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遗产 第38章

于是夫妻对拜,礼成。

新人由傧相陪送到内室换衣,前厅设宴款待宾客,一场婚礼总算暂时落幕。

比起男女婚姻,整个流程已经简化了许多,但从一大早马不停蹄奔波到现在,郁霜还是有点累。

他坐在床边,把束缚自己的正装解开,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腰,说:“好累哦。”

周慕予站在一旁脱外套,随口说:“待会儿出去敬酒,做做样子就可以,不用真的喝。”

“可以吗?”郁霜半是期待半是不安地问。

“有什么不可以的,谁敢逼你喝不成?”

郁霜放心了,他本就不会喝酒,刚才还在想如何能在敬酒时偷奸耍滑。

敬酒要穿的衣服是一套纯白色西装,比婚礼上那套修身一些,衬得郁霜细腰长腿,屁股也翘。周慕予换好自己的,回头看见郁霜弯着腰绑鞋带,白色布料勾勒出一弯浑圆的臀_线,心念一动,没忍住上手拍了拍。

€€€€很弹,肉质不错。

郁霜像埋头吃草的兔子突然被路过的狼拍了屁股,吓了一跳,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周慕予!”回头看见是谁,郁霜想也不想地叫了周慕予的名字。

周慕予面不改色:“怎么?”

“你……你流氓。”

“我摸自己老婆屁股,哪里算流氓?放在过去,咱们两个现在应该已经入洞房了。”

大白天的,门外还有客人,周慕予冠冕堂皇地说这种话,更让郁霜觉得他是流氓。

“我不理你了。”

郁霜把自己的屁股转过去,用脑袋对着周慕予绑鞋带。这双鞋他第一次穿,不太熟练,周慕予见状,单膝蹲下来拍拍他的手:“我来。”

“哦……”郁霜把鞋带递给周慕予,看他认真而熟练地替自己系上。

今天的周慕予打扮得从未有过的正式,头发一丝不苟,衣服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褶皱,甚至胡子都比平时刮得仔细。这么近的距离,郁霜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每根睫毛和每个毛孔,心跳不由得有点快。

“先生……”

周慕予抬头:“嗯?”

“没事。谢谢你。”

“跟我不用说谢。”

周慕予掐着郁霜的腰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说:“以后这里就是你家。老太太那儿你不必担心,她是好面子的人,既然今天许你进门,以后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再为难你,免得给人留下话柄。况且这个家到底是我说了算,你是我名正言顺娶回家的人,没有人敢不尊敬你。以后你愿意回来,咱们两个逢年过节来吃个饭,看望看望长辈,你不愿意,咱们就过自己的日子,不必管他们怎样。”

周慕予把郁霜担心的事全都考虑到了,今天如此大张旗鼓,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得以后有人看不起郁霜。否则他才不愿意这么麻烦,他只想把人按在被窝里吃干抹净。

“走吧。该出去敬酒了。”

“嗯。”

周慕予这场婚礼来得突然,不少宾客都是第一次知道郁霜,只听说他孤苦出身、无依无靠,嗟叹他身世的同时也感慨他好命€€€€无论从前吃了多少苦,这样一来也算是山鸡变凤凰了。

不过在见到郁霜本人后,他们便明白为什么他有这个命了:实在是漂亮得打眼。说是穷苦出身,却看不出一点吃过苦的样子,反倒像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皮肤细腻,眼神清澈,举手投足温和内敛却不畏怯,站在周慕予身旁,竟然让人一时分辨不出是谁高攀了谁。

难怪周慕予如此兴师动众娶一个男人,原来是得了便宜要跟人炫耀。

到宴席上开始敬酒郁霜才知道,周慕予对他说不用喝酒,指的是他会替他喝。

郁霜没见过周慕予喝醉的样子,见他来者不拒,便以为他千杯不倒,担心了一会儿也就随他去了。有朋友调侃周慕予护短,还说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不声不响就把老婆给娶了,周慕予一概不否认,俨然一个被媳妇拿捏的好丈夫。

郁霜不知道周慕予是装的还是真的,只觉得他很会变脸,明明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会儿倒随和起来了。

一圈酒敬下来,周慕予的脸色变得有点不一样。

两人终于能落座吃饭,周慕予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地喝,目光显然已经不大清明。郁霜担心,靠近他小声问:“先生,你还好吗?”

周慕予转头,眯了眯眼睛,声音低哑:“没事。”

“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没关系,别担心。”

说着,周慕予轻轻亲了一下郁霜的额头:“快吃饭吧,累了一天了。”

这下郁霜真的相信周慕予喝醉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他。

这桌坐的都是周慕予的朋友,看见这一幕,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有瞪大眼睛看热闹的,还有移开目光不忍直视的,总之都不太淡定。郁霜的脸腾的红起来,低下头微微侧身,说:“不要这样,会被人看到。”

“自己的老婆都不许亲么?”周慕予不大高兴,又亲了一下。

喝醉的人不讲道理,郁霜管不了周慕予,没办法只好说:“随便你好了……”

朋友们也一个个很有眼力见儿,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收回目光,继续聊天喝酒,省得破坏小夫妻之间的氛围。

郁霜余光看到季骞和赵一沅两个熟面孔,只见他们凑在一起坏笑着耳语,不知道在编排什么。

周慕予终于满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摸了摸郁霜的脑袋:“乖宝贝。”

第40章 “结婚了还不改口么?”

