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物理老师训他,“盯你一节课了,光开小差,你是来听课还是来讲小话的?”
路辞站起身,回答:“主要是听课,辅助一些其他工作。”
物理老师气愤道:“你还有其他工作?你能有什么其他工作?”
路辞就等着他问这句话,胸膛一挺,正要气宇轩昂地说出那三个字,物理老师丝毫不给他插话的空隙,接着说:“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我不管你有其他什么屁事,不要主次不分!”
路辞撇嘴,怎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呢。
“你就是国家总理,你到了这儿也得给我学习!”物理老师训斥。
“主理?”路辞听茬了,双眼发亮,“老师你也知道我当主理人了?”
物理老师给他气到彻底没脾气了:“你给我站着听课。”
路辞还不安分,还想扭头和季时风讲话。
物理老师拍桌子:“再开小差,我马上就让班主任把你这主理人撤了!”
姜还是老的辣,真知道怎么拿捏花季少男。
就好像打蛇打七寸,打路辞就得打他的官职,路辞半个字不敢再说,蔫儿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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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在后面看着他耷拉下去的肩膀和脑袋,可怜巴巴的,忍不住想笑。
五分钟后,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摇了摇。
手掌上写了一行字€€€€“来我队里,我罩着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真牛逼,被罚站了还有心思押韵。
季时风唇角一勾,掏出红笔,在路辞手掌心涂涂写写。
路辞收回手一看,季时风在“要风得风”那四个字上画了个圈,打了个箭头,指向三个红色大字€€€€
想得美。
花季少男才复燃的心又碎了,路辞咂摸着手掌心,觉着季时风怎么这么冷酷呢。
咂摸着咂摸着,他忽然咂摸出了稍许不对劲。
季时风。
要风得风?
靠,季时风不会以为他是那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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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路路长路路短,现在都开始叫大富了是吧!哼!
以及uu们给俺们大富整点评论海星,排面走起(嘶吼
第6章 五险一金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高二十八班篮球队主理人路辞上任,这火旺得恨不能把天花板烧穿了。
他本来每天就屁事不干,这下更得瑟了,成天在班里溜来晃去,说要考察全班人打篮球的资质,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方步,神神气气的。
路辞上学比别人早一年,班里人都拿他当弟弟逗,谁见到他都大喊一声“路主理人”。
路辞被喊得心花怒放,又往抽屉里塞了一大波零食,桌上立了块纸牌,上书七个狗扒字€€€€
自取,主理人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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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之后,这小日子过得真是春风得意,除了一件事儿让路辞愁得慌。
季时风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怎么也不松口加入球队。
路辞真是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个遍,他诚心诚意地请季时风吃零食,诚心诚意地把数学作业给季时风抄,诚心诚意地陪季时风去食堂吃午饭,还诚心诚意地帮季时风做了一次值日。
他这辈子除了初二长青春痘,哭着求老天爷别让他留痘坑那回,就没这么诚心诚意过。
“季时风,你丫可真够不识好歹的。”
吃完午饭从食堂回来,路辞又一次被季时风拒绝,他叹了一口气,没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季时风趴在桌上午休,脸埋在手臂里:“路大富,说别人坏话可以,最好别当着那个人的面。”
路辞瞬间炸毛,吼道:“你又喊我原名!”
班里其余几个人看热闹,耸着肩膀憋笑。
季时风嫌他叽叽喳喳烦,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示意他安静点儿。
路辞气不过,士可杀不可辱,季时风喊他原名,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过了十来分钟,路辞越想越来火,转身拍了拍季时风的桌面:“咱俩聊聊。”
季时风才刚有了些困意,就被这一嗓门喊醒了。
他抬起脸,满脸不耐烦,半眯着眼看向路辞,像一只没睡饱的豹子:“聊什么。”
“你不尊重我,”路辞身板挺得笔直,铿锵有力,上价值了,“你无视我的努力,藐视我的真情,蔑视我的付出。”
好家伙,无视藐视蔑视,小倒霉蛋搁这儿画三视图呢?
