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卷飞鸥 第23章

黎文清疑惑,但见纪言郗没再说下去也就没再问,伸出手说:“把酒瓶给我吧,放冰箱里,回头还可以喝。”

纪言郗依言把酒瓶递过去给他收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黎文清擦身走过的时候目光触及纪言郗喝酒后红润的唇,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但手上拿着两酒瓶,腾不开手也……不敢。

纪言郗伸手拍死一只蚊子,心想为什么要选择在院子里喝酒啊?这不是纯纯喂蚊子吗……

想起身进屋,但喝了点酒身体倦懒,不想动。

举杯消愁愁更愁,酒精并没有驱散心里的那股烦闷。那股烦闷是在火气逐渐隐去后的慢慢浮上来,追溯不到根源。

“啪€€€€”,纪言郗再次拍死一只蚊子,刚好黎文清从厨房走出来。

“师兄,你刚刚没有被蚊子咬吗?”

“嗯,有啊。”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喝酒啊,是不是有点傻。”

“就当付费赏月了,不傻。”

纪言郗:“……”

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片刻后黎文清突然问:“我突然想问你个问题。”

纪言郗转头看向他:“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总喜欢喊我师兄而不是名字。”

“因为师兄这称呼和你很配阿,文雅嘛。”

“……行吧。”

“想不到吧。”

“着实没想到。”黎文清无奈地笑了笑,说:“蚊子多就上去吧,洗个澡睡觉”

纪言郗站起来,一人拿着一把椅子进了屋。

第29章 法则上这是下一步

洗完澡出来后,纪言郗把自己丢进被窝里。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不但没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

一个多小时过去,喝下去的酒似乎在身体内进行了二次发酵,使得烦闷倍增,还催生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担忧。

担心贺肖再做傻事,担心他再折腾他自己。

靠,妈的服了。纪言郗叹了口气任命地坐了起来。真的是上辈子欠的没还清。

下床穿鞋,开灯关灯下楼再关门,一路走到贺肖家门前。

纪言郗抬头瞅了眼贺肖房间的那扇窗户,没有亮光。

他重重叹了口气,推门落锁上了楼。

站在贺肖门前的时候,他突然有点犹豫,但犹豫最终抵不过担忧,贺肖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屋里安安静静,贺肖应该是睡了。

纪言郗打算过去试试他体温,不高的话就直接走人。因为前面自己给贺肖强塞了一片退烧药。

他借着门口洒进来的微弱亮光,轻手轻脚走进去,从光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黑暗环境,眼睛得适应好一会。

所以,当他走到床边,解锁手机想借屏幕的光看看贺肖,却发现贺肖正板直地坐在床上两眼放光盯着自己时,纪言郗一个不留神吓的差点直接原地蹦了起来。

“靠,你半夜不睡觉装鬼干什么!”

贺某人:“……”

贺肖伸手打开了灯,突然的亮光让他半眯起眼。视线中,纪言郗正捂着胸口,身上穿着一套睡衣。

纪言郗说完才发觉明明是自己大半夜不睡抹黑跑来别人房间的……但……咳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坐这干嘛?!”

……这话说出来自己听着就一股怪异感。

“那你呢?”

纪言郗:“……”

“来看看你死没有。”

纪言郗白了他一眼,走近问:“还烧吗?”,说着伸出手要摸他额头。

贺肖没有把头凑过去,而是抬眼看他,眼底看不清隐着点什么。

纪言郗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同时鄙视了一下自己。说了多少次不理,最后还是屁颠屁颠跑来了……

“看什么看,把头给我!”

“哦。”

额头贴上掌心,触感温润。在退烧,没有之前那么烧了。纪言郗心里头的担忧慢慢散去。

“好好睡觉,别再搞什么幺蛾子了。”

说罢拿起前面落下的车钥匙转身便要走,身后却传来声音。

“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纪言郗脚步一顿,好一会儿后说:“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纪言郗刚想抬脚,贺肖又说:“哥,你今晚陪陪我吧,我想和你呆一会。”声音沙哑,很轻,像小可怜,“就一小会儿也行。”

贺肖拇指搓过食指指腹,红润中溢出白痕。

说不清是什么在作祟,也许是酒精,又或许是些别的,总之纪言郗的脚没有迈出去,片刻后,他转过身。

贺肖深嵌的指甲松开,白痕渐渐被红润填充。

纪言郗不言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贺肖,最后他说:“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床上的人明显喜上眉梢,掀开被子拍了拍床,结果纪言郗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纪言郗坐下后,发现余光里的贺肖还没躺下。

“睡啊,还坐着干嘛,关灯。”

“哦。”

啪嗒,房间重新陷于黑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最终纪言郗咬了咬牙忍不住说:“你到底睡不睡!”

“睡。”

“睡你还搁那倒腾来倒腾去的做什么!”

“我想要你陪我睡。”

”……“纪言郗:“我劝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贺肖心说:法则上这是下一步。

“你陪我趟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你他妈三岁没断奶是吧!”纪言郗觉得心里那股火又渐渐冒了头。

片刻后……

“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趟着慢慢睡,不行我就明天再补觉。”

纪言郗:“……”

纪言郗装作没听见不理他,又过了好一会,床上再次传来翻来覆去的声音,接着是一声轻叹,然后安静了一会儿,叹气声又再次响起……。

终于……

“操你大爷的,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他妈得剁了你!”

床上的贺肖听着渐近的脚步声,躲在薄被子底下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眼睛圆噜噜,里头装的满是精明。

纪言郗走到床边,扯过枕头往床上一砸,在黑暗里盯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片刻后气不过抓起被子的一角把他悟了个严实。

“躺进去,赶紧给老子睡!”

贺肖乖乖挪了挪,心道:给老子睡?学会了。

纪言郗压着被子躺下后贺肖偏着头看他。转了转眼睛后贺肖扯了扯被子说:“哥,你别压被子,你压着我睡不着。”

纪言郗咬肌动了动,伸手把被子从身下扯了出来仍过去。

结果贺肖又给丢回来盖好。

纪言郗:“……”

“你到底睡不睡!”

“马上就睡了。”

纪言郗:“……”

过了许久,纪言郗自己都昏昏欲睡,以为贺肖睡着了想起身时,身边的人又开了口。

“哥,我睡不着,我想抱着你睡。”

纪言郗:“……”

“我他妈有病才在这等你睡着!”

纪言郗说完就要起身,结果贺肖却猛地一下扑过来抱住了他。

“就抱一会儿,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你抱着我,我就睡着了。”

“我只抱着你,就像以前那样,不会做别的。”

贺肖可怜巴巴地说着,头埋在纪言郗的颈窝里蹭了蹭。

纪言郗心说:你他妈还想做别的?

颈窝里毛发蹭得他发痒,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贺肖,但……也许是贺肖脸上那掌印太显可怜,又也许是他好像从小就抗拒不了贺肖撒娇……

总之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默认了贺肖的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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