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见长阳 第1章

雾里见长阳 作者:三道

简介

褚越喜静,找个乖巧听话的€€€€这是褚家给褚越找“伴读”的唯一要求。

在孤儿院长大的宋思阳无疑是最佳人选。

每个人都告诉宋思阳,不能惹有先心病的褚越生气,因此从17岁那年见到褚越的第一眼起,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把褚越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将褚越的每一句话奉为神旨。

他陪对方读书,跟对方接吻,甚至做更多亲密的事情。

所有人都觉得乖巧听话的宋思阳绝对不会忤逆褚越,褚越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宋思阳在褚越和利益之间选择了后者。

多年不曾发病的褚越气急攻心,性命危在旦夕,却迟迟等不到宋思阳来看他一眼。

四年后,回国的褚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宋思阳强行带回家关了起来。

tips:

1、 酸甜口,狗血文

2、超粗双箭头,有地位差

3、软墙纸,本质是小情侣谈恋爱

4、病弱冰山 x 小太阳

ps:是插叙,有长长回忆

酸甜 HE

第1章

今年是宋思阳被褚越藏起来的第四个年头。

非要细究的话,藏字可能不大准确,用软禁这个词语会更为贴切一些。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宋思阳却半点儿没有久不得自由的萎靡气息,反倒被养得莹润有气色,此时站在院内白茫茫的雪地里,稀薄的冬日飘飘洒洒落在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恍惚让人觉得他是一块修炼成人的上等粉玉。

用来私藏宋思阳的庄园别墅坐落在安静的郊区,大门前是私人花园,春天的时候各色娇贵的花齐放,花团锦簇,极具观赏价值,别墅后有片人工湖,湖边种满法国梧桐,秋日打在毛绒悬铃木上像一粒粒胶质的金珠子。

但现在是冬天,这些美景都被白雪淹没了。

雪也有雪的观赏价值。

深夜破天荒的下了长时间的小雪,一觉醒来院子里就穿了一层薄薄的雪衣。

宋思阳的娱乐活动不多,褚越临出门前特地嘱咐过负责两人生活起居的陈姨先别把雪扫走,等宋思阳睡醒可以到院子里踩雪脚印玩,他还当宋思阳是十七岁爱打雪仗的少年,仿若十年的时光并未在对方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宋思阳踩了会雪,还不到半小时呢,陈姨就在里头唤道:“思阳,外头冷,先进来暖暖身子,下回再玩,不然小褚知道又得生气了。”

整个别墅的帮佣都知道宋思阳极度害怕褚越生气。

宋思阳倒没有多依依不舍非要留在外头受冻,闻言应了声,将脚边捏好的一颗雪球踢到光秃秃的树下去,继而拍拍手进屋。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新风系统二十四小时运转,暖和是暖和,却不会觉得闷。

别墅帮佣不算多,陈姨常年住家,另有两个轮班的家政阿姨和一个男帮工,此外就是每个星期准时准点都会来打理花园的花匠,温室里的花另有专工照顾€€€€这些都是相对固定的帮工,大家各司其职,这几年相处得很是不错。

临近年关,除了陈姨,其它帮工都休假了,人一少,几百平的别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褚越和宋思阳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就算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

再过两天陈姨也要休假了,每年二十八到初八这十天的假期,宋思阳会接手她的工作,挑起大梁负责自己和褚越的三餐。

褚越有先心,常年饮食清淡,宋思阳的饮食都是跟着对方走的,起初刚认识褚越那会吃什么都觉得嘴里没味道,还由衷可怜过褚越不能吃重盐重油的菜肴,后来和褚越分开几年,他能随心所欲吃任何东西,又吃不下重口味的食物了。

习惯确实能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宋思阳像是褚越手掌心里的面团,喜好全凭褚越做主。

褚越很注重饮食,却又矛盾地挑食,内脏不吃,太腥膻的不吃,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长得丑的食物也不吃,宋思阳闲来无事会下厨,这时候他才勉为其难地抛却自己挑食的坏毛病,宋思阳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今晚喝五仁乌鸡汤,黑不溜秋的鸡显然不长在褚越胃口的审美点上,陈姨只好去做其它菜,把这道汤留给宋思阳动手。

宋思阳这些年跟陈姨学了两手,厨艺称不上有多好,好在褚越很是买他的账。

他站在岛台边,麻溜地给已经拔了毛的鸡洗澡,支起两只滑溜溜的鸡翅膀,已经想象到褚越见到这道汤时紧皱的眉头了。

陈姨在一旁备菜,跟他想一块儿去了,笑说:“小褚就听你的话,你晚上哄着他多喝点汤,对心脏好。”

宋思阳歪了下脑袋,嘟囔道:“他也不是都听我的.....”

“这些年我就没见他听过谁的,也就你能说上两句话,前些天我听老宅那边的人说,小褚又跟褚先生吵起来了.....”陈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顿了顿,生硬地错开话题,“待会你上去睡会午觉,汤我给你看着。”

陈姨是褚越母亲那边的人,褚越年幼丧母,她照顾褚越长大,算是褚越的半个母亲,得以叫对方一声小褚,褚越也比较信任她才让她住在这儿。

她消息灵通,褚越却不让她在宋思阳面前多说,褚越也是如此,从来不把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带到家里来。

宋思阳眨了眨眼睛,一句“他们吵什么呀”咽在喉咙里出不来。

他其实挺好奇的,印象中褚越已经好长时间不跟家里人吵架了,也可能是吵了他不知道,不过能让陈姨说漏嘴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可惜看情形他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宋思阳定好煲汤的时间,许是冬天,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的,他打算回房睡个午觉,等他睡醒褚越估计也该回来了。

