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今朝 第13章

院中的小卧室里,只亮个台灯。杭休鹤跪趴在床上,双手被紧紧束缚在身后。那根细麻绳巧妙地在他身上交叉,肩膀、手、甚至腿根都被捆得不能动。

“梁€€……”不仅动不了,眼睛也被蒙着。他想让梁€€回应他,抱抱他。但没有。

梁€€站在床边,看着男生被黑色绳子束缚住的身体,杭休鹤很白,和黑绳子一对比,什么都不用干就足够色情。

他身上没肌肉,小腹微微鼓起,摸上去软得恰到好处,手感极佳。

尤其大腿那里的肉最多,绳子绕着腿根和臀勒出肉浪,双腿被迫分开,撑开两个狭小的肉洞,那颤巍巍挺立的阴茎也被捆着,勒出红痕,绷得很直,快要射了。

杭休鹤听见裤子拉链拉动的声音,紧接着床垫向下陷,是梁€€上床了。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不自觉吞咽口水,阴道快过脑子,先一步羞涩地反应,又酸又热,滴下透明的黏腻的液体,勾出长的银丝,再缓缓坠下去,掉在床单上。

杭休鹤趴着,卷发半遮住眼,感受到梁€€的手放在他臀上,穴口就不自觉收缩。

“这礼物喜欢么?”梁€€压低了他的腰,翘出更适合€€的姿势,手扶着阴茎从后穴向前滑。

杭休鹤呜咽:“不喜欢……”

“是么。”梁€€手扇向一边臀瓣,瞬间就红肿一片,扇出微晃的紧实肉浪,杭休鹤趴不住,手捆在身后,只能毫无支撑地伏在床上。

梁€€向前摸,杭休鹤这就射了,阴茎一跳一跳,还没缓过来。

“这不是,”他提起杭休鹤塌下去的腰,对准湿透了的穴口缓缓插入,感受着因为被侵入而不断收缩的软肉,继续说:“挺喜欢的。”

杭休鹤歪着头哼哼,这个姿势什么也看不见,眼睛还被蒙着,完完全全的被动。只能感受到体内凶器的插入、抽出,一下重过一下的掌掴、揉捏,还有被羞辱的话。

梁€€单手握住他的双手,让他不能再趴着,而是上半身腾空,只有小腿以下在床上,体内的阴茎向前顶,问他:“是不是又自己看片儿了?”

“没有……”杭休鹤很害怕摔下去,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颠簸着声音回答:“没看过了。”

“那跟谁学的,这么骚。”梁€€松开手,把人翻过去,下面还连在一起,被这一下钻傻了的杭休鹤叫都叫不出,梁€€把两个膝盖往中间拢,夹得更紧,开始快速地€€干。

杭休鹤又射了,射精的过程中收缩阴道,梁€€啧了一声,压下他的双腿,很重,很疼,杭休鹤觉得要被掰碎了。

“好疼……”

“疼就别咬那么紧。”梁€€摘下他眼睛上的布,“看着。”

睁开眼才知道自己被玩成什么样,全身上下都是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露出来的肉被掐过,扇过,除了指痕就是巴掌印,触目惊心。

他平躺着,梁€€握着他的腿弯,从他的角度能直接看到那粗壮的阴茎捅到自己身体里,再抽出一小截儿,还有梁€€的腹肌随着动作在动。

“啊……”大脑的刺激快过身体,看着自己被施虐过后的身体,和施虐者依旧冷默平静的脸,杭休鹤只觉得升起一起猛烈的快感,当梁€€皱着眉挺腰进入的时候,杭休鹤直接潮吹了。

搞得梁€€都有点懵,笑了,“这就爽了?”他俯下身,动作不停,和杭休鹤脸对脸,眼中嘲讽意味十足,“你知道么杭休鹤,你有受虐倾向。”

“什么……”杭休鹤偏过头,胸膛起伏,“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梁€€盯着他的眼睛,不高兴的情绪暴涨,身下发力,把人顶到床头,在杭休鹤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掐住他的脖子,缓缓施力,“懂了么?”

杭休鹤的腿心被撞得没有知觉,还被掠夺了空气,身体乱抖,不敢再顶嘴,“懂了……懂了!”

梁€€脸色稍霁,“装什么装。”

随即把人翻过去插了几下,等杭休鹤又快高潮的时候不动了,把人晾着。

“嗯?”杭休鹤背对着他跪着,不懂为什么停了,脸埋在被子里嗡着嗓子问:“怎么啦?”

