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第16章

那套钟越一个人的安全屋。

那里有他正在易感期的丈夫。

初浔的脸颊贴着冰冷的玻璃门,兔子在笑,他在恐慌。

他想,他现在只有见到钟越,看见他的眉眼,心里的不安才能消散。

他渴望见到他的alpha。

初浔低头看着兔子,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后座,睫毛轻轻地打颤,外面的雨好大,蒙了他的双眼。

他有点儿冷,他想要丈夫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要离婚了。

第16章

铃兰花香混合着烈酒,在一室旖旎中飘散,浓烈交缠的信息素让人喘不过气,屋子里春光过盛,钟越踩着拖鞋,从床上下来。

方才床上的人叫得太欢,他没听清楚,外面竟下了这么大的雨,钟越走到窗口,推开了窗户,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的雨珠潲进来一些,钟越点了一根烟,望着漆黑的夜,抽这根事后舒爽的烟。

床上的人被折腾得没了力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粗喘着气,那声音谁来听都会面红耳赤,实在说不上是自然。

“去了半条命?”钟越夹着香烟,听着紊乱的呼吸声,他侧头看向床上光着身子的人:“这么能喘。”

一声低笑,沈忆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窗边的男人:“怎么,你老婆比我会叫?”

钟越的眸子阴了下来,射向那个不懂事的人,记忆里清秀的脸蛋已经变得越发娇艳。

沈忆收到了他目光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这有什么。”

钟越弹了弹烟灰:“他的确没你会喘。”

提着烟,往沙发边走,钟越倒了杯水,坐了下来。

沈忆撑着头,乐此不疲地看着他:“我能理解为,你在夸我的功夫么?”

钟越抬头没有反驳他,任他这样以为了,热水滚烫,他抿了一口,放回了水杯。

在床上,他的确喜欢会来事一点的,沈忆这点很得他的意,但他记得自己和他的关系。

钟越事后无情道:“别忘了,我们只是协议关系,你给我生个孩子,我给你想要的,别想其他的。”

“我能想什么其他的,让你娶我?”沈忆语气低了下来,“我有自知之明。”

钟越的目光温和了下来,他们不是陌生人,对彼此都还有一些私情,否则不会牵扯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不干净,上不了台面,彼此心里都清楚,这句话后,两个人床上的缠绵似乎只是泡影,钟越实在不喜欢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就没再说话。

沈忆也是沉默了许久,才重新躺回去,低声说道:“我还是喜欢十几岁的你。”

那会大家都莽撞,都热情,没那么利益主义,说话也没那么伤人。

人喜欢念旧,念的是旧时的好,沈忆也是如此,他想念那个年少时满心满意扑给他的钟越,那起码比现在看起来要有情有义的多。

“你还记得吗?曾经有个alpha缠着我,你吃醋,为了我跟他打了起来。”沈忆的脑海里忆想到了当时的画面,很是好笑,却也有些感动,中二少年宣告主权般说他沈忆这辈子都是他的,那会的钟越可爱极了,绝不是现在这样,对他说话满是无情。

“你想跟我回忆往事吗?”钟越的声音疏离,半点没有要进入过往故事的意思,“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喜欢念旧的人呢?”

沈忆从床上翻下来,他的双腿有些软,勉强撑着床沿才稳住脚步,钟越正在看着他,沈忆的膝盖磨了下,在他的注视中对他轻笑,走向他的身前,抱住了钟越的脖子,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你一定要这样待我么?”沈忆俯身,唇磨了磨钟越刚喝过水的湿润的唇瓣,信息素在上方飘散,沈忆的目光意乱情迷,“我知道你爱我,阿越。”

他可不是自恋,他只是了解这个人罢了,他们从前的纠缠不休,并不能被钟越的冷言冷语所摧毁,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可钟越好像不那么认为。

“我爱你?”钟越哼笑,竟是满嘴的鄙夷,“我爱你,我怎么会娶了别人呢?”

沈忆并不生气,笑眯眯地反问:“那你要说爱他吗?你要是爱他,我怎么会在你腿上呢?”

