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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结束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两点,这场酒局差不多散了大半。
有人摇摇晃晃地打车回家,有人选择继续在这令人心驰神迷的氛围里喝酒通宵,有人干脆把衣服一脱闪进了蹦迪舞池。
李可唯扶着灌了铅的脑袋,在一堆闪瞎眼的灯光中艰难地找洗手间的标志。
等好不容易拐到了地方,他方便完之后顺手捞了几把冷水洗了洗脸,感觉脸颊的烫度略微下降了一些。
灯光是接近昏暗的粉色,朦胧地映着四周碎片一般的装饰镜,与方才喧嚣的酒厅割裂得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李可唯回想起了方才季想与唐汝君接吻的场景,用手背狠狠地抹去控制不住而流下的眼泪。
虽然这招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当弃牌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终于解脱与如释重负的快意。
结束了。
这场无意义的较量终于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眼睛里好像跟进了脏东西似的,还是不停有泪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身旁传来了门把被人拧动的声音,难听得像锯木头发出的噪音。
李可唯扯了一把面巾纸,假装自己在醒鼻涕。他侧过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季想。
那人将挡脸的鸭舌帽摘了,露出了底下的脸。
他漆黑的眼睛仿佛盛着一块燃烧着的冰,鲜明的怒意正在里头无声地沸腾着,好像下一秒什么东西就要挣破爆裂一般。
“怎么,‘陌生人游戏’玩不下去了?”
李可唯关了手龙头,随口嘲讽了一句。但看见那人反手把卫生间的门锁了,涌到喉头的话又哽了一下。
季想并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步步地朝他走了过来。
李可唯看见季想臂膀上绷紧的肌肉与握得死紧的拳头,身体本能地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一股凉意从脚尖直直窜上了天灵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谁知那后退的动作反倒激怒了眼前之人,季想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粗鲁地拎起李可唯的领子将他抵着背生生掼到了墙角。
“呃!!………”
李可唯吃痛地叫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大口喘气,鼻息间忽然充斥了另一股熟悉的雄性味道。
那是带着酒气的、独属于季想的荷尔蒙气息。
他整个人被迫笼罩在季想人高马大的阴影之下,肩膀被那硬得像石头的胳膊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憋屈地感受到那人的鼻尖捱到了自己的鼻尖上,一只冰凉的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唔!”
李可唯瞪大了双眼,脑袋里的弦好像被电过一样剧烈震颤了起来。
季想把舌头挤进了他的口腔。
作者有话说:
那什么,简单介绍一下德州扑克的玩法。就是一个人两张底牌,最后和公共牌一起合成五张牌比大小。翻牌局发三张公共牌,转牌局发第四张公共牌,河牌局发第五张公共牌,之后摊牌比大小。三条就是有三张点数一样的牌,顺子就是五张顺序一样的牌。
咳咳,以防万一(以防某人发疯),先说一下,我的微博是睡不醒的宿醉老头。
第20章
那人似乎要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的郁气都尽数发泄一般,舌尖死死地缠住他的舌根,几近残暴地地掠夺着嘴中所剩无几的空气。
李可唯被这窒息般的深吻弄得眼前一黑,手指痉挛了一下,便挣扎着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然而季想一米九的身躯像堵岿然不动的墙,臂上与胸前的鼓胀肌肉硬得像坚铁,那些奋力的推拒在他眼里就像是被小宠物挠了几下一般,完全不痛不痒。
他甚至反手将李可唯的脑袋给牢牢扣住,一口咬破了怀中之人的唇峰上最嫩的那块肉,将带着血腥味的津液送入彼此相连的唇齿间恶意地厮缠。
李可唯痛得眼泪快掉下来了,一张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口腔里尽是s热的酥麻感,脚跟也软得站不住了。
又抵着脸吻了好一会儿,直到李可唯整个人因为受不住而虚脱得往下直滑,季想才松开了他的嘴唇,一把捞起那瘫软的腰,声色有些嘶哑:
“……为什么弃牌。”
李可唯在前两局的时候手上没好牌,靠高额加注的诈唬才把别人骗得弃了牌。以他对那人的了解,如果最后一局手上没有好牌,是不会在翻牌圈的时候选择跟注的。
而唐汝君打牌是个新手,牌局上根本藏不住脸色,就连季想都能通过那人脸上的神情猜出底牌究竟几分几两,他不信李可唯这种老手看不出来。
他是故意输给唐汝君的。
“你的底牌是什么。”
“你中了暗三条是不是?”
