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 第4章

学委倍感压力,立即转回头,“唰唰唰”写题去了。

路辞撇嘴,全班人都被季时风带跑了,没人关心他了。

妈的,遇到季时风这一天下来,什么好事没有,光倒霉了!

他继续听他的风雨,听着听着脑袋就往一边倒。

一张卷子写完,季时风呼了一口气,扔下笔,抬眼就撞上一张睡着的侧脸。

心真大,趴窗户边也能睡着。

路辞歪着头闭着眼,呼吸很轻,睫毛很长,皮肤很白,睡着了不叽叽喳喳,不闹腾,挺好看。

季时风打量着路辞的脸,不知不觉,连自己的呼吸也放低了。

下一秒,路辞嘴角溢出来一丝晶莹透亮的液体,他咂咂嘴,“吸溜”一声又给吸回去了。

季时风扶额,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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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学,雨下更大了,哗啦啦的,就和老天爷往下倒水似的。

季时风早上走得急,想着要带伞,结果还是忘了。

他查了实时天气,说半小时后雨能小点儿,于是就在一楼走道里等着。

路辞拿着把透明雨伞,从楼梯上晃悠下来,晃到季时风身边,特嚣张:“倒霉了吧?我可警告过你了。”

季时风见他这得瑟样儿,立即想到那张座位表上写着,谁念原名谁倒霉。

“有伞的人可要回家了,没伞的只能傻站着。”

路辞一按钮,透明雨伞“嗒”一下撑开了。

季时风心里忍俊不禁,脸上憋住了,面无表情地说:“有伞的人赶紧回家,别被没伞的把伞抢了。”

路辞赶紧护住雨伞:“想得美!”

说完,他撑起雨伞下了台阶,在雨了走两步,又走回来。

“你今天都喊我路大哥了,不和你计较,”路辞站在比季时风低一级的台阶上,“你去哪儿啊,我送你吧。”

“你这小伞,能撑下两个人吗?”季时风说。

“那怎么不能,”路辞转了转伞,意有所指道,“我这伞和我这人一样,大气着呢!”

他这么一转,水珠子全溅到了季时风衣服上。

雨没淋到,先被这家伙淋了一身。

“不用,你自己走吧,”季时风说,“你小辫儿都湿了。”

路辞这小伞装不下两个人,他要骑自行车回家,路辞也送不了他,不顺路。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人真冷酷,这种时候还不忘嘲讽他扎小辫。

路辞生气:“那算了,要不给你留个别的遮雨的。”

季时风双手插兜:“什么?”

路辞从衣领上解开海绵宝宝发卡,递给季时风:“别在头上,多少能遮点儿。”

他趁季时风不注意,一踮脚一抬手,迅速把发卡夹在了季时风刘海上。

路辞夹完了又犯怂,边哈哈大笑,边撑着伞跑远了。

蓝色帆布鞋踩起水花,哗啦啦的。

季时风黑着脸,摘下头发上的海绵宝宝,再看看路辞跑远的背影,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发卡和主人一样,怪傻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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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富,有钱,什么都不缺,就缺海星和评论(嘶吼)

第4章 欢迎加入我的球队

雨又下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小了点儿。

季时风扫了共享单车回去,把车停在胡同口。

王姨出来倒垃圾,见了他操心道:“小风,怎么浑身都湿了,没带伞啊?我家熬了梨汤,去喝一碗暖和暖和。”

“没事儿,”季时风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一会儿就干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瞎客气,跟姨上家去喝一碗,再端一碗带回去给你爷,”王姨拽着季时风的胳膊不让走,“梨子熬得烂烂的,你爷吃得动。”

胡同街坊里就属王姨最热心,季时风也没再拒绝:“行,谢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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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家的女儿方萍萍正在饭桌里写作业,见了季时风乖乖问好:“时风哥。”

“有不会写的题赶紧问你时风哥,”王姨在厨房边盛汤边嚷嚷,“明年就中考了,你这成绩怎么考一中!你要是像你时风哥那样,我可省不少心,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心思在哪儿……”

方萍萍撅着嘴咕哝:“天天就知道唠叨我。”

季时风抽了张餐巾纸擦脸,边擦边说:“我爷还成天说萍萍好呢,家里有个姑娘多好,贴心小棉袄。不像我,就是一破麻袋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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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就稀罕季时风这样的,长得高高帅帅,学习好,又知道顾家,成天就想着把季时风和方萍萍撮合成一对。

她盛了碗梨汤递给季时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萍萍一出生,我就说要和你家定个娃娃亲,这贴心小棉袄也是你们家的。”

方萍萍臊得脸蛋通红:“妈!”

