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第44章

裴云廷刚刚放下手机,他的手里抱着一叠资料,正看的投入,一目一行,绝不错过每一个字眼,裴云廷生的一副冷淡面容,严肃时更别说轮廓的犀利程度,他的拇指压在资料上,黑色的戒指在暗光下平添几分性感。

“就这些?”裴云廷声音低哑,充满了不悦,并非如此,他的嗓音沉下来本就淡漠的厉害,再配上那张天生的冷脸,每一句话都像是审判。

钟延转头看旁边的人。

那人点了点头。

钟延这才道:“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从他第一次进医院,每一份诊断结果和治疗方式全都在您手上了。”

资料没有多厚,裴云廷看的也快,他将目光从资料上移开,望着桌子上的一瓶烈酒,沉思想着什么。

钟延推了推酒瓶,调笑道:“这人我也给你了,您要我来求,我人也来了,您需要的诊断书我都拿来了,那您先前答应我的事……”

钟延没有说完,裴云廷的目光把他震慑住了,有些人表现能力强,一个眼神就是戏,一个眼神的威慑力就足够了,裴云廷抬眼瞧着钟延,他并没有与他同笑,仍然是冷冷地开口:“我答应你了么?”

钟延的笑脸顿时凝固住了,方才的谄媚模样褪了去,他眼睛替换上来是凌厉的风采,声音也低了几度:“什么?”

裴云廷将资料放在桌子上,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正视着钟延道:“不是么?让我们来想想,我是什么时候答应了你。”

玩弄话术是钟延的所长,在位这么多年,妖魔鬼怪也算都见得全了,这些年来钟家做大了,他也算是风生水起的,该被别人看着脸色了,突然被当头一棒打醒,钟延的好脸色也没维持多久,但他也不会过分失态,仍旧在跟对方转圜:“裴少,别开玩笑。”

房间里隐隐有了火药味。

送酒的小妹没有多留,算是逃过一劫,可在场的经理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生怕贵客的纷扰,因为哪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一时间也没敢轻易说话,但却是默默地吞了口水。

裴云廷沉默了许久,在钟延的凝神注视下,他才放下交叠的双腿,笑了一声道:“开玩笑的。”

钟延并没有为此放松,他不了解裴云廷,但是来头大的人每一句话都不能让人松懈,你不知道下一秒他们会说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否真心。

但他看得出,裴云廷是假意。

“答应你们的事我自然要做,你钟家两个人物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岂有食言的道理?”

钟延压着眉头,看对方提起了桌上的烈酒。

裴云廷说:“可惜了,你们功过相抵,犯事了就得认,想要恢复原先的条约就得解决当下的矛盾。”

裴云廷将烈酒的瓶盖打开,随意丢弃,瓶盖在玻璃桌上弹了几下,掉在了地板上,滚落在一双皮鞋边,他抬眸看着皮鞋的主人,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惜今天你在,他不在,那我代劳。”

裴云廷抬了抬手腕,犀利的目光钉在正对面的男人身上,“来。”

钟延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房间里第三个客人钟越,正双拳紧握,黑着眼睛看着裴云廷。

他听到裴云廷不给面子的声音落地:

“钟总,过来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是坏裴裴。

第48章

母亲一大早就打了三个电话过来, 初浔还没有换好衣服,光是接听电话就耗费了好一会时间,母亲催促他, 一会儿问他到了哪里, 一会儿问他几时出发,磨蹭了一小时,初浔才终于坐上车。

送他过去的司机是裴云廷安排的人, 初浔面生,没有见过他, 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岁, 气质老成,但脸蛋却还有些柔和, 初浔也不确定对方的年纪,犹豫着应该称呼为“哥”还是“叔。”

最终, 他选择不叫。

上了车,对方先说了话,没让初浔为难称呼,主动介绍道:“你好,我姓段,怎么称呼您?”