李可唯喘着气抹了一把唇上的血,垂下了眼,颇有一番引颈就戮的架势,始终对那压迫性的质问避而不答。
“……谁知道呢。”
季想闻声沉下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在兀地暴起。
下一秒,他便毫无预兆地将李可唯整个人凌空架起,像拎小孩一样将人横暴地提到了盥洗台上,伸手扯住了那人脖间的领带,逼着那人仰头直视自己:
“看着我。”
“我让你看着我。”
李可唯的后颈被那领带勒出一道伤口般鲜明的红痕,就连衬衣的扣子都因着方才激烈的动作崩掉了几颗,露出一大片几近苍白的胸口来。
那个在荧幕前大方从容、在前辈面前温文尔雅的季想仿佛彻底消失了。
面前的人卸去了所有伪装,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露出了冰冷而残暴的易怒本性。
他看着季想那红血丝遍布的双眼,看着那人发狂的模样,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在痛快,一半在悲伤。
半晌,李可唯才叹了一口气:“季想,这是扑克,每个人都平等地拥有加注和弃牌的权………唔!!”
话还没讲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又被重重地压到了盥洗台后的镜子上,衬衣与裤子上浸了一泡冷水,狼狈地黏在臀际与腰身上。
季想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俯身再一次狠狠咬住了那张才被蹂躏过的软唇,遵循着男人最原始的本能,双手开始野蛮地顺着李可唯的腰际向下抚去,
李可唯的舌被死死地攫住,脑子本来因着那s热的触感渐渐失神了片刻,谁知下一秒,一阵令人发毛的酥麻感直接顺着脊椎窜上了他的灵台,整个人也跟着不受控制地一颤:
“季!!……嗯!!€€€€€€”
他听见了自己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一双生着粗茧的大手探进了半s的衬衣中,指腹与掌心在腰、、臀、间最嫩的那块肉上摸来摸去,好似硬糙的砺纸来回抵磨那般。
与此同时,紧绷的小腹也抵上了一个沉甸甸、极具分量的物事€€€€
李可唯预料到季想会失态,但完全没想到季想竟然想在这里上他。他拼尽全力才稍微脱离了那人的桎梏,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一种境界:
“……你疯了!?这里是酒吧啊!!”
“你现在酒品这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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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一段……(还有人不知道哪里看我会很伤心的)
……
季想用另一只手抹掉了李可唯面上的泪,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道:
“不是一个月前才和大学生做过吗,怎么紧成这样?”
第22章
……此处河那个蟹21章……
他走过去,将浑身赤裸的李可唯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不知是为了弥补还是做什么,将方才挂在挂钩上的薄外套又给李可唯罩上了。
“我……不想这样的。”
季想低着头抽了几张纸,给李可唯一点点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是你先刺激我的。”
李可唯的眼睛闭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单纯懒得理他。
“是你先刺激我的。”
季想皱起眉重复道,仿佛为了证明什么:“那天在车上,是你先要下车的。”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那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可是你还是要走。”
他说着说着,语气不由急切了起来:
“你说过的,三十岁生日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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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李可唯正襟危坐地将第二十一根蜡烛小心地插在蛋糕上,用掌心护着点火。
季想看着被蜡烛插得满满当当的蛋糕,感觉很无语:“怎么这么麻烦?”
“店里不是有卖那种数字形状的蜡烛吗?”
李可唯好不容易才将蜡烛“见缝插针”地弄到蛋糕上,朝季想不满地努了努嘴:“那种太没有仪式感了。”
“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当然要把每一年的生日都认真地记录下来啊。”
季想皱了皱眉:“六十岁生日怎么办?”
“那就插六十根。”
“一百岁生日呢?”
“插一百根咯。”
橘黄的烛火将他的侧脸映得分外柔和,甚至连面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细腻得像幅抹了奶油的暖色调油画。
季想看见李可唯垂下的眼角弯了弯:
“况且,这可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要是上一个生日我们也一起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