“不想操你了。”梁€€要抽出去,“没意思。”

“啊……”杭休鹤讨好地自己动,因为手被捆着,只能努力地动腰部,穴道吐出一小点再吃回去,动几下就大汗淋漓,停下来喘息。

梁€€抓住他的臀肉晃晃,“以后我说话还顶嘴么?还装不知道么?”

杭休鹤声音很乖,在细细颤抖,“不顶嘴了,我错啦。”

后来又被捏着腰后入,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次,杭休鹤已经没印象了。

第一次过年是被干晕过去的,杭休鹤手被放开的时候都僵了,趴着不搭理梁€€。

梁€€喊他去洗澡,他在那装聋。最后被拖着去洗澡,梁€€让他抬抬腿,他不动,挽着梁€€的胳膊闭着眼哼哼。

最后屁股上又挨了两巴掌才老实,梁€€单手捏着他下巴,“现在装清高了?杭休鹤你就说你爽没爽吧。”

杭休鹤嘿嘿傻乐,“逗你玩呢!”他去捏梁€€的脸,“你看不出来么,我给你玩冷战呢!”

梁€€不屑,推着他的额头让他滚蛋,“边儿冷去。”

不到十二点外面开始放花放炮,杭休鹤裹着棉袄瘸着腿去院里看,“梁€€!”他拍打玻璃窗,哈着白气喊:“快出来看看!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梁€€不耐烦地走过去拉开窗户,杭休鹤走到窗边,烟花映得夜色发亮,梁€€还能看到杭休鹤脸上的巴掌印。

“冷。”梁€€作势要关,杭休鹤拦他,“别!再等等。”

他拉着梁€€的手,扭头看天上,“应该还会有吧……”

梁€€被他拉着手,嘴上说:“松开。”被杭休鹤握紧了,甩不开。这人是越来越不听自己话了。

直到天上突然升起一朵巨大烟花,杭休鹤望天,很高兴地晃手,“看看看,刚才就有一个大的,你没看见!”

回头就看不到天看不到烟花,只能看到梁€€。因为烟花的缘故,他的眼睛终于不再一潭死水,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往前靠靠,扶着窗台,踮着脚亲上梁€€的嘴。

大的烟花散尽,还有小的,点亮天空,点亮他们。新年到,新年好,恭喜发财,好运常来。

尽管后来他们一起过了很多个年,杭休鹤还是觉得这个年最好了。

梁€€那漂亮眼睛里除了烟花只有自己,亲上去的时候心快跳到喉咙里。唇舌交融的时候,他因为觉得自己太过幸福而惶恐。

--------------------

以后隔日更了捏

第22章 何为人世何为苦

七点多的时候杭休鹤被外面鞭炮声吵醒,摸到梁€€的身体缠上去,腿搭在人家肚子上,闭着眼哼唧:“我好想吃肉夹馍。”

“那你想吧。”梁€€把他的腿拨下去,一会儿又手脚并用地缠上来。懒得再和他来回,梁€€干脆起床。

“再躺会儿。”杭休鹤拽住他的手臂,脸缩进暖和的被窝,“你走了就冷了。”

梁€€面色不虞地又躺了半小时,旁边人睡得跟猪一样。

拉开卷帘门,天色刚亮,门口停着辆黑车。见他出来降下车窗,是汪石海。

梁€€看都没往那看,拉下卷帘门就走,汪石海下车,“小峻……”又连忙改口:“梁€€。”

他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比他还高的孩子,眼中现出柔和,“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汪叔叔。”

……

梁€€原名杭家峻,是梁梦莹和杭东信的孩子。

一九八零年代,这两个人在火车站认识,因为卖东西抢客打了一架,梁梦莹打架够狠骂人够损,占了上风。

杭东信叫她打坏一个眼镜片,本来是要跟在后面趁机报复回来,结果一来二去两人看对了眼。

都是要强的性格,爱闯爱冒险爱挣钱。两人一拍即合,赶着改革开放的浪头去南方倒腾买卖,在那里睡过窝棚也住过小楼,尝过甜也吃过苦。

结婚那天两人去饺子馆吃了顿牛肉饺子,一年之后生了杭家峻。

九十年代公司改制浪潮掀起,股市发展方兴未艾。

九三年的时候正赶上外贸公司改制股份有限公司,两人又回到北方,靠着这几年积攒的人脉和货源,又在北京多方疏通,成功入股。那年杭家峻八岁。

接下来就和所有兰因絮果的爱情故事相似了,杭东信的事业越来越好,和妻子的相处越来越少,流产、出轨、吵架、离婚。

忙着照顾孩子,梁梦莹久不过问公司的事务,早就被架空了。等到要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差不多是净身出户。

