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 第17章

那季时风怎么会叫他“小路”啊,也太别扭了呀……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虽然人人都喊他小路,但偏偏季时风这么喊他,让他觉得好奇怪,有种小蚂蚁在指头尖尖上爬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

哎,烦死了,季时风就是故意膈应他的吧!

路辞十个手指头在饭桌上挠了挠,想把那该死的小蚂蚁挠走,结果没有小蚂蚁,只挠出了一道道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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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林咏梅一个劲儿朝路易使眼色,路易不情不愿地放下排骨,清了清嗓子:“弟,怎么了啊?”

“我的人生,相对来说是个比较失败的人生。”路辞愁眉苦脸地站起身。

“饭呢?不吃了?”路祖康喊他。

“不吃了,没胃口。”路辞往楼梯走,失魂落魄的。

要不是怕影响夫妻关系,路祖康真想把这臭小子揪下来揍一顿:“和爹说说,你这人生怎么就失败了啊?”

路辞回过头,幽幽道:“我不想叫小路了,我感觉还不如大富呢。”

林咏梅大惊失色:“咱小路绝对遇着事儿了!太反常了!连大富这个名字都接受了!”

路祖康:“……我还是那个意思,他就是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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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路易给路辞扎好小辫,两人坐车到了学校。

路辞到了班上,看见季时风还没来,于是他踟蹰了一会儿,又悄摸摸地下了楼,把脑袋上的皮筋拆了,散着乱七八糟的刘海,一屁股坐到花坛边等着。

第16章 伺候熊孩子的命

大师说了,老路家接下来这一年的财运全挂在路辞脑门上了,路辞的小辫儿支棱,他们家才能支棱。

因此,路辞这刘海已经小半年没修剪了,散下来能遮着大半张脸,和条形码似的。

这会儿他坐在花坛边,两条腿伸着,低着头玩手机,一张脸就露出个白白净净的下巴,加上他今天穿着白衣白裤,远远瞅着还有点儿惊悚效果。

“路儿,坐这儿干嘛呢?”陈放见着他,笑得直不起腰,调侃道,“悠悠不搭理你,你伤心欲绝了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个悠悠啊,不就是朋友圈没给你点赞吗,不至于啊路儿,真不至于。”

路辞踹他屁股,烦道:“滚蛋,我那是还没发力,等我真的展现魅力了,悠悠不得被我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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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人流高峰期,经过的同学都拿路辞打趣,有问他是不是演鬼片的,有问他是不是搞行为艺术的,还有更过分的,体委竟然问他是不是家里没钱了,坐在这儿乞讨!

路辞怒了,追着体委跑了八百米,非要揍他。

体委哭笑不得:“不就开个玩笑吗,小路,你追我干嘛!”

路辞气喘吁吁地挥拳头:“犯我底线者,虽远必诛!”

说路辞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家没钱。

林咏梅总结过路家男性的特点,路祖康缺文化,路易缺根筋,路辞缺心眼,活脱脱一个“三缺家庭”,不过老路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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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场追逐战,路辞的刘海更乱了,盖在脸上从条形码变成了二维码。

“小路,早读要开始了,赶紧上楼了,”语文课代表背着书包经过,“你在这儿等人啊?”

“谁等人了,我没等人,”路辞有点儿不自在,“你先上去吧,我乘凉。”

课代表乐了:“你这个造型乘凉啊?”

“哎呀你快上去吧,”路辞推她,“你还得领读呢,快去快去。”

课代表弯腰,捻起路辞的两捋头发,开玩笑道:“你怎么和个小媳妇儿一样啊,等着被人揭盖头呢?”

“呸呸呸!”路辞连忙甩头,觉得真晦气,“什么小媳妇儿,我是大男人,将来是要娶媳妇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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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课快开始了,总算没什么人经过了。

路辞抠自己裤子上的花纹玩儿,边抠边想季时风这人真没时间观念,害得他被各种调侃。

€€€€季时风这鸟人,天天上学来这么晚,哪个学霸像他这样爱迟到啊,迟早有天要超越他……

他这思绪一飞起来就停不下来了,脑子里已经推演到“取代季时风成为第一名”了,季时风哭着请教他数学题,他摆摆手,宛若一个世外高人,淡然道:“无他,唯天赋尔。”

操,真是酷毙了!

