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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城市的许多人在倒计时点亮圣诞树时,一处小别墅二楼的卧室炙热如夏。
无形的潮水泛滥暴涨,褪去后留下了有形的水迹。
陈雾疲惫地趴在晏为炽腹部,脑袋枕着他长时间的爆发后紧绷不见松软的肌肉,头发丝湿湿的,脸上脖子上有层水光,搭在他胳膊上的指尖泛着淡粉。
晏为炽含着烟靠在床头,手掌抚在他又滑又热的背上,一下一下顺着他纤细的线条摸着。
“你不要摸我了。”陈雾没精打采。
晏为炽顿时就拿开手举起来,理亏到不敢反抗。
片刻后,晏为炽颇为小心地试探着重新把手放上去:“渴不渴,我去给你拿水。”
陈雾没有回应。
“sorry。”晏为炽掐灭烟把陈雾捞起来抱在怀里,唇在他的耳朵脸颊脖颈上来回蹭着。
这个动作和家里那只三花没有多大差别。
陈雾呼吸声轻轻的,很无奈也想不通:“你怎么那么有劲。”
晏为炽笑得宠溺又风流:“这个年纪没劲,那不是废了。”
陈雾无力反驳:“可是,”他自言自语,“一个动作持续几百下,打桩一样打很久,不会觉得没意思吗?”
“不觉得。”晏为炽咬他耳垂, “你还数了?”
陈雾缩了缩:“大致感觉。”
“你感觉什么不好,你感觉这个。”晏为炽皱起眉头满身低迷的气息。
陈雾仰了仰脸,刘海扫到他下巴上:“阿炽,你怎么了?”
晏为炽:“我在复盘。”
陈雾:“……”
“我今晚不睡了,熬夜写篇报告做个总结。”晏为炽沉声说完,低头去讨吻。
陈雾默默把他凑上来的脑袋推开。
“再过五年,你男朋友的体力就减半了。”晏为炽有年龄的危机感,“我要多做有氧运动,多健身。”
“你都这么……还要多健身……”陈雾抖了一下,嘀咕着翻身缩进毯子里,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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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睡了一觉醒来,枕边是空的,他戴上眼镜,捏捏酸软的腰上几处穴位缓解一下,裹着毯子下了楼。
客厅的壁炉里烤着火,桌上有一盘红得诱人的草莓,陈雾拿了个咬掉尖尖,冷冷的甜在唇齿间散开,他把剩下的放进嘴里,边咬边走往西边的小院走。
通过玻璃门可以看到晏为炽背对门口站在河边,不知在和谁通话。
陈雾一打开玻璃门,晏为炽就有所察觉地挂掉,回头朝他走来,身上只穿了件黑衬衫,上面几颗扣子没扣,露出被他抓了几道的锁骨跟胸膛,衬衫下摆随意地塞了点进西裤里。
这个天气穿这么少都不会冻到。年轻人的体格,烈火般的灵魂。
陈雾迎着冷风打了个喷嚏,他掉头就回到屋里。
晏为炽跟在陈雾后面关上玻璃门,把他的毯子拢了拢,隔着绵软的布料捧他的脸:“怎么下来了?”
“我醒来没见到你。”陈雾打着哈欠,困困的。
晏为炽抱他上楼梯。
陈雾搂着晏为炽的脖子,脸在他衣领里蹭蹭,闻到了很浓的烟味:“阿炽,你又抽了几根烟?”
“有点烦。”晏为炽吻了吻他抿在一起的嘴角。
陈雾说:“抽了烟就不烦了?”
晏为炽的手掌托着他的屁股,一步步踩上木制楼梯:“能好点。”
“你烟瘾不小。”陈雾忧心忡忡,“你该做体检了,年年做。我会监督你的。”
晏为炽脚步顿住,他揶揄:“这么怕我不能陪你到老?”
