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陈玄静默了片刻,细长的手突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邀请我?”
“是啊。”沈砚知由着方陈玄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里,触碰到深处,这感觉太奇妙了,他心跳声骤然加快,“你服务到位,想要多少钱我都给。”
不就是想赚钱吗?
他沈砚知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花钱享受一把又怎么了?
“你最好别后悔。”方陈玄摩挲着他光洁的锁骨,心想,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不想听他说败兴的话,欺身而上的同时偏头吻住了他。
……
医生朋友出师不利,到十字大路口碰上小轿车撞直行电瓶车的车祸,被堵在路上。
出于对患者的关心,医生朋友打电话想问问方陈玄情况。
电话打了三通才接,一接起先听见方陈玄低声哄人,医生朋友顿觉不好:“怎么样?”
方陈玄不知道在做什么,喘的厉害:“不用来了。”
“啊?”医生朋友愣了下,“你不让我看看万一人有事怎么办?”
方陈玄说:“不会€€€€”
话音陡然断了,又听他哑着嗓子说:“嘶,别咬。”
医生朋友:“?”
“不是对你说的。”方陈玄快速说,“挂了,出诊费用明天给你。”
挂的飞快,快到医生朋友都没反应过来,这是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方陈玄没那么伟大精神,如果不是沈砚知太强势,把他从沙发闹到地毯上,也不会失控到这地步。
开弓没有回头箭。
方陈玄看着在怀里低低叫的人,长叹口气,事到如今只能祈祷明早他愿意听他的解释。
现在,方陈玄抱起人往卧室走,先好好享受夜晚该有的快活。
……
热水洒在肌肤上,洗去一身疲倦,沈砚知半睁着眼看挤进浴缸里的另一个人,看一眼便腰酸背疼。
这样的服务一毛钱都没有,他愤愤地想。
水波荡漾,他换了个地方坐,背靠人肉软垫,热气腾升,蒸得他昏昏沉沉,身后的人偏不放过他,哑声问:“小吗?该叫我什么?”
这么记仇?
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被逼出呜.咽,再次断断续续叫了声:“老、老公。”
方陈玄满意了,咬着他的耳朵温柔地说:“嗯,好乖啊。”
夜晚的风吹得猛烈,好在窗户关好了,窗帘也拉起。
卧室暖黄的床头灯光久久未灭,直至整座城市渐起白雾,勤劳的环保工人骑着小三轮出门,暖光方才悠悠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嘘。
第10章
眼皮很重头很沉,想要继续睡,沈砚知不愿醒来,可生物钟到了,再不情愿也得起床。
睁眼那刻,陌生的天花板让他愣了下。
数分钟内,他想起昨晚的事,迟疑着想不会是梦吧?
梦境无法真实到让他身体疼得像被车碾过,那只能是……
沈砚知心情复杂到无法言喻。
身处陌生地方陌生的床,另一道呼吸声还平缓无波,显然没醒。
他扭头看向床的另一边。
床乱糟糟的,枕头和被子横飞,他占了大半,床的主人委曲求全侧躺贴着床沿。
而在那一床狼藉里他真正看清了那张被他说当儿子的脸,满脑子都是完了。
一时情绪上头的想法成真,懊恼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忿。
掉进别人早就准备好的圈套里,现在怎么办?
逃?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决定。
但在走之前,他要做件事,断绝两人以后纠缠的可能,免得生麻烦。
在卧室没能找到自己的衣服,沈砚知又怕动静太大把床上沉睡的人惊醒了,索性轻手轻脚打开衣服随便拿走一套。
往身上套的时候,沈砚知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白脸究竟比他高多少?
衣服哪哪都不合适,唯一让他舒心的就是挂空裆不会磨腿内侧,走起路来带风。
他穿戴整齐,刚走两步就皱眉,回头瞪眼还睡着的人,心口堵得慌。
被个成年没多久的小屁孩睡了不说,还留有严重的后遗症。
真是一大丢脸事件。
沈砚知揉着腰在客厅的沙发边发现自己的衣服,触及那片区域,脑海里被遗忘的记忆突然诈尸般攻击他。
热吻、互帮互助、他的骑马风范……
沈砚知轻抽口气,脸渐渐升温,扶着沙发扶手弯腰在衣服堆里找到没电关机的手机,直起身时酸疼无比。
他看眼地毯,便觉得屁股疼。
此地不宜久留,他拖着不舒服的身体离开了。
冬季清晨六点半的天,寒风阵阵吹。
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的沈砚知缩缩脖子,后悔没从衣柜里再拿条围巾,这天太冷了。
出租车驶离小区门口的时候,沈砚知侧眸轻瞥,突然和司机搭话:“师傅,你知道这小区房价多少吗?”
“七万八,这小区背靠商圈,左临大学城,再往那边去就是附属高中,真正的寸土寸金好地方啊。”
“那这租房也很贵了。”
“别说租房,我听朋友说这小区根本不对外出租,能出入这里的只有业主。”
一个靠别人养的小白脸能在这买房?
沈砚知确信许雅康办不到,更愿相信这是对方为套牢他,找人借来的房子。
想到稀里糊涂和前男友姘头上床的事,沈砚知就头疼,翻出许雅康的聊天窗口,他打了句话过去。
-沈砚知:请把方陈玄的名片推给我,谢谢。
其实他大可不必通过许雅康去加方陈玄,人早在去酒店找刻有小像印章的时候就留过联系方式。
沈砚知故意这么做无非想告诉许雅康,你们打的算盘被我知道了,我不在乎。
不仅如此,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加你亲爱的。
你要问原因?
很简单啊,他昨晚忙个通宵,我要给他一笔丰厚的服务费。
至于这钱最后到底落在谁手里,就看你两谁有本事,互相争咯。
沈砚知本来不想和许雅康再计较,人愿还钱,等着就行。
结果好死不死,又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
他今儿偏要把这两给搅散了,喜欢下套是吧?
他沈砚知就当一回无法无天的孙猴子,闹个天翻地覆。
大抵太早了,许雅康没及时回消息,沈砚知也不急。
在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慢悠悠出来,许雅康终于醒了。
-许雅康:什么?
-沈砚知:少装傻,你和人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吗?把他名片推我。
-许雅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他的名片。
-沈砚知:说笑呢?
-许雅康:真没有,方陈玄在我们学校是出名的难加好友,至今有他联系方式的人不超过十个。你怎么会认为我有那个荣幸?
沈砚知喝了口纯净水润嗓,昨晚叫的太狠,嗓子眼疼,说不得太多的话。
又琢磨着许雅康的话。心里因这几句话渐渐起了疑,要许雅康没说谎,他是不是误会方陈玄了?
不,不对。
沈砚知紧急叫停,不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认为自己错了。
指不定这又是许雅康为协助方陈玄骗取他信任出的策略,并不可信。
他说方陈玄的好友难加,试一试便知。
沈砚知翻出那时候拍照留底的照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搜索到一个新联系人。
头像很素,一张三两笔勾出猫咪侧脸的素描图,粗看是猫,仔细看又像是人。
沈砚知盯着这张图看了快一分钟,不知眼花还是心里作祟,依稀从这素描图里看出了熟悉的痕迹。
到底像谁,他一时没能分辨出,倒是方陈玄的微信昵称名让他心跳骤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