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 第71章

解鸣谦眉头慢慢凝起。

有经云:‘人死有气,气与穴合,乃生生气。生死相交,阴阳汇聚,死而感生,为先人志’。

这句话是说,人死后有死气,死气和墓穴的真气结合,会生出生气,这股生气又和死气相交,是阴阳汇聚,通过阴阳汇聚,死者进而能影响生人,给生人助力。

这是给先人埋葬在风水宝地的目的,也是先人对后辈的一种庇佑。

然而现在,先人尸骨被黑狗血污染,彻底断了死而感生的可能。

幕后之人,对解家血脉恶意满满,不像是只想获得《鲁班经》的。

更何况,狼头压顶,蒙昧七窍,这是要让他曾祖父,死后不得安宁,下辈子转投畜牲道,便算入人到,也是七窍不通的痴傻儿。

对他曾祖父的恶意更大。

“快退快退!”坤道拦着解鸣谦往后退,其他帮工吓得尖叫,却是棺材里的狗血无火无烈阳却咕噜咕噜的沸腾,血色水滴,更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从棺材里往外爬,似那蔓延的赤潮,瞧得人头皮发麻。

第54章 抓人

血滴蔓延的速度很快。

须臾间在空中铺成一片红纱, 且红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席卷,又瞬间化作长蛇, 吞向解鸣谦、坤道和其他帮工。

坤道从衣兜里摸出驱煞符, 口念咒语:“‘敕敕洋洋, 日出东方……吉吉如律令’”

符€€化作一道流光飘在空中,如云般悬浮着,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笼罩那片血幕, 然而符€€威力太小,血雾力量太强, 不过眨眼间血雾便挣脱了白光的束缚,空中那如云飘着的符€€刹那湮灭成灰粉。

坤道急得满头汗,又摸出符€€, 口念咒语意图激活。

她绝望得闭上双眼, 这血蛇攻击速度太快了,怕是她刚激活符€€, 那群帮工已经命丧血蛇化成的煞气之下。

帮工之后, 便轮到她和没多少行动力的解鸣谦。

关键时刻,她手中符€€被人抽走, 她惊地睁开双眼,却见眼前空中飘着一张符€€, 那符€€如天上烈阳,散发着温和的乳白色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纯净,又如此纯正, 将长蛇和血雾, 牢牢锁在白光织成的结网之下。

长蛇和血雾在空中不断挣扎, 变大变小,变成长针或者变成圆球,却怎么也挣不开白光束缚,如那疯狂的困兽。

不仅如此,白光照耀之下,血色长蛇和血雾一点点化作青烟消散,拳头粗的长蛇一点点减肥成手指细的小蛇,并继续不断减肥下去。

坤道惊讶地张开嘴,望着这一幕不敢置信。

同一张符€€,在她手里是不堪一击的纸糊玩意儿,在解鸣谦手里,就是坚不可摧的城墙,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她扭头往后瞧,正想表达下自己的的敬仰,却发现解鸣谦蚕豆大的汗滴滚滚而落,唇色青白得好似濒死。

他眼神微微扩散,没什么焦距,好似随时都会晕倒,但他站得笔直,风仪气度如那风不可摧的青竹,又似雪不可压的松柏,让人瞧见他,不由得生出一股信赖与信任。

他一手握着白玉球,另一只手持王灵官驱煞手势,口中快速念咒,而随着他的咒语吐出,血雾和长蛇一点点消融。

坤道不敢打扰,摸出符€€在旁边打辅助。

三分钟后,飘出棺材的血雾尽数被净化,剩余的血雾被压回棺材,然棺材里依旧咕噜咕噜地翻滚,仿若里边藏着个血雾泉眼,不断往外喷涌补充着血雾。

坤道持着符€€,望着这一幕,不仅蹙眉,面容凝重。

也不知道幕后之人对这尸骨做了什么,煞气浓得跟座小山似的,一时半刻怕是难以净化干净。

她摸出手机,正准备找外援,这时,听到后边传来一声响,“让开。”

坤道扭头,先瞧见的,是解鸣谦灼灼而有神采的双目,而那双青灰色的唇,也转为粉白。

却是不知何时,解鸣谦缓了过来。

解鸣谦确实缓了过来。

在血蛇即将伤人,情势无比危急时,他顾不得白玉球是三和道长的心爱之物,抽出里边的元气。

白玉球常年受三和道长的道意浸润,又内蕴充足元气,最适合他此时情况。

坤道忙往旁移了一步,问:“师曾叔祖,这是怎么回事?”

解鸣谦没有回坤道这个问题,见坤道让开位置,他摸出朱砂往前一甩,朱砂分成六堆,落到棺材边缘上,形成个日字。

有了朱砂锁住上边入口,解鸣谦才收起驱煞咒。

之后,他指尖银光闪烁,食指指腹再次破开一道口子,他以指腹为笔,以白玉球为纸,默念咒语画驱煞去邪符。

解鸣谦画符之时,棺材内的血雾因为没了解鸣谦的镇压,又蠢蠢欲动得往外冲,棺材边上,六堆朱砂结成一张无形结界,将血雾冲击拦了回去。

然朱砂每拦截一次,会耗损掉至少五分之一,以血雾强度,朱砂顶多再拦住三次,而血雾冲击,却几乎每秒一次。

三秒,这个时间很短,可能就几个呼吸,但有时候又很长,长到坤道觉得自己高高拎起的心,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揪得生疼。

在最后一次冲击,所有朱砂都消耗完成后,坤道频频望向解鸣谦,焦急喊道:“师曾叔祖!”

