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 第209章

“说句玩笑话,搞艺术的都更容易有点儿什么大病,”苏尔澜笑着看对面的两人,“宾尼亚是艺术大学,我关爱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高档餐厅的灯光音乐都很柔和,像空气般渗入毛孔,令人觉得放松舒服,苏尔澜单独对岳或说道:“小可爱你不就是画油彩画的吗?诶搞艺术的,心里不舒服了记得找我,给你打折。”

八成熟的牛排很好切,岳或刚把一块肉放进嘴里,嚼好咽下去才说:“不能免费吗。你怎么这么抠啊。”

“这是我的工作,谢谢。而且我很贵的,给你打折就已经很好了。”苏尔澜抿红酒,知道自己很贵,只假不真地提议,“我没钱你养我?”

刀叉明显触到餐盘发出稍显刺耳的不愉动静,林是非力度颇重地咬合牛排,优雅咀嚼。

在西方礼仪中进餐时刀叉不能发出声响,这是基本礼貌,林是非却不管这些虚的东西,抬眸虽然轻笑但并不友善:“苏,你好好说话喔。”

苏尔澜:“……”

我只是说个话而已。

“我才不养你呢。”岳或适时出声接道,随后看向林是非倾身靠近,旁若无人般地道,“我养你。”

苏尔澜:“……”

我只是说个话而已!

两年没见,苏尔澜这次能跟他们过来吃饭最大的本意是想借机观察下林是非的状态如何,也想仔细看看眼前两人的相处状态是什么样的,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对等,他会给出合适的意见,也会和林倚白保持联系,让他们多注意情况。

事到如今,林是非跟岳或的关系挺对等,但苏尔澜却觉得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很郁闷。

林是非喊道:“Darling。”

岳或应:“嗯?”

林是非道:“等开学了我们出去住,不住宿舍好不好。”

岳或早就想过林是非会跟他说这件事,毫不意外:“好。”

“当啷€€€€”

苏尔澜扔了刀叉,更不懂礼仪地发出巨大动静:“听说你们中国的酸菜鱼很好吃。”

在岳或疑惑的神色中,他凶巴巴地说:“我真是又酸又菜又多余,服了!”

第120章

出餐厅时是晚上八点, 苏尔澜臂间搭着外套,白天在宾尼亚办讲座时穿的正装。林是非去车库提车,岳或没陪着去。

“你们相处得不错。”苏尔澜站在岳或一米远外的地方, 林是非定的距离, “平常在生活里谁管谁比较多啊?”

国外街道的夜晚不如国内热闹,到点了显得冷清,许多商店的灯都关掉了,门也是,安全感直线下降, 岳或不太喜欢这里的晚上, 提起林是非那股喜欢才直线上升:“他管我比较多。”

平常出去不许乱看别人, 不许接受别人的搭讪,这不准那不准, 岳或笑了声,回答:“但真要说起来, 其实我们两个是互相管的, 他不想让我干什么,我同样也能要求回去。”

大多时候甚至不用他特意要求, 林是非便会自行赋赠权力。

“那你要是无意中惹他不高兴了,他很偏执, 情绪会很极端很生气吗?”晚风吹来, 苏尔澜把乱了的头发重新撩回原位, 谈话只像唠家常。

岳或毫不隐瞒:“会。”

苏尔澜叹气:“那这时候你要是跟他讲道理他听不听?”

岳或点头:“听啊。”

“啧, ”苏尔澜抬眸看了眼天空,辰星没几颗, 景色也不算美, 但眼神却很欣慰, “以前我让他冷静,他都只会更疯狂地说他没办法冷静,期间可能还会伴随自……不太好的行为发生,更别提我能跟他讲什么大道理了。”

他好奇询问道:“诶我想学习一下,你都是怎么跟他讲道理啊?”

能怎么讲,就床上讲,岳或面无表情:“我都是边哭边跟他讲道理。”

苏尔澜:“……”

苏尔澜:“?”

越回味越不对劲,苏尔澜拿捏着腔调不太敢问地道:“你这个边哭边说……正经吗?”

岳或麻木:“不正经。”

苏尔澜:“……”

他就多余问,服了。

岳或不解:“你都三十岁了还不懂这种讲道理的方式吗?不然干嘛还要这么问我,很不好意思的。”

“我、你……?!”苏尔澜被夜里的风吹了满脸狼狈,头发彻底乱了,瞪大眼睛瞠目结舌,正装外套被大力捏皱,抖着秋风落叶般的手指颤声,“林是非……竟然说你可爱?我……我呸!”

车辆缓缓驶停,林是非下车帮岳或开车门:“Darling,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在生气,岳或贴心解释:“恼羞成怒了。”

“我听见了!”苏尔澜幽幽地回答。

看在他恼羞成怒的份上,林是非心情不错,顺路把苏尔澜捎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车子行驶两条街道,没个固定伴侣的苏尔澜稍微冷静了,觉得不该跟小辈斤斤计较,下车前他拍拍副驾岳或的座椅靠背,半真半假道:“你要是再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了,可以记得给我打电话,说不定我能救你。”

岳或想推他,不服气:“我为什么要惹他不高兴,你故意的是不是。”

胳膊刚要伸到苏尔澜肩膀便被捉住,林是非包裹住岳或手掌拢进手心:“不要碰别人。”视线朝后座瞥去,笑容很淡未达眼底,“你确定你能救?”