“我叫初浔,”初浔打量着他, 生疏道:“您好,段……先生。”

司机笑了一声, 扶着方向盘道:“别叫先生了,蛮见外的, 叫我老段就行。”

这个称呼初浔不敢叫, 太过于亲密了, 他和对方还不太熟悉,叫着拗口。

司机也没有多给自己加戏,发动车子后就没多说话,只问初浔几点回来,需不需要他在那儿侯着,初浔说不用了。

他不习惯被等待,而且这一趟,他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或者几时回来,就不浪费别人的时间了。

初浔说:“待会您去忙就可以了,不用等我。”

司机了然,给了他一张名片:“那好吧,回来的时候联系我。”

初浔接过了名片,上面有司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他的拇指从号码上抚过,将名片收了起来。

这一次只有自己回去,哥哥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待会跟母亲见面了该说些什么,初浔想起来就头大,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跟母亲提起自己在钟家的生活,总怕母亲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现在全都暴露了,却也不像他想的那么轻松,他开始恐惧如何跟母亲解释。

他不奢求母亲会理解他,他只是担心无法干预母亲的固执思想,以及他今天……能不能回得来。

一路上,初浔都在措辞,可是脑子想好了,嘴巴却笨,到时候犯蠢可就完了。

司机瞧着副驾驶的人心不在焉的,也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开着车,在快到了的时候提醒他。

初浔这一趟回来没有带什么,司机把他送到家后就离开了,也没留下来喝杯茶,初浔迈步回了家,今天很意外,父亲正好在家。

初浔推开门时,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一张陈年旧报,戴着那一副他和钟越结婚时送给他的框架眼镜,初浔轻手轻脚走进门,低声叫道:“爸。”

父亲抬起了眼皮,那是个威严的alpha,不说话就叫人害怕,父亲的气场远远比不过顶级alpha裴云廷那种威慑感,可初浔和他有血缘关系,有天生的惶恐感,不免会小心翼翼。

初父声音淡淡地说:“回来了。”

初浔走了过去,他上次回来没有见到父亲,和父亲也有段日子没见面了,两个人之间却是生涩的,初浔和父亲的关系很平淡,一定要论,父亲和哥哥的关系更好一些,初浔对父亲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淡的,即使他和钟越结婚的时候,父亲也不像其他父亲一样掉眼泪,甚至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整张脸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对父亲的印象,初浔一直都觉得陌生,和父亲单独相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妈呢?”初浔问,按理说,母亲知道他离婚的事了,父亲也该知道的,可是父亲没问,他也不愿意自己提,也许父亲对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初浔知趣。

“你妈出门了,没跟你说?”初父将旧报纸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倒了杯热水,推在茶几上,“坐会吧,等她回来。”

初浔来到了沙发前,规矩地坐下,并对父亲道了声:“谢谢爸。”

初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回了屋子,许是两人都不会聊天,就没有面对面,可是每次看到父亲想说什么又不说的样子,初浔都会自我怀疑,不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和父亲的关系很奇怪,以前哥哥不在的时候,他都会刻意地远离父亲,他不喜欢父亲冷冰冰的样子,可对待哥哥,父亲就会变得柔和,起码还会因为哥哥的不听话而争吵,那争吵起码还像是亲人和父子,他就不一样了,父亲对他总像是对待一个来家里做客的人。

这落差感扯着人的柔弱神经。

初浔等了好一会,母亲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到了,初浔说已经在家里等着了,母亲说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初浔回了房间,哥哥的房间门没关,因为哥哥在外面有房子了,那间卧室很久没人用过了,但母亲还是没有把哥哥和他的房间改成杂物间,依然让他们归来有落脚的地方。

初浔和哥哥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他的房间小点儿,因为他的东西不多,哥哥就不一样了,初靖从小就爱玩,有着五湖四海的朋友,房间里有许多物件,像是篮球电脑,投影仪摄像机之类的,相较之下,初浔的房间就简单多了。

只有一张床和桌柜,还有一个落地书架,上面的书籍用防尘套装着,应当是他结婚后母亲给他套上的,初浔站在书架前,手指从排列整齐的书本上走过。

他来到了窗口的地方,中午的阳光正好,他的房间和哥哥的房间都正对着日光,父亲母亲将最好的地理位置也给了他们,他们的家庭并不贫困,但也不算多么富裕,这样的家庭已经不错,何况这两年父亲有升职,如果他没有离婚,现在应该是很和谐顺利的家庭。

可是没办法,并不是他不孝顺,他也不想在父母年龄越来越大的时候闹出这样的丑闻和烂摊子让他们操心,让邻居们耻笑,他只是和钟越缘分尽了,这是不得已的路。

初浔单手抓着窗帘,柔光落在小巧的鼻尖,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楼底下那棵松柏,以前哥哥给他做了一个鸟窝,他们就把那个鸟窝挂在松柏树上,只可惜,一直没有鸟儿来栖息。

正在出神时,客厅里传来了动静,初浔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还有不太清晰的交谈声,母亲在笑,然后是客套的招呼,接着是房门被推上,母亲站在客厅里招呼了一声:“初初,初初?”

