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梁€€分开两瓣阴唇,现在向里探根手指都费劲,只能在周围挤上药,等化了渗进去。
杭休鹤分开腿躺着,随便翻着床头一本小说,“这个温瑾真是温如玉的女儿吗!”
“老天,爱上仇人的女儿。”他大呼狗血,“嘶……好痒……”
梁€€便加大了点力度,手指按在阴阜周遭打圈,听杭休鹤继续说:“不过也还好啦,温瑾也不知道温如玉是他母亲,他们之间的仇恨和她有什么关系。”
梁€€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算了,不看了!”杭休鹤啪的一声合上书,“英语单词还没背呢,明天早自习听写!”
然后伸着手等梁€€把课本拿给他,“€€€€……”
梁€€擦了手下去给他拿书,拍在他肚皮上,“使唤上瘾了是吧。”
“你把我搞这么惨,还不能使唤了?”杭休鹤翻到最后面去背单词,嘴里还不停嘀咕:“这人可真行。”
“你只有一张嘴,要么背单词要么闭上。”梁€€起身拿走了那本小说,随手放进了柜子。
第20章 恭喜发财
快过年了。
杭休鹤争取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更进一步。每天都在争分夺秒,一回头就能问梁€€题怎么做,梁€€也总是能让他正好听懂。
那天的事儿没人再提,杭休鹤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问过,他们算什么关系。
又是年末。
杭休鹤回家去了,王桢和杭东信都不在家,他回去的时候刚刚吵过架。踩着一地的碎片,他重新套上了葫芦壳,扮个哑巴。
妙妙留下来陪着梁€€,杭休鹤故意的,这样过完年他还能有借口去那里住。他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住了。
王桢回来过,和他说了两句话,问了问成绩。杭休鹤说妈妈我进步了好多名。
她说那也只是下游,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杭东信在给他一个红包,说去买点新衣服,穿出去不丢人的。
除夕那天,杭休鹤毫无娱乐可言,还是决定写一天作业。
中午给梁€€打电话,“喂?梦莹超市么?我想要一箱可乐,给我送过来!”
“不是。”梁€€勾起嘴角,抬眼看外面,“打错了,挂了。”
“别挂!”杭休鹤倒在床上,举着胳膊玩儿,“你在干嘛呢?”
“挖土呢。”梁€€往后一靠,看着外面的人,大人领着小孩子买鞭炮、年货,串门。小孩子们一个个裹得像球,圆鼓鼓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杭休鹤才不信,“挖土干什么?”
“死了。”梁€€又无意识转起笔来:“给自己挖个坟。”
“切。”杭休鹤拉来窗帘,看见外面纷纷落下雪花,欣喜道:“下雪了!我以后要是死了,我要埋在雪里。”
“你爱埋哪埋哪儿。”梁€€这边有人买东西,没挂,把话筒放在一边。
“叔。”
“哎,小梁,来包盐,你嫂子做粉蒸肉了,晚上给你端来尝尝。”
“好嘞。”
杭休鹤听着电话那边的对话,抠着床单上的流苏,心中隐隐雀跃,什么都不说,只是听着,这种感觉却让人心中痒痒。
“喂?”他听那边不再说了,就学那人喊:“小梁,小梁。”
“小梁,你晚上吃什么?”他问。
“不吃。”梁€€倚着椅子,仰头闭上眼,“饿死。”
“那不行啊。”杭休鹤看着外面的雪,脑中涌出一个念头,马上起来穿衣服,夹着手机说:“那我过完年回去岂不是要给你收尸了!”
边说边收拾书包,穿衣服,戴上帽子,拉开门一片白茫茫,雪粒拍打在脸上,盘旋着钻进脖子,他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心情十分愉快:“梁€€,我还有事,要挂电话了,你别不吃……”
梁€€没等他说完就挂了,只有嘟嘟声,杭休鹤裹紧了围巾,“这臭脾气。”
雪下了一天,到晚上才小了。只有在灯下才能看到细小的自由飞舞的雪花。
“妈。又过年了。”梁€€照例倒两杯酒,“我挺好的。”
去年有一肚子话想说,何尝不是少年的无措,今年仔细想下来,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他只不停喝酒。直到听见有人在拍打卷帘门。
“梁€€!”
他愣了愣,起身去开门,哗啦一声响,门推上去,寒风裹着鞭炮的烟味吹进来,杭休鹤站在雪地里,头上一顶门灯,照亮着他。
他可能是跑了,气息不稳,嘴边漾着丝丝白气,眼睛淬着光亮,眼看着就弯起弧度。
“嗨!”杭休鹤在台阶上跺脚,把沾着的雪跺下去,垂下来的围巾跟着跳,“我来了!”
