看得微微失笑,手上发力把江逾白往腿上一按,压下后颈,挑开唇齿。

水迹在纠缠滴落,鼻息和吮吻声盖过了其余所有声音,体温急剧攀升,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灼烧。肺里的氧气燃烧殆尽,江逾白艰难地错开脸,下一秒被闻溯捏住下颌掰回来,一边吻得更深,一边渡来气息。

分开时两个人都在剧烈喘息。

江逾白手指抓皱了闻溯的衬衫,别开脸急促呼吸着,手背抵在鼻尖,挡住湿润微肿的嘴唇,白瓷般的肤色染上了红,就像他亲手采来的那束晚香玉。

阳台外传来模糊的人声和狗叫,沙发上酒香缠绕住了花香,闻溯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着江逾白脑后的发,懒懒看着他:“松鼠,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喜欢。”江逾白道。

“不喜欢?”闻溯轻笑,向前一倾身,额头抵上江逾白的额头,“不喜欢人家主角接吻亲热的时候你看我?那时候你就想亲我了,对吗?”

江逾白的脸更红了,同时不服气起来,拿开手,拽着闻溯衣领往他唇上咬了一口。

第二个吻。

鼻息又一次纠缠到彼此不分,江逾白被闻溯轻易地从侵略者瓦解成被侵入者。

恍然间他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先一愣,旋即唇角勾起一个笑,不再争夺主动权,温温柔柔回应了一会儿,往后仰身拉开距离,接着凑回去,小口咬起闻溯下颌。

“宝贝,你好经不起撩啊。”江逾白手指动了动,笑得狡黠。

霎时闻溯闷哼出声,胸膛剧烈起伏,抓住江逾白的手反扣到身后,制止他继续乱动,咬着牙问,“你是真喝醉了还是装醉?”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喝醉了?”

江逾白睁大眼睛无辜极了,他还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拍了拍闻溯的脸,十分好心地问:“要男朋友帮你吗?”

“江逾白。”闻溯眸色变暗,喉头一滚。

被喊到的人探过去烙下一个轻柔的吻,抬起头:“嗯?”

他眼梢和眼尾都是红的,因为坐姿的缘故现在比闻溯高出一截,即使是漫不经心扫下来的眼神,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闻溯不自觉加重了钳在他腰上的力道,“如果我说要呢?”

“哦?”只见江逾白抬手,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上一瞄:“哎,可是练琴的时间到了,我得走……啊!”

咚€€€€

江逾白被压倒在沙发上,腰被死死钳制,双手被压过头顶,漆黑的眼睛因过于惊讶而瞪圆,微张的唇又红又肿,唇角还有不曾洇干的水痕。

“松鼠,”闻溯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最好明天酒醒了还记得自己说过做过什么。”

江逾白眨眼。

闻溯闭眼平复呼吸,倾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碰,仔细地替他理好的额发,起身把茶几上那一束晚香玉放进花瓶摆上餐桌,然后才上楼。

这注定是一个煎熬的夜晚。

一个小时后闻溯从浴室出来,没在客厅看见江逾白的踪影,找了一圈,发现在他平时能不进就不进的书房里。

醉鬼也洗了澡,头发已经吹干,换上了睡衣,坐在书桌前一边喝着今晚在超市买的rio和白啤酒,一边……做题。

他喝一口写一句,闻溯疾步过去,捞起他正做的题一看€€€€

语文选择题,括号里写的全是“hello world”“are you ok”“I’m fine,thank you.”之类的鬼话;古诗文填空,前一句给出的是“朝辞白帝彩云间”,他下一句填“一斤牛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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