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第15章

第15章

酒店房间里,琥珀信息素在室内横冲直撞。

茶几和沙发,甚至遥控器上,都沾满了琥珀的味道,刚刚注射过药物的人浑身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裴云廷的发丝是湿热的,他沉在信息素的包围之中,一双眼睛阖起,脸上的表情略微痛苦,似乎只是小痛小灾,如果不是他的拳头捏响了的话。

“咚咚。”房门声响了。

高永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alpha的易感期是脆弱的,他们身边陪同的必须是亲近,且自己十分信任的人才行,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易感期时理智多会退散,让自己变成本能的奴隶,性_欲的奴隶,和动物别无二致,那个时候任何一个Omega的靠近都有可能被纠缠到至死方休。

幸好,高永是个beta,他不会对裴云廷造成信息素影响。

“进来。”那一声没什么力气。

推开门,高永走了进来,这信息素的味道冲鼻,高永皱着眉头看着沙发上瘫着的人,裴云廷的拳头捏紧,跳动的青筋证明他在和本能抵抗。

“抑制剂。”高永拿了一包药物过来,摊在桌子上,这两天裴云廷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刚爆发那一晚不能靠近,很危险,用了大量的药物才安抚下他,至少现在能让他保存一些理智。

旁边的垃圾桶里全都是抑制剂和纸巾,以及一些安抚药物,顶级alpha的易感期比其他人更恐怖,他们强大的信息素在平时能保护他们安然无恙,只用信息素便能让许多普通的alpha不能动身,可过分强大的信息素在易感期时对他们无疑是折磨,他们需要比平常人多双倍甚至三四倍的剂量药物才能安抚自己。

“送完东西就出去。”裴云廷的声音压抑,他额前的发丝全湿了,可他的脸实在完美,这模样看起来却是性感。

高永是个beta,也是裴云廷的朋友,从大学就认识了,他本来不是这个行业,是裴云廷相信他,给了他一份工作,让他做自己的经纪人,高永才找到了自己的路,对裴云廷,他一直都挺感恩且敬畏的,感恩他拯救了无路可走的自己,敬畏他顶级alpha的身份。

在那些所谓顶级的alpha或Omega的眼里,他们这种beta是下等人,他们从不正视自己一眼,可裴云廷却不,他虽然脾气烂,人冷,但高永和他相处那么多年,知道这个人的脾气并不是针对谁。

他现在赶他出去,也只是因为他实在难受,而自己闯进了易感期时alpha的领域。

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强烈,裴云廷已经算控制得好的,换做别人,早就六亲不认,扑上来咬死他这个beta了。

“就一定要折磨自己吗?”看他痛苦,多年交情的高永也心下不忍,“你明明可以不这么痛苦。”

紧闭的双眸瞬间睁开,裴云廷抬起眼睛,那充满了猎杀的双眸一点没在开玩笑,直直地射在高永身上,寒气爆发。

高永滑动了下喉结,有些后悔,可话已经说出来,他不能临阵脱逃,半途而废,高永鼓起勇气,挑战一个易感期的顶级alpha,“药物永远比不上人,顶级Omega不多,但你想要,不会没有……”

“滚。”

就这么淡淡的一声,高永就被噎住了,他定睛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裴云廷的目光越发森寒,虽然没在看他,但他知道,自己再多嘴一句,都是对顶级alpha最后理智的挑衅。

高永紧了紧拳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出了房间,将门轻声带上,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敢再说。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裴云廷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空掉的杯子,他想着这些年来的一切,想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想到他结婚的时候,再到几天前看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抓住杯身,裴云廷双眸猩红,几秒后,一声“啪”,杯子在手中爆裂,紧绷的弦也随之断裂,神经烧痛的感觉侵袭了全身,裴云廷低下头,手肘搭在腿上,手心滴答滴答地朝光洁的地板上掉着血珠。

“轰隆€€€€”

落雨了。

“怎么回事啊,说下就下。”

同样糟糕的是来参加订婚宴,没及时回屋的客人,她们着急忙慌地往屋子里跑,一边抱怨这雨来得不及时,一边担心晚上该怎么回去。

“快进来!”钟玲的母亲站在屋檐下招呼大家,这雨没有一点预兆,来得汹涌突然,外面的一些鲜花和装饰品都来不及收,全都遭殃了。

“今天明明没有雨,真是见鬼。”

人群里有人吐槽。

钟夫人站在一边,没来由地心慌,她的手抚上心口的位置,垂下眼眸,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洗手池的水在哗啦啦地流淌着,水龙头开着,那泡在水里的手被冲得十分苍白,镜子里的脸也没有一点血色,初浔站在镜子前,低着眉眼,两手交叠泡在水里,发呆了许久许久。

他刚刚听完钟越和沈忆的故事,那一段不为他所知的过往。

他的丈夫,曾经标记过其他人,后来钟夫人和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不允许钟越和A级的Omega来往,那会他们坚定地认为沈忆勾引了钟越,骗了他的标记,闹出了一段丑闻后,钟家逼沈忆洗掉了标记。

钟老爷子对钟越报以厚望,不会允许钟越在年纪轻轻时就把标记随意给了出去,高中那会,还都是小孩子呢,钟越也很叛逆,和母亲爷爷对抗,一定要跟沈忆在一起,可是年纪轻轻的小朋友哪里抵抗得了社会浮沉中历练出来的老爷子?钟越失败了,他和沈忆就那样被迫分开。

然后这些年都没见。

好一段凄美的爱情不是吗?

初浔认识钟越以来,他就已经很成熟了,并没有故事中的那么叛逆,所以那会,他追求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刚和初恋分手?刚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那么现在呢,他还是忘不了初恋对吗?

