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舟看着他:“他把你当€€朋友,朋友应该知道这些。”
钟徊突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大约是小娘/炮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草。
突然€€觉得那€€个小娘/炮很可怜是怎么回事?
“你……不生气了?”钟徊下意识看向对面的人。
季临舟依旧沉着脸:“又想笑我?”
钟徊扯了下嘴角,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今天在季氏大厦早就被人笑话过€€了。小舟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季临舟抿唇不答。
钟徊自顾说话:“我会在这个人面前情绪失控,会歇斯底里,会不顾形象,只是因为€€想要这个人多看我一眼,多关€€注我一点。”
下午就没控制住脾气的季临舟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又中一箭,再中一箭。
季临舟:“……”
“小白真€€的不喜欢你吗?”钟徊忐忑问。
季临舟的舌尖抵着虎牙尖,冷笑道:“那€€他也离不开我。”不然€€谁给他咬脖子呢?
钟徊笑得捂住了脸:“你也有今天。”
白€€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蹲在楼顶,夕阳余晖将天边绚烂尽收,晚风带着暖意吹拂着白€€银蓝长发,他抬手捂了捂有些隐痛的腺体,做了两个深呼吸试图缓解后颈处持续传递过€€来的不适。
想去季先生身边,想被他的信息素安抚……
但钟徊哥看起来很高兴啊,他很难得才能跟季先生一起吃饭吧?
他可以再忍忍的。
等吃完饭,季先生就会回家了,他可以坚持到回金悦白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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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
靠窗的角落里,季临舟和€€钟徊还坐着。
钟徊的眼眶红了几回,愣是没哭:“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大学所有的同学,包括身边的亲戚朋友,他们都知道我以后要和€€你结婚。”
“小徊……”
“今天看你被甩时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也很解气。”钟徊继续说,“我还要给小白介绍男朋友。”
季临舟:“……”
钟徊狠狠往嘴里塞了口饭:“是的,就是为€€了报复你。”
季临舟:“……没必要。”
钟徊笑:“这话你留着对小白说,他觉得没必要才是真€€的没必要!”
季临舟:“…………”
半晌,季临舟问:“你们还能做朋友吗?”
钟徊吃完最€€后一口饭看他:“为€€什么不能?”
季临舟忽地松了口气。
至少在这个城市,小黑户还有一个朋友在。
钟徊收拾了餐盘站起来,见季临舟没动€€,蹙眉问:“不走吗?”
外€€面天色渐黑,季临舟的确不怎么想回去。
他说:“带我去你学校看看吧,都没好好参观过€€。”
钟徊冷笑:“这么怕回去见小白?”
季临舟抽了支烟出来,又见墙上贴着的禁烟牌,重新€€收回去。
他怕什么?
他就是想晾晾小黑户,今晚就算难受也给他……等等,他要是真€€的疼的厉害,会给他打电话的吧?
季临舟短滞一念,肯定会的,他又不是傻子。
但逛完了校园,季临舟的手机安静如初。
他不甘心地看了好几回,信号满格,没有静音。
钟徊快笑了,也不知道心疼的是自己还是季临舟:“你真€€的不回去吗?”
“先送你回宿舍。”
两人便又从教学区那€€边走到了生活区,A大哪儿哪儿都大,学校走到生活区也花了二十多分钟。
这个点,生活区十分热闹,散步的、逛街的、拿外€€卖拿快递的,放眼之处几乎到处都是人。
白€€没敢跟得太€€近,季先生今天对钟徊哥很体贴,他不该上去打扰。
腺体的疼痛等级已€€经开始跳跃式地攀升,白€€用力捂着后颈,他强烈感觉到香水味快要盖不住疯狂涌出的信息素味道了。
好在季先生打算回去了!
他和€€钟徊哥就站在宿舍楼门口道别。
他还可以再坚持坚持的!
快了,快回家了!
白€€扶着墙壁的手在颤抖,等他们道别后,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季先生面前,想要搭他的车回去的话,季先生会同意吗?
他还在生气吗?
不管了,因为€€他现在真€€的好疼,身体虚弱没力气,他得坐车回去。白€€试图跟上去,却在这时,后面一群打了球回来的学生哗啦啦冲过€€来,不知道是谁撞到了白€€的腺体。
剧痛随着信息素迸发,白€€哼都没哼出声,双腿瞬间就站不住了。
他被迫半跪到了地上,掌心下的腺体疼得像是被人生生用刀子划了道口,密汗布了满脸,白€€连嘴唇都咬破了。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这阵再抬头。
季先生……季先生呢?
目光穿过€€缭乱身影,那€€边宿舍楼门口,熟悉的人影已€€经不见,连钟徊也不在那€€了。
季先生已€€经走了?
怎么办?
他的手机之前从29楼窗口出来时不小心掉下去了,他没办法给季先生打电话了。
眼前是各种眼花缭乱的人脸,无数说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白€€恍惚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他挣扎着爬起来藏到了花坛后。
太€€疼了,他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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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现在回金悦白露?”等候在路边的江川终于见老板出来。
季临舟“唔”了声。
车子很快出了生活区。
季临舟不死心又拿出手机看了看,他不仅怀疑他的手机是寿终正寝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他把电话打到了金悦白露的座机上。
梁阿姨接的很快,得知是他很意外€€,一个劲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季临舟抿唇片刻:“他人呢?”
“您问小白吗?”
感觉身边的人都在叫“小白”,季临舟不悦蹙眉。
梁阿姨道:“小白不是跟您在一起吗?”
季临舟蓦地坐直身体:“他没回去?”
“没有啊。”
季临舟秒挂电话,立马拨号给白€€,系统却提示他对方€€关€€机。
季临舟:“!”
他还没消气呢,小黑户还来气了?
这是跟他玩离家出走?
过€€两天都等不及,今天就要跟他结束了?
季临舟气得把手机砸在了后座上,砸完又抿住了唇,他晚上脖子疼怎么办?
真€€要找别人咬他脖子了?
季临舟咒骂着:“调头!”
江川从后视镜看了眼几乎快要暴跳如雷的老板:“回A大吗?”
回什么A大!
季临舟的脸沉得厉害:“去总部附近,随便哪,先转转。”
小黑户对A市根本不熟悉,应该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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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了,原本热闹的生活区也安静了下来。
周围人来人往散去,只余下墙边一盏冷白路灯。
白€€蜷缩躺在花坛后,事情过€€了多久他记不清了,只知道之前那€€一撞力道不小,他的腺体大概率是受伤了。
疼……
好疼……
“什么味道?草,也太€€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