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喻修景只觉得全身的血管扩张得厉害,弄得他哪里都烫,两只手抱着徐祁年的腰,慢慢变成抓着他的衣服。
徐祁年轻轻拍了拍喻修景的头发,手指插..进去,让喻修景侧过脸靠在自己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沿着他腰线摸。
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徐祁年停下来,仅仅用嘴唇贴着他的颈侧。
“有不舒服吗?”徐祁年问,转过眼才发觉喻修景窝在他怀里,整张脸通红。
一种强大的占有欲席卷他,徐祁年手臂夹着喻修景的脖子,把他抱紧一些。
“没有……”喻修景埋了埋头。
“嗯。”徐祁年又低头啄了一口他脖子,还牵着他手亲了下手指的痣。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该回家了,走的时候喻修景拉着徐祁年让他帮自己看看脖子。好在今天喻修景穿的是Polo衫,徐祁年把他两片衣领拉上去一些。
“等会儿你就说你被蚊子咬了。”
“明天出成绩,查到以后来我家,我们一起看看志愿。”徐祁年手掌托着喻修景脸颊。
“好。”喻修景点点头,脸在他掌心柔软地蹭了蹭。
徐祁年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在他额头上很响地亲了一口。
“明天见。”
晚上九点左右,高考成绩出来了。
喻修景和父母一起守着手机,在网址上查到了分数。
数字出来的那一瞬间,杨晴抬手把他和喻国文都抱住了。
“还可以嘛。”杨晴笑得嘴角咧到后脑勺去了。
喻国文连连拍着喻修景的肩膀,“可以了可以了。”
不能算超常发挥,但比喻修景平时的水平要好一些,喻修景也挺开心的,说我先下去找徐祁年了,把两位家长的手一推,拖鞋都没换就跑走了。
喻修景敲门的时候徐祁年在接电话,他想先进房间等他,但徐祁年一把拉住他,偏过头亲了一下他脖子才让人走。
空调发出微弱的噪音,喻修景坐在床边,没一会儿徐祁年就进来,在他身边坐下。
“多少分?”
喻修景说了一个数字,徐祁年就说:“挺不错的。”
“我也觉得,”喻修景问,“你呢?”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徐祁年表情就很好,应该也考得不差。
但等待徐祁年说话的那几秒,喻修景还是觉得紧张,所以咬了咬嘴唇。
“我们给季一南和李不凡打个电话吧,”徐祁年一边说一边看手机,“我和季一南都是市前五十。”
“这么厉害?”喻修景额头在他手臂上抵了下,“你真棒。”
徐祁年单手握着手机,把喻修景往他怀里塞,两个人都坐到床上,徐祁年让喻修景坐在自己两腿中间,他下巴抵着喻修景的肩膀,他们一起看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李不凡在那边问:“年哥在吗年哥年哥?”
“在。”徐祁年应了一声。
“你多少分啊?跟一哥比一下,看看你俩谁才是一哥。”李不凡笑了半天,手机被季一南拿走了。
“喂?”季一南声音冷静地说了自己分数。
“好巧,”徐祁年说,“咱俩一样。”
那边季一南也沉默了一会儿,说:“恭喜你。”
“你也是啊。”
他俩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么开心一个话题聊得这么沉重,李不凡听不下去了,把电话抢过来,问喻修景要去哪里念,喻修景说北京,李不凡就说他们也去北京。
挂了电话之后,徐祁年从旁边拿出一张纸给喻修景,说:“考完试之后我按照你以前的成绩做了一下攻略,你可以去看看这些学校,都在北京,和你分数很接近的。”
那张纸上有徐祁年写好的学校名称,他的字就算在文科生里都是好看的,有棱有角,一个名字跟着一个往下写。
“谢谢……”喻修景拿着那张纸。
“等你想好之后我们就一起去填志愿。”徐祁年抓抓他头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我一个朋友(男生),和暧昧对象去看电影,看完以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我讲那个电影有多精彩。
我:……
第38章 N.38 是朋友……
喻修景回北京的行程被尽量保密, 但在机场的vip室里,他还是被一个小姑娘认出来了。
那个女生找喻修景要了合影,还认出了徐祁年, 小声地问:“年哥,这是不是你老公啊?”
