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产了,我装的 第73章

“那是因为你们幼稚又不值得托付。”顾西野把笔记本摁的啪啪响,回个邮件打出了机关枪的架势。

“你说的对,但你就不幼稚了?也不知道是谁一言不合离家出走。”

他们三个里面,除了温€€年纪小,顾西野绝对是最幼稚那个,李昭都能大差不差脑补出顾西野哼哼唧唧跟齐楚撒娇的模样。

“我也觉得,小顾哥男人要成熟,还是要有事业心,不要一谈恋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对啊,初恋是可能换掉的,但是事业是不会轻易换掉的,尤其你家还是祖产。”

顾西野偏头,指着李昭:“你,预备吃皇粮但目前啃老的无业游民.”

“别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待业中嘛。”

顾西野没理他,又指温€€,“你,家里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禁止人身攻击啊,人家还上学呢。”

“你们两个来劝我好好搞事业?”也配?

顾西野脸上的表情相当好看,“是我爸让你们来的?”

“又被你猜中了。”李昭点头。

顾铭爵属于自认为那种和孩子没有共同话题的父母亲,同龄人之间会更有对话可谈,于是顾西野每次有点不对劲,他都把李昭和温€€找来,从顾西野母亲去世那时就是。

作为顾西野最好朋友的两人当然义不容辞。

“但你为什么要辞职?之前可是你说的:‘我要夺家产,为了我喜欢的人’,现在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

“因为哥回A市了,他的工作都在那里,可我在京市,这样就不能天天见面了,我想去找他。”更何况,当初顾西野就要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样不见面的日子,都是他宝贵的时机。

李昭摇头,恋爱脑,狗都不想劝,但没办法,这是自己朋友,“这恋爱是你一个人谈吗?”

“当然不是了!”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付出啊?你为他放弃事业?他呢?不还是把你留在这边去工作了?”虽然李昭觉得齐楚的思维才是正常的,毕竟爱情也不能当饭吃,但还是忍不住替他这恋爱脑癌晚期的兄弟打抱不平。

“他的工作很重要啊。”顾西野低头,善解人意道:“那是他白手起家经营很多年的产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而且他也说了,休假就会来看我。”

“你家还是你爷爷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祖产呢。”

“我爸还能干得动。”

就坑爹呗。

这下连温€€都听不下去了,他示意李昭闭嘴,劝顾西野得从另一个思路出发,“小顾哥,那你现在什么事业也不要了,将来怎么给齐哥更好的生活啊!?怎么为你们两个人的稳定未来铺路呐!?你不能只顾着眼前的热恋期啊!你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啊€€€€”

顾西野的眼神果然不同了,“你说得对,但是……”

“而且,人家齐哥事业有成风华正茂,温柔大方烧的一手好菜,多少年轻小妖精喜欢这样的成熟男人,永远都有比你年轻还帅的小妖精出现,你想绑住他,靠这颗恋爱脑和一时的年轻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是钱啊!你好好工作,小妖精里就绝对不会有比你有钱的!”

“有道理,但我就是……”

“没有但是,好好搞钱,爱情只会越来越美好。”温€€堵住顾西野的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顾西野点头,扭头发完最后一封邮件,一把合上了笔记本,扶着腰下了床。

“干嘛去?”

“工作处理完了,我现在要收拾行李去A市,给哥一个惊喜。”哥身边绝对不能出现比他年轻比他帅气的小妖精!

温€€傻了,“我刚刚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吗?”

“听进去了。”顾西野点头,他确实决定不辞职了,因为他不想回到依赖齐楚生活的日子,现在的齐楚更需要他的照顾。

但他要抗争合理休假,方便他和齐楚见面。

毕竟谁家的总裁连个元旦假期都没有啊?

秘书刚刚给他发了明天新增加的行程,要参加什么观影揭幕仪式,还有顾铭爵安排的晚宴。

对此,顾西野的回复是:不去,元旦是法定假日,我拒绝上班。

谁也别拦着顾少爷元旦约会。

温€€和李昭无语,自我安慰,“没事,小顾哥才二十一岁,恋爱脑,很正常,没关系。”

“对,他才二十一岁,以后会懂事的。”

“你们两个别哔哔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顾西野蹲在衣帽间里收拾行李,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但眼下他的心境却全然不同了。

比起第一次离家出走时候的心灰意冷,他现在满心都是暖洋洋的期待。

这都是因为他遇见了齐楚。

其实顾西野隐藏的偏执比从前只多不少,因为齐楚的病始终是悬挂在他头顶的一柄尖刀,顾西野在从未知的死神手里抢人,所以他无法控制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齐楚的事情。

说这是无脑也行,恋爱脑也罢,但顾西野始终都清楚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我而已,钱、地位、名誉都不重要,可能因为我一出生就有所以不珍惜吧,但是他不一样,如果没了他,我会觉得这个世界都没了存在的意义。”

“我就是爱他。”

€€€€

齐楚一大早刚到公司,屁股都还没坐热椅子,就接到了三叔的电话,只得开车往镇上走。

齐楚的爷爷这些年一直病殃殃的,人上了年纪,八十好几了,去了大医院几次,做过全身体检,发现处处都是老年爆发的疾病,医生也说这就是年纪大的过,劝他们顺其自然。

但齐三叔不肯,吊着老爷子的命,什么法儿都用过了,这两年彻底不能动后就插上了氧气管儿,搁床上躺着去了。

每次进两个老人的屋子,都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齐楚一开始想着或许是屋子发潮,后来到了夏天才发现,齐老爷子的后背因为躺了太久,生了一片腐烂的褥疮,连带夏天热出的痱子,看着都吓人。

当时齐楚提出来的时候,齐守财将这事推给了老糊涂的齐奶奶,讲她不会照顾人,都不知道翻翻身。

“我和你婶子都忙,白天都得去看农家乐,这家里的事这没办法面面俱到……”

齐楚也清楚这就是推卸责任,叫一个神志不清的去照顾一个瘫子,不开玩笑呢?

