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8章

傅星徽还记得他真情实感地替纪朗操心,“你都高三了,不用抓紧时间准备高考吗,还来拍电影?”

结果纪朗笑着跟他解释,“哥,我保送A大了,不用高考。”

那时候的傅星徽还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少年人,常识储备还停留高考是读书人唯一的出路上,还是听纪朗说完,才明白什么是保送,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批天之骄子,从一开始就是在另一个赛道上的。

所以一开始要在纪朗面前拿腔拿调地演好学生,傅星徽其实很心虚。

他还记得他那时候总是演不好徐晟南那个角色,或许是因为在纪朗面前没底气,又或许是第一次接触表演,怎么都生涩,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半夜的不甘心,拿着台本坐在操场上对着空气一遍遍练,直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纪朗突然往他怀里塞了瓶热水,他才发现自己手脚都冻僵了。

他大概是想魔怔了,于是就问纪朗,“你们好学生,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该怎么演?”

纪朗一下被他逗笑了,礼貌又好笑地开口,“哥,成绩好只是一个特性,好学生可以是任何样子的,”说完他冷不丁亲了亲傅星徽的脸,“就像这样,好学生也会在操场上亲他喜欢的人。”

傅星徽站起来作势要拿剧本打他,纪朗却仗着腿长一溜烟跑远了,还远远地喊,“逗你的哥,天儿冷了,早点儿回吧。”

那时候的纪朗就是活脱脱的男高中生,年轻、还有点儿叛逆期少年的讨人嫌,喜欢捉弄人、有着花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劲儿,那满溢的朝气就像刚升起来红彤彤的太阳一样,耀眼而夺目。

在他面前,《盛年》里徐晟南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苦读学霸都会被掩去光芒。

在名牌大学的附中就读,绘画书法都不在话下,说得上名字的球类运动他都会一点儿,排球赛篮球赛网球赛主力全都有他,滑冰钢琴这些童子功更不必说了,各种竞赛奖拿到手软,一上高三就获得了A大的保送资格。

还有各种闪着光环的title,譬如附中的学生会主席,校园十大歌手的冠军,百年校庆的主持人。

傅星徽去附中看纪朗,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隔几步便有人跟纪朗打招呼,他的性格也很好,熟悉的不熟悉地都会礼貌回应,还有一些应该是学弟学妹,一边不好意思地找他要签名,一边还问他电影拍得怎么样,俨然是位校园风云人物。

A市作为国内的大都市,一直是素质教育的示范先锋,附中作为重点中学,更是时时刻刻强调全面发展。

在来拍《盛年》之前,他刚刚和同学一起申请获批了一项新型实用专利,而贾导是在全市高中生篮球比赛上相中他的,那时候刚上高三的纪朗正在作为团队的主力和最后一个对手角逐冠亚军。

学习兴趣两不误,所有的课外班都只是因为喜欢,一边读着高中,一边云淡风轻地跑去拍电影,仅仅是因为觉得新鲜,没见识过。

从性格到履历都漂亮得让傅星徽瞠目结舌,打破了他既往所有的认知。

遇见纪朗之前,傅星徽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人是完美的。

遇见纪朗之后,傅星徽想,纪朗就是完美。

完美到当纪朗这颗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周围所有的星星都会黯淡下去。

第9章 议论

宋琦的车像以前每一次那样,在城市里平稳地掠过四季常青的行道树,向来在车开到终点时才会醒的傅星徽却忽然深吸一口气,摘掉了眼罩。

“怎么了傅哥?这才几分钟呢。”小田短暂地从手机里抽出注意力,贴心地问道。

“做了个梦,有点闷。”

傅星徽把车窗往下开了个缝,让新鲜的空气漏进了些许,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的暖气开得太燥,他胸口还是闷得厉害,过往和梦境交织着现在,一幕幕穿插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心里带上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半晌,他把眼罩收起来放到一边,拍了怕旁边小助理的肩,指了下他的手机,“再借我看一下可以吗?”

