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吧……”
“Ginny老师经常为男生化妆,在穿搭设计上也很有经验,您觉得怎么样?”
“好的……那就这个老师了。”
“老师的预约排在了三天后,时间上您能接受吗?”
“可以的。”
随后阮知宁给前台提供了个人信息,挂断电话后长长舒了口气。
这三天正好可以给了阮知宁准备的时间,晚上上班前阮知宁独自跑到大厅,让前台姐姐帮他一起挑选。
“姐姐,你帮我看看这些裙子哪条最好看?”
由于阮知宁在Land穿过裙子,因此前台姐姐并没有多想。两人凑在一起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敲定了一条蓝色雾霾渐变色的裙子。
€€€€渐变是从裙身开始的,从雾霾蓝到极致的黑。选完后前台姐姐笑着问阮知宁:“有一段时间没看你穿裙子了,是贺少要来吗?”
阮知宁低下头含糊地应了,立马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前台姐姐望着阮知宁离开时慌慌张张的脚步,自言自语地嘟哝:“又不是第一次穿裙子,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
这天上课贺斯扬收到了阮知宁的微信消息。
知宁:哥哥,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贺斯扬瞥了眼书上的内容,回得很快:有。
知宁: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贺斯扬没忍住笑了一下,继续回复:有。
贺斯扬:宁宁想见我吗?
知宁:嗯!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因为是阮知宁的邀请所以晚饭地点也是阮知宁定的,是在一家西餐厅。贺斯扬在开车的时候一直感觉到阮知宁在盯着自己看,而每当他转过头,阮知宁又急急忙忙把脑袋扭了回去。
再一次被贺斯扬逮到以后,贺斯扬无可奈何地开了口:“宁宁,是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阮知宁的目光赶紧从贺斯扬的外套上挪开,嘴角却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他觉得自己运气真好,贺斯扬今天穿了白色T恤搭配黑色外套。外套是有口袋的,原本阮知宁还在困扰的一个小问题瞬间得到了解决。
黑色跑车停在了餐厅门口的停车场,贺斯扬走着走着发现身边没人了,回头发现阮知宁蹲在地上系鞋带。然而阮知宁系好鞋带却迟迟没有站起来,贺斯扬往回走,只见阮知宁抬起脸,神色微微扭曲:“……哥哥,脚抽筋了……”
贺斯扬立刻去扶他,阮知宁借着贺斯扬的力去抱他的腰,脸埋进贺斯扬怀里哼哼唧唧地装疼:“哥哥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阮知宁就放开了贺斯扬。漆黑的夜色加上事发突然,贺斯扬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他只是听到阮知宁在放开他的时候说不疼了,后来见到阮知宁正常走路也放下了心。
这个小插曲迅速被揭过了。
晚上阮知宁要上班,因此两人吃完饭贺斯扬便把阮知宁送到了Land。下车前阮知宁特意对贺斯扬强调:“哥哥,明天晚上见。”
贺斯扬在阮知宁期待的目光下答应了下来,实际上到这会儿贺斯扬已经隐隐觉得古怪了。直到贺斯扬回到家脱下外套,他终于确定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差错。
€€€€他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样东西。
黑色卡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冷意,上面印着烫金色的文字,写着几个关键的数字。也不知道阮知宁什么时候放进他口袋的。
这是一张房卡,地点是A市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贺斯扬静静望着这张房卡,拿出手机给阮知宁发消息。
阮知宁似乎一直在等贺斯扬的微信,消息发出的下一秒聊天框的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知宁:我们约定好的,所以哥哥你不能爽约。
知宁: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骗人。
消息最后是一条语音,贺斯扬点开,阮知宁软绵绵又略显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哥哥……你一定要来哦!”