解鸣谦淡淡道:“急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你出了意外?你要是怕,去我后边。”

听了解鸣谦的话,坤道高高拎起的心放了下来。

虽然解鸣谦比她还小,但莫名感觉,他和那山一样沉稳可靠。

她好奇地望着棺材方向,等待之后发展。

帮工早已退得远远的,此时也正好奇又害怕得望向这边,如那伸长脖子的鹅般。

今天这活接得太诡异了,一定要看完,后半辈子也好有个说头。

血雾再一次冲出,这次没了朱砂阻挡,如西边的火烧云般,迅速张开,然而还不等侵染空中水汽,一抹白光如那流星般划过,径直落向棺材。

白光所过之处,血雾似那碰到霁阳的细雪,呼吸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轰轰轰€€€€”

这时,棺材内想起几声炸雷似的声响,片刻,血水连同狼头尸体,以及那颗白玉珠,一道化作齑粉,整个棺材内,除了灰白色粉末,再无其他。

坤道瞪大双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鸣谦盘腿坐在地上,默默调息。

坤道瞧了解鸣谦一眼,小心翼翼走到棺材边,伸手抓抓空气,没有煞气残留。

她后退,走到解鸣谦身边,解鸣谦这才解释,“我曾爷爷的尸体,被幕后之人炼成了邪物。”

以尸体为引,咒杀所有同源血脉。

先是他爷爷,后是他父亲,再之后是他,以及钰涵。

坤道不知道说什么。

说再多的痛恨之语,也没法完全表达她的心情,她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脊椎蹿起。

这得是多狠的心,才能做下这样极致的恶。

让人血脉断绝。

那一条条人命,在他眼里,怕是比风还轻。

践踏律法,对生命没有敬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邪魔。

她问解鸣谦:“师曾叔祖,会抓到他的,对不对?”

让这人活着,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

“自然。”这样的危险人物,不管是为解家,还是为了社会安定,他都会将他绳之以法。

只是,曾爷爷尸体毁了,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对他爷爷和他爸说。

他爷爷他爸和曾爷爷感情深刻,要是知道尸身毁在自己手里,还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幕后之人,当真是诛心。

解鸣谦休息片刻,请帮工烧了那棺材。

棺材装过邪物,虽然已被净化,但也不能再用。

不管是继续当棺材用,还是砍了当柴烧,都不行。

只有烧成炭,碾成灰,归于天地,才不会有后患,棺材里的灰,亦是如此。

帮工看在钱的份上,强忍着害怕,将棺材砍成一段段烧了。

解鸣谦休息半个小时,将后续工作交给坤道,自己联系三和道长。

三和道长已经抓到了草蛊婆,但是,草蛊婆年龄高了,一身血的躺在椅子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三和道长担心她有个意外,现在正往道医诊所赶去。

闻言,解鸣谦面上并无多少意外,玄术师斗法,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年纪越大越是如此,虽然修为远胜年轻人,但恢复能力比不上年轻人,一旦受伤,极有可能身体就此跨了下来。

年纪越大,越不喜动手,越偏于修身养性。

因为这个年纪再动手,除非是碾压局,不然是弊远大于利。

“等我。”

解鸣谦开车,定位道医诊所。

道医诊所位于特警局旁边,里边坐镇着两名道医。

从外边看,这是一家中医诊所,除了接待玄术师,也接待普通百姓,当然,接待普通百姓的地方,和接待玄术师的地方,是分开的,且接待普通百姓时,不会用上玄术手段,倒也不怕被人瞧出不对。

三和道长将草蛊婆从后门送进去,被早等在那里的道医接过,替草蛊婆稳住伤势,之后让人搬到病房,自己去熬药。

解鸣谦到的时候,草蛊婆已经喝完药,伤势稳定,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而三和道长在旁削苹果,削完苹果,递给草蛊婆。

草蛊婆毫不客气接过,脆脆的苹果被她咬在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解鸣谦走过来,问三和道长道:“这是?”

对囚犯,用不着这般讨好吧?

草蛊婆望向解鸣谦,察觉到解鸣谦身上气息有些熟悉,不由得坐直身体。

她鼻尖动了动,望着解鸣谦眯眯眼,遮住眼底精光。

这么年轻?

怎么可能?

三和道长拉拉解鸣谦,有些尴尬地开口,“这个吧,师叔,你知道的,那个乱世时代,友人间的关系相较现在,更为深厚,也更让人动容,比如谁谁谁和谁谁谁……”

见三和道长又要铺垫长篇大论,他连忙打断,“说重点。”

三和哑然片刻,干净利落道:“她师父,是你师父的和我师祖的共同好友的夫人。”

只是那个共同好友早亡,其夫人又回老家隐居,联系不上,才慢慢断了联系。

不过论起长辈交情,草蛊婆,和解鸣谦三河道长,应该算是情谊比较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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