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 第32章

陈放他们都泄气了,沮丧地说:“路儿,你以后别投了,季时风不加入就算了。”

路辞咬咬嘴唇,转头问季时风:“是不是只要我哪天一次投进了,你就肯定加入我们。”

季时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点了点头。

“行,还有一星期才比赛呢,你别反悔。”路辞朝季时风抛来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

季时风眉梢一挑:“这么有信心。”

其实路辞一点儿信心都没有,纯属虚张声势:“那当然,我要风得风。”

训练结束后,一伙人嘻嘻哈哈地去吃宵夜,季时风没走,在场边一棵树后面站了会儿,果然路辞一个人返回来了,抱着个篮球在场上练投篮。

怪傻的。

季时风摸摸鼻尖,觉得躲在一边看路大富练投篮的他自己也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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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时风拎着两袋大鸭梨回到家,季博文一看:“嚯!哪儿买的这么多梨!”

季时风脱下外套:“别人送的。”

“谁啊?”季博文掂了掂重量,“这得有个十好几斤呢吧。”

“一个倒€€€€”季时风刚要脱口而出倒霉蛋,笑了下,“一个同学。”

“你这同学怎么给你买这么多梨啊?”季博文说。

“他买来给你的,”季时风拿起浴巾去洗澡,“知道你这两天感冒嘴里苦,吃点凉的,舒服点儿。”

季博文高兴坏了:“你这同学好啊,真好啊,你俩关系处得不错?”

“还成吧,”季时风想到路辞今天那撅嘴不爽的样子就乐,“我成天惹他不痛快。”

季博文打季时风后背:“你哟你!这么好的同学!你还惹人家!你给我识相点儿!”

后背被打得“啪啪”响,季时风赶紧进了厕所,“砰”一下关上门:“知道知道。”

季博文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后喊道:“我腌的咸菜,明天装两罐,给你同学带去!”

季时风边冲澡边说:“不用,人看不上。”

“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季博文喝斥他,“这是礼貌,你这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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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一个外表冷漠、不在意任何人的酷哥,实际上每天都在纠结“路大富和我究竟是不是一路人啊QAQ”

第30章 一共年轻三十岁

季博文腌菜的手艺在整片胡同那都是出了名的,老爷子每年刚一入秋就开始捣鼓,腌好了给街里街坊每家分点儿,又干净又美味,特别受欢迎。

就连搬出胡同好多年的马一阳爸妈都惦记这口,前些日子马一阳来找季时风,他爸妈还特地嘱咐马一阳带一罐老爷子的腌菜回去。

“就你爷这手艺,”老爷子边洗玻璃瓶边自夸,得意的胡子都要翘上天了,“哪个尝过的不说好!”

季时风光着膀子,正靠在厕所门边刷牙:“没人说你手艺不好。”

季博文把玻璃瓶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一唠叨就停不下来:“你爸从小就好这口,家里煮稀饭,不给他弄一勺咸菜拌着,他饭都吃不下。”

季时风含着一嘴牙膏泡沫,笑着说:“我爸怕不是被你€€死的吧。”

“你个混账小子!”季博文也笑了,边擦玻璃瓶边说,“这么编排你爸你!你小心给雷劈了!”

爷孙俩开玩笑开惯了的,没什么顾忌。

“过些日子去我去墓园看看你爸,给他捎点儿。”季博文说,“我腌出来的芥菜疙瘩,可别说你爸了,就连你妈她一次都能吃好几€€€€”

话音戛然而止,季博文意识到自己刚才提到了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剃须刀呢,”季时风垂眸敛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暗沉,冲干净牙膏沫,语气如常,“你摆哪儿去了。”

季博文说:“搁空肥皂盒里了,东西成天乱放,还得靠我给你整理。”

季时风在洗漱台上看了眼,没找见:“我东西放的乱我能找着,你给我整理了我倒找不着了。”

“你瞎啊,就在那架子第三层,”季博文转身给他指了指,见他打着赤膊,连忙破口大骂,“你作死啊你!马上十二月了你还光膀子!你真是要死了!赶紧把衣服穿上!”

“穿穿穿,刮个胡子就穿。”

季时风嫌烦,把厕所门关上,又惹来他爷一顿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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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季博文往洗好的两个玻璃瓶里装咸菜。

玻璃瓶就是普通的罐头瓶子,即使季博文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看着还是很简陋。

季时风不愿意拿:“别装了,不带。”

“干嘛不带,就俩小瓶子,碍你什么了。”季博文翻白眼。

“人家是有钱人家小少爷,”季时风拎起背包,“天天鲍鱼海参的,看不上这个。”

“鲍鱼海参怎么了?哦,吃鲍鱼的就不吃咸菜啊?”

