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 第135章

旁边的病房半开着门,里面躺着已经做完各项身体检查的陈谭渊。

他脸色苍白,好像马上就要命不久矣与世长眠了似的,但检查过后的各项结果,都只是被击打的地方看着瘀血有些严重,和磕碰也没什么具体区别€€€€不过由于“磕碰”的地方太多,一时间便无法站稳。

除此外并未伤到分毫内里。

“陈总,我想知道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病房里这位的,好好地在我儿子的宴会上,不但摸他手还摸他腰,这是正经家庭里能够教出来的正经规矩吗?”林倚白的眉眼极其淡漠,完全不像是来为林是非打人赔礼道歉,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话落,陈铭川的脸色当即变得有些难看。

现在明明是他的儿子,是陈谭渊躺在这家医院里,可林倚白却完全没有丝毫的内疚、羞愧之心,反而还要用这么难堪的问题来质问他。

而陈铭川竟然无法做到第一时间开口反驳,因为陈谭渊两年前想要猥亵强奸岳或的事是真的。

陈谭渊就是有这样的“肮脏毛病”,有了前车之鉴,哪怕身为亲生父亲,陈铭川也无法做到无条件地信任陈谭渊没有调戏林是非。

现在沈婉还在家里闹,自从知道陈谭渊想做的破事,沈婉的疯闹就从未停止,现在又摊上这样的场面……陈铭川实在有些焦头烂额。

晚上林倚白主动联系上他告诉他陈谭渊手脚不干净,陈铭川还有些不可思议,心想陈谭渊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在宴会这样的正式场合上那么没分寸吧?

可事实证明,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不然他怎么会在自己家,让陈谭渊把岳或拖进房间差点和他发生性行为呢?

他确实是个非常不称职的父亲。

而且今天的事肯定会通过宴会上那些人的嘴巴传出去,丢人丢到外面。

真是难堪到家了。

陈铭川很没底气,回应都挺不直腰板,说道:“林总,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肯定会好好教育陈谭……”

“教育?”林倚白漠然打断他的话音,沉声道,“那还是不劳烦陈总了,毕竟父亲对儿子的口头教育无法让我满意。今天小非动手,打多狠都是应该的。”

“不过陈总放心,他的所有医疗费用我们会全权负责,绝对不会有错不承担。而剩下的,陈谭渊对我儿子造成的心理阴影与精神伤害,我希望他可以去跟警察、跟法院说。”

“什么?”闻言陈铭川的惊讶根本无法掩饰,他完全没想到明明可以私下解决的事,林倚白为什么要这么极端。

陈谭渊才27 岁,今天被很多人知道他手脚不干净就已经够让人难堪了,如果再因为这件事让官方人员介入,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连监狱里的犯人们都最瞧不起、最讨厌痛恨强奸犯。

无论这次会不会真的闹到警局、法院,陈铭川都有些莫名的心烦,甚至心虚。

可他又不能太虚,这样会被对方更过分地抓住尾巴。

“没必要吧林总,只是两个孩子的打闹而已,”陈铭川莞尔不理解地浅笑了一声,“而且林家举办的宴会向来是私密性最好的,场外就暂且先不说了,反正场内不可能会有任何拍照录像的设备,对吧?”

言此,他竟然莫名地想要松口气,说道:“又没有证据证明小渊真的对林小少爷动手了。”

闻言,林倚白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提唇轻笑,只是那抹笑意未达眼底,他说道:“你们欺负岳或对他不好的时候,就是认准了没有证据,所以才敢那么放肆是吗?”

话音落地,陈铭川刚刚才染上些许轻松的眉眼,转而再次沉重起来。

但林倚白再不多废话只言片语,便直接转身离开,背影里却明晃晃地写了这件事没完。

现在没完,以后也没完。

€€

卧室里只亮着床头柜两边的壁灯,视野昏暗又温馨。

林是非面对面地把岳或拥入怀,怜惜地啄吻他的眉心,岳或不敢乱动缩在对方怀里,乖乖地被抱着,身上的素色衬衫衣领如数皱成一团。

“lubricant”的瓶子空了。

“Darling。”林是非倾身吻岳或的唇,低声喊道。

他的西装外套被 tuo 在了楼下,身穿马甲衬衫,着装整齐又莫名禁欲,此时身上只有一道竖直的拉链开着。被捆起的长发有些许凌乱倾落在肩侧。

察觉到温热的呼吸靠近,岳或下意识地双唇轻启,很自主地想要迎接对方的舌尖似的,闻言轻声应:“嗯。怎……怎么了?”

他的酒彻底醒得差不多了,本还昏昏沉沉的脑子,此时只觉得头皮微麻,很想做出像刚才还醉酒的时候那样、远离林是非的举动,但此时更深的潜意识告诉他绝对不可以那么做,这样才可以短暂地保命。

林是非将岳或额前的几缕碎发撩上去,让他微湿光洁饱满的额头暴露在自己眼底,道:“我们商量点事情,好不好?”

“……”

岳或现在真的是听见“商量事情”就怵,本就因醉酒和紊乱的吻,而攀染艳红的眼睛瞬时变得更加红润。只要林是非一商量事,岳或就必须得答应。

不然他会不高兴。林是非不高兴了岳或哪里能高兴,能忍住不哭都算他厉害。思及到此,晶莹的眼泪便再次顺着岳或的眼角滑落而出。

“你又……”岳或颤声,“你又要和我……商量什么啊?”

林是非每次都不能看见岳或这样哭着看他,不然他真觉得自己会彻底变成禽兽。

“Darling,”自我强势地压抑了片刻,林是非只是这样拥着岳或,音色低哑道,“你的酒量很不好。”

“今天宴会场上的红酒酒精度数大多都在 13 5 度 ,但你还是两口就醉了。所以星星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差劲吧?”