“来收尸了?”梁€€站着,“用麻袋还是棺材。”
“呸呸呸,大过年的,咱说点吉利话不行么!”杭休鹤皱着眉毛,挤进门,“这几天见面都要说吉祥话。”
梁€€干笑一声,“恭喜发财。”
“就是这种。”杭休鹤解下厚实的围巾,“好运常来。”
妙妙被梁€€喂得膘肥体壮,毛发锃亮,见他来立刻扑上来,喵喵叫着。
“妙妙!”杭休鹤抱着它玩了好一会儿,“想死我了。”
“那就赶紧把它带走。”梁€€一脸嫌弃。
杭休鹤摇头,和妙妙对视一眼,心想我不,你明明也很喜欢妙妙。
玩完猫洗过手,他看到桌上的两个酒杯,问:“你和谁喝酒呢?”
“我妈。”梁€€坐下去,无所谓地说,“死了。”
杭休鹤早就在办公室听到了,但还是第一次听梁€€说。他忙对着空椅子鞠了一大躬:“阿姨好!我是杭休鹤。”
梁€€被他的举动都整懵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杭休鹤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你笑什么!”
“咱能别这么吓人么杭休鹤。”梁€€脸上还带着笑意,抬抬下巴,“你坐那儿就行。”
“啊?”杭休鹤可不敢,“我能坐么?这不是给阿姨的座位吗?我再搬一个。”
“行了。”梁€€把他们送来的粉蒸肉往杭休鹤那边推了推,“坐。”
杭休鹤犹犹豫豫坐下了,小声说着:“阿姨不好意思。”
看他坐下了,梁€€看他一眼,故意吓他,“大不了你就被鬼附身呗。”
“啊!”杭休鹤叫唤一声,突然安静下来,就那么温柔地看着梁€€。
梁€€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杭休鹤!别闹。”
杭休鹤突然伸手,隔着桌子摸他的头发,温柔道:“好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梁€€直直地盯着他,有那么一刻他的眼睛和梁梦莹的真的重合了。
那种充满爱意的,能看得出心疼的,可以依赖可以哭泣可以被无限包容的眼神,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母亲的脸,不仔细想已经想不起来了,但那种眼神,仿若有实体,始终在心中某个角落珍藏着。
“如果阿姨在的话。”杭休鹤站起来,走到桌子那边,走到梁€€身边,轻轻拥抱他,“她一定会这么说的。”
被他这么抱着,杭休鹤的肚子是暖的。梁€€闭上眼睛,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许久才说:“我想她了。”
“她也想你。”杭休鹤说:“刚刚阿姨都告诉我了,她没有忘了你,也没有一天不在爱你。”
“她一直都爱你。”他说:“我们梁€€可不是没人爱的小孩儿。”
梁€€长久地沉默着,杭休鹤并不催促,只是站着,一下下摸着梁€€的头。
他捧起梁€€的脸,看到他的红眼圈,哎呦一声,“过年不能哭。快说两句吉祥话。”
梁€€的眼睛是偏桃花眼型的,他蹙起眉,便蕴起无边连绵的情,杭休鹤几乎要沉湎进去,听见他说:“谢谢。”
接着又别别扭扭的撇过脸:“这算吉祥话么?”
见他这样,杭休鹤的心中涌起酸,弯腰亲亲他的嘴,没有拆穿他蹩脚的托辞,“算。”
第21章 我老掉了
“你这也没电视,没法儿看春晚呐。”杭休鹤嚼得满嘴香,“那算什么过年啊……”
梁€€瞥他一眼,“看什么春晚,您这单口相声多有意思。”
“嫌我话多呗就是。”杭休鹤不乐意了,转念一想:“不过挺好的,这样过年我也喜欢,跟你干什么我都喜欢。”
吃完饭,杭休鹤说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刷碗,三局连败,杭休鹤扑倒在沙发上,“我死了。”
说完又自己呸呸呸,“不能说死,要说老掉了,我老掉了。”
梁€€:“你先别老掉,刷完碗再老。”
“这样吧。”杭休鹤翻个身,腿架在沙发背上晃荡,“你刷碗,我送你一个礼物。”
梁€€眼神促狭,他反应过来,红着脸叫:“你想什么呢!正经礼物!正经€€€€的礼物!”
最后梁€€懒得跟他磨,自己去刷了。杭休鹤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等梁€€出来送给他。
是一条蓝色围巾,针脚乱套,勉勉强强算个围巾。梁€€指着上面的白色图案问:“什么玩意儿?”
“鹤啊!”杭休鹤自豪地仰起脸,指着自己:“这个是一只鹤,是我!”
那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但这玩意儿梁€€也不会戴。忒丑。
“喜欢不?”杭休鹤要给他围上,梁€€抬手制止了,“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杭休鹤两眼发光。
梁€€从货架上随手拿下一捆绳子,丢给他,“送你了。”
“绳子?”杭休鹤看着手中的黑色细麻绳,不解:“用这干什么啊?”
梁€€笑:“猜猜。”
很快杭休鹤就知道绳子是干什么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