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士革陷阱 第39章

“第二天就分手了。”霍流馨补充。

alpha的脖子,老虎的屁股。摸一下都算挑衅,何况下嘴。

黎宵感同身受:“理解,非常理解。”

两人碰了下拳头。

丛安河本在安静地听,戚不照投去一眼,被当场捕获。

丛安河闭了闭眼,让他安分点,不清楚他看没看明白,只挂一双笑眼歪头装傻。

黎宵简略讲了初中时第一任恋爱对象,高珏耶摆手,脸有些红,说还没谈过恋爱。

枪头转向丛安河。

真话追到嘴边,兄弟情义却在提醒他不能出卖原苓,好赖有些知名度,干脆三缄其口,连灌三杯酒下肚。

戚不照效仿他,什么都没说,紧跟了三杯酒。

第二轮,高珏抽到方片10,莉莉娅抽到红桃3,选了大冒险。

高珏鲜少社交,对酒桌游戏的想象力有限,支吾半天想不出个点子。

黎宵扔出手机,打开真心话大冒险的APP,让高珏随机抽一个。

高珏如释重负,长按转盘,最后指针停在“亲吻你左侧第二位的脸颊”。

莉莉娅左侧第二位刚巧是高珏。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就被莉莉娅揽住脖子,在脸侧浅浅亲了口。

几人鼓掌起哄,莉莉娅淡定说继续,另外一位当事人却被吓到结巴,连说好几次要去厕所,着急忙慌地跑路,留下一个狼狈又纯情的背影。

等高珏蹑手蹑脚回来,已经又玩过三轮。

最开始的那张大王似乎消耗了莉莉娅今晚全部的运气。

她时运不济,次次抽到全场最小。连着三次大冒险,要么太刺激,要么没条件,无奈下她连喝九杯,两腮都染成红色。

直到高珏重回赛场,莉莉娅的debuff才奇迹消失。

这局霍流馨再次拿到小王。

大王还在牌堆里,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翻身农奴把歌唱。莉莉娅托着红脸看她,红发顺着晚风的方向扬起,像一颗熟透的桃子。

看得霍流馨心里一软:“真心话吧,说说大家都是怎么被选中参加这档节目的,我很好奇。”

放水放得明目张胆。高珏赶赶蚊子,说:“……嗯,我是去参加博览会,走前碰巧被工作人员半路叫住。”

黎宵很坦诚:“我创业期间太忙,没精力谈感情,等工作稳定下来,发现列表里连能出来喝酒吃饭的朋友都没几个了。我很早就听说要做这档节目,所以给导演组投了简历。”

“是室友帮我报名的,”莉莉摸摸颈侧:“我不擅长这些,我是指,交朋友……她希望我可以融入环境,更好的。”

丛安河自觉这段经历乏善可陈,捡两句能说的说了,把眼神递给戚不照。

意外的是,众人瞩目下,戚不照却没有回答。

他端起杯子,把酒送进自己喉咙,像咽下去另一个秘密。

“过。”

……

后半段,其实也没再规规矩矩地抽牌玩游戏,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讲讲话,喝喝酒,吃吃零嘴,到最后醉的醉,迷糊的迷糊。

十一点多,收拾完东西,就两两三三往别墅方向溜达。

丛安河推戚不照似乎已经是固定搭配。

草地不好走,间或有石头小路,两人逐渐落在后面。

远离市区,凌晨的空气格外清冽,走到桥边,竟然看见了萤火虫。

丛安河掏出手机想拍,晚了一步。戚不照摊开手,那些发亮的虫子便闻风而散。

“我们过桥吧。”戚不照小声。

丛安河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变道拐上桥。

“哥,”戚不照埋怨:“你走神了。”

丛安河被一声叫得回神,收起手机:“对不起€€€€大小姐。”

“在看什么?”

“热搜,”丛安河随口:“某高中的成人礼,办得很漂亮。”

戚不照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抬眼询问,戚不照又转过头撑着下巴,不着四六地问:“你说这条河会通向哪儿?”

“不知道。”丛安河问:“困不困,要去看看吗?”