岳或不明白林是非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但闻言还是很乖地应:“嗯。知道……的。”

“星星喝多以后,会什么都往外说。”林是非的视线从岳或被噙咬过许多次而变得微肿的唇瓣,缓缓下移至颈间,抬手用几根指节的指腹轻触那点凸起的洁润喉结,察觉到岳或下意识地战栗他方才满意,继续道,“醉酒后的星星会很可爱,你知道……我不允许别人看见这样的你。”

林是非的占有欲需要得到绝对满足,他会将自己这个人最真实的想法提前告诉岳或。

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所想跟所要。

岳或早习惯了他的直接,点头回答:“嗯。”

“所以……”林是非手掌掐按住岳或半边脸颊和下颌,让他脖颈微扬,低头去吻他,“星星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好不好?”

“嗯?”岳或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有点疑惑,“那……从学校毕业了……步入社会,也……不可以在外面喝酒吗?”

林是非强硬:“不可以。”

“那……”岳或说道,“如果我需要……和人喝酒呢?”

林是非教他:“说你对酒精过敏,推掉。”

这个理由还是在宴会上,林是非为了帮岳或挡酒,而编出来的。

迟迟等不到岳或答应,林是非的眉眼淡漠下来,用指背摩挲他的脸颊,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具备了压迫性:“Darling,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你别再这就就就了,”不知想起什么,岳或急忙出声打断他,还抬手一巴掌打在林是非的肩背,委屈地想要哽咽,“我……我答应你。”

“你别欺负我。”

晦暗的空间中,岳或有些炸毛的小表情就犹如生气跺脚的小动物,可爱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林是非控制不住愉悦的上涌低笑出声,道:“Darling,我不是为了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就是会管你管得很严。”

这样说着他的双手忽然牢牢地掐住岳或的腰身,使出绝对的力度让他紧靠在床头,双腿便将人严实地困在中间,让岳或退无可退。

林是非道:“而星星是我的爱人,你也要这么严的管我,知道了吗?”

岳或被他的动作和强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忙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人的衬衫都捏皱了,眼泪更是随着这道举动而沉重地往下砸落。

他眼睛通红地点头,哽咽很小声地应:“知……知道了。”

被满足安全感的林是非轻微却不容拒绝地抓起岳或的手,带着他去抚自己的脸颊,像个寻求主人摸头的大型犬。

他低声说道:“星星,你摸摸我。”

闻言岳或却仿佛受不了这样的亲近,犹如被烫到了手指尖般想要往回缩手,动作剧烈,可还没缩回去一根手指,就被林是非更加强硬地抓着,必须摸。

“手感怎么样?星星摸到了吧?”林是非俯身将唇凑在岳或耳边,语气愉悦,“Darling,my genitals……All went in。”

他告白般虔诚低语:“Our flesh is intimately connected”

第75章

床头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投射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便将他们的面容映进半明半昧的光影中。

落地窗没拉,庄园外深沉的夜色穿不透卧室里的温馨, 虫鸣在草丛里并不明显, 却仍能够被隐隐地听见。

林是非放下抓住岳或而让他摸自己脸颊的手,脊背弯下倾身吻他,低问道:“Darling,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岳或似乎是被他的再次靠近吓到,紧靠着床头忙用手抵向他的肩膀, 轻声细语地说:“林是非……你不……”

“不要再离我那么近了。”

林是非把他想要推自己肩膀的手拉下来, 十指相扣地紧扣在手里, 半真半假地问道:“星星是在拒绝我吗?”

岳或便连忙摇头,启唇想要说话, 林是非却不想听他解释似的,立马噙住他的唇瓣。

将他所有声音都闷回喉咙的最深处。

岳或又被亲哭了。

他本就被泪水黏连的纤长眼睫毫无规律地乱抖, 剔透的眼泪更是汇聚到下巴处形成摇摇欲坠的泪珠, 随着他肩膀微战栗的动作而坠砸在林是非的手背。

但他却在非常努力地把眼泪往回憋。因为林是非说,不能看见他这样哭, 不然他就会变得……特别兴奋。

会忍不住要欺负自己。

岳或不想要林是非欺负他。

“星星好乖啊,”林是非稍微退开距离, 呼吸灼热紊乱, 他的鼻尖蹭着岳或的鼻尖, 旖旎又亲昵, “星星真的好乖。”

“……嗯。”经过几小时的发酵反应,岳或被酒淹醉的神经意识几乎全醒, 不再昏沉迷惘, 也不再像个会被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小动物。

但他回答话的时候, 却显得更乖了:“乖点才会……才会被喜欢。”

林是非眉宇浅怔,眸底的颜色忽而转沉。

岳或幼时被欺负过的思绪仍然会伴随在他的潜意识,所以他始终都会认为只有乖巧才能够被人喜欢、被人在乎。

哪怕林是非在很早的时候就说过€€€€喜欢、在乎,又或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所拥有的优良品质。

而是因为他就是他,所以才会喜欢。

人类的身上不可能只有优秀的品格,可每种特征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不可以被抹杀。

这样才会造就一个既完整又独立的个体。

林是非要纠正岳或这点并不太对的认知。

“Darling,”林是非抬手用指腹去描摹岳或的眉眼,动作很轻,语气更是柔和,“你的所有我都喜欢。”

“不单单是因为你乖。”

和林是非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里,岳或永远都是在被偏爱、被保护的;在林家的这一年,他更是被长辈宠上了天。

他变得自信,甚至张扬,情绪早就没有那么敏感了。

不然岳或不会在听到林是非说要在宴会上教训陈谭渊,只是象征性地劝解了两句,而后便开始喝酒壮胆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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