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78章

余鹤睡相一向很好,从来都是贴在他身上睡,怎么睡着就怎么醒来,一宿过去姿势都不换,今天怎么还睡颠倒了?

傅云峥拽着吊环坐起身,挪动下去,推了推余鹤:“小鹤。”

余鹤张开眼,迷蒙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傅先生。”

“怎么窝在这儿睡?”傅云峥抬手轻轻抚了抚余鹤额角的碎发:“我昨晚睡着挤你了?”

余鹤摇摇头,坐起身,刚醒全身没劲,又往傅云峥怀里栽,好险没把傅云峥砸摔。

傅云峥连忙用胳膊撑住床,另一只手揽在余鹤肩膀上:“小鹤,床边没栏杆,你这样倒过来很危脸,我扶不住。”

余鹤仰靠在傅云峥怀里:“你接的住,我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你都接得住,”

傅云峥看粘在怀中腻歪的余鹤是怎么看怎样喜欢,忍不住低下头用脸蹭了蹭他的小鹤,柔声说:“好,你说接得住就接得住。”

余鹤打了个哈欠,把卷在被里的推拿学教材拿了出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早,就给你按了按腿,结果睡着了。”

傅云峥把压皱的教材拿过来,放在腿上用手掌捋平整,随口问:“在学校都学什么了,有没有同学欺负你?”

余鹤盯着傅云峥手掌下的教材,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又暖又满,就像塞了云朵,是种从没有过的满足。

从小到大,好像从没人问过他在学校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挨过欺负,小学时被高年级拦住抢钱的时候没有、上初中和同学打架带着伤回家的时候没有、上高中……

上高中他因为擅长打架成为校霸,就没人欺负他了。

现在他都上大学了,作为奉城大学这样好学校的学渣,对那些从小就好好学习的好学生有着天然克制,只是摔了一下书,就能止住满堂的议论。

没人再会欺负他了,他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因为被抢了学费只能砸掉自己存钱罐的余鹤,也不是因为和同学打架被同学家长指着鼻子骂的余鹤。

用很多人的话说,那就是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没办法消除傅云峥对余鹤的担心,在傅云峥问出口前,这份忧虑定然已经在傅云峥心头婉转千百次。

于是傅云峥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那样漫不经心,又那样煞有介事地问余鹤:有人欺负你吗?

余鹤喉问酸酸涨涨,有千言万语想对傅云峥说,但又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那么重要。

他把头搭在傅云峥肩头,笑道:“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傅云峥就如同世上所有过分偏心的家长一样,闻盲微微皱眉:“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被同学发到了学校论坛,学校里少不了指指点点,恶语伤人,你又冲动,又和别人打起架来吃亏怎么办?”

余鹤很得意似的:“我和人打架还没吃过亏。”

傅云峥也只能叹气,忧心忡忡,怕余鹤被人指点冲动打架受伤,又怕余鹤被人指点暗自忍耐烦心,面对流言蜚语,回应不回应都是错,想针对你的人总是能找出千万种理由来。

不理睬是做贼心虚,回应了是气急败坏,余鹤义不是那种站在原地任人骂的性格,这次回学校还不得天天跟人打架。

可傅云峥能说什么呢,难道叫余鹤不要打架吗?

还是那个逻辑,反正怎样都要受气,还不如让余鹤打架把气出了,最严重的后果便是把人打伤,余鹤下手有准,总不至于打得太重,反正只要把钱给足,总能了事。

傅云峥只说:“就算打赢了,我也只会心疼你身上那份伤,你就当为了我也少受伤,好不好?”

余鹤又在傅云峥身上蹭了蹭,直硬的发丝蹭在傅云峥颈侧。

余鹤点点头:“我才不和他们生气呢,你老公心态可好了。”

傅云峥单手按住余鹤的头,他手劲儿很大,按在余鹤后颈余鹤动都没法动。

余鹤就跟被捉住后颈皮毛的猫,一下子被控制住了。

傅云峥淡然发问:“谁是老公?”

余鹤不畏强权,坚持道:“我是!”

傅云峥挑起眉:“胆子大了。”

余鹤哼哼唧唧:“当然,我们校训是勇毅无畏,敢为人先。”

傅云峥哑然失笑,他松开按着余鹤的手:“勇毅就用在这儿?你上学就学这个了?”

余鹤直起身,轻推傅云峥的肩膀示意他躺下:“还学推拿了,你躺好,我给你按腿。”

第56章

从前余鹤给傅云峥按腿, 没有专业学过医学知识,什么也不懂。如今学了些许理论,才知道傅云峥双腿病症严重到何种程度。

几乎每一根筋脉都虬蚺纠缠, 血脉极不通畅,肌肉触摸起来冰凉柔软,不似活人血肉。

“通筋脉是有效果的。”余鹤握着傅云峥的小腿, 食指关节在筋脉穴位上按刮:“我在内网查了很多相关案例,针灸效果是最好的,可惜我晕针,你既然认识沈教授, 怎么不请他再来替你通通筋脉?”

傅云峥叹了口气:“沈家与傅家是世交,沈教授是我长辈,之前帮我看病,因我不听他的话自作主张安排了第三次手术,结果适得其反,他很生气, 说我心太急,看不了中医。”

余鹤翻开教材对着经脉图推拿, 一会儿看示例图,一会儿看傅云峥的腿, 两只眼睛都快忙不过来, 就这样还要抽空和傅云峥说话:“别急, 距离下次手术还有两年多呢, 来得及的。”

余鹤上学是真学了东西回来的,瞧起来有模有样, 就两条腿余鹤足足按了将近一个小时。

傅云峥开始还和余鹤闲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余鹤按完给傅云峥盖被子, 发现傅云峥的脚指甲有点长了,就从床头柜拿出指甲刀。

傅云峥的腿抬不起来,那他是怎么剪脚指甲的呢?