陈雾没说话。
“自从知道你奶茶过敏以后,我就打算戒掉,你说你要给我做,后来我只喝你做的奶茶,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不喝。”晏为炽把他放回床上,剥了他身上的毯子,“还有,我不酗酒。”
“摩托我也卖了不飙车了,跟你在一起后更没有泡过吧,我的生活作息还不够健康?”晏为炽义正词严。
陈雾听完,没有通过长篇大论劝晏为炽克制对尼古丁的依赖,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晏为炽一下就服了软:“明年你过来了,我就开始少抽烟,我保证。”
陈雾挪位置:“那好吧。”
晏为炽在那个沾着陈雾体温的空位上躺下来,饥渴症发作似的握住他小臂,沿着还新鲜的红印盖了上去。
说到就要做到,薄荷糖要成箱成箱的购买了。
“明天带你去你申请的学校走走。”晏为炽越发觉得自己朝变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他连陈雾的手指都吻了几遍。
陈雾迷迷糊糊地应了声,窝在他身前陷入了沉睡中。
房里隐约有声音。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那么多。”
“这几年的轻松小日子是我自己劈的路,以后还想这么过。”
“你不是我的软肋跟弱点,你是我的全部。”
“给我练手。”
“妈得。”
意味不明的几句之后是良久的寂静,再是一道略微偷偷摸摸的低唤,“晚安,老婆。”
也就等人睡着了叫叫,满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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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在伦敦待了两天就回国了,他到家拿出机器狗听录音。
不是深情的我爱你,也不是感恩过去,对未来做出承诺许下誓言之类。
是一段圣诞歌。
晏为炽低低的嗓音如同耳鬓厮磨,记录着那一刻的时光。
陈雾把机器狗放在了床头,他去大院接绵绵跟豆豆。
余伯跟他说:“老先生的寿辰快到了。”
陈雾会意地给出回答:“到时候我会来的。”
“你那猫跟狗不和,来了就从早到晚的打架。”余伯老了,小孩子一样告状,“除了南园,其他三个园子都让它们嚯嚯了,老先生都不敢把鸟放出来溜。”
陈雾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带我去看看都嚯嚯哪了,我修修。”
“修过了。”余伯说,“它们那么闹,你养着也不是个事。”
话音未落,猫狗就冲这边跑了过来。
三花在大片的灌木上展现轻功,潇洒又霸气,土匪似的。
路很宽,黄狗也不好好跑,非要擦着花草,屁股要这拐一下那歪一下。
然后就看到了主人。
三花突然刹车。
黄狗吐着舌头走上来,三花跳到它背上,爪子一伸趴了上去,让它驮着自己。
一猫一狗的画面温馨友爱。
余伯:“……”
莫不是幻觉。
陈雾瞧瞧猫狗,它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抚摸,更别说亲亲抱抱。
两小只都躁动了起来。
陈雾蹙了一下眉心,猫软软地叫了声,狗收回了勾在他脚踝的尾巴,他对余伯说:“伯伯,我先回去了。”
余伯背着手抬下巴:“回吧。”
陈雾走到这条路的拐角处还回头挥了挥手。
余伯想,身份变了,阅历长了,年龄也长了,这孩子的眼神依旧那么干净清透,真难得。
内心一定很强大,同时也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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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大很关心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以及拯救社恐,让社死更社死,每年的大小节日都有活动,还要求人人参加。
去年陈雾大一,元旦稀里糊涂的跟一拨人演了一出小品,他演的是哑巴,用手瞎比划就行。
今年没那么好蒙混过关了。
因为今年没有那种关爱艺术细胞萎缩肢体不协调群众的小品让大家摸鱼。
戴柯一堂课下来嘴就没停过,他呱啦呱啦到下课,吞着口水给陈雾出主意:“干脆我们跳支舞。”
陈雾说:“我还是朗读吧。”
“那多没意思。”戴柯趴到他桌上, “小学生才朗读。”
陈雾抽走被戴柯压着的书本:“我有一颗童心。”他诚恳地说,“真的。”
戴柯:“……”
原先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独特的幽默感。
“你打算朗读什么片段?有想法吗,我帮你参谋。”戴柯好奇地挤眉弄眼。
陈雾说:“《满江红》。”
戴柯不可思议,年度最土出来了。
陈雾丛桌肚里拿出了一袋红豆夹心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