第二天晚上十点,酒店门口走进来一位打扮格外漂亮的客人。
蓝色雾霾渐变色的短裙下是白色蕾丝边的小腿袜,与短裙同色系的深蓝色双马尾搭配深蓝色的头带。也许是因为秋天夜间稍冷的温度,这个女孩子还特意穿了一件黑色开衫毛衣作为外套。
她单肩背着一个链式肩带的小挎包,雪白色,毛绒绒兔子形状的。她走进来时安静的酒店大厅响起皮鞋鞋跟清脆的敲击声,酒店前台闻声抬起头,礼貌地同客人点头示意。
女孩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前台对上视线后迅速偏开了头。酒店大厅的灯光耀眼明亮,她穿过大厅急匆匆地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电梯是从负一楼的停车场到达一楼的,好在电梯里没有任何人。电梯门合上,模糊的电梯镜面照映出一个不清晰的身影,那个女孩子低着眼眸,按下了酒店最高楼层的按钮。
酒店走廊铺着吸音良好的地毯,因此有人经过时只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晚上十点二十,黑色烫金的房卡解开了酒店顶层房间的感应锁,贺斯扬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整面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A市的夜景,中央空调被设置到了一个令人舒适的温度。整个房间只亮着一盏不明亮的床头灯,有人原本站在落地窗前观看夜景,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了身。
整条裙子采用了立体泡泡皱面料,裙子的上半身是白色的,胸前是一个同色系的蝴蝶结。裙身被设计成为渐变色,从白色到雾霾蓝再到极致的深蓝,最后在裙身下摆用黑色的欧根纱点缀。
阮知宁已经脱掉了那件开衫毛衣,露出了一整个光裸的背脊。背对着昏黄的灯光他慢慢走到贺斯扬面前,笑着扑上来搂住了贺斯扬的脖颈。
第一眼贺斯扬就发现了阮知宁的不同。
精致华丽的眼妆令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愈发惹眼勾人,唇瓣上的哑光玫瑰色口红又夸大了外貌带来的明艳感。阮知宁垂下眼睛,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眼尾和眼睑处闪着细碎的亮光。
贺斯扬在这个时刻产生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阮知宁仍旧漂亮,却漂亮得更加让人难以招架。他铺设好这个陷阱等待猎物光临,贺斯扬踩下去之后甚至在庆幸,还好自己才是阮知宁的猎物。
真是太荒谬了。
“哥哥,”阮知宁仰着头冲贺斯扬眨眨眼,似乎很高兴贺斯扬今晚能赴约,他小声对贺斯扬说道,“是我要求你来的,那我也满足你一个条件吧?”
“这样我们才公平。”
太过暧昧的气氛让阮知宁话里的暗示呼之欲出,贺斯扬几乎是在瞬间就联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对阮知宁说的那句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话。
€€€€“操你也可以吗?”
阮知宁闻到了贺斯扬身上熟悉浅淡的沐浴露香气,比以前更浓郁一点,贺斯扬好像是洗过澡来的。
“我洗过了,很干净的……”面前这个装扮成女孩子的小男生微微踮起脚,抬着脸凑上来吻贺斯扬。明艳的玫瑰红留在了贺斯扬的唇瓣上,变成了一个浅浅的唇印。
阮知宁慢慢抬起眼,看贺斯扬的眼神坦诚又直白。他紧紧贴着贺斯扬的胸膛,用气声悄然邀请他:“哥哥……我们做吧?”
第20章 “智者不入爱河。”(大修)
最早之前,应该是在贺斯扬和阮知宁刚认识没多久,那一天阮知宁出门去医院看望徐凤英。
病房里徐凤英已经睡着了,阮知宁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护工阿姨正坐在床边整理刚洗好的衣物。阮知宁默默指了指门外,阿姨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门外阮知宁又照例问了护工阿姨一些日常问题,最后告诉她:“阿姨,我把这个月的钱转给你了,麻烦你多帮我照顾照顾奶奶。”
其实这位护工阿姨很细心,又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平日里把徐凤英照顾得很好。她听到阮知宁这么说连连点头:“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仔细照顾的。”
阮知宁是被徐凤英带大的,也多亏徐凤英的精心呵护阮知宁才能如此天真单纯。这些年由于奶奶的病情阮知宁在医院学到了不少人情世故,比如护工里面就有很多门道。阮知宁到底才成年,不像其他家属会给护工压力。他只能及时给护工阿姨工资,拜托她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照顾好徐凤英。
从医院离开后阮知宁收到了房东太太的消息,阮知宁看着消息内容又转过去三千块钱。几分钟前他转给护工七千,这短短的时间阮知宁就少了一万块。
今天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光斑。阮知宁算了好久才把钱一笔一笔算清楚,备忘录里所有的金额前都是一个减号,直到最后一笔的“60000”,它的前面才是一个加号。
很快阮知宁联想到了昨晚那位长得很帅的年轻客人,那些暧昧又亲昵的小动作总是会使阮知宁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周时总会教他很多道理,在阮知宁成功应聘上会所的服务生以后,周时就教了他第一个道理。
€€€€要把每一个遇见的人都想得坏一点,尤其是会所里的客人。
阮知宁是一个很容易被拿捏的性格,所以周时把这句话跟他强调了好多遍。这就导致如今贺斯扬在阮知宁的心目中是一个这样的定位:贺斯扬是一个很有钱出手很大方的客人,如果下次他还来会所,自己一定要穿得再漂亮一点,让这个大方的客人眼里只能看见自己。
路口吹来一阵风,阮知宁身上粉色T恤的衣摆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没多久阮知宁就等到了公交车,在上车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心里又默默补了一条。