比这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丈夫的改变,还记得结婚那晚,吃了饺子之后下大雨,杭东信把衣服给她披着,他们一起往家跑,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会一辈子都这样。

杭家峻十岁的时候跟着母亲去南方了。

母亲又琢磨着开起一家服装批发店,她很聪明也很勤劳,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却突然被截了货源,几笔大单子接连泡汤,预期要还的债还不上,各种麻烦如滚雪球,突然就压在了小店的屋顶。

那段时间梁梦莹到处求人,过年的时候实在没钱,去做生意认识的朋友家里借钱。刚坐下,对方先给了杭家峻一个二十块钱的红包,“过年了给小孩子买点吃的。”

她就张不开嘴了。和人家聊了会儿天就告辞,走在街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推推杭家峻,故作轻松地说:“快,拿你红包请妈妈吃个糖葫芦。”

杭家峻去了,五毛钱两根,他只买一根。回来给妈妈,皱着脸:“山楂好酸,你自己吃吧。”

“宝宝,男子汉还怕酸啊。”梁梦莹笑话他,吃了一口,哎呦一声,没拆穿他:“果然好酸!”

开始的时候,梁梦莹还是很乐观的,她觉得人还没死就倒不下。但后来一次次出问题,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儿,总也够不到绝处逢生,一步步走入绝境。

店没了,梁梦莹也病倒了。杭家峻天天逃课去医院照顾她,被梁梦莹骂走,又冰着小脸回去,给妈妈擦脸、喂饭,踩着板凳给妈妈捶背。晚上就搬两张凳子拼在一起陪床。

梁梦莹没钱治病,心理上也不乐观,更不想给杭家峻留一屁股债,就等死。

十一岁的小孩儿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妈妈不吃药,他捧着药,吹温了水,轻声哄着早已形销骨立的妈妈吃药。

“宝宝,你去帮妈妈看看,外面的树有没有变绿呀。”梁梦莹捏着他的手指,眉眼难得地舒展了。

杭家峻跑去窗外,被照得暖和,外面的树长出小的芽,远远看去绿茸茸了。

他又跑到妈妈身边,“树已经变绿了妈妈。”

“好呀,那你去给妈妈摘个绿叶儿来好不好。”梁梦莹浅笑起来有个酒窝,摸着杭家峻的头,“我想要个漂亮的。”

她爱亮晶晶的鲜亮的一切漂亮的小玩意儿,杭家峻不作他想,“那我给你摘回来,你就要吃药。”

“当然。”她笑,依稀有些年轻时的貌美样子。

然后杭家峻就去外面找了,那天真的很暖和,杭家峻久违地感觉到一点点愉快,而且妈妈答应了吃药,要给她一片漂亮的叶子。

从出生就戴着的长命锁在胸前晃,他把它塞回衣服里,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和此起彼伏的尖叫。

梁梦莹从医院楼上跳下去,没有当场毙命,抢救了一下午之后才死的。给杭家峻留下她早就断联了的父亲的电话。

姥爷在三天之后才到,年纪大了,白内障很严重,坐火车坐了两整天。

女儿从小就出去闯荡,跟他们不亲,他和老太太都是倔脾气,不收她寄来的钱,不回她的信,但当安装了有线电话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南方的女儿。

老太太走的那天盯着电话看,却不打,说给她打了有什么用,那么远,她回来我都死了。

姥爷带他回老家,一个很小很破的村子,路窄得只能过两人,两边是很高的土堆。

“吃糖不?”姥爷颤颤巍巍地从抽屉里掏出个红塑料袋,里面有几块麦芽糖,杭家峻拿了一块儿,硬得嚼不动,就一直在嘴里化着。

一老一小在炕上坐了一整个下午,杭家峻捏着长命锁,细细摸过每一处,余光里看到姥爷在抹眼泪。

梁梦莹竟然还留下一笔钱,姥爷让杭家峻自己收着,“自己留着花吧,你妈留给你的。”

说完长久地叹一口气,佝偻着身子去院子里翻晒那点可怜的麦子。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