“三叔,我出钱,家里请个护工吧。”

“嗨呀!咱这村里哪有请护工的啊!”当时齐守财果断拒绝了,老齐家可有四个儿子呢,有四个儿子,老爷子还要请护工,说出去肯定会让村里边儿人笑话的。

“不过,你准备花多少钱请护工啊?这钱要不你给三叔三婶?我让你三婶留在家里伺候老爷子。”齐守财算盘打的贼响,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一家加上齐志成媳妇照顾老头老太太,和护工的区别,只是在于照顾的精细不精细了。

有钱的话,照顾的肯定更精细。

齐楚作为长房长孙,对于两位老人怎么也有赡养尽孝的义务,平时又定居A市很少回老家,便点头把这钱给了齐守财他们。

齐守财说按照护工的市价来的,一个月一万二。

这钱固定从齐楚账上划出去,久而久之齐楚给出去有小二十来万了。

结果他中午刚到镇上医院,就又在病床上佝偻着好似一具枯骨的老人身上闻到了生出褥疮的味道。

齐守财见齐楚开着宝马穿着西装一派精英的模样,顿时明白着侄子之前都是在演戏,唬他们呢。

看这精神头,说不定连生病都是假的。

他心底有些埋怨,但又不好发作,“小楚啊,你可算来了,你爷爷老念叨你……”

齐楚沉着脸,“三叔,爷爷自打插管儿都快两年没说过话了,他怎么念叨的我?是你癔症了,还是他给你托梦了。”

齐守财被堵的哑口无言,显然没想到快半年没见的齐楚一回来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他只得调转话头,“你爷爷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三叔你不用说了,我去找医生。”

与其从齐守财这里听到什么模糊不清的描述,不如直接去找大夫,还节省时间。

镇医院的大夫见到齐楚道:“你是患者的孙子?”

“是,我爷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人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心肺功能都已经开始衰竭了,估计就是年前的事了。我记得他的情况,两年前就瘫了,能维持到现在,你们也已经尽力了。”老年人的身体实在是脆弱非常,就是不小心骨折,躺在床上三个月都有可能躺没,齐老爷子能在床上躺个两年,也是靠着供氧机一直维持,花费不小,也得亏是家人一直没放弃治疗。

“但是,你们对病患的照顾也实在不到位,我第一次在一个瘫痪患者身上看到那么多的褥疮,勤换换衣裳翻翻身都不至于生这么多,这还是冬天。”

“这弄得,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小辈到底想不想他好了,谁生那么一身疮能舒服?”

齐楚默默挨训,也不反驳,因为这医生说的也都是不争的事实。

回到病房正对上齐守财,后者拄着拐杖一歪一歪,长吁短叹:“这可怎么办呐。”

“三叔想怎么办?我一个月给你们一万二,你就把老人照顾成这样?你该扪心自问吧?”齐楚懒得再维持和气假面,他简直搞不懂齐守财,躺在床上的老人可是他亲爹。

“小楚,你这话就泼脏水了,什么叫我们把人照顾成这样,你动不动大几个月都不回来看一眼,全靠我和你婶子照顾这两个老人,我们尽心尽力,到头来还要挨你的数落?”齐守财叫屈起来,“你三叔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腿脚都不灵便,都该颐养天年了还得东跑西奔带着老人看病€€€€”

“那不是你爹吗?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齐楚目光如钩,话也满是刺头,没了平时的容忍和大度,“照顾老人的钱我给着,工作忙回不来,照你的意思,我是应该又给着钱又二十四小时守在老人身边才对,是吧?你实在不想照顾,请人来的钱我也给你了,三叔,你给我找护工的时候不是很勤快吗?”

惯爱舔着张老脸用辈分压人的齐守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虽然这本就是他理亏的事,但齐楚从前不是向来不揭人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娘们性格吗?

怎么这半年不见,像是变了个人?

最终,齐守财唯唯诺诺的坐到了床边,开始唉声叹气,对着老父亲抱怨起自己没用来,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侄子教训。

齐楚没空理这肉眼可见的苦肉计,他准备给老爷子办出院。

照大夫说的,留在医院和回到家没什么区别,镇医院大冬天公共病房也没有一个空调,冷嗖嗖的,不如回家里去,环境还舒适些。

齐守财一看齐楚缴完费回来开始收拾东西了,当即站起来,“干什么,收拾什么东西啊?这就不治了?”

“三叔,在医院耗着没有意义,这里这么冷,对爷爷身体也没有好处,不如回家。”

“这不就是放弃治疗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啊?!”齐守财顿时来劲了。

“医生说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三叔,你要是想让爷爷少受点罪,就听我的收拾东西,但你要是执意留在这里,我也不陪你耗着。”

“那你要去干什么?”

“欠的医药费我都已经上缴了,你不想走,就继续住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还有工作。”

自觉作为孙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齐楚也明白齐守财想借老爷子的病拖着再敲自己一笔,如果留下,只会让老爷子更难受,遂扔下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齐守财傻在原地,连挽留和质问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不对劲啊,这人是谁啊,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妇人之仁的齐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有人咩咩了

我也有点咳嗽加上前两天病还没好估计快了

尽量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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