季时风嗤笑一声,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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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一一道来:“我请你吃零食了,那可都是独一份的零食,进口的。”
为了讨好季时风,路辞前些天每天给他从家里带一个好吃的,泰国的椰子糕、美国的巧克力、北海道的雪花酥、法国的马卡龙€€€€都是从他哥房间里偷出来的。
班里其他人吃的都是楼下小卖铺买回来的零嘴,也就季时风有这VIP待遇。
季时风点了下头,故作疑惑地问:“是我吃的吗?”
路辞每天早晨把零食放他桌上,季时风说不要,路辞狗腿地说给你了就是你的。
那些吃的季时风不动,就在桌面上干放着。
路辞每天到了下午都嘴里发馋胃里空虚,反正季时风不吃也是浪费,最后都被他自个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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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路辞尴尬地咳嗽两声,接着叭叭,“零食先不说,我还让你抄我数学作业了。”
季时风煞有其事地回忆了会儿:“是有这回事,我抄你的,你三十八,我满分。”
上周四,季时风放学路过胡同口小超市,见老板在招临时工搬货,给钱挺多,一小时一百二,季时风搬了一夜,没顾上写作业。
周五早上,他到班里补数学卷子,被路辞瞅见了,特别殷勤地献上自己的试卷:“来来来,你抄我的。”
路辞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他让季时风抄卷子,季时风就欠他一个人情,那肯定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他呀。
路辞就是个不写作业的主儿,他的作业一直都是抄陈放的,两人常年占据班里倒一倒二的位置,实力旗鼓相当,季时风扫一眼就知道路辞这卷子能拿几分。
最后季时风半小时写完了数学卷,拿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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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考三十八?你偷看我分数!”路辞恨得直磨牙。
季时风笑了笑:“没看你分数,我帮你批了一遍,算的,看来没算错。”
他妈的季时风,心真脏!
路辞把嘴边的脏话强咽了下去:“我是不是还陪你去食堂吃午饭了?”
季时风说:“嗯,吃了两个狮子头还没够,把我的也吃了。”
“……把你抠的,不就吃你个狮子头”路辞一噎,“那我是不是帮你做值日了?”
季时风点头:“嗯,让你擦个黑板,你把黑板报也擦了。”
路辞绞尽脑汁:“我还邀请你坐我家的车,送你回家你怎么不说呢?”
季时风挑眉:“找人把校门口的共享单车全部骑走,我走了两公里才扫到车。”
路辞被呛得脸蛋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脸色十分精彩。
他愤愤地比了个中指:“你别嚣张,你给我等着,没了你,我的篮球队照样能打!”
季时风后仰靠着椅背,两条长腿伸长,整个人悠闲又闲适,嘴角一勾,懒洋洋地耸了耸肩。
学委正巧往这边走,和季时风这个笑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就是一小鹿乱撞。
“小路,”学委站在路辞桌子边,用眼角偷瞄季时风,“给我个真知棒。”
“不给!”路辞瞧学委那心花儿开的模样就烦,“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没门儿!”
他转过身去,挪了挪椅子,故意弄出砰砰的声响,脑门上的小揪揪跟着左右晃。
季时风看着路辞毛茸茸的后脑勺,忍不住笑。
真他妈倒霉蛋一个,火气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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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主理人也是有骨气的,他还就不信,球队没了季时风真就不转了。
他给球队做了个详细计划表,什么时候打训练赛、什么时候体能锻炼,全安排得仔仔细细。
放学后,路辞把篮球队八个人聚集在楼下花坛边,体委他们拿到计划表,个个叫苦不迭。
“每天放学后训练一小时,周末每天训练三小时……靠,小路路,这也太魔鬼了吧!”
陈放举手,弱弱道:“路儿,我现在退队还来得及吗?”
“你要是敢退队,”路辞威胁他,“以后别想在我抽屉里拿东西吃。”
“算了算了,”刘振民出来打圆场,“小路这表做的这么详细,肯定也不容易。”
路辞挺着胸膛,骄傲道:“那可不,这是我熬了两节课做出来的,你都不知道我数学课多想睡觉,愣是硬撑着。”
陈放他们为了路辞抽屉里无限量供应的零食,敷衍地鼓起了掌,大大满足了路主理人的虚荣心。
季时风从教学楼里出来,深蓝色连帽卫衣,休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身高腿长,在一群高二学生里帅得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