小田下意识就把手机递了过去,递完才想起来,他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傅星徽和纪朗的CP超话里。

他的心猛地一紧,小心翼翼地睨了眼傅星徽的神色。

好在男人微靠着窗,一目十行地看着手机,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波澜,也并没有什么被冒犯的神色。

他这才松了口气。

松完气,小田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大题小做一惊一乍的了。

毕竟傅星徽是个出道十三年的老牌艺人,早就不是看到CP超话会好笑或者尴尬的小明星了。

他虽然跟着傅星徽有一段时间了,但其实一直没看过《盛年》这部电影,一个是资源不好找,再一个,他一个钢铁直男,对同性片实在是没有兴趣。

这会儿饶是看见众多CP粉正在热烈讨论,小田依然不相信傅星徽和纪朗真的有什么,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纪朗读完大学后就回了娱乐圈,至今也有快四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家艺人要是真的喜欢纪朗,荧幕上避嫌就算了,还能真的任由公司安排,和纪朗从来没有一点私交?

再者,不为别的,他跟着傅星徽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傅星徽对什么人表露出一丝一毫越界的情感。

每每与他同期入职的同事吐槽自家艺人又偷偷谈恋爱了,他每天担惊受怕殚精竭虑地给他家艺人打掩护的时候,小田都觉得自己的工资实在是太好拿了。

傅星徽,一个既不需要领导操心,也不需要下属操心的三好员工,简直是无数助理和经纪人梦寐以求的好同事。

傅星徽的确并不意外小田正在看这些。

他和纪朗有CP超话这件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小田和顾亦悠差不多大,九年前还在小学里学二元一次方程,以前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会好奇也情有可原。

他就着小田翻过的位置接着往下翻,今天的超话因为节目组制造的热搜显得格外热闹。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我CP这是要同框了吗?我是不是没睡醒,谁来打醒我?】

【爷青回了这波真的爷青回了!传下去今天过年!】

【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这真的是可以信的吗?北极圈也有春天!】

【九年了,九年了啊!!】

【不信谣不传谣……呜呜呜呜呜我就偷偷嗑一口。】

除了这些感叹号和“啊啊啊”刷屏的微博,还有不少算得上深情的小作文,一边感慨两个人的过往,一边缅怀自己的青春,最后,还抖机灵地添上了一句:“我孙女给我烧纸,说我年轻的时候嗑的CP要同框了,吓得我赶紧从坟里爬出来看看。”

傅星徽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小田的账号给这位网友点了个赞,半晌,他又觉得有些感慨和好笑。

九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多少人的青春,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轻叹了声气,从超话退出来,重新点进了热搜词条。

与超话内的画风不同,热搜之下,多数人还是在好奇他们过往的交集。

【傅星徽纪朗?不是很懂大清早的这个词条为什么爆了,他俩是有什么瓜吗?】

【同问,感觉这俩都没什么交集啊,他们很熟吗?还是要合作了?】

【冷知识,傅星徽和纪朗拍过同性电影,叫《盛年》。】

【卧槽!!!真的假的!我是假粉?我经常去看电影啊,我怎么完全没见过这部?】

【好多年前的电影了,而且当时剧组宣发都还没做完,电影就让家长举报了,说是影响未成年,后来上面就不让继续宣传了,还限制影院排片,基本都跟鬼片一样排在大半夜,一天就一场,这几年网络越管越严,干脆直接禁了,反正大平台都找不到,所以很多人没见过。】

【分级制度任重道远啊……】

【这算时代的眼泪了吧,八九年前的事情了,估计好多粉丝都不知道。】

【这对CP真的很古早,电影上的时候我还在读高中,现在我孩子都上幼儿园了,看了这个热搜谁能不说一句爷青回。】

【路人惊呆,这俩不是都一线吗,居然下过海吗?】

【是真的,这俩还有CP超话的,就是人太少了貌似连排名都没有,相当北极圈,谁嗑谁知道。】

【我靠,次元壁破了】

十年过去了,《盛年》的粉丝不少,可不了解《盛年》的人也大有人在。

有人在科普,有人在吃瓜,各自有各自的热闹。

与此同时,一条讨论格外多的微博吸引了傅星徽的注意力。

【能不能别溜粉了?这一套四年前就来过一回了吧,当时也是一堆小道消息爆料吃瓜,说纪朗要和傅星徽同框做节目,结果呢?人家傅星徽根本就没在节目里出现过,这波是给谁带的热度,我不说,懂的都懂。】