走到厨房口,陈姨又叫住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这些都不在宋思阳关心的范围里,他唯一的职责就是按照褚越的心意乖乖地待在这栋屋子里,至于其他的,褚越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床褥是新换过的,柔软温暖,太适合深眠。

宋思阳睡得很沉,他记得自己明明定了闹钟,竟然一觉睡到天黑,刚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还没有从醉梦中清醒,有一只大掌落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揉搓着。

带着适中的力度,他被揉得很舒服,轻轻哼了声,看着光影处的朦胧的熟悉身影,是褚越。

宋思阳依赖地在掌心里蹭了蹭,瓮声瓮气道:“你又关了我的闹钟。”

褚越已经到家有段时间了,换了家居服,还抽空处理了两个文件,宋思阳才睡饱到自然醒。

宋思阳慢腾腾起身,室内都是内嵌灯,褚越怕他刚睡醒不习惯光亮,只开了最外围的一圈暖光,视线受限,他将内围的灯也开了,人转醒了点,借着光看清了褚越的五官。

实在是太过出众的一张脸,没有一处不是悉心打磨过的的,无论看多少次宋思阳都无法阻止从心口处蔓延的微微战栗感。

褚越没什么表情,他向来如此,年少时就爱冷着脸,而今就更是鲜少流露出真实情绪,再加上惜字如金,看起来不大好相处,像座无懈可击的冰山。

宋思阳跟褚越认识十年,虽然期间有几年是分开的,但只要褚越不真的生气,他还敢大着胆子逗褚越。

比如现在他就整个人往对方怀里钻,用刚睡醒有点鼻音的声音对褚越说:“我炖了乌鸡汤。”

他抬头去看褚越,如愿见到对方微蹙起来的眉心。

褚越对上两只清炯炯带着点笑意的眼睛,很轻地笑了声,“那现在下去喝?”

宋思阳点头,麻溜地从床上起来,套了件薄外套跟褚越下楼。

陈姨已经摆菜上桌,四菜一汤,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有时候陈姨会跟他们一块儿吃饭,宋思阳今天睡过头,陈姨已经先用过饭了,就没跟他们一块儿,褚越见没什么事情,让她早点歇息,碗筷待会丢洗碗机。

其实用不着宋思阳哄,只要他亲自盯着褚越喝乌鸡汤就可以了。

褚越望着黑乎乎的鸡肉,这东西真要吃起来也算得上美味,只不过不合他的眼缘罢了,他不会明显表示自己的嫌弃,宋思阳炖的汤他多少会给点面子,于是微微垂着眼,在宋思阳期待的眼神里把一碗汤和肉都吃干净。

宋思阳如果要再给他添,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再喝一点吧,”宋思阳定定看着褚越,就像看着他的全世界,邀功一般,“我炖了快三个小时呢。”

事实上他只是把东西放进煲里,等着电煲自己运作而已,费不上什么功夫,偏偏褚越就吃他这一套。

褚越是很享受宋思阳对他撒娇的,于是颇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半碗。”

言下之意是不能再多了。

宋思阳哄人得逞,高高兴兴地给褚越添了八分满,褚越见着了,也没多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是对他有益的东西,说不定喝多了还真能跟宋思阳白头到老。

每天的生活都没什么大变化,吃完饭休息一小时宋思阳先洗澡,又去衣帽间给褚越找衣服。

衣帽间连着内室,他刚拿出两套睡衣,听见褚越在身后喊了他一声,“宋思阳。”

褚越向来连名带姓地叫他,乍一听会有点疏离感,可每一个字却又夹杂了太过浓厚的物质。

他还没有回应,褚越的另一句话又落了下来,“你想不想出去?”

宋思阳的背脊像是柜子里被大号金属衣架撑起来的衣服,猝然绷紧了。

他有点不太明白褚越这句话的意思,拿不准该回什么话。

来这里的第一年褚越对他的管控确实严苛到近乎病态,连院子都没怎么出去过,后来却并不是全然不能离开这栋屋子,褚越偶尔会让他出去放风,当然前提是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所以褚越大可不必特地这样问。

宋思阳自发将褚越这个异常的行为归类为试探,他正琢磨着什么回答能让褚越安心,褚越像是不满他犹豫似的,三两步上前来把衣柜门关严实,继而扳过他的肩膀,面对面将他摁在了柜壁上。

青年凛冽清爽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将宋思阳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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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土狗我爱写!

病弱冰山和他的乖乖老婆~

第2章

宋思阳被困在衣柜和褚越的胸膛之间,无处可逃。

他有点仓惶地跟褚越对视,见到对方那双墨色的眼睛里暗流涌动,生怕对方动气,也顾不得其它的了,连忙道:“我不想。”

他语气称得上真诚,褚越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松开了他。

宋思阳悄悄松了一口气,把睡衣递给褚越,“穿这套好吗?”

褚越对生活质量的要求颇高,他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吃穿用度无不精细,也习惯了被宋思阳照顾,接过睡衣便去淋浴室。

宋思阳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走到床边坐下,心里还在打鼓。

室外冰天雪地,屋内暖意盈盈,飘窗处的玻璃受冷热交替作用起了层朦胧白雾,外头的景象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膜,模糊不可辨,只剩下微弱的光在风里巡逻。

宋思阳上一回出门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褚越带他去新开的酒楼吃饭,他透过车窗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和来往匆匆的行人,并非不羡慕。

可三年多被切断与外界联系的软禁生活已经让他丧失大部分跟人沟通的能力,时代发展得太快,日新月异,真要让他重新融入社会中不是件易事,但宋思阳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向往正常的生活,只因为对方是褚越,他才心甘情愿地被困在这栋屋子里。

褚越从淋浴室出来正好见到宋思阳看着窗外发呆。

他沉默地走过去,细微的声响吸引了宋思阳的注意力,宋思阳又重新将目光放回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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