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禁区,”林是非挺不服,义正辞严地反驳,“说不禁就不禁。”
岳或:“……”
你真敢试试?
看他还敢叨逼叨,岳或的脸都更红了,但短时间内又找不出更好的措辞拒绝。他的脑子已经被林是非的夏刘弄懵了。
林是非视线自上而下地紧盯岳或的面容,忽然侧首至人耳边轻咬住他的耳垂,道:“星星不让我噌,是想让我直接……”
“我不是,”岳或含羞带怒地扬手打人,“你闭嘴。”
他抬眸生出底气警告:“林是非,爸妈要回来了,你别抱着我……你沉死了。”
“回来我再放手啊,”林是非并不害怕,反而还强忍想要涌出的愉悦笑意,不过怕真把人惹急了他先行改变策略,故意似的说,“那二选一,老公选吧。”
话落,岳或眼底便攀入明显的不可思议,被林是非的突然强势搞得猝不及防。
“凭什么……”
“快选嘛。”林是非慢条斯理地打断他,说道,“星星要是不选的话,那我就自己选了。”
表情极度正色,幽深的眼神恨不能直接把岳或吞进肚子,仍掐着岳或腰身的手转而紧跟着缓缓向下。
他是认真的。
“我选我自己选林是非你不要乱摸别动我。”岳或及时按住他的手熟练地往外薅,丝毫不停顿一口气把话说完,身体都无意识绷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被林是非这个狗东西给这么出言“威胁”了,岳或心底不想同意而要拒绝的原因好像……竟然是因为觉得太过休尺。
【审核员专审tl,联系下文之后就能看出来他们有没有逾矩行为,没有。感情流里两个人不谈感情谈什么?你和我是怎么出生的?况且这里根本没有做没有做】
并没有真不愿。相反,被林是非那么强硬地“强买强卖”,岳或还觉出了一股……
隐隐期待的刺激。
啊€€€€他真的被林是非带坏了。
以后说不定还会被完€€。
脑思想活跃得越来越偏离正经路线,岳或不自在地遮住半张脸,急忙止住乱七八糟,小声地些许结巴道:“选……选一。”
林是非眉梢微动:“一是什么。€€出来。”
“……”
岳或眼眸半阖,被逼得没办法更加小声,把话给说出来了。
林是非不由自主地探出师阮的舍间甜岳或的耳垂,道:“星星真的好乖啊。”
“Darling。”
岳或几不可察应:“嗯。”
林是非道:“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我们以后会结婚?”
他很高兴星星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心底最深处的占有欲得到彻切满足,但他更很在意岳或这句话后面所含有的具体意思。
比如€€€€
是喜欢他了吗?
怀里的人呼吸清浅,但不太平稳。被“质问”,岳或心间略显惊慌,不过并未表现出能被人察觉到的明显异样。
他稳定地回答道:“我妈老是针对你,我怕宝贝不开心……而且我听她那样说话有些生气,所以……故意气她的。”
林是非并不觉失望,心情仍然很好,道:“好吧。”
就知道不可能是喜欢。
但这都是迟早的事。
绝对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着对彼此的感情在床上座嗳。
这时,外面忽而响起道车辆驶入庄园的声响,车灯在二楼卧室的窗玻璃上一闪而过。
肯定是林倚白言跟千黛回来了。
岳或连忙推开林是非,身体本就被林是非条系的不知所措,家长回来,顿时紧张得更像是做了坏事。
“快放开我……”他忙对林是非低声警告,“现在不要再抱着我了,会被发现的。”
林是非知道他真的会怕,哑声安抚:“好。”
“没事的,星星不怕。”
*
“我一直都在画画,并且 12 岁就在直播平台注册账号。”
“我的学费从来都是我自己交的。”
“你从来没有管过我。”
“12 岁之前为我花过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
“……”
沈婉站在破旧小区楼房内的走廊内,三楼的灯不知怎么坏掉了。
她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没觉得无法视物,如今天暗,两道楼梯却像是怎么都没办法看清。
“咣€€€€!”