苏尔澜双手微举投降:“再见两位小朋友。”

他站在车前难得正色:“如果你们不急着走,想出来玩可以喊我,以后回来也记得告诉我一声,”语气再次不正经起来,玩笑味很浓,“别像这次让我自己发现,很伤心的。”

林是非:“知道了。”

岳或礼貌地和人挥手再见。

回到家不到九点,言蓉清亲眼看到他们回来,才敢真的上楼休息。

还让他们下次晚上别在外面玩太久,不然总感觉不安全。

岳或答应得最为乖巧,让在场的言蓉清索德斯汀,言千黛林倚白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

洗完澡出来,岳或边擦头发边道:“高考成绩还剩几天就出了,林是非我竟然有点紧张。”

很期待一件事,会紧张是人之常情。

睡衣纽扣没扣好,从胸骨上窝露到胸口,痕迹未消,满目旖旎绯色,林是非不想让自己兽性大发,主动过去把岳或的睡衣扣好:“央美最近五年的录取分数维持在 5 50 左右,今年试卷跟去年相比还要有点难度,分数线波动不会太大。放心吧Darling,你十拿九稳。”

六月末国内高考出成绩,这天国外的天格外明媚,太阳大得根本没办法出门,能被烤化。

索德斯汀带领一家人去山庄避暑,没依靠像国内能够制冷制热的空调神器,重点是没有。

避暑的山庄很大,枝繁叶茂风凉水清,还有很多葡萄藤,就是蚊虫太多。岳或窝在卧室的凉席沙发里昏昏欲睡,差点睡过去之前手机震了好几声。

始终挂着国内墙的网络在这里畅通无阻,肖洋在微信上发来消息很好奇地问岳或高考分数考了多少。

“高考”二字最能提神,岳或清醒了,“扑腾”坐直身体确认今天是几号。

国内是06月25号了。

浏览器里输入能够查询成绩的网址,岳或呼吸微屏,眼清心明地输身份证号,再输密码,最后点击查询,就这还要睁只眼闭只眼的不敢看。

只睁开半条缝隙的右眼看着手机屏幕,详细分数掠过,视线直接下移至总分。

€€€€626分。

“林是非!!!”岳或当场扔了手机,金属砸在旁边的柔软沙发没什么动静,脚踩地板兴高采烈奔到卧室门外的声响却惊天动地。

厨房切水果的动作骤停,林是非心脏都猛然缩紧,忙扔下果盘赶紧出来:“怎么了?”

“Darling,你怎么了。”

抬步到达楼梯口还没来得及拾阶而上,眼前就飞过来一道轻盈如风的身影,从三层台阶上直往下蹦扑向林是非。

林是非吓得赶紧张开手臂接住他,脚下都趔趄半步,稳当后教训道:“星星,不要这样冲下来,我要是接不住怎么办,再摔了你。”

劲瘦的两条腿紧紧地缠住林是非的腰,对方手掌更是极稳地拖住他的臀肉,摔了谁都不会摔了岳或。

他没心没肺地笑,眼睛亮得灼人:“你会接不住我吗?”

林是非挑眉:“不会。”

岳或道:“你会让我摔?”

林是非认真:“更不会。”

“€€€€啵!”

岳或捧住林是非的脸重重地亲在他的唇上,声调仍然激昂上扬地喊:“林是非!”

这显然是有事啊,还是开心的事,林是非心底换算时间,了然,但让岳或自己说:“什么事这么激动,Darling快告诉我。”

“626分!我好厉害!”

林是非的眼睛跟着亮起,夸奖的话正要张口就来,客厅门口就传来声响。

“哇哦,你们两个是当只有你们自己在家吗?”索德斯汀手里拿着在野外钓鱼的小包,以及言蓉清的帽子,“怎么抱成这个样子?”

前天岳或和外婆聊天,多嘴说了句想要吃鱼,言蓉清睡得次数多但时间少,最近天又热,山庄里的自然野泉很多,有个地方特别大,很凉快。今早清晨还不到五点言蓉清就出门了,一是为了玩,二是为了钓鱼,边玩边避暑乘凉。

索德斯汀自然跟上,林倚白最近几天都在家用电脑和公司的总经理人联系,听说两个长辈出去,怎么能放心,便跟随言千黛一起去了。

年轻人不睡是不睡,一睡早上就起不来,想让岳或自然醒再自愿那么早出去,难如登青天。

索德斯汀摇头感叹,故意打趣:“不成体统,不像话。”

僵硬的四肢直到这时才想起回血归位,岳或手忙脚乱地从林是非身上蹦下来,脸都红了,耳垂似能滴血,不敢抬头,声若蚊呐地喊:“外公外婆……爸妈……”

“汀,不要这样说话,”言蓉清立即制止,“小或容易不好意思,你逗他干什么。”

“再说你年轻的时候什么德行我都不想拆穿你,别让我说你的笑话给小辈听,老丢人了。”

索德斯汀不服,张口就要辩驳我就没丢人过,特别绅士特别有魅力。

便听林是非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没事,我也知道很多,我打算全部讲给星星听。而且说不定有的事外婆都还不知道呢,是吧外公。”

索德斯汀当即把想要反驳的话咽回去,直眉瞪眼咬牙:“小变态,算你狠。”

野生鱼虾交给女佣收拾,当做河鲜晚餐。索德斯汀他们出去带了帐篷,言蓉清觉得累了可以小憩,逛完整天下来,还精神饱满没觉出疲惫。

听到岳或的高考成绩更是喜上眉梢,把所有能想到的好话都夸了一遍。

几乎晚十点时,晚饭都吃了两个小时,言蓉清才说困了,说要上楼休息,明天再聊。

半小时后言蓉清睡下,索德斯汀蹑手蹑脚地下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类的东西。

岳或还窝在客厅沙发边看电视边像小动物似的抠索零食,一会儿刷了牙就不能吃了,看到索德斯汀大马金刀地在自己对面坐下,跟讨债似的,他都不敢张嘴啃水梨了:“……外公?”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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