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点,针对的也太明显了】
【节目组这是在干什么?】
祝野平时不是脾气特别好的人,憋屈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他再也忍不住,和节目组罢演:“我不干了。”
节目组:“如果不录的话€€€€”
“不录。”
祝野挑了辆车子,掉头就跑,死活不服:“就算不演戏,我也可以自己开车去找郁迟。”
他冷着脸将车门一关,懒得听节目组废话:“我不玩儿了。”
这种不配合直接翻脸的情况在节目组还是第一次。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只能想个办法先稳住他:“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怎么找人,骑着车也找不到人。”
祝野动作顿住。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想起在录先导片时郁迟和祝野打电话的场景,就猜到这一步走对了。
后面机灵一点的工作人员已经将祝野的手机拿了出来,以可以和郁迟聊天为条件,换祝野下午继续将戏拍完。
祝野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看一眼身后的横店,陷入纠结。
他抿了抿唇,态度稍微松动一点:“你觉得我是几条短信就屈服的人吗?”
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祝野犹豫一下,冷笑:“就算没有手机,出去之后,我也€€€€”
手机再次叮咚一响。
祝野默了两秒,动作利落从车上下来:“手机给我。”
差点以为这招要失败了的工作人员:“……”
剧组孤立的情况一直到下午,依旧没有丝毫改善。
无论祝野做什么,都没人搭理他。
祝野不想拍戏,躲在墙角长吁短叹,捧着手机给郁迟发消息。
-祝野:滴滴滴滴
-祝野:你在干嘛?
-祝野:小猫探头.JPG
郁迟信息回的很快。
-郁迟:有事。
-祝野:哦。
隔了几秒,祝野又来去他。
-祝野:现在在干嘛?
郁迟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很久,才发出来一个:你听起来不太开心?
祝野心里的委屈一下全冒出来了,泪眼汪汪的蹲在角落里,想郁迟想的快要疯掉了。
他刚想说没什么,对面郁迟发来一段语言。
祝野点开,第一遍的时候周围太嘈杂,什么都没听清。
他跑的工作人员这里借了个耳机,又听了一遍。
郁迟语气很淡,冷冷的,但是祝野听起来,却觉得特别安定。
“听说你今天在跟组一起拍戏?辛苦了。”
-郁迟:晚上一起吃个饭?
-郁迟:地址到时候发你。
祝野:“?”
一起吃饭?
祝野:“!”
一起吃饭!
吃晚饭,那不就是烛光晚餐双人约会?
不小心喝点小酒,氛围到位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有机会上位了?
祝野一秒精神:“导演,我剧本呢?我要背词。”
*
郁迟这边,几个工作人员热火朝天在旁边教他下厨炒菜。
一开始按规定,郁迟不能透露自己准备了晚饭这件事,对于祝野的短信,也要尽量敷衍一点。
节目组语重心长:“惊喜惊喜,前面铺垫的越失落后面才会越惊喜嘛。”
郁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节目组的说法。
“失落过头的话,那点惊喜就不重要了。没必要为了晚上片刻短暂的快乐,让祝野一整天处于被冷落惊惶的状态。”
这是他后来才悟出来的道理。
郁迟下厨的经验很少,平时最多做了两道菜,还是第一次按照节目组给出的清单,单独准备七八道菜,鸡、鱼、牛肉,他第一次操刀,被油溅出好几个水泡,处理鱼的时候,又被刀划破了手,关这些食材处理就费了很久的功夫。
所有菜上桌,刚好七点半。
节目组说祝野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郁迟坐在凳子上等。
七点的时候,已经没有消息,郁迟发给祝野的短信和打出去的电话全部显示无人接听。
他扫一眼桌上的菜,想提前分出一大半热着,自己先吃,被节目组制止了。
节目组明确表示:“要等对方来了,才能动筷。”
郁迟找了碘酒和针,一边坐在桌子上等,一边把水泡挑破。
尽管猜到祝野迟到可能是节目组的安排,看着自己亲手做好的饭菜渐渐冷下去,滋味也不太好受。
他将蜡烛吹灭,开起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就是节目组的用意吗?
郁迟垂下眼,敛起眼底翻涌的情绪。
直到晚上十一点。
门外传来说话声,祝野精疲力尽的将门打开时,室内一片安静。
祝野打开玄关的灯,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郁迟。
和他出去买枸杞的那个晚上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餐桌上七八个菜,卖相都不算特别好,但那个颜色,祝野猜应该是郁迟亲手做的。
城市的夜比临海小筑还要安静。
祝野动静很小,他拉开凳子,在郁迟旁边坐下,没有叫醒郁迟。
郁迟阖着眼,呼吸均匀而缓慢,睫毛末端细细颤着,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嘟着嘴唇,祝野悄悄笑了一下,被节目组绕了很久远路的急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看了一会儿,祝野才伸出手,拨了拨他的睫毛。
郁迟的睫毛很长,祝野勾着玩了没两下,他被弄醒了,愣愣的看着祝野。
祝野习惯性嘴角用力往上扬,露出一个笑:“我回来了。”
“嗯。”
郁迟清醒过来,看着桌上的菜:“菜已经冷了,重新点一份?”
“不要。”
祝野拿起筷子:“我就想吃你做的。”
入口第一秒,他诡异的顿住动作。
这个虾……€€甜。
他不死心的又夹了两样菜。
很好,郁迟果然把糖当味精放了。
“怎么了?”
郁迟浑然不觉,拿起筷子:“不好吃?”
筷子还没伸进碗里,祝野先将菜端走了。
他起身进厨房:“我再热一遍吧。”
热菜比炒菜快多了,祝野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桌上熄灭的蜡烛被重新点燃。
祝野下意识多问了一句:“做菜的时候没伤到手吧?”
郁迟说没有。
过了几秒,又站起来倒酒。
他举起杯里的酒问祝野:“能喝吗?”
烛光比任何灯光都更柔和。
郁迟的半张脸在灯光下皎洁,半张脸上垂下睫毛的阴影,挑起的眼尾潋滟含着水光,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祝野被蛊惑的忘记自己不能喝的事实。
“喝。”
祝野很小的时候就听他爸说,酒量是可以练出来的。
当时他没信。
可是这天晚上,他陪郁迟喝了很久,郁迟都醉意上头了,他还意识清醒。
记忆的最后,郁迟趴在桌子上,朦胧的看着手中喝光酒的高脚杯,像小孩子一样将自己的手摊直,放在祝野面前,嘟囔道:“做菜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