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间,闻€€行还没进门,听到里面不知谁唏嘘一声。
“闻家这么大个产业,居然落到次子手里了,我看闻老爷子在地底下可睡不踏实了。”
“这谁能想到呢,那么厉害的闻大少爷,好端端地出了车祸,才三十多岁,说瘫痪就瘫痪了。”
“你们说的可够玄乎的,我看这小闻总上任这几年,干的也不错啊。”
“是不错,但要和他哥比起来,那可差远了。你不知道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天天把他长孙挂在嘴边,逢人就夸,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他。”
“但还真别说,他长得还真像他哥,我头两年才见的时候,差点没认错了。”
“哼,长得像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草包......”
闻€€行推开了门,屋内瞬间噤若寒蝉。
他嘴上笑着,眼里不见半分笑意,拉开椅子坐下,“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就瞎聊。”方才说的最起劲的那个秃头,笑得像只癞皮狗,拿起桌上的酒杯:“来,小闻总,我敬你一个。”
闻€€行没动,靠在椅背上没动,锐戾的视线如刀子剜着他脸上的肥肉。
看得对方如坐针毡,后背汗涔涔。
片刻,闻€€行端起了酒杯,笑着说:“王叔,应该小辈敬您。”
酒局散场,包间只剩闻€€行一人。
他躺在沙发上,颈间的领带松松垮垮,脖间大片大片的红。
助理肖宁敲了敲门,轻声说:“老板,车已经备好了。”
“嗯,再等会儿。”
“好的。”
门轻轻关上,他微微动了下身子,手捂着腹部,胃如针扎。
疼得闻€€行拧起锋利的眉,低声骂道:“妈的,一群臭傻逼。”
他抬起小臂遮住脸,挡住了头顶上刺眼的灯光。
眼皮上硌着个凉凉的东西,是阮迎送他的袖扣。
他对着灯光,抬起手。看了一会儿,出声:“真丑。”
不过这会儿想起来,好像和阮迎有一个多星期没见了。
闻€€行坐起身,捞过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只响了两声铃,对面立刻接了电话,喜悦轻盈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闻先生,你好。”
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他开心的小脸。
就这么喜欢他?接个电话都能乐成这样。
真够便宜的。
闻€€行嘴角扬起,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他“嗯”了一声,说:“会做饭吗?”
“会的,我厨艺还可以的。”
“我饿了,给我做些吃的,要清淡点的。”
“好。”阮迎问他:“做好之后,给闻先生送过去吗?”
“不用,把你家地址发我。”
“好,我等着闻先生。”
阮迎的声音温柔平和,像七月的清风,抚平了闻€€行眉间的皱痕。
司机根据阮迎提供的地址,弯弯绕绕,总算是找到了这片老旧的小区。
外面本来飘着小雨,这会下得密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晚秋的雨,更是阴冷得刺骨。
往里走路太窄,车只能停在一号楼前面的空地上。
车大灯照亮前方,细细密密斜织的雨幕中站了个人。
是阮迎。
他双手抓着把枣红色雨伞的手柄,穿着件灰色针织衫,衬得皮肤愈发冷白。
偏重的衣料勾勒出优越的肩颈线条,清清瘦瘦地,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司机将车停在他面前,降下车窗。
看到是闻€€行,阮迎眉眼含笑,又唤他:“闻先生。”
闻€€行视线扫过他浸湿的肩头、冻红的鼻子,“你一直在这等着?”
“刚来没多久。”阮迎有些不好意思,“雨下大了,怕闻先生没带伞。”
闻€€行觉得有些好笑。
先不说司机会准备伞,一般名贵的车都会专门设计出位置,配备一把伞。
不过像阮迎这种人,估计也没坐过什么好车,不会知道这些。
闻€€行冷哼一声,“你倒是机灵。”
自动门打开,他下了车并没有拿伞,而是弯腰揽住阮迎的肩膀。
“把伞举高点,别淋着我。”
“哦哦,好的。”
阮迎认真地举高,大半个伞向闻€€行倾斜。雨顺着伞梢淌下来,肩膀湿得更透了。
他自己像是察觉不到似的,低着头慢慢地说:“这条路不好走,有很多水坑,闻先生小心一点。别踩着亮的地方,亮的是水面......”
闻€€行看着他白皙的侧脸,心脏某个地方倏地柔软。
他伸手夺过伞,捞过人搂在怀中,将人遮得严严实实,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笨蛋。”
二十一寸的单人伞终究是不够用,两人还是淋得湿透。
闻€€行不爽道:“出来接我不知道拿把大的伞。”
而他丝毫不提车里有两把伞,自己却不用的事情。
阮迎连连抱歉,说明天就去买把大点的伞。
他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还淌着水,回卧室拿来一套男士居家服,递给闻€€行。
闻€€行不接,挑眉,“哪个野男人的,给我穿。”
“没人穿的,是新衣服。”阮迎又开始不好意思,耳朵泛红,“想着闻先生可能会来,就提前买好了。”
闻€€行眼神深了些,被他勾得心尖直痒。
可他还是没接,说:“什么便宜货,你买了我就得穿?”
阮迎有些尴尬,像是做错了事,“......对不起。”
“我穿也行。”闻€€行抬起下颌,似笑非笑,“你亲自给我穿。”
阮迎脸更红了,简直不敢看他,从嗓子眼里说了声“好”。
说是穿衣服,穿到一半闻€€行把人按在沙发里,里里外外亲了个遍。
要不是锅里还煲着汤,他才不会把人放开。
阮迎烧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闻€€行难得有胃口,吃了大半。胃里有了东西,疼痛缓解不少。
等吃完了饭,阮迎端来温水和一包药放在桌上,“闻先生,把药吃了吧,这个是缓解胃痛的。”
闻€€行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看你手放在肚子上,看起来不太好受,就想着是不是胃不舒服。”
闻€€行没说话,盯了他几秒钟,伸手端了水把药服下。
然后抱起人扔到了卧室的床上,高大的身躯覆其上。
吻得又凶又急,又疼又爽。
阮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了大半,用仅存的力气抵着他的胸膛,声音有些颤,“......闻先生,我明天上午有课。”
闻€€行才不管他这些。
上课?
上什么课,有上他重要?
阮迎又可怜巴巴地求他,“明天的课真的很重要,有几个学生快考试了。”
见他这样,闻€€行瞬间兴致全无,他对强/奸可没什么兴趣。
阮迎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就见闻€€行光着膀子,拿过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他看着阮迎,说:“肖宁,现在来接我。”
阮迎一愣,“是要走吗?”
闻€€行没理,继续对助理肖宁说:“记得带套衣服。”
阮迎有点急了,“闻先生,外面还在下雨,也已经这么晚了,明早再走好不好?”
闻€€行挑眉,笑得痞气,声音带着些懒洋洋的哑,“你又不给操,我留在这干什么?”
电话对面的肖宁:“......好的老板,请问地址?”
肖宁还没问到地址,就听见一个温和柔软的声音,“给的。”
“给什么?”
“......”
“再不说我走了。”
“给......给闻先生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