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澄清,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部分。人家说你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难道你真的要剖开肚子证明只吃了一碗吗?
橙花抽完烟,本不想多说,但还是安慰他,“算了吧,你对得起你自己就行了。”
从离开焚香园那天起,程星辞就成了坏人。
因为他运气好,因为他拥有的一切都看起来都得到得很轻松。
谢凌想着他心情不好,下午提前回家来陪他,给他带了他最近喜欢的海盐焦糖冰淇淋蛋糕。
程星辞觉得自己的烦恼有点窝囊,害怕谢凌再次问他,吃了一块蛋糕之后就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早早地洗澡睡下。
他承认自己确实想做个好人,为别人做的事虽然出发点并不是要人感激他,但是误解和恶意揣测还是会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程星辞知道他应该像橙花说的那样跟过去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十七号,他也不应该再为关于十七号的一切感到难过。
他们道别的时候他说橙花再见,橙花纠正他,她说她不叫橙花,也不叫二十二号。
程星辞才想起来,他连橙花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橙花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这是他们之间真正的告别。
这时天还尚未完全黑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侧躺着,听到谢凌在门外跟茉莉说话。
“哥哥是不是感冒了?”茉莉语气里满是担忧。
“可能是。”谢凌说。
“哎,”茉莉听起来不开心极了,“今晚他不能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谢凌温和道:“星辞哥哥来不了,谢凌哥哥来给你讲好不好?”
茉莉好像有点不信任他:“你会讲吗?星辞哥哥很会讲故事。”
“我也很会讲,你星辞哥哥睡觉都是我给他讲的。”
茉莉立刻崇拜道:“真的啊?”
“真的,”谢凌哄她,“你自己玩儿一会儿,哥哥先去看看他,等他睡着了我再来陪你,好吗?”
“嗯!”
程星辞听到房间门开了,谢凌先去了卫生间,然后浴室里传来水声。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旁床垫微陷,谢凌从背后抱住他,带着朗姆酒味道的水汽。
程星辞吃了半个月药之后已经能闻到谢凌的味道了,谢凌也能闻到他的,但是不明显,程星辞的腺体还未完全摆脱隔离剂的影响。
这样背后抱着都能闻到,是因为谢凌在释放信息素安抚他。
谢凌知道他没有真的生病,也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但是也不再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抱着他,用信息素包裹着他。这是最本能、最原始的安慰方法。
程星辞想,他们说的没错,我真的运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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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SerenaG宝子投喂的鱼粮和猫薄荷。
第35章 像一颗饱满的、无辜的、熟透的果实
程星辞本来并不困,只是想找个借口逃避,十年来已经习惯了心情不好就自己躲起来,但是谢凌的温柔体贴让他觉得那些难过的事情跟谢凌讲一讲也无妨。可是被抱得太舒服了,朗姆酒的味道萦绕鼻息,真的让人有些醉了。程星辞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这半个月谢凌严格遵守不可行房不可标记的医嘱,连稍微越界的举动都没有。有时候工作得太晚,甚至就直接在书房睡下,早晨过来洗漱时才跟程星辞接个吻,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快一个礼拜没有这样抱着一起入睡了。
听到程星辞呼吸平稳时,天色已经灰黯,墨蓝的天空被城市的华灯映成橙色。
谢凌轻轻放开他,蹑手蹑脚走下床,先是把窗帘合上,然后又将床边的小夜灯光线调到最暗。这是最近才养成的习惯,有一天晚上程星辞睡得迷糊,起床上厕所时不小心踢到凳子,脚指头肿了好几天,谢凌差点要把家里所有的桌脚椅脚全换成软包的。
给茉莉讲完故事,又回书房做了一点白天没有做完的收尾工作,再看表已经快十二点。
谢凌怕吵醒程星辞,打算还是在书房睡下,这个时候却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蜂蜜的清甜香气。很淡,香气勾着Alpha刻在骨血里的本能,令人无法忽略。
谢凌回到房间,屋子里的信息素浓度竟高得有些危险了,接触到程星辞的信息素时,谢凌后颈的腺体立刻起了反应,一阵战栗迅速传遍全身。
幸好今天谢汛跟梁朔回梁家父母那边了,而茉莉又是个还未分化的孩子。程星辞的信息素等级太高,就算是已婚Alpha也很难不受到影响。
谢凌走到床边,见程星辞还睡着没有醒,对身体的状态浑然不觉。
小夜灯朦胧的暖黄色光笼着他,长睫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眉头蹙起,好像有点不舒服。俯下身才看到他脸颊潮红,像喝了酒。
“小辞,”谢凌伸手抚摸程星辞的脸,轻轻唤他,“小辞,醒醒。”
程星辞很轻地哼了一声,闷闷的,听起来有点沙哑。
谢凌觉得程星辞大概是发烧了,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去试温度。
额头离开的时候,程星辞醒了,双眸带着雾气,差不多是用气声喃喃:“凌哥。”
“你不舒服吗?”
程星辞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发光的小夜灯,然后才回神似的,找了半天焦距,目光缱绻地落在谢凌脸上,“嗯,我有点头晕。”
“你很烫,可能是感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凌又俯下身一点。
程星辞以为谢凌要吻他,很乖地闭上眼睛,谢凌却只是用额头碰了碰他的脸。
身体里的这种感觉很熟悉,程星辞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感冒了。
“今天是几号啊?”他问谢凌。
谢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已经过了零点了,今天应该是二十三号。”
“嗯。”程星辞往被子里缩了缩,怕冷似的裹紧自己,说,“我没事,凌哥你今晚还是睡书房吧。”
“怎么了?”