€€€€虽然短暂的接触并不能表现出什么,但他并没有从这位客人身上发现周时说的那种“坏”。
如今这位客人就在自己眼前,阮知宁被拽着手腕按在了墙上。
脂膏入嘴滑腻,玫瑰色的口红渐渐在两人唇齿间化开。阮知宁仰着脖颈,亲密地跟贺斯扬接吻。
正常来讲穿这条短裙是要穿打底内搭的,但阮知宁并没有穿。贺斯扬扣着阮知宁的腰有些凶狠地吮吸他的舌尖,漫长的亲吻使阮知宁的大脑开始缺氧。他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呢喃,搂着贺斯扬脖颈的双手慢慢变得无力。
深蓝色的吊带滑落到肩侧,阮知宁的脸颊开始发热。那只跌落下来的手虚虚抓住贺斯扬的手臂,强烈的窒息感令阮知宁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贺斯扬舔咬着阮知宁的唇瓣,细微的麻痒感从嘴唇传递到四肢百骸,阮知宁非常困难地偏开头,艰难出声:“哥哥……”
唇舌分开牵出银丝,贺斯扬低低应了一声,顺着阮知宁偏开的头去吻他细瘦白皙的脖颈。
两人仍然站在房间门口,这里光线不好,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摇摇晃晃。白嫩的皮肉被含在齿间,贺斯扬并不温柔的舔舐很快在阮知宁颈侧印下明显的红痕。阮知宁有些腿软,抱着贺斯扬下意识抬高了脖颈。
他本想拉开两人的距离,然而在贺斯扬眼中阮知宁的动作更像是在邀请自己。亲吻从颈侧一路延伸到锁骨,阮知宁另一边的吊带是被扯下来的。
细肩带勾住肩膀,被扯下来的时候能看见肩膀上陷进皮肉那一条浅浅的压痕。
贺斯扬低头在阮知宁单薄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然后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短裙的裙摆摇曳在半空中,坠落。阮知宁头顶上的深蓝色发带坠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板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奢侈华丽,床边的灯光映照着,浮在用细纱制成的灯罩上,像是笼着一层灰扑扑的光。
阮知宁被压在洁白的被单上,贺斯扬抓住了他的脚腕。白色蕾丝边的小腿袜轻薄透气,贺斯扬的手一路向上,用了力,慢慢抚摸着阮知宁笔直修长的腿。
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裤袜精准地熨烫进阮知宁的皮肤,阮知宁不自然地蜷缩起腿,歪头去看贺斯扬。
他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贺斯扬略显粗暴的抚摸,而下一秒阮知宁的裙摆就被掀了起来。与此同时贺斯扬也俯身覆了下去,阮知宁唇上一疼,贺斯扬咬住他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
“宁宁怎么连打底裤都不穿?”贺斯扬的嗓音有点沉,垂着眼睛盯着面前漂亮到过分的小男生,状似认真地询问,“走在路上被人看光了怎么办?”
阮知宁身上这条裙子本来就是短裙设计,他买的又是小码,男生穿女孩子的裙子就显得裙身更短了。阮知宁被贺斯扬摸得全身发热,睁大眼睛看着贺斯扬干净又凌厉的眉眼,慢吞吞地回答:“不会……不会的……”
他觉得好热,脸颊的热度迟迟退不下去,阮知宁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
€€€€事实也是如此,阮知宁的皮肤几乎没有瑕疵,因此美容院的化妆师只是简单化了底妆,着重在阮知宁的眼妆上。
如今阮知宁脸颊的薄红晕染开,蔓延到脖颈。与颈侧的红痕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暧昧又可怜。
两人靠得近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阮知宁小声地喊“哥哥”,鼻音黏腻,伸出舌头向贺斯扬讨吻。贺斯扬安抚性地吻了吻阮知宁,一只手揽住阮知宁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结束的时候整个酒店房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躁动的热。那条漂亮的短裙被丢在地板上,蓝色雾霾渐变色的裙身铺陈开,像是开在夜晚美丽旖旎的花朵。
阮知宁侧身躺在贺斯扬怀里,把脑袋埋在他颈窝。贺斯扬感受到他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假发也被摘掉了,汗沿着额角滴落下来,阮知宁睁大眼不停地喘气。贺斯扬没有偏头,只是感觉肩膀湿漉漉的,于是开口问道:“宁宁哭了吗?”
两人肌肤相亲,阮知宁嗓子哑得说不出话。贺斯扬身上也是汗涔涔的,阮知宁抬起手去搂贺斯扬的脖颈,像是贪恋他怀里滚烫的温度。
视野里是贺斯扬裸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动作间肌肉微微绷紧。鼻息间萦绕着熟悉浅淡的沐浴露香气,阮知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贺斯扬是洗完澡来的。
“没有……”阮知宁又困又累,脸颊蹭了蹭贺斯扬的颈窝,阖着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他嗫嚅着嘴唇很小声地回应:“……没有哭。”
“哭了眼妆就要花了,就不漂亮了……”
实际上今晚有很多次阮知宁都有想哭的冲动,那时候他就会拼命眨眼,去强行眨掉眼眶里的眼泪。被遏制住的眼泪倒流,然后阮知宁就会觉得鼻酸,那些令他颤栗的情绪会变得愈发鲜明。
贺斯扬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阮知宁在说什么,他忍俊不禁,侧过头亲昵地亲了亲阮知宁湿润红肿的唇瓣,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宁宁怎么样都很漂亮。”
贺斯扬帮阮知宁洗完澡,等两人折腾完外面的夜已经很深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