沈婉满脑子都是岳或在说话的声音,尽管那么平静,可她却觉得岳或的每个字,都足够扼住她的呼吸。
手机灯未开,她有些失神地踩着定制的高跟鞋下楼梯,却不小心踩空一阶。
她吓得低呼,甚至差点儿尖叫出来,惊慌失措地赶紧抱住扶手,才狼狈地稳住身形。
手机却重重地摔下去。
由于踩空的缘故,沈婉一只脚歪着,但她却没第一时间站直身体,而是茫然地睁着眼睛看这层灯坏了而无比黑暗的楼道。
眼圈突然红了。
明明还没问陈铭川,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确认。
为什么她却先失魂落魄了起来。
“阿婉?”一道手机光的亮光突然照到沈婉身上,陈铭川看她姿势别扭地抱着扶手,表情顿时微变,忙上去,“阿婉!这里怎么这么暗?没灯吗?你怎么不打手机灯?这要是真摔下来了得摔坏……”
他搂住沈婉的腰,将人抱入怀里,让她站直。
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岳或没接听电话,沈婉便突然说要来这里找他。
自从听见谭谌说的那些难听话,她虽然装不曾听见,不跟晚辈斤斤计较。
但她心下仍然会有芥蒂,许久都不再对两个继子嘘寒问暖。
至今谭谌都还奇怪,得不到继母的关心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的,便忍不住嘟囔沈婉是不是有毛病。
沈婉不愿理谭谌他们,莫名也不太想理陈铭川。
所以她今天想要自己来。
年年是她的亲生儿子,不需要别人跟着。
可陈铭川说他不放心她自己开车,非要送她。
到了小区后才松口不跟着沈婉上楼,让她和岳或单独交流。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沈婉还没有下来,陈铭川这才上楼找了过来。
“怎么了?年年呢?”
沈婉站稳,轻轻推开他,说道:“不在。”
“那你怎么还那么久……”
“铭川。”沈婉打断他,再婚后往日里总是含着笑的杏眸里此时一片悲凉,在手机灯光的映射下那么触目惊心。
陈铭川蹙眉:“怎么了?”
“我儿子的学费……你不是说你在管吗?我跟你结婚时,你说你会把他当做你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沈婉缓声道,“谭谌怎么上学,他就也会怎么上学。”
“是啊,”陈铭川神色认真完全不似作假,“怎么?”
沈婉音色莫名大了些:“年年从12 岁,直到现在,都是靠自己上学。”
“什么?”
“你不是说你在管吗?”
陈铭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小谌跟年年每年的入学手续与费用,都是冯仁在办。”
两个人回到家后,陈铭川把冯管家叫到眼前,脸色严肃地问起这件事。
陈谭渊与谭谌都在家,意识到客厅的情况,都忍不住被这股紧张的氛围引出好奇。
驻足观望。
听完,冯仁面不改色地微俯身回应:“当然每年都办了,我怎么敢不交小少爷的学费。”
还在陈家住着时,岳或总是会看着沈婉的面子,让她过得开心些,什么都不会说。
不然谭谌也不会私底下欺负他那么多回。
而就算他告状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久而久之,岳或就越发得沉默寡言,连辩解都不再辩解。
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他。
“那明天我们就去年年的初高中学校,去查他的学费到底是自己交的还是冯管家交的。”沈婉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坚定得厉害,“就算初中的已经找不到具体证据,但像海城高中这样的市重点,高二目前也才开学两个月,一问便能知道。”
话音落地,冯仁当即怔愣在原地,而后又变得微愕。
他道:“夫、夫人……”
“你紧张什么?”沈婉不好看的脸色明显凌厉起来,说着她的眼泪“唰”地落下,“我的儿子在这里,竟然真的从 12 岁就是自己养活自己。”
这句话刚落地,便犹如在客厅敲下一记重锤,谭谌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个继母是什么意思?
嫁给陈铭川的六年里,沈婉这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失态,几乎哭得泣不成声。
她总是说岳或不懂事,可这个世上,有几个在 12 岁就自力更生养活自己的孩子是不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