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19章

也是在半夜,徐庭旭驱车蹲守在江言清的宿舍楼下,静静地抽了一晚上的烟,在第二天清晨顺道给江言清买了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江言清接到电话下楼,很高兴地迎上来告诉徐庭旭别来那么早,徐庭旭见着他笑,阴沉了一晚上的情绪雨过天晴,却从未告诉过。

以前的徐庭旭好脸面不说,现在的他更不会提。

后面的一段时日,徐庭旭上完班后干脆直接把车开到江言清出租屋下,盯着江言清楼上亮起又灭下的灯,才有困意。

某次,徐庭旭瞥见那位在诊所纠缠江言清的医生上了楼很久也没下来,徐庭旭气得发疯,又不能冲上去把人拽下来,暴露自己像个痴汉守在江言清楼下。

一气之下,徐庭旭回了家,把江母的卡给停了。

江言清让一个男人进了他的屋子那么久没走,他是不是跟了别的人,背叛了自己。

这个念头反复折腾着徐庭旭的神经。

他和江言清的这段感情,自认为只有自己腻味了后,再狠狠把人甩开,殊不知是江言清腻味了自己,难怪一直想要离开。

再一次被背叛,徐庭旭怒火怎么也消不下,抽了整整一晚上的烟,又转去拳击场练了一天的拳击,翻涌的火焰越烧越旺,烧得徐庭旭想撕碎人。

终于在某一天晚上,徐庭旭来到酒店,点了一小男生。

那男生稚嫩干净,会说好听的话,是徐庭旭希望的模样。

江言清背叛了他,他为什么不能换个情人养着。

情人只需干净,听话就好,江言清变了,变得不是从前乖顺的模样,他早该换了。

徐庭旭盯着面前的男生,“过来。”

男生靠近徐庭旭,徐徐展开笑靥。

徐庭旭捏着他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两张脸逐步靠近时,眼前的脸忽而成了江言清的模样。

下一刻,男生被送了出去。

酒吧老板以为那男生伺候得不好,在外头痛骂了一顿,低眉顺眼给徐庭旭道歉。

徐庭旭后来没叫人,只叫了一箱啤酒猛灌自己。

他突然发现,除了江言清,他谁也不想要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念江言清,就像是那年他和江言清暧昧时期,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江言清的自己。

醉酒清醒后,徐庭旭换上西装照常上班,他冷静了许多,既然江言清想摆脱他,那么自己绝不会给对方机会。

徐庭旭派人调查那医生的所有信息,在得知对方的母亲是个难缠的角色时,让人发了消息给那医生的母亲。

很快,得到了反馈,那医生的母亲大闹了一场。

搅黄了江言清的新情人后,徐庭旭继续开车停靠在江言清租房的附近,他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怕控制不住上去,内心期待着江言清去找他。

“徐总,我也可以当您的情人,江言清行,我为什么不行?”

办公室内,令人烦躁的男声打断了徐庭旭的思绪。

徐庭旭扫了眼摔在地上的人,“你也配?”

宁启明哭得更带劲了。

徐庭旭揉着额头,冷冽地道:“你去楼下做事,以后别在我跟前。”把人彻底打发走了。

办公室重新安静了下来。

徐庭旭双手撑着额角,近日来他额头凸凸地疼痛,半眯着眼休息,他办公室门口的动静有些大。

办公室门前,一群人拦不住一位身材笔挺的男人,他冒然冲进了办公室,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徐庭旭的衣领,怒喝地质问:“江言清在哪里?”

徐庭旭只恍惚一瞬,牵出一抹讥讽地笑:“哟,这是濯医生吧,有空到我这儿来?”

濯经杨好不容易摆脱掉自己的母亲出来,发现江言清不知所踪,原先租的房子也没有人,情急之下来找徐庭旭。

“他是你男友,人不见了,你不着急?”

徐庭旭掰开揪住他衣领的手,慢条斯理地拿起烟盒,语气无所谓地道:“他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烟掉在地上,烟的主人也被人压在办公室的地毯上。

濯经杨青筋暴起,把徐庭旭压制在地上,一拳砸在了徐庭旭的侧脸,“你还是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你还是人吗。”

地上的人猛然发难,蛮力翻身而起,天旋地转间,濯经杨被摁在地上,徐庭旭在同样的位置给了他一拳。

“怎么,你没能让他满意,也被他踢出局了?”

濯经杨眼色瞬间紫红,他听不得徐庭旭这样说江言清。

总裁办公室内,两个男人在地上扭打着,门外的秘书们慌张无措地喊保安,叫警察,被徐庭旭的怒喝声停止手上的动作。

“谁敢叫人。”

“都滚出去。”

众人内心煎熬,万一打死了人怎么办,他们知情不报上头怪下来,工作丢了不说,说不准成了嫌疑人。

好在里头的动静持续了半个钟头逐渐消失。

胆子大的,往办公室里头张望,发现那两位帅哥脸上都挂了彩。

徐庭旭脸上身上都有伤,濯经杨严重点,眼角嘴角透着血迹,半张脸肿了一倍。

徐家注重对接班人的培养,自小学习各种格斗类运动,濯经杨中产阶级家庭,运动类项目只是跑步,身手比不过徐庭旭。

两人停战。

坐回转椅中,徐庭旭点了根烟,燥戾消散不少。

办公室烟雾环绕,徐庭旭的脸隐没在烟雾中,看不清情绪,“没看住人,你怪我?”