初浔忙走过去,他看到了客厅里的母亲,还有母亲身后的陌生男人,初浔含糊地叫了声:“妈。”

母亲瞧见他,连忙招手道:“过来过来,你看这谁?”

初浔就是没有认出对方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站在客厅里,对他一笑,文质彬彬地说:“不认识我了?几年前我也住在这儿。”

初浔还是没想起来。

母亲却着急了,说道:“你这是什么记性?纪修都不认识了?以前老来找你哥玩的。”

“是纪修哥哥,”初浔恍惚道:“您回来了?”

纪修笑说:“嗯,刚回来没多久,正好在外面碰见你妈妈,听说你今天回来,我过来看看。”

纪修比初浔大了三岁,是哥哥初靖小时候的玩伴,初浔也认识,虽然哥哥的很多朋友他都不太招架得住,但唯独纪修,是初浔不会紧张的人,因为纪修从小就是文质彬彬的,说话温和,不会乱开玩笑,初浔一直对这样的人没什么抵抗力,也不会排斥,小时候他就跟初靖说他最喜欢纪修。

那个时候纪修对他也好,出去玩会很照顾他,比亲哥还要贴心,初浔一直很感谢他。

不过后来他们全家就离开了这座城市,跑去国外了,然后就再也没了联系。

想起小时候那些缘分,初浔还觉得耳热,但也十分惊喜,他道:“您坐,您给哥哥打电话了吗?哥哥今天没有回来……”

“我不是来找他的,”纪修说:“我是过来看看你的。”

初浔没太明白,这时候母亲却笑了,说道:“你们年轻人,有话说,这么多年没见你们聊聊,初初,招待招待人。”

说着母亲就溜走了,初浔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虽然他竭力不愿意把母亲的笑容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您坐……”初浔不自然了,仅因为母亲的几句话,以及纪修刚刚那番意有所指的言辞。

“我不坐了,”纪修盯着初浔,上下打量着,像是欣赏一个陌生人,他语气愉悦道:“好久没见,比以前还精致了。”

初浔拘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出彩的打扮,“没有。”

纪修又问:“你妈妈说你离婚了?”

初浔弯腰给对方倒水,语气平静道:“嗯,有段日子了。”

纪修说:“真没想到,娶了你不该是三生有幸吗?”

初浔倒水的手一顿,他不愿意深想这句话,连忙整顿思绪,强颜欢笑了一声,将热水递过去:“您怎么回来了啊?”

他扯开话题的技术并不高明,但好在对方没有深究。

纪修说:“回来创业,国外太陌生了,没什么感觉,一直想回国发展,不仅因为家在这儿,牵挂的人也在这儿。”

纪修接过热水杯,他的指尖轻轻蹭过初浔的手指,眸子一紧,“戒指?”

初浔连忙收回手,将双手背过去,偷偷抓紧了手指上的戒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母亲又喊了他,“初初,你能过来一下吗?”

初浔回过头,母亲笑着看他,对纪修道:“我跟他说两句。”

纪修点点头:“当然,我等会。”

初浔总觉得母亲和纪修之间有什么阴谋似的,但他现在也不想跟纪修单独待着了,他转身去找母亲,看母亲将房门带上,两个人站在初靖的空房间里。

“怎么了?”初浔主动问。

母亲收了笑脸,那笑脸果然是对客人的,母亲顿时严肃了起来,“我叫他过来,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初浔蹙眉:“啊?”

母亲道:“你离婚了,当年是妈做错选择了,纪修对你有意思,现在混得也不错,虽然是普通的alpha,但他还愿意对你上心,别太挑了。”

初浔茫然道:“妈,我没有想……”

“别说那些,妈也不想这么做,”母亲叹了口气,“你是我孩子,我当然希望你好好的,可是你离婚了,邻里邻外的都看着呢,妈也希望你嫁给顶级,以后都养尊处优的,可我们得接受现实了,纪修人不错,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你还算可以,你愿意的话就跟他多聊聊,他也离了婚,时机正好。”

“不是,”初浔说:“我和他没有什么的啊,他是哥哥的朋友……”

“人家对你早就有意思了,不信你可以问你哥哥,不过当年钟越在你旁边,人家能怎么办呢?”母亲说:“我也是刚碰见他的,跟他提过,他跟我说了,他对你有意思,其他的你不用考虑,妈只希望你尽快有个归宿,Omega不能一个人在外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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