季时风一口气喝完梨汤,哭笑不得:“王姨,有你这样的吗,成天盼着自己闺女早恋。”

“早恋怎么了,”王姨还挺豁达,“要是俩人天生一对,管他早不早!”

方萍萍跺脚:“妈你往后别胡说了,时风哥有对象了。”

“对象?”王姨问,“小风,你谈女朋友啦?”

季时风说:“我也不知道这情况啊。”

“喏,”方萍萍努努嘴,“那你兜里塞个发卡。”

季时风一摸裤兜,摸出来个海绵宝宝发夹,傻不愣登的。

“还真不是女朋友,”季时风把海绵宝宝放在掌心抛了抛,“一个……倒霉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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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碗梨汤回了家,季时风才发现,这一天的倒霉还没到头。

他的被子还挂在院儿里,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把晾衣绳都给压弯了。

出门前还特意嘱咐这小老头收被子,得,白嘱咐了。

他把梨汤端进屋给季博文喝了,接着收了被子塞进洗衣机。

“下雨了?什么时候下的?”季博文问,“我没听见响啊。”

季时风关了他那咿咿呀呀唱戏的收音机:“你放着这玩意儿,能听见才怪了。”

吃完晚饭洗了碗,洗衣服的时候裤兜里滚出来那枚海绵宝宝,瞪着一双眼睛,傻逼似的。

季时风往海绵宝宝鼻尖点上肥皂泡:“路、大、富,谁念你原名谁倒霉是吧?”

上课迟到、下雨忘带伞、棉被淋了雨。

这一天还真他妈够倒霉的,扎小辫的前桌活脱脱就是一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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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倒霉蛋正在家里发疯。

路辞回了家就和一阵龙卷风似的,从一楼跑到三楼,又从三楼跑到一楼,把大理石地面踩得噔噔响。

他爹妈和他哥正在饭桌上吃饭,他爸路祖康被吵得心烦,“啪”地摔了筷子:“又发什么癫!”

他妈林咏梅也皱眉:“你弟干嘛呢?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路易正在啃鸡腿,头也不抬:“谁知道,他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路辞总算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站在旋转楼梯上,双手叉腰,掷地有声地说:“我要改名!”

林咏梅问他:“好端端改什么名儿?”

路辞头上的小辫儿直晃:“有个傻逼在班里喊我原名,两遍!”

路祖康简直要烦死了:“不是给你改了吗,你这名儿多洋气,还想怎么改?滚下来,吃饭!”

“我要改身份证上的名儿!”路辞说,“现在改的这个名儿不受法律保护。”

林咏梅翻白眼:“有什么区别。”

路辞嚷嚷:“区别大了,以后我结婚了,结婚证上写的是路大富吧?以后我买房了,房本上写的是路大富吧?以后我生孩子了,孩子出生证明上父亲那栏写的是路大富吧?以后我嗝屁了,坟头上刻的是路大富吧?我感觉我这人生都不是我的了,是路大富的!”

短短一段话,用了四个排比,还上升到了人生的高度。

路辞觉得这段发言简直完美,甚至值得写进他们老路家族谱。

路易吐出鸡骨头:“脑残。”

“你别嚣张,”路辞指着他哥,哼哼道,“以后你结婚证、房本、孩子出生证明、坟头上写着的是路小富,以后你孩子要是问我,叔叔叔叔,路易和路小富哪个是我爹啊,我可不帮你澄清。”

路小富真不懂事,这种决定命运的重要关头,竟然不和他站在一边?!

路易气个半死:“路大富,你滚下来,老子不打死你!”

兄弟俩闹翻了天,路祖康头都大了三圈,一拍桌子:“别的都能商量,改名没戏!”

路辞还想挣扎,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路祖康把话堵死了。

“再哔哔,你这月零花钱扣光。”

路辞憋屈死了,不哔哔就不哔哔,我绝食行了吧!

他噔噔噔跑回房间,“嘭”一声关上了门,闹脾气。

路祖康直拍桌子,瞪林咏梅:“你瞅瞅你瞅瞅,你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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