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恶。
丛安河问他:“一起什么?”
“一起开这一枪。”戚不照轻轻拽他:“站我后面。”
丛安河被他牵着一只手,站到他身后,不需要他进一步发出指令,就自觉弯下腰,脸凑在他右耳侧,双手从后揽住。
“是这样吗?”
“……”戚不照侧头看他,突然答非所问:“有点可惜。”
“什么?”
“不过没关系。”戚不照问他:“猜猜这枪中不中?”
丛安河早就习惯他不说人话,不听前半句,只答后半句:“我猜会中。”
丛安河侧脸线条流畅,眼睛很亮,近看也英俊又漂亮。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被干扰剂影响,只有身体乳里藏着点玫瑰的花香。
戚不照终于移开黏在他身上的视线,笑了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好的。”
砰。
扳机扣下。
丛安河虎口阵痛。
他抬头。
靶面确实干干净净€€€€
屏幕上是个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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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安哥迟早被你色/诱成咽炎。
第16章 我算命很准
戚不照这一枪简直如有神助,但被丛安河松开,他连开几发都飘得像六月的飞絮,就没一个进二环的。
完事儿后,他又一本正经道,你看,我说吧,我不太行。
直到坐在隔壁商贸城的西餐厅里,丛安河还在琢磨戚不照十发总分十八点三的成绩。
服务生先上了两份儿主厨沙拉,还有两杯气泡水,一杯是蓝波,一杯是水蜜桃。这是套餐,丛安河选的,戚不照没有意见,看都没看,只说行。
戚不照用塑料吸管搅和沉淀的水蜜桃果酱:“我没骗你。”
丛安河吸了一口蓝波气泡水,色素的味道太重,甜得有点发苦,半天没说出话。
戚不照继续道:“只要你不帮我,我就立刻现原形了。”
现什么原形?
高达还是枪神法修?
丛安河想起自己稀巴烂的技术,被呛了一下:“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运气好。”
“我?运气好?”
“不好吗?”
丛安河看了眼镜头:“我高中毕业和朋友去旅游,算过命,师傅说我八字不好,霉运缠身,走背字严重的时候,遇到我的人都要倒霉。”
戚不照笑了声。
“你还信这个。”他冲丛安河招手:“那我帮你算算。”
丛安河半信半疑:“你会算命?”
戚不照嗯了声:“算是吧,我会看手相,免费的。”
丛安河打量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递过去。他手纹很乱,老话讲这种人心事儿多,一生都要走得坎坷。戚不照拉过来左看右看,半晌点点头。
“看出什么来了。”丛安河就当个玩笑,问话的语气像在逗大学宿舍门口那只喵喵挠人的玳瑁。
戚不照反倒问:“你想知道什么?”
丛安河沉吟两秒:“我俗,财运吧。”
“好啊。”戚不照面孔沉静,半点儿不为难:“我照实说,你别生气。你财运一般,大富大贵没可能,除非……”
丛安河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戚不照抬眼:“傍个大款。”
丛安河有一瞬间哑口无言:“……谢谢你,真是个很好的提议。”
这家餐厅走的是复古影院主题,堂食的几张桌子后是面纯白的墙。
屋内光线昏暗,投影仪朝墙上打,现在放的是《美丽新世界》。碍于用餐时环境需求,放的不是影片的原声带,而是舒缓的钢琴曲。画面中的新文明荒诞不经,视听效果上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桌面上的小铜铃被摇了两次,铃铛是哑铃,只沙沙作响。
服务生端来两份肋眼牛排,一份餐后甜品:“餐已经上齐,请二位慢用。”
丛安河已经抽回手,颔首:“谢谢。”
这家餐厅的牛排都默认七分熟,滋滋冒热油。戚不照撑着脸没动,他笑笑,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的爱情线不错。”
丛安河本来都捡起刀叉,听到这话又放下,摊开手掌看。
戚不照点点自己的掌心,指向那条曲折的神秘掌纹。
“婚姻美满幸福,育有两个孩子。”
丛安河纳闷:“你还记得吗?我是个Alpha,机能缺陷让我没法自主孕育生命。”
戚不照坦然:“嗯嗯。”
丛安河一刀划开牛排,七成熟的牛肉被高温炙烤过,还有百分之二十五是红的。不太明显的血水混着油脂,在瓷白的盘底漫开一小滩。
“好,行,可以。”丛安河调笑着糊弄他,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趁热吃吧,肉放凉了会僵,影响口感。”
戚不照还是没动。
“不和胃口吗?”丛安河问得体贴,他在人际交往中总是靠这个无往不利。
戚不照抬眼对上丛安河的视线,笑笑:“走神了。”
他拿起餐刀,像在解牛一样切开肉的里脊。手腕一压,叉子便把肉串得结实。他一口塞进去,咀嚼时不紧不慢,姿态算得上优雅。
戚不照是巨大的矛盾体,丛安河不止一次这样想。
表面没心没肺,其实心细如发,野蛮也优雅€€€€一种混乱的美丽。
这对半道出家搞艺术的丛安河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赞誉,但戚不照本人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他还在执着算命的事,“说真的,我算这个挺准的。”
丛安河觉得好笑,问:“你有实验样本吗?”
“怎么没有。”戚不照把刀叉放下,态度近乎笃定:“我给家里的豹子看过,算他孤独终老,最后果然被阉了。”
丛安河语塞:“……豹子?”
戚不照答:“一只豹猫,今年八岁。”
丛安河:“……”
戚不照看相师傅的兴致还在头上。他撇下餐具,道:“还想问什么?”
“我想问,”丛安河顺势:“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关和小关?”
戚不照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拆下从见面起就一直挽着的长发,黑色的皮筋挂在手腕上,抓了两把额前的碎发,闭上眼睛笑,灯打下来,漂亮的眉骨在眼窝沉出两片不均匀的阴影。
丛安河回过神时,戚不照已经把蛋糕和甜品勺推到他面前。
“上学的时候。”说法模糊,戚不照坦荡地企图蒙混过关:“你吃。”
丛安河挖了一勺甜品塞进嘴里。
“谢谢。”
戚不照腿脚不方便,路上耽搁不少时间。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九点多,电视大开,莉莉娅和霍流馨正坐在客厅里,一个剥橘子,一个剥橙子。黎宵和高珏还没回来。
不太意外的搭配。
明天就是周一,罪恶的工作日。
导演今晚飞机落地,他身体是铁打的,时差也不调,通知明早准时开始排练。
为了保持状态,丛安河把戚不照送回房间就洗了澡。只是躺在床上,却平白睡不着。
他猜,这种平衡并不会维持太久。
速配类的节目最忌讳猜无可猜。开局三对cp就业已定型,剩下的四分之三剧情怎么往下推。
他并不清楚节目组分配给其余五个人的人设到底是什么,但能预见的是,下周的约会选择,节目组多半会会出手干预。
生活在这栋别墅,摄像机全方位二十四小时在运转,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没剧本胜似有剧本。
房间关了灯。
他盯着角落的摄像头,想,台上台下都在演戏,自己还真是敬业。
一语成谶。
开工没多久,敬业的话剧演员就在开局的高强度排练中一个猛子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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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月光,没有前任纠纷,也没有生/子
第17章 雷欧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