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没过多久,江盛祠就发了个定位过来。
[江盛祠:找不到给我打电话]
[陈星河:你当司机是白干的?]
[江盛祠:嗯,手机震动调大点]
陈星河笑了声,看来这是被他总听不到手机震动搞出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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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店在夜市,今晚天气不错,江盛祠他们一帮人就坐在了室外。
出租车开到附近时,陈星河就看见江盛祠了,他们一帮富二代聚在这种人挤人的烧烤大排档,倒是挺接地气。
陈星河唇角微勾,下车付了钱,走过去。
快走到他们那桌时,江盛祠恰好抬起头,望了过来。
他们刚对上眼,江盛祠身旁那个发小就顺着他的视线转过了头。
像是有预感,他立刻笑着站了起来:“陈星河?”
“嗯。”陈星河笑笑。
紧跟着一帮人就围了上来,倒是江盛祠挤不进来了。
他们互相一阵恭维,干了一杯酒后,陈星河才得以落座。
他们桌上原本有六个人,其中有两个女生,估计是谁的女朋友,这会儿加上陈星河七个人。
桌上点了满满一大桌烧烤,脚边放了三箱啤酒,见陈星河来之后,又叫来老板点了不少。
点完,陈星河凑到江盛祠耳边:“富二代都这么接地气吗?”
江盛祠嘴角微扬,也侧过头,凑到他耳边:“这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陈星河问。
“谢安南出国的时候,他说不醉不归,带我们来了这家烧烤店。”江盛祠答。
“谢安南是哪个?”陈星河又问。
江盛祠朝他旁边指了指。
就是刚才接电话的男生。
“哎哎哎,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有男生敏锐地看到,笑着说,“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啊。”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一阵笑。
“哎,陈星河,我对你早有耳闻。”谢安南说。
陈星河微微扬眉:“江盛祠说的?说我什么坏话了?”
“坏话倒没说,不过我们这里一圈人都对你早有耳闻。”另一个男生说,“自从高中去了你们十中,江盛祠天天跟你腻在一块,后来都不怎么搭理我们了。”
“对,难得叫他一起出来玩,每次都说跟你在一起。”
“我们那时候就对你挺好奇的,让他带你一块来玩,他又不乐意。”
“为什么不乐意?”陈星河侧头问江盛祠。
“对啊,为什么不乐意?”其他人也跟着将视线转到江盛祠身上。
面对这么多双询问的眼睛,江盛祠丝毫不怯,眼皮轻轻一掀,轻描淡写道:“没不乐意,跟你们能玩什么?”
“跟我们什么不能玩?你们两个能玩什么?”有人反问。
江盛祠不说话了,径自拿起一串骨肉相连。
一桌人叽叽喳喳地说话,一会儿说说这,一会儿说说那,这种陈年旧账很快就翻篇了。
他们说的话题基本都围绕着以前那些事,陈星河无法参与,看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江盛祠。
看到他在吃一串骨肉相连,陈星河目光一转,到桌上巡睃一圈。
没有。
于是他又看向了江盛祠。
察觉到他的盯视,江盛祠侧过头来。
“桌上没骨肉相连了。”陈星河说。
暗示意味极重。
江盛祠眼睛也往桌上扫了一圈,这家店的骨肉相连味道不错,确实又被抢完了。
一旁的谢安南听到,边扫着桌子边说:“我点了,马上就送……”
话没说完,就看到江盛祠把手中半串骨肉相连给了陈星河,陈星河也毫无负担地接过吃了起来。
吃着陈星河才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来:“怎么了?”
谢安南:“……没事。”
酒过三巡,一桌人除了陈星河,其他人都喝了不少,一边怀念着青春,一边开始漫无目的地发酒疯,跟着烧烤店的音响大声唱《那些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年纪多大似的。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对了,陈星河,说说你们呗。”对面不在发酒疯的男生说,“江盛祠有没有什么丑事,给我们透露透露呗。”
“我想想啊。”陈星河吃着烤串说。
『好想在回到那些年的时光
回到教室座位前后
故意讨你温柔的骂』
“想起来了。”陈星河扔下烧烤签子,“江盛祠高中的时候失恋了,你们知道吗?”
『黑板上排列组合
你舍得解开吗
谁与谁坐
他又爱着他』
“他还会失恋?”
“不知道,快说说,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拥抱你
拥抱错过的勇气』
“他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女生,毕业的时候表白被拒了。那段时间我刚好在准备出国留学的材料,后来发现找不到他了。”陈星河说着还忍不住啧了一声,吐槽,“后来还是一个暴雨天,在我家楼下逮到他的,他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江盛祠侧目看着他,陈星河刚喝过啤酒,那双湿润的嘴唇叭叭个不停,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后回首才发现
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大家都听得很投入,陈星河还想再说些什么,江盛祠眼皮一垂,视线在他那双微微分开的唇瓣一扫而过,捂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嘴。
江盛祠凑到他耳边,嗓音低沉,透着点哑:“别说了。”
喝过酒之后滚烫的呼吸一丝一缕地扑洒到陈星河耳廓。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是因为放着实在合适~很适合他俩
第29章
陈星河唇边勾起的弧度还未收起, 视线一侧, 目光落到旁边的江盛祠脸上。
他那双一向冷淡的眼睛,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着光,深邃的眼瞳直直看着他。
他们挨得很近, 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 在烧烤烟雾缭绕的夜市中,静静注视着彼此。
时间仿佛在这里短暂定格。
一分一秒都被拉长。
直到对面的发小被风一吹, 冷飕飕的,醉意又散了点。
见江盛祠捂着陈星河的嘴巴, 那双眼睛直直看着陈星河……
“哎,江盛祠, 你别威胁人啊。”发小秉着帮理不帮亲的良好品质,说,“你捂着陈星河的嘴干嘛,你让他继续说啊。”
听到声音,陈星河眼神微闪,率先撇开了眼, 身体不觉往后退了点。
江盛祠看他半晌, 也微微向后退开, 收回眼。
发小见状, 这才满意, 乐呵呵道:“陈星河, 你继续说,他要死不活然后呢?”
“……”陈星河低垂着眼睛, 拿起一串烤玉米粒吃, 脑子里像是慢了一拍, 慢吞吞道,“没了,后面应该想通了。”
“你还会暗恋人?”谢安南瞥着江盛祠,笑道,“挺稀奇啊。”
“稀奇在哪?”江盛祠放下手里喝光的啤酒杯,眸色淡淡地瞥过去,“我不是正常人?”
谢安南耸耸肩,见江盛祠撇开了眼,盯着他的侧脸轮廓看了两秒,眼一收,视线又落到了旁边的陈星河身上。
他正在吃烤玉米粒,侧脸的轮廓被夜市的烟雾和灯光打得柔和,描绘出精致好看的五官。
这种“美色”陪伴在旁,确实很难让人不心动。
谢安南看着陈星河,边喝酒边瞎琢磨。
他只是有一些隐隐地猜测,当一些不太可能的行为连续发生在某个人身上时,哪怕猜测的结果多荒谬,也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