路辞正沉溺于被季时风抱大腿哀求的美好幻想里,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色帆布鞋,在他面前站定了。

路辞抬起头,透过刘海的缝隙看到一双笔直的长腿,再往上是一件深灰色冲锋衣。

“哟,又被打劫了?”季时风戏谑道。

路辞呼了一口气,脱口而出:“你怎么才来啊?”

话一说完路辞就后悔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他自个儿先一阵恶寒。

路辞想起他爸妈出门约会,他爸迟到了,他妈就是这么说的。

就和撒娇似的。

季时风两只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眉梢轻挑:“等我?”

“谁等你了,你想得美!”路辞嘴硬,仰着头说,“我等我哥给我扎小辫儿。”

季时风的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高,一边耳朵里塞着耳机,另一边耳机线挂在胸前,单肩背着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痞里痞气的英俊。

路辞撇撇嘴,成天来这么晚,肯定是出门前光在家琢磨怎么打扮装酷了。

“那你等吧。”季时风脚尖一动,作势转身就要走。

路辞急了,怎么真走啊!小辫儿还没扎呢!

他一把拽住季时风的冲锋衣下摆,衣服材质滑不溜秋的,指甲在上边发出“呲溜”一声。

季时风迅速收好眼底浮起的笑意:“嗯?”

路辞眼珠子滴溜溜转,支支吾吾:“那个、那什么……”

季时风皱眉,做出没耐心的样子:“到底什么?”

路辞眼一闭心一横,心想豁出去了:“你帮我把小辫儿扎上呗!”

季时风好整以暇:“不是等你哥来扎吗?”

路辞挠挠脖子,又抓抓后脑勺:“我哥他拉肚子,他一拉就能拉出个黄果树瀑布,一时半会儿拉不完。”

季时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行啊。”

路辞把刘海从中间往两边拨开,一早上了总算露出眼睛了:“真的?那来吧!”

季时风双手插兜,微微弯下腰,耳机线垂在路辞耳边晃,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耳垂。

路辞呼吸瞬间漏了两个节拍€€€€

糟糕,耳朵好痒,还发烫!

“你叫我一声哥,”季时风勾起唇角,“我就帮你扎。”

路辞一边被这个笑弄得心神不定,一边气冲冲地吼:“你想得美!”

“那算了,”季时风一点儿不着急,悠悠闲闲地直起身,“你等你哥吧,我走了。”

路辞憋着一口气,喊季时风叫哥无异于认贼作父,那是万万不可能。

眼瞅着季时风好像真要走了,路辞憋屈坏了。

€€€€在这儿等他给我扎小辫等了一早上,我他妈是脑子有病吧?!

不扎就不扎,大不了自己随便扎两下得了。

路辞两只手把刘海抓起来,那双黑色帆布鞋又回来了,接着一只手轻拍了下他手背:“松开,本来就没几根毛,再这么薅全没了。”

路辞心里的憋屈劲儿一下就散了,乖乖松开手,哼一声:“我头发可多着呢。”

季时风先用手指把他的刘海捋顺了,乱糟糟的头发变得柔软:“蓄这么长干嘛?”

“大师说了,我刘海今年都不能剪,”路辞说,“连着我们家的财运呢。”

季时风哧了一声,低声道:“那你们家这财运可真够千钧一发的。”

“千金?”路辞没听清,得意地说,“我们家财产可不止千金。”

季时风:“……”

就不该和这倒霉蛋用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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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顺好了,季时风伸出手掌:“钱包。”

路辞问:“干嘛?你真打劫啊?”

季时风面无表情地在他脸蛋上谈了一下:“你皮筋不是在钱包里吗?”

“早换地儿了。”路辞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黑色小皮筋。

他早早就把皮筋准备好了,真体贴,真周到。

季时风接过皮筋,另一只手撩起路辞的刘海,随口说了一句:“盖头似的。”

€€€€你怎么和个小媳妇儿一样啊,等着被人揭盖头呢?

先前学委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冒了出来,路辞后背一僵,整个人就和被水烫了的虾子似的,热气儿快从天灵盖冒出来了。

“我可是个大老爷们儿啊!”路辞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没质疑你的性别。”季时风把皮筋绕上头发,瞥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戏谑,“巨蟒之灾。”

“知道就好,”路辞撇撇嘴,指挥道,“不能太紧了,头疼,也不能太松了,不美观。”

季时风揪着他的小辫儿晃两下:“闭嘴,安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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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辫儿扎好了,路辞默认他和季时风和好了,又来劲儿了。

“那你还加入篮球队吗?”路辞跟在季时风后边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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