一语中的,似乎两边都是走不通的路,沈忆并不着急让他承认,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人都会变的,钟越也是个alpha,尽管不是顶级,他的自尊心也是强烈的。

“哦,这样啊,”钟越的手覆在沈忆的身后,玩心大发,“那我问你个问题吧,当年你从我父母那里得了什么好?让你从我身边毫不留情地抽离,现在又愿意跟我牵扯在一起?你不是躲着不见我吗?”

爱他?当然爱他,当年当然是爱的,可是失望太多了,爱已经变质了。

眼前这个人,说好跟他一起共渡难关的,结果老爷子稍微施压,他就彻底跟自己说再见了,还真是爱啊,一点现实的考验都经不住,让那个满心都是他的少年失望透顶。

沈忆抚着钟越脖子的手顿住,他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全都落在了钟越眼里,无处遁形,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对上钟越的眼睛,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钟越勾唇一笑,抬起沈忆的手,亲吻了下他的手背,这一吻并不真诚,带着十足的讽刺,钟越亲吻时,目光阴冷地打在沈忆的脸上,笑着说:“怎么?难住你了?”

他也不想对曾经爱过的人这么冷,但谁先让人失望的呢?当然是这个不自知的Omega,他似乎把自己想的太单纯了,钟越承认,年轻时是有点莽撞不懂事,可这都过去那些年了,他在职场也待这么久了,才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

他知道沈忆必定是在老爷子那里得了好,否则不能那么干脆地抽身离去,他不会计较具体得到了什么,他是个成年人,他知道什么是对少年有吸引力的,问这么一句,也不过是为了让他难堪而已。

他只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钟越松开手,没兴趣再跟他玩下去,他拿过一旁的手机,他有工作,这两天一直待在这里,没什么机会碰手机,现在看到了许多公司里的消息,还有来自他妻子的未接来电,他点了回拨。

沈忆看见他点开的号码,知趣地从他身上下来,走到一边,坐在了床沿,静静地等他接电话,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还在钟越刚刚的致命问题上。

他和钟越之所以还有牵扯,是因为他需要他的肚子,而自己需要他的感情,但钟越似乎不再想跟他继续,沈忆吃了瘪,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方才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人,下了床就能冷淡成这样,这种落差真让人不爽。

沈忆等了会,钟越一直没开口说话,没事可做,他低头揉了揉大腿,红肿一片,他撑着双腿,检查自己被折腾厉害的身体。

听了许久,钟越也没说话,沈忆抬头问:“没接?”

钟越扔下手机:“应该睡了吧。”

不早了,初浔睡觉守时,恐怕躺下了。

沈忆嗤笑一声:“也太乖了吧。”

钟越拧眉问:“什么?”

沈忆继续揉着大腿,咂咂嘴,缓缓说道:“你宝贝老婆啊,这才几点就睡了?睡这么早,怪不得满足不了你。”

肉眼可见的,钟越脸上又有情绪了。

他是在出轨,但那不代表什么,钟越心里有杆称,他维护地说:“少说些自认为聪明的话,他睡得早是因为我陪他少。”

他有自知之明,他的妻子没有信息素,但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地方令人不满,钟越是个生意人了,他很懂得如何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沈忆吃了瘪,觉得没意思了,也就没再反驳,把头低下:“不说他了,说我们自己,我后面要是怀孕了,你打算把我塞在哪里?”

他现在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的身份,他相信钟越能安排好他,他毕竟是钟家的公子,不会这点事也做不好,他只是想知道,钟越是不是对他真的没点情意了。

钟越叠着双腿,继续看着手机,应付般道:“这点不需要你操心,把你的肚子搞大,就是你现在唯一该在意的事。”

沈忆眸子微深:“那之后呢?孩子生下来,总要认你们家的门,你不可能瞒得住你老婆的。”

“这你放心好了,”钟越划了划屏幕,“初初是个软性子,他不会记恨一个孩子,他会待它如亲生子,他除了没有信息素,别的什么都是顶级。”