否则,他为什么说……希望自己是铃兰花的信息素啊?

“你没事吧?”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男音,初浔颤了一下,从镜子里看到了钟延的脸,他关切地站在自己身后,初浔对着镜子摇了摇头,把水关上。

“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这件事?”钟延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出这事情的后果。

初浔摇摇头,转过身,抬头看着钟延犀利的眉眼,“您多想了。”

初浔走了出去。

钟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初浔经过他身边的时候。

这突然的举动来得没点征兆,初浔抬起脸,他在发呆,他的心神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否则他不会允许钟延这样攥着他的手。

他是已婚的人了,除了钟越以外,任何alpha都不可以亲近他。

可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就没有做出反抗。

钟延适时地收回手,低声说:“抱歉,请不要放在心上。”

他指哪件事呢?

初浔僵硬地笑了笑:“没关系的。”

钟延的脸色有些担心。

初浔再次抬起头,说道:“哥,您还有事吗?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钟延摇摇头,这个Omega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钟延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人,像个假娃娃,脸蛋和深眸,都不似常人的模样,或许这就是顶级Omega的优秀基因。

“好。”钟延答应了他,没人舍得拒绝他,他说什么你都想听着,他的模样太娇弱了,让人无故升起一种保护欲。

何况这已经是没有信息素时的状态,钟延真不敢想,这么一个人,要是有信息素,得有多少个alpha为他乱了心曲。

“那我先走了。”初浔转身离去,几步之后,他拿起手机,给钟越打了个电话。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丈夫,他从未怀疑过这个从青春里相识,霸占了他所有视线的alpha,尽管婚后的生活并不愉快顺利,尽管身边的糟心事很多,尽管钟家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配,觉得他没有信息素这件事很大,尽管他们不喜欢自己,可只要钟越爱他,只要钟越待他好,他就会像结婚前说的那样,一辈子陪着他。

那……如果他不爱自己了呢?

如果哥哥说对了,钟越和那些自视甚高的alpha没有不同,他又该怎么办呢?

铃兰花,的确很香艳,很漂亮,他闻过,好迷人的味道,所以,钟越是不是也……对此流连忘返呢?

电话无人接听,他易感期的丈夫不知道在干嘛,初浔垂下手,兔子挂件荡在他的腿侧,贴着墙面,初浔转头看窗外的雨,听屋子里欢闹的笑声。

他被困在这栋别墅里,被迫迎合别人的喜悦与狂欢。

掉落地板上的残渣已被清理干净,裴云廷拿着一块纱布往手上缠绕,他咬着一端,另一手拽着纱布包裹那被玻璃渣刺破皮肉的手。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裴云廷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会他听什么都是烦躁,不知道谁的来电,他看了眼手机,犹豫片刻点了接听键,然后按了免提,他没有空手去接电话。

“裴云廷。”来人叫了他的名字,这一声果断,低沉,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对方的年纪。

裴云廷咬着纱布,含糊不清地应道:“有事说。”

他是个极讨厌拐弯抹角的人,也不管对方是谁,他只听事。

好在对方识趣,听出他的意思,直入主题道:“我之前跟你谈的合作,想追问一下结果。”

裴云廷的目光顿了下来,他松开了嘴上的纱布,抑制着烦躁感,对陌生号码道:“不应该需要我挑明啊,钟延,没有回应就是一种结果。”

对面的人正是钟延,钟延死缠烂打道:“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裴云廷道:“你想在容城上市,那就凭本事,我帮不了你什么。”

“别跟我开玩笑,裴少,这事只要你说句话。”

裴云廷冷笑:“是吗?我说的话这么管用?该不会我会吐金子吧?”

钟延跟他转圜:“先别急着拒绝我,钟家的企业在容城上市不容易,我希望您能帮我这个忙,当然,我不会只张嘴,不做事,为了报答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

裴云廷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纱布,疼痛感剧烈,他却一点也不表露在脸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巧了,钟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缺?”

他缺什么?他需要什么?钟延能给他送什么?裴云廷一点也不感兴趣。

“缺人啊,”钟延话里有话,对面安静了三秒钟,钟延才继续道:“裴云廷,我送您个Omega怎么样?”

裴云廷拿起手机,和钟延斗智斗勇了起来,他并没有把钟延的话当真,语气里全是敷衍:“说说看。”

钟延道:“嗯……这个Omega呀,非常漂亮,还是个顶级呢,虽然没有信息素Hela,但是我保证裴少您会满意,我先透露一点吧,他姓初。”

裴云廷的手一顿,他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钟延的笑声从听筒传来:“还想了解更多吗?”

钟夫人刚刚坐下,正欲和钟玲说话,初浔来到了她的身边。

“妈。”

钟夫人转头看过去,钟玲也抬起头,看着他,初浔没有回应钟玲的目光,只是对钟夫人道:“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钟夫人关切道:“怎么了?”

初浔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头痛,可以先离开吗?”

钟夫人拍拍他的手:“那你先回吧,待会我让人来接我。”

初浔点点头,钟玲看着他,想说话,但初浔一直没有看过去,于是钟玲那句客套话也没来得及说。

初浔走出别墅。

一群alpha的视线紧跟着他,初浔借来一把雨伞,他一个人走在黑夜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瘦小的身影迎着雨珠坚定前行。

一辆车被招停,初浔坐进出租车里,收了伞,对前方的师傅道:“师傅,去长亭路。”

师傅调着导航:“长亭路啊,我看看,有点远嘞。”

是有点远,初浔一点儿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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