徐祁年其实能听见他们说话, 但他帽子戴得很低, 口罩又高高拉着,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被挡得差不多,连表情都看不出来。
喻修景不敢回头去看徐祁年, 只是轻轻点点头。
等女生走了以后, 绵绵便靠过来, 问:“我们是不是该给悦姐说一声,让她准备一下方案。”
刚才这个女生已经见到他们了, 如果她在社交网络上提到,一下飞机他们就会遇到狗仔, 但他们还要单独送徐祁年回家,如果被拍到徐祁年和喻修景不是在同一个小区下车的,又会被传到网络上发散。
喻修景也有点担心这种情况。
“好, 那你先通知悦姐吧。”
绵绵去打电话, 喻修景打开文件, 开始核对生日会的流程。
每一年的生日会无非就是做那么几件事,虽然一年只有一次, 但喻修景也已经逐渐熟练了。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年做生日会的时候, 有些窘迫地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上, 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过生日。
很多粉丝从天南海北来到现场, 听他生涩地唱歌, 讲一些做演员的感想, 和他合照,得到他的签名,亲手将礼物送给他。
喻修景觉得很荣幸,但也是从那天起,他发现自己身上其实带有产生超越他原本想象的影响力,这种认识又让他惶恐。
今年他二十九岁,离而立只有一年。
徐祁年坐在他身边,空姐过来问他们需要什么饮料,喻修景抬起头,说要一杯咖啡。
他声音太小,空姐没有听得很清楚,就靠过来一些,徐祁年替他说:“咖啡。”
“要糖吗?”徐祁年偏头问喻修景。
喻修景摇了摇头。
“不要糖,谢谢。”
空姐很快给他们倒好了饮料,拿过来的时候徐祁年递了一下,放到喻修景面前的小桌板上。
他的关节上还有一些擦伤,手收回去的时候喻修景看到了,眼神停顿片刻。
“还在擦药吗?”喻修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飘忽地又看一眼。
“嗯,”徐祁年不怎么在意地抬了抬手,“基本都好了,但是疤要掉的话还要几天。”
喻修景用气音嗯了一声,他们之间又沉默下来。
有徐祁年在的时候,喻修景会觉得周围的空气也有不一样的味道。他像一个不自然的小偷,悄悄地依赖现在的徐祁年。
这种感觉实在久违,以至于徐祁年轻轻一动,喻修景就以为他要走,手指捏着的平板一下递出去。
“哥……这个是生日会的策划,你看一下吗?”喻修景一下变得嘴笨,平板在半空中,很快被徐祁年接过去。
“不会安排我去唱歌跳舞吧?我不会那些。”徐祁年说的这话听上去有点像开玩笑,但其实他没有笑。
“不会的,”喻修景总算能有合适的理由侧头看一看徐祁年,“我也不太会唱歌跳舞……你知道的。”
“你不算不会。”徐祁年低头看着平板,说。
喻修景耐心地等待徐祁年读完那份策划,甚至希望他花的时间再长一些。
但徐祁年阅读速度正常,很快看完了内容,又把平板还给他。
被徐祁年拿过的平板没有之前那么凉了,喻修景偷偷把手挪到他碰过的地方。
“可以的。”徐祁年说。
策划里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少,几乎只在最后的重要时刻才出现。
比如喻修景许愿的时候,切蛋糕的时候。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要不要我和他们说,让你戴着口罩上去?”喻修景看着徐祁年脸色,“或者其他也可以,如果你……”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徐祁年无奈地问,他一偏头,看见喻修景往座位里缩了下。
“你经纪人不会生气吗?你总是这么迁就我,”徐祁年说,“我觉得她是有点生气的,你说呢?”
“悦姐工作上一直有点强势,但是她对我很好,”喻修景摇摇头,“我不怕她。”
他神态认真,好像假如徐祁年真的不愿意,他一定会为了他和容悦好好争取。徐祁年想到那句话:“真诚永远是最大的必杀技。”因此在喻修景的真诚面前,徐祁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他忍不住提醒他,“我们现在说的是,你不要再这样了。”
喻修景有一点懵,看着徐祁年的眼神变得直白了一些,但有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又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的可怜。
喻修景变了很多,徐祁年再一次意识到,从前他虽然也不爱说话,但就算是喜欢沉默,也可以有区别。??不说话,和不爱说话,和不敢说话,是不一样的事情。
心底的一角塌陷下来,徐祁年朝喻修景那边靠了一点,弓着脊背,离他的脸很近。
“我们以前是这样相处的吗?”他看着喻修景眨了下眼,“不是的,所以不用这样。”
徐祁年温和地说:“就算已经分开五年,但我们认识那年才十七八岁,现在你都要过二十九岁的生日了,有时候我都在想应该叫你什么,好像小景也不是很合适。”
喻修景摇摇头,眼眶变得湿润。
“我觉得我们还能算朋友,至少不是陌生人。”徐祁年这样说的时候,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只觉得一口呼吸格外哽咽。顿了半秒,他问:“你觉得呢?”
“是朋友……”喻修景很轻地说,沙哑的嗓子让几个音断开了。
“那现在还要和我这样说话吗?”徐祁年看着他。
“对不起……”喻修景被徐祁年很淡的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头。
“好。”喻修景逃避了和徐祁年的对视,放好平板窝进座椅里,过了一会儿和徐祁年说:“我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