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可能是撞名。
沈砚知安慰自己,世界万千,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更何况是个普普通通的英文字母呢。
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万一呢?
沈砚知喝水的手微微颤抖,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
荒诞又滑稽。
这个只能是他想多了,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他在页面点击申请加为好友。
杯子还没碰到嘴,通过好友申请的音效就来了。
沈砚知嗤笑,这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
要说谎也该统一口径,在他这穿帮了可还能行啊?
亦或者……沈砚知记起昨晚他劝说方陈玄的话,真让人听进去了,愿意换个对象?
他拿手机的时候,看见对方已经发来了条新消息。
-X:那么早就走了,为什么不让我送你?
沈砚知懒得听柔情戏码,到浴室门边,靠着门框望着脏衣篓,把里面的三件衣服估了个价。
-转账六万六千,等待收款。
-X:?
-沈砚知:我买你一套衣服外加昨晚的辛苦费,没在外面接触过别人,更不好请教,按照你的本钱给的。
-X: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砚知:给你就拿着,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狡辩。另外,拿钱手短,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别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事。
-X:我不要你的钱。
-沈砚知:想和我谈包月还是干脆包年?弟弟,昨晚的事是意外,别往心里去。
实在看方陈玄的昵称不顺眼,沈砚知动手给改了。
-YYQ方陈玄:既然是意外,更没必要给钱。反正我们都爽了,不是吗?
啊……沈砚知把手机丢进车门的凹槽里,夹着烟直揉太阳穴。
有些事很正常,可让人直白说出来,就挺让人难为情的。
沈砚知真搞不清楚方陈玄想做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吗?
他不会以为他次次有这么好近身的机会吧?
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扯到后腰,疼痛感随之袭来,他长腿停在半空微顿,连带着小腿肚子打弯,颇有种小说里纵欲过度的迹象。
“你在这练什么呢?”
好巧不巧,韩玉汐从旁边车下来,见他跟提线木偶似的一卡一顿,上前两步近距离看好戏。
“健身朋友说没事要多练腿。”沈砚知胡乱扯,扶着车门边站起来,“今儿穿这么漂亮要相亲啊?”
韩玉汐美目一瞪:“和好姐妹约好要去吃饭看电影,少拿男人来下头啊。”
沈砚知关好车门跟她并肩走:“礼貌询问,没别的意思。”
韩玉汐翻了个白眼,不经意看过他取围巾的脖颈,左侧贴肩那儿有半片被白色毛衣领遮住的鲜艳梅花。
都是成年人,谁还不能懂这东西的意思。
韩玉汐没声张,只低低咳嗽几声,左右看一眼:“你昨晚过得挺激烈啊。”
自己身上的事自己最清楚,沈砚知条件反射摸了下左边脖颈:“衣领不够高。”
这已经是他衣柜里领子最高的毛衣了,就这还遮不住。
方陈玄是属狗的吧?
不仅如此,他毛衣里罕见穿起纯棉的打底,以防被蹭到两颗盛放过灿烂的梅花,昨晚被催放的太狠,轻轻触碰便疼。
让韩玉汐瞧见的这半片已经是最礼貌的,因为越往下越是绚烂。
他洗澡的时候边洗边骂,不知方陈玄到底是何属性,梅花遍布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一朵朵开的漂亮,连脚踝都没放过。
稍微不留神被卷起衣服,这些花就会被人看见。
有幸看了半朵的韩玉汐意味深长一笑:“我就说感觉你今天哪不对。”
沈砚知心里一紧,直觉她说不出好话来。
“脸色红润,久旱逢甘露确实不同。”韩玉汐暧昧笑道,“好心提醒,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你啊,得配个精神旺盛的小狼狗,不然不幸福。”
沈砚知被噎了下。
韩玉汐真不把他当外人,又说:“我的提议是找个十八.九的弟弟。”
“你打住。”沈砚知听不得,指指跳动的电话,“我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
祝各位老爷们除夕快乐,新年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第11章
他要接电话,韩玉汐就先走了。
沈在野很少这么早联系他。
“喂?”
“在上班?”沈在野问。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沈砚知莫名其妙的:“今天不休息啊。”
怪异的开场白后,沈在野大概意识到和他说话不需要带弯子,说:“爸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今晚和人家见见面。”
沈砚知进了更衣室,拿着衣服要像往常一样换,被这事一扰,想起件事,拿着衣服去了里间的单人更衣间。
“我不去。”
“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是爸妈朋友的面子不好驳,你去露个面吃顿饭,这件事就当过去了。”
沈砚知想,人都很擅长得寸进尺,今天见完这个,往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相亲等着。
他单手脱掉毛衣,扶着腰好半天没缓过劲:“……我没空。”
“没空不是理由。”沈在野的语气听起来也很无奈,“能推我都帮你推了,他们最近收到的刺激有点多。”
又是这个朋友儿子结婚,那个朋友抱孙子。
哪怕想起照顾自家两个倒霉蛋的辛酸,难免想要个儿孙满堂。
别说沈砚知不厌其烦,沈在野也深受其害。
当前进要任务是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沈砚知忍着不舒€€€€€€€€服换完了制服,戴上蓝牙耳机边和沈在野沟通边开始一天的巡检工作。
“你说的,就是单纯见面吃个饭。”
“嗯,我把对方的资料发给你?”
“不用了。”沈砚知想也没想地说,“拢共就见这一次面,没必要了解那么多。”
沈在野也就走个流程,又问:“晚上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吗?”
沈砚知跟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语气懒慢:“我今年二十五,出门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我只不过想让人替我看看窘迫的弟弟,没别的意思。”
沈砚知:“……”
“明晚有个私人晚宴,你和我一起出席。”
沈砚知平时最讨厌这些装模作样的场合,泱泱不乐的:“必须去?”
沈在野怕他想不通这其中关键,特意多解释了两句:“为你回到总部铺路,一个空有皮囊的花瓶用处不大,还会让董事会其他人针对你。”
被亲哥说是花瓶,沈砚知也不生气:“你也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我相信你经过今晚的相亲会认为搞事业更有出路。”沈在野语重心长道。
俨然过来人的语气,不存在说教,说了个让人无法反驳的事实。
沈砚知默了默,妥协道:“知道,晚宴过后你安排个时间调我回总部吧。”
他不是真的绣花枕头,自然明白人脉的重要性,也明白实力是唯一让人认可的最佳办法。
既然决定调任总部,那就要风风光光的去。
酒店的工作不重,只是事多繁杂。
今天的沈砚知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站了一上午,腿软腰无力,吃中饭的时候,他胃口不佳,吃得很少。
趁着短暂的午休,去了酒店后门,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湛蓝无云的天空,青灰色的烟雾缓缓飘升,迷了他的眼。
早上给方陈玄的转账到现在还没收,这让他很烦。
怕对方装作大公无私,以此卖惨,不断来骚扰。
沈砚知遇见过各式各样的追求,哪些人在他这形同陌生人。
方陈玄不同,他俩有过缠绵悱恻的肢体接触,尽管是他着了道,可也是他先不规矩的。
这真要掰扯起来,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沈砚知幽幽叹了口气,屈指给人发消息劝说。
-沈砚知:你怎么还不收钱?
-YYQ方陈玄:收了违法。
-沈砚知:你知道的还挺多,就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