大概是护工帮他剪的吧。

给傅云峥剪完指甲,余鹤坐在床上无所事事,洗净双手,又拿来刮胡刀给傅云峥刮胡子。

余鹤一向不会照顾人,也从没想过帮人剪指甲、刮胡子会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可是他好喜欢照顾傅云峥。

就感觉傅云峥是他的洋娃娃一样。

一个超大的、超好的、大佬娃娃。

别人不可以碰的地方他可以碰,别人不敢和傅云峥说的话他可以说,别人不能对傅云峥做的事情他可以做。

因为他是傅云峥的。

傅云峥也是他的。

他们只属于彼此。

剃须泡沫在傅云峥脸颊下巴涂开,在等待胡须软化的过程中,傅云峥醒了过来。

“折腾什么呢?”傅云峥问。

余鹤举了举手中从剃须刀上拆下的刀片:“给你挂胡子,先给你修个眉,闭眼。”

傅云峥闭上眼,一点没觉得余鹤拿着刀片往他眼睛周围比划的举动危险,哪怕余鹤是一个非常非常不靠谱的人。

即便余鹤照顾人的水平令人担忧,可傅云峥依旧足够信任他。

余鹤的手很稳,专注地修去剑眉下多余的杂毛,从眉峰底部起始一点点向外延伸。

傅云峥的眉毛很浓,也对称,冷冽凌厉,不用太多修剪就很好看。

收回刀片,余鹤用湿纸巾擦了擦眉毛:“好了。”

傅云峥便睁开眼,他唇边脸颊还沾满白色的剃须泡沫,像一个圣诞老人。

余鹤又俯身给傅云峥刮胡子。

对待余鹤忽如其来的温情脉脉,傅云峥略显诧异,下意识问:“你惹什么祸了?”

余鹤嘶了一声:“别说话,差点刮你肉上......什么叫惹祸,我给你刮个胡子怎么了?”

傅云峥便不再说话,直到刮完胡子,余鹤有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脸,傅云峥才说:“无事献殷勤,不像什么好兆头。”

余鹤轻笑道:“我喜欢摆弄你,你知道的。”

这确实不假,在折腾傅云峥这件事上,余鹤兴致盎然,天赋异禀。

傅云峥坐起身,从余鹤手中拿过湿毛巾擦去鼻孔里的泡沫:“是折腾我吧,泡沫都怼我鼻子里了。”

余鹤把傅云峥从床上抱起来:“那也有进步对不对,刚开始我连帮你洗澡都不会。”

傅云峥中肯回答:“进步很大,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余鹤扶着傅云峥坐进轮椅里:“怎么说?”

“首先,你出发点是好的,其次你别出发。”

傅云峥解开睡衣换常服:“我裤子还没换呢,你就把我弄到轮椅上。”

余鹤没回答,只看着傅云峥换衣服。

傅云峥换衣服动作是有点笨拙的,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行动不可避免地受到限制,穿衬衫也好,套西装越好都要不停调整姿势。

换裤子就更难了。

傅云峥要先把西裤在套上一半,而后挪动轮椅到墙角扶手边,把着扶手同时将电动脚踏调高,一手撑在扶手上将自己从轮椅上拽起来,另一只手再把裤子提上去。

余鹤目光幽深,紧紧盯着傅云峥。

傅云峥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这样不错眼地看,尤其他还在做这些算不得体面的动作。

“怎么一直看我?”傅云峥忍不住问。

余鹤轻咳一声:“没什么,傅云峥,其实就算是你的腿好不了,我也愿意照顾你。”

傅云峥看了眼余鹤:“好不了也不用你照顾,满院子护工呢。”

余鹤说:“我不许他们照顾你,只有我可以,你是我的。”

傅云峥没往心里去,毕竟余鹤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便顺着余鹤说:“好,是你的。”

余鹤抱住傅云峥,亲了亲傅云峥的耳廓,在傅云峥耳边小声说:“你是我的洋娃娃,我会给你换衣服、给你洗澡、给你治病、喂你喝水、喂你吃饭,你是我的,别人都不可以碰,也最好谁都不要见。”

一个人在耳边轻轻诉说着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仔细想想有点恐怖,但傅云峥不以为意。

傅云峥拍拍余鹤的肩膀,似乎是察觉到余鹤的患得患失,他也在余鹤耳边落下一吻,安慰道:“除了你,没人敢碰我。小鹤,我只愿意让你对我做这些事,所以我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余鹤搂紧傅云峥:“我也是。”

轰隆一声,春雷乍鸣。

云苏的第一场春雨淋洒在观云山上。

大雨过后,春风很快会抚绿整个山脉,梨花素白、桃花烂漫。

风言风语、流言万千,种种俗尘吹不进观云山。

傅氏集团对于网络舆论监控向来重拳出击,曾有一连串起诉二百余名网友造言诽谤、名誉权侵权的案例,故此,网上评价傅云峥的言论始终称的上克制。

在这件事上,出钱的一方好像很少被骂的很惨。

想反,对于余鹤的评价则称得上不堪入目,恶毒的言论接踵而来,每一条都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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