粗略读完,傅星徽微微蹙了蹙眉,点开了评论。

【有失偏颇了吧……其实这俩这几年虽然火,但是都挺低调的,公开场合从来没cue过对方,也很少提《盛年》,而且两位都很优秀,我不觉得是纪朗想蹭热度。】

【确实,我看完《盛年》也上头嗑过这对一段时间,但这对真的不好嗑,别家cp粉就算再可怜,好歹还有什么数字糖同款糖可以嗑,这俩……真就啥也没有,电影之外跟不认识似的,cp粉牙嗑烂了都嗑不出糖,这要不是真不熟,肯定就是结仇了。】

【其实还是有一点糖的,纪朗大学毕业回娱乐圈重新注册微博号之后关注的第一批人就有傅星徽。】

【楼上怎么不说直到今天傅星徽都没关注回去。】

【卧槽这是什么狗血弯恋直单相思剧本,就这么爱吗?】

【楼上别扯,当时纪朗关注的都是同期综艺的嘉宾,傅星徽本来也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去。】

【这明显傅星徽火了不想被前同事抓着吸血了呗,你还真当娱乐圈有什么真感情?】

【可是现在纪朗也很火啊。】

【拍电视剧的跟电影圈能比吗?傅星徽那可是年年扛票房的百亿影帝,纪朗到现在除了历史剧和家庭剧还会拍什么?】

【捧一踩一没必要吧,都在一个圈子里,电影和电视剧还分出高低贵贱来了?而且傅星徽在圈内出了名的喜欢提携后辈扶持朋友,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人设而已,你还当真了?】

【能不能心理别这么阴暗?一句卖人设就直接给人定性了?】

这样的吵架几乎每天都会在互联网上演,傅星徽懒得细看,直接往下划了一大截,直到底部一条不怎么起眼的评论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大概是因为刚被发出来,这条评论还没什么人点赞和造出楼中楼,在评论区的位置也十分靠下,但他说的却是出乎傅星徽预料的事:

【小道消息,纪朗最近在和公司谈解约,这波是炒作的可能性很大。买定离手,这次到底是不是纪朗又在溜粉,我先赌一个傅星徽肯定不会跟他同台上节目。】

傅星徽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手机边框,望着“解约”两个字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第10章 谈话

由于经纪公司的特殊性,公司附近有特定的餐馆是不对外开放的,少了被粉丝围堵的麻烦。

送走了小田,傅星徽和宋琦两人一块儿坐在四方桌上,点了两个小菜。

“星徽,你给我句准话,这节目你还打算录吗?”宋琦喝了两口茶水,直截了当道。

在傅星徽过往的艺人生涯里,唯一一次临时提出违约,就是纪朗回来的那次节目。经纪人都是人精,宋琦也猜到了之前手机里傅星徽说要跟他谈谈多半是想谈解约的事。

可出乎他的意料是,这次傅星徽并没有很快回答,而是问他:“纪朗要解约?”

宋琦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知道为什么吗?”

“据说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公司觉得纪朗管不住,给他施压呢,但他公司的口碑一直挺不错的,应该不会干这种事,还有一个说是纪朗自己提的,至于为什么就不清楚了。”

“找好下家了吗?”傅星徽问。

“没听说,好像目前知道风声的好几家公司都去找过他,但是都被拒绝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去哪儿,我记得他大学找工作的时候还往我们这儿投过简历,后来汤总怕把他招进来会影响你的口碑和发展,就没要他。”

傅星徽看起来有点意外,“这事你没和我说过。”

“你当时在深山老林里拍戏,信号差成那样,谁联系得到你?”

“没来也好,”傅星徽评价道:“盛捷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还以为你是对汤总无怨无悔的三好员工呢,”宋琦调侃道:“敢情你也知道他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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