沈忆觉得可笑,钟越清醒得可怕,完全就是个利益主义,无论是睡他,还是瞒着他老婆这件事,都做好了完善的准备。

钟越似乎很满意他这个老婆,情有可原,他老婆到底是个顶级,那天自己亲眼所见,沈忆不敢自诩比他厉害,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被钟越知道了自己没好果子吃,嫉妒会让人面目全非,没错,他曾亲眼见过那个顶级Omega,自愧不如,在没有信息素的干扰下,他已经那样引人注目,沈忆不敢去想,那人有了信息素该让钟越陷进去多深。

不过上天到底是公平的,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没有信息素就是对一个顶级Omega最大的惩罚,这样的Omega跟一个beta有什么两样呢?想到这里,沈忆稍觉好过,稍觉世界平等。

“我倒不是怕他对我的孩子不好,我的意思是,他能接受你有私生子这件事吗?”沈忆提醒道:“别忘了,你的Omega很纯情。”

太纯情了,他见过,三言两语,他就知道那个Omega的性子。

“这是我要考虑的事,不是你,放心,他比你好哄,”钟越放下了手机,直勾勾地盯着沈忆,“你现在要考虑的,是生完孩子,拿了钱去哪里生活,越远越好。”

不在易感期的alpha伤人极了,标记的羁绊好像只是对沈忆一个人,看来自己失算了,钟越真的没考虑过离婚,也没考虑过跟自己复合,沈忆不爽地偏开头。

那些小心思一瞬间都不想再用了。

“去哪儿都行,离你越远越好,我知道,”沈忆道:“出国行吗?但你得允许我偶尔回来看孩子。”

“别说梦话,”钟越目光如炬:“听好了,我买的是你的肚子,孩子出生后我跟你不会有任何牵扯,你最好打消了还能看孩子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怎么,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你想得寸进尺?”

“这怎么叫得寸进尺?它也是我的孩子……”

钟越冷哼一声,抬起手,打断了沈忆,“亲爱的,你我都不是十几岁,就别玩那些人性主义了,我们是利益交换,关系要干净点,如果他有信息素,你连肚子都不值钱,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现在还没有孕,我可以给你反悔的机会。”

沈忆攥紧拳头,他以为自己的手段上不了台面,自己的心思是肮脏的,直到这一刻,他明白了钟越才是真正的玩家,鱼和熊掌兼得,他和他那个老婆,都没有话语权。

“给我杯水,我渴了。”沈忆的语气冷了下来,他认清了钟越现在的为人,不再抱有希望,脸上带了些不爽的情绪。

钟越不喜欢这样僵着的氛围,但他必须让沈忆知道他的决心,他是出轨了,但他从来没想过和初浔离婚,沈忆打的主意最好扼杀在摇篮里,他不是十几岁,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所需。

将杯子端起,走向床边,钟越把水杯给了他,沈忆不愿意接,钟越没耐心,一把抓住沈忆的下巴,抬起来,迫使他看着自己:“不开心?要我喂你?”

沈忆看清楚了这张脸,他觉得可怕,他还曾妄图把他耍在手心里,结果自己的小心思在他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他竟有些可悲的语气:“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钟越不以为意:“不是对你残忍,是对我老婆负责。”

钟越在沈忆的印象里模糊了,他对这个人捉摸不透,这一刻他体会到了自不量力的感受,他就是在自不量力,竟然会觉得这样一个生意人会对他还残存一些感情。

沈忆无奈作罢,或许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他觉得自己可笑。

伸出手,沈忆作罢,要去接水杯,结果还没碰到水杯,两手突然僵住。

“拿着啊。”钟越没耐心地说,沈忆没有反应,他才察觉哪儿不太对,钟越随着沈忆的视线看过去,看向房门,看向房门边站着的瘦弱的人。

“啪嗒。”

水杯掉在了地上,打湿了床单,最终滚落在地板,碎成残渣,像爆炸的气球,让人心下一慌。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电闪雷鸣之间才清楚的画面,才能照清楚满室荒唐的人。

那个瘦小的身影就站在房门边,扶着门框,一半身子隐在墙后,一手捂住了嘴巴,像只受惊躲起来的猫。

他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从哪一句话开始听起,从哪一幕开始看起,他小小的,没有什么存在感,却在这瞬间让掌控自如的钟越失了心曲。

钟越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乱。

“初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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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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