程星辞呼吸都是热的,带着灼人的香甜,声音很小地回答:“我可能是发情期了。”
谢凌呼吸一滞,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只有心跳砰砰的,有点迟钝的说:“哦,发情期……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个Alpha自己易感期用抑制剂用习惯了,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给程星辞找抑制剂,然后又想起来Alpha用的抑制剂Omega是不能用的,又说:“ 我出去给你买抑制剂?”
程星辞有点委屈,眼眶红红的,“哦,那你去买吧。”
谢凌听出来他不高兴,耐心哄道:“医生说不能做……等好了再说,乖。”
程星辞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你走吧,我也不用什么抑制剂,我这么多年都是忍过去的,已经习惯了。”
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气味已经在空气中浓稠,跟用了隔离剂那个时候完全是两种状态。
隔离剂把信息素封在身体里,难受的是自己,而这么多年没有正确使用的腺体此时就像打开的阀门,身体里满溢的信息素正潮涌而出,程星辞控制不了也毫无所觉。
他就那么弓着背,薄薄的睡衣下面脊骨细长地凸起,一直往上延伸到颈椎。睡衣的领口有些大,颈椎露在空气里。颈椎再往上一点,Omega腺体的位置有些发红。程星辞皮肤莹白,脖颈修长,腺体那一块皮肤就像被人揉过一样。
而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把那里露给谢凌,像一颗饱满的、无辜的、熟透的果实。
谢凌被信息素蛊惑着,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上去,程星辞身体轻微地抖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
他们之前在一起睡的时候谢凌也吻过、摸过他的后颈,用牙齿轻咬过那一块皮肤,但这次不一样了。
Alpha和Omega的生理构造注定了他们逃不过信息素的痴缠,不论多么感性主义的人,都无法彻底否认信息素的巨大诱惑。
谢凌感觉到自己的自控力正在流失,深埋在身体里的占有欲跟Alpha信息素一样不受控制,叫嚣着、奔涌着,想要侵占和刺穿面前这个Omega。
他在心里吆喝自己快停下,还不是时候,现在程星辞还在吃药,他不能碰他。
但是程星辞只是侧躺着,身体很热,随着他的抚摸发出小猫一样的低吟,他受不了了。
朗姆酒的味道蔓延、渗入,在空气中与蜂蜜的味道纠缠。甜味和酒味愈发浓郁,绞杀着谢凌残存的理智。
程星辞偏头看了他一眼,叫他:“凌哥。”
谢凌嗯了一声,面上仍是冷静自持的,甚至有些严肃。
他倾身伏在程星辞身上,一只手撑着床,腾出抚摸后颈的那只手,探进被子。
顺着腰线往下,他摸到床单已经湿透了。
果实汁水丰盛,黏滑滋润,谢凌抬手,那汁液追着手指拉出细长的丝。
谢凌亲吻程星辞发红的耳廓,含住小而饱满的耳垂。程星辞敏感地哼了一声,提醒他:“我在发情期。”
“我知道。”谢凌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慌乱,他喘着气,像一头狮子。
程星辞把身体蜷缩起来,有些受不住似的,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凌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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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大概也是在晚上发!
这段时间会渐渐恢复更新频率了!
谢谢在水一芳投喂鱼粮,开心地叼走~
第36章 程星辞终于感到了安全
蜂蜜的甜味浓得醉人,在暖黄的灯光底下如有实质。
谢凌莽撞地俯身下去咬在程星辞唇上。程星辞被撞得有点痛,他闭上眼睛,手指顺着谢凌的脸侧抚到后颈。谢凌的体温也变得灼热,腺体的位置微微凸起,颈侧的肌肉也应激似的紧张起来。
理智一边拽着自己的克制,一边被信息素拽着往下沉,谢凌在沉浮之间艰难地维持着清醒。
程星辞脑子已经糊涂了,只能乱七八糟地让信息素在体内肆虐,冲撞敏感的神经。什么医嘱什么药物什么手术都顾不上了,程星辞搂着谢凌的脖子,想要谢凌再贴近自己一点。
谢凌却停下来,呼吸急促,唇贴着唇难耐地说:“我怕你受伤。”
程星辞仰头把自己送上去,舌尖抵进谢凌齿间,含糊地引诱道:“让我做你的Omega……要我好不好?”
谢凌的理智被程星辞一句话封印了,一把将人狠狠地按下去。唇齿交缠,水声激荡,他们交换了一个激烈得咬出铁锈味的吻。
程星辞的棉布睡衣下摆被撩开,被顺着胸口推上去,每一寸皮肤都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变得绯红。程星辞回应着吻,也伸手去解谢凌的衬衣扣子,却怎么也解不开,他急得想哭。谢凌双手胡乱地扯开衬衣,谁也顾不上那些扣子都崩到哪里去了,只急切地想要和对方触碰更多。
被子堆到一边,床单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纠缠中谢凌的西装裤也沾得湿漉漉的。
程星辞双腿缠上他的腰,谢凌觉得自己彻底失控了,要不是隔着西装裤的布料,他现在已经侵入和占有了身下的人。
浓烈的信息素气息中,谢凌堪堪握住程星辞解他皮带的手,又狠狠啃咬了程星辞的颈侧,才腾出一点自制力说:“标记我。”
程星辞半眯着眼,虚脱似的摇头:“不要。”
“乖,听话。”谢凌无限温柔:“现在不能标记你。我怕我等一下忍不住弄伤了你。你标记我,我就会听你的,你疼的时候叫我,我就会停下来。”
程星辞被囚禁十年,被隔离剂束缚十年,身体早已过于饥饿。
他第一次经历正常的发情期,随着信息素不断涌出身体,他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空虚感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