濯经杨艰难撑起站直身,他和徐庭旭的外套类似,就连内衬也是同色系淡蓝衬衣,眉眼间有两三分像,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一个温雅,一个傲慢。

看着与自己相似的人,濯经杨记起每回他不说话时江言清的眼神空洞缥缈,他自恋的以为那是在看他。

压下心头的酸楚,濯经杨降下咄咄逼人的语气,努力平心静气地道:“我从我妈那儿了解了关于你们的过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冷淡的对他?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早点跟他说。”

江言清在濯经杨眼中,是张被人蹂/躏得皱皱巴巴的白纸,脆弱无瑕需要人好好保护,徐庭旭对待江言清的方式,他不能够理解。

他妈大闹病房后,江言清不愿说的过往全摊开在他面前。

“你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男的,男的也就算了,他要是人品家室都还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折腾,这江言清为了钱和徐家太子爷上床录了像只为了要钱。”

“还好妈遇见的及时,把你从深渊上拽了回去,你说你能有多少钱给他挥霍?”

他妈苦口婆心的劝,濯经杨总觉得其中有问题。

他和徐庭旭看到的东西不同角度也不一致,遇见江言清时,江言清那会儿生着病却不治疗,住在破旧的出租屋内,真为了钱,他该在全世界最好的医院住着,他们不可能相遇。

濯经杨不相信他妈的话,江言清要真是心怀不轨的人,早就赖上了他,所以他多番打听徐庭旭的住址再找到他的公司,希望徐庭旭能够帮忙找人。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江言清,治好他的病,他渴望徐庭旭的帮助。

但徐庭旭并不觉得。

濯经杨的所有举动,放在徐庭旭眼中,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对他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徐庭旭手中的烟没抽几口一根到底,他开了烟盒再抽了一根,打火机扔在桌上,朝着濯经杨吐气,冷嘲着,“怎么,你想从我手里把他买走?”

那副姿态把江言清比作成可供人明码标价的货物。

濯经杨捏着拳头,指骨间闷哼的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不虞,“行,你出个价。”

回答濯经杨的是徐庭旭灭了手中的烟,几步上前拎起濯经杨的衣领按在墙上,“你特么的再放一个屁试试。”

濯经杨盯着徐庭旭的眼睛,骤而笑了,“你其实很在乎他,在乎到不敢承认。”否则真把江言清当成一件货物成买卖时,又反悔发怒。

“徐庭旭,你有钱有权,但你是个胆小鬼。”

濯经杨走后,徐庭旭把自己重新摔进了转移中,翻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却怎么也找不着打火机。

外头的秘书室兵荒马乱,众人收拾着被濯经杨撞倒的饮水机,忽然瞧见他们的总裁一股脑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挥在地上。

文件、玻璃碎片、被水浸湿的纸、横在过道的电脑屏,办公室乱成一锅粥,徐庭旭的暴怒还在继续。

顿时,整一层楼鸦雀无声。

隔了有一个小时,徐庭旭叫人。

新提拔上来的秘书,抖着身子敲响徐庭旭的办公室,“徐、徐总。”

徐庭旭阴沉着双眼,盯着新秘书。

他不想承认被濯经杨的一句话给影响到,当年那个晚上,如果江言清是不知情的,那么他们这五年……

徐庭旭手指微不可查颤抖着,他掩饰着点了一根烟,“帮我查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江言清回了趟奶奶家,他蹲守了好几天在他母亲家附近,期间趁着母亲出门把弟弟留在家里敲门进去,找了许久没找着母亲藏匿的录像带,想了想母亲很有可能把录像带放在了奶奶家。

母亲在小时候告诉过他,和父亲结婚后他们住过一段时间奶奶家,怕钱不安全,藏在奶奶家墙角下。

这个习惯母亲大约没改过,他准备试着去看看,把录像带取回去。

奶奶家住在附近县区的乡下,去一趟花费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江言清到的时候胃里头一直泛着恶心,走到路边干呕一阵,隔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不常回去,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和奶奶一家相处得不融洽。

走了半小时的路,总算到达,家中没有人,江言清在附近墙院脚下砖头处,发现了包裹着一层层塑料包装袋的录像带。

上面写着当天晚上的日子,应该是那天发生事的全过程。

江言清呆呆地看了一阵,起身时头晕目眩,他最近低血糖厉害,又吃不下东西,浑浑噩噩,像个行尸走肉。

要回去时,奶奶串门回来时发现了他。

江言清站在红砖砌成墙,静静等着奶奶的冷眼。

意外的,奶奶很热情的迎接了他,做了一桌子好菜。

初春的尾巴还带着凉意,江言清坐在屋子里他正前方迎着风,却觉得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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