季博文来气,找了个社区发油送的帆布袋,把两个玻璃瓶装进袋子里,不由分说地往季时风手里塞,嘱咐道:“骑车慢点儿,别碎了。”

“知道。”

季时风没办法只好带上两罐咸菜,想着路辞要是不乐意要,他就让马一阳放了学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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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一路骑车到了校门口,路辞站在树底下等他,姿势挺奇特的,上半身靠着树干,两条腿倒是使劲儿往前伸。

“路大爷晨练呢?”季时风停下车,“小心别把腰闪了。”

路辞跑过去,高兴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我才等你两分钟,你就来了。”

季时风锁好车:“你刚干嘛呢?上半身在北冰洋,下半身跑太平洋去了。”

“我晒太阳啊,”路辞说,“天气冷了,我给脚丫子晒晒,暖和暖和。”

“你整个人站外头不就行了。”

季时风寻思这倒霉蛋真有病,谁家孩子晒太阳只晒脚丫子的。

“那不行,”路辞哼哼两声,“我脸可不能晒,晒黑了怎么办。”

“……”

季时风无语了,真够脑残的。

路辞站在马路牙子上,季时风站在下边,两人刚好一般高。扎小辫儿的时候,路辞这嘴就没停过:“我妈说了,你要是从现在开始防晒,等你到了五十,你能比同龄人年轻十岁。”

说到兴头上了还得晃两下。

“站稳了,别瞎晃,”季时风给他捋刘海,“扯头皮了又要喊疼。”

季时风给他扎小辫儿从来就没把他弄疼过,路辞接着说:“你别不当一回事啊,你现在不防晒,将来你就知道后悔了。等你五十岁人老珠黄了,我看着才二十多呢。”

季时风“哧”了一声:“不是只年轻十岁吗,怎么你就二十几了?”

路辞就等着季时风问这句话呢,下巴一扬,两只手往季时风眼前一摊,得意洋洋地说:“看到没,这是什么?”

“猪蹄子。”季时风瞥了眼面前挥舞的十根爪子,面无表情地说。

“……有眼无珠!”路辞翻了个大白眼,给季时风表演了一通翻花手,“是一双擦了防晒霜的手,手就是男人的第二张脸,我现在往死里防晒,等我五十岁了,我这脸年轻十岁,左手年轻十岁,右手年轻十岁,加起来一共年轻三十岁,可不就是二十多么?”

“真是天才。”季时风一只手攥着路辞刘海,另一只手弹了弹路辞脸蛋,“皮筋呢?”

“我兜里,还有个香蕉发卡,”路辞正兴致勃勃地给季时风展示自己的第二张脸,没功夫拿皮筋,“你自己掏。”

他今天穿了件黄色加绒卫衣,外面套了件白色毛衣马甲,裤子是工装休闲长裤,浑身上下一眼看过去有七个兜。

“哪个兜?”季时风问。

路辞往左边顶了下胯:“这边裤兜。”

季时风拿他没办法,空出来的一只手伸进路辞裤兜拿皮筋,指尖透过薄薄的衣料碰到路辞大腿的瞬间,路辞觉察到那异样的柔软和热度是源于季时风,他忽然浑身一僵,整个人和鹌鹑似的下意识蜷了下腰。

但此时他的头发还被季时风抓在手里,这么一来二去的,头皮被扯疼了,路辞发出一声痛呼:“你干嘛呀!怎么掏我兜呢你!”

季时风从路辞兜里拿出一根黑色皮筋和一个小发卡,对路辞挑了下眉。

路辞吧唧吧唧嘴,讪讪说:“你拿你就好好拿,你不能摸我呀,你这不是十八摸吗……”

季时风怎么摸他大腿呢,那位置多敏感呀,真是一点都不懂分寸。

“路大富,你但凡把上课收拾铅笔盒的功夫分一点出来学习,也不至于用词这么不准确。”季时风给他系好小辫,头都大了三圈。

路辞还不服气:“我用词怎么不准确了,你今年十八,不就是十八摸?”

季时风又好气又好笑,掐住路辞两边脸蛋往外撤,路辞脸都变形了,咧着嘴喊疼:“哎哎哎€€€€你干嘛呀!”

“这才叫十八摸,”季时风不解气,又给了路辞一个脑瓜崩,“记住没。”

路辞揉揉脸又揉揉额头:“烦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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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班级路上,路辞注意到季时风手里拎着个袋子,看起来还有点儿沉,于是好奇地问:“你带什么了?”

季时风把袋子从左手换到右手:“没什么。”

他越是遮遮掩掩,路辞就越想知道,连忙绕到季时风右边:“我看看。”

季时风又把袋子换到左手:“别看了。”

“看一眼!”路辞又绕到左边。

季时风没打算把咸菜给他,淡淡道:“书。”

路辞瞬间没兴趣了,撇撇嘴:“带什么书啊,我上学从来不带书。”

“上学不带书,那你带什么。”季时风憋着笑,瞥了他一眼。

“零食啊,”路辞拍拍挎包,“上学就是坐牢,你坐牢不得带点好吃的。”

季时风拍他脑袋:“不学无术。”

“我要是真不学无术就好了,”路辞很羡慕,“‘不学’不就是连学都不用上了吗?”

季时风摇了摇头,看着走在他前头的路辞,拽着挎包袋子哼着歌,坐牢还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忽然觉得路大富这样就挺好,不学无术但无忧无虑,整个就是一快乐小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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