戚不照打了个哈欠。

“那算了。”丛安河笑笑,轻声。

戚不照抬手搭住桥侧的围栏,两人在桥中央停住。

惊散的萤火虫又汇聚。

“不能算了,”他耍起无赖,说:“要去。”

第1章 月亮月亮空酒杯

河或许是绕着度假村修的,或许不是,会通向哪儿,有没有尽头……什么都不清楚。手机明明能联网,两人谁也没去查地图。

戚不照不着边际地猜是兔子洞,丛安河简直要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爱丽丝。

不然怎么穿裙子也这么好看。

河水很清,混着晚夜的潮热,蒸起一团庞大的湿气。

戚不照又觉得热了。

丛安河注意到他在月光下微潮的鬓侧,索性蹲下,帮他把长裙的裙边卷起。

三周的时间说长不长。

到别墅的第一天,戚不照在他房间的浴室脱下裙子,毫无防备露出一双肌肉略萎缩的腿。现下把裙摆叠上去两层,裸露在外的部分线条清晰流畅。

丛安河清楚,白天大家都出门上班上学,别墅里没人,戚不照大概也有自己的日程。比如复健。

问题很逾矩,照常理,丛安河不会就这样说出口,今晚却想违例。

或许要怪酒精,他问:“戚不照……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呢。”

比起问句,更像好轻的叹息。

戚不照喉结滚了滚:“你希望我站起来吗?”

丛安河道:“废话。”

戚不照问:“万一我没办法完全康复怎么办。”

丛安河答:“医生说可以。”

“我是说万一。”

“没想过,”丛安河诚实道:“你站起来会更好看。”

一米九的身高,近乎完美的比例,肩颈宽而舒展,手臂线条流畅有力。

他这样构想着,越描画越不像个omega。

丛安河一时怔松。戚不照心道他花言巧语,却早早向上张开手臂:“那你抱我起来。”

回过神,丛安河诧异:“可以吗?你太高了,我今天喝了酒,怕站不稳。”

“没关系,”戚不照浑不在意,“站不稳可以坐我腿上。”

“……算了。”丛安河收回差点儿伸出去的两条胳膊,重申,“今晚算了。”

他推着戚不照一路向前,中间走过很长一段路。

水声很细,若有若无,伴着摇晃的树影和簌簌的叶动。暑季的晚风燥热,可惜还没到蝉鸣的时间。

今晚明明不是农历十六,月亮却圆成一块无缺的饼。

戚不照提议就停在这儿,丛安河问他:“不是想走到尽头看看吗?”

戚不照:“乘兴而往,尽兴而归。不浪漫吗?”

丛安河笑一声:“我浪漫过敏,你少唬我。”

戚不照看看时间:“太晚了,再走下去你明天还去不去排练。”

这么体贴。

“好吧。”

丛安河想,那就尽兴而归。

他抬头看,这棵梧桐的树影庞大,白天蔽日,晚上便遮月。岸边谁凿了个扁桃仁形的许愿池,看起来有些年头,池里落了零星几枚硬币。

电子支付大行其道,丛安河摸口袋摸了个空。戚不照摸索半天,只掏出一罐常温的果酒。

两人面面相觑。

“喝吗?”戚不照举杯。

丛安河纳闷:“你轮椅里都藏了什么东西,上次是花,这次是酒。”

戚不照把易拉罐起开,递给他:“反正没有硬币。”

“只有一瓶。”

“嗯,凑合吧。”戚不照答。

丛安河擦了擦许愿池的瓷砖边缘,坐上去。这时候他倒平白做作起来:“没有杯子我怎么喝?”

易拉罐里气泡作响,不动也像在摇沙锤。戚不照把罐子靠在耳边听个响。

“我们掰手腕怎么样?”他一如既往语出惊人:“赢一局,喝一口。”

丛安河刚想骂他不怀好意,一阵风便途径,吹散翳月的树影。

这儿人迹罕至,路灯间隔远。几乎算是明亮的月光闻声落在水里,池水、河水,转眼荡成粼粼的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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