周慕予真的喝醉了。

据季骞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慕予喝醉,就算是年轻时最爱玩的那几年,周慕予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明显的醉意。

“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哈,”季骞故意打趣郁霜,“以后我们还能叫他出去泡夜店吗?”

郁霜还没回答,周慕予便皱着眉头对季骞说:“别逗他。”

“哟。”季骞阴阳怪气,“说句话都不让,那你可要把你老婆看紧了。老夫少妻,以后有你担心的时候。”

话糙理不糙。不用以后,现在就有人虎视眈眈。

今天严放和严家二老也在,一场婚礼,严放从头到尾只看郁霜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这是郁霜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正式场合露面,除了严放,不少人都盯着他看。郁霜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像周慕予说的,跟他在一起,以后少不了要出席这样的场合。郁霜是时候要熟悉自己新的身份。

宾客散去后,郁霜陪周慕予上楼休息。

婚房也是精心布置过的,花烛、鸳鸯枕、龙凤被,甚至床上撒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都有,郁霜看见这些不免又羞红了脸,想起周慕予说的让他生孩子的话。

周慕予也看到了,眯了眯眼,说:“老人迷信,别往心里去。”

他坐到床上,拉着郁霜的手把人拽进自己怀里,困在双腿之间,抬起头说:“不过……你屁股这么圆,看起来像是很会生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

郁霜知道周慕予醉了,他的语速比平时慢,眼神也有一点漂移。

之前明明听说醉了的人起不来,但郁霜被周慕予夹在腿间,碰到某个地方,显然感觉到是有变化的。

“你,”郁霜有点拿不准,“你到底醉没醉……”

“怎么?”

“你醉了怎么还可以……”

郁霜的眼睛悄悄往下瞄,周慕予当即明白什么意思,闷声笑笑,一翻身把郁霜放倒在床上,困在自己身下。

“我想睡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

“没听过那句话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周慕予不紧不慢地说,“洞房花烛夜,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不能浪费。”

床上的龙凤被光滑而柔软,大红的绸缎衬得郁霜肤白如雪,落在周慕予眼里,惹得他目光更烫。

郁霜在这样滚烫的目光中渐渐融化,像床头燃烧的喜烛,一滴一滴变成流淌的暧昧的红。他还穿着那身纯白的西装,白山茶一样开在满屋的红色中,等待着被人剥下圣洁的外衣,露出饱满的果实。

周慕予的声音染上情_欲,低沉而沙哑:“宝贝,你今天好漂亮。”

郁霜何止漂亮,他简直动人心魄。

周慕予忍了一天,终于能够亲手解开他的纽扣。

“先生……”

“结婚了还不改口么?”

周慕予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剥开层层布料,让郁霜单薄的身体袒露在空气里。

他的手从那段白皙的脖颈缓缓抚摸下去,停在柔软的小腹,轻轻按了按。

床上的人红了眼角:“不要,先生……”

“还没做什么。”

周慕予的目光像温热滚烫的液体,缓缓流淌在郁霜的皮肤,偏偏语气又平静如常,仿佛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最后一粒纽扣解开,郁霜完全被周慕予掌控在手中。

“先生……”

“换个称呼,我不喜欢听这个。”

“呜……老公……”

……

春宵苦短,周慕予一刻也没有浪费。

他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脑袋清醒得很,说要弄哭郁霜,就一定弄哭郁霜,说要让郁霜尿出来,最后真的像小孩把尿一样把郁霜抱进洗手间,掰开他的腿逼迫他尿尿。

郁霜从来没有被这样欺负过,后背贴着一具炽热的胸膛,抓着大腿的手像铁一样牢固,最令人崩溃的是他的意识是拒绝的,身体却无法抗拒翻涌的热流。

水流声哗啦啦响起,郁霜倒在周慕予怀里崩溃大哭,身后的男人也终于松开对他的禁锢。

他抚摸着郁霜的小腹,低低地说:“宝宝要怀小宝宝了。”

“才不会,你混蛋,你说好不会这样的,呜……”

在周慕予面前尿出来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又被他这么说,郁霜只觉得既难过又难堪。

“怎么哭成这样?”周慕予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把郁霜转过来拥在怀里安抚,“不哭了不哭了,怪我,我没控制住。大喜的日子,不兴这么哭。”

郁霜原本哭得委屈,听到周慕予最后一句,只好生生把眼泪憋回去,颤抖着小声抽噎。

周慕予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可说的餍足:“乖宝宝。”

郁霜抽了抽鼻子:“我想洗澡……”

今天弄成这样,洗澡都比平时洗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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