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阑疲惫摇头,警告自己不要再想,然后大步迈入浴室,准备冲澡。
浴室有整面墙是镜子,镜中映出优秀挺拔的身形,坚实胸口有道清晰的抓痕。
杜山阑缓缓顿住,低头看自己的指甲,修剪得过分平整,不具备挠出这种程度伤口的威力。
怎么回事?
几秒呆滞,他抓过睡袍往身上一披,猛冲出浴室,往楼下赶去。
家里只有家政阿姨,正在客厅打扫灰尘。
“杜先生,您起来了,早餐准备好了……”
杜山阑完全听不到她讲话,几步冲到茶几边,指着上面摆放的半杯红酒:“这是你喝的?”
阿姨匆忙摆手:“不、不是,我怎么可能私自动您的东西?早上我过来就看到了,不是您喝的吗?”
杜山阑双眼前所未有地冷锐,“今早你来,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没、没有别人啊……”
“确定没有?”
显然被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阿姨胆怯地捂着胸口,“是、是的,家里是丢东西了吗?”
杜山阑懒得理会,摆手示意她走。
他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少有的暴躁地冲回楼上,给时涵打电话。
脑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其实细细回想,昨晚的梦境根本不同寻常,哪有那么真实的春梦?
那小鬼头知道他家密码,又被他狠狠气了一道,保不齐偷溜进来做什么事,然后撞上他喝醉……
顺理成章的猜测,让杜山阑心惊肉跳。
他必须最后确认。
然而,电话拨出去,手机铃音从卧室传来。
杜山阑浑身僵硬。
他遁着声音,缓缓走到了床边,最后从床头板与床垫的缝隙里,找到了不断震动的手机。
是时涵的,不用确认了。
他双手脱力,手机滑到地板上,发出闷响。
再度看向那张凌乱大床,他什么都明白了。
昨夜的极尽欢愉,一次又一次极致满足,通通是真的。
他把时涵给睡了,睡得彻底。
作者有话说:
谢谢SerenaG宝宝投喂的猫薄荷哟
明早再起来看下一章吧
我写太多废稿 准备熬夜了
第35章 跑了(已修版)
时涵徒步走去录制厅。
雨停了,冰冷的晨风让他平静下来。
他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杜山阑只字不提过往的情分,昔日照顾过的孩子一见面便扬言要做情人,换做是他,恐怕也只能保持沉默。
杜山阑满嘴你还小还是孩子,并不是性格使然,在那个人眼中,他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孩子,只差没有血缘而已。
丢人,太丢人了!
一整路失魂落魄,赶到录制现场时,只有零星几位工作人员到场。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折腾过头的缘故,时涵总觉得手脚乏力,脑袋昏昏沉沉。
等了半个多小时,杨笠来了。
见他乖乖坐在休息区等候,杨笠颇为惊奇地说:“不错啊,今天来得这么早,刚才给你打电话不接,还以为又要迟到了。”
“电话?”时涵往口袋里摸了摸,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手机呢?
他一直记得揣在外衣口袋,但所有口袋翻遍了也没见到踪影。他猛然想起,“不会吧?”
“不会什么?”杨笠奇怪。
不会落在杜山阑家里了吧?
时涵面色微微发白,“抱歉笠姐,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我好像把手机落家里了。”
杨笠无奈地抱起胳膊:“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要不要回去拿?”
时涵顿时拨浪鼓似地摇头:“不用!”
这个节骨眼上回杜山阑家里找东西,他不如原地挖洞遁走!
丢人,真的丢人!
满脑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昏沉感愈发严重,时涵轻轻摇晃了一下。
杨笠皱起眉头,“怎么了?不舒服?”
时涵摇头,“我没事,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杨笠敏锐地注意到什么,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这么烫,都发烧了,还说没事?昨晚干什么去了?”
冷不丁提到“昨晚”,时涵脸上闪过微妙的红潮,“我没干什么……”
他就是心里不服,听说杜山阑喝醉了,想去好好报复一通,谁能想到,事态发展直接超脱控制。
估计是去阳台吹冷风害得吧,他这身子向来结实,压根没当回事,没想到发烧了。
他垂着头说:“帮我找点退烧药吧。”
杨笠却摇头,“不能吃退烧药,会打瞌睡的。”
她紧锁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我帮你问问看,雪安应该会有。”
时涵迟疑了下,默默点头。
周雪安啊,初次见面的交锋历历在目,那人会愿意借药给他?
不过很快,周雪安居然亲自来了,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跟前。
“时涵,听说你病了,我这里有药,给。”
两颗白色药片,装在便捷式小药盒里,既没包装也没标签。
杨笠解释:“不是退烧药,但可以暂时帮你压一压,录完节目再去医院。”
可能着过骆星遥的道,时涵至今心有余悸,一时间没敢伸手接。
周雪安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不会怕我给你下毒吧?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吃的药,今天要录一整天,你撑得住吗?”
时涵不动声色垂下眼睛,“你误会了,我只是有点意外,上回见面,还以为你在记恨笠姐的事。”
周雪安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招。
杨笠果然轻眯了眼。
“你在说什么呢?”周雪安仓促掩住敌意,“我们应该互相照顾,我先过去准备了。”
时涵浅笑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把药盒递给杨笠,“是你说的那种药吗?”
杨笠是人精,对圈里的勾心斗角刻骨铭心,一点她便懂了。
她接过去看了看,摇头说:“不确定,保险起见,先别吃了,我叫人去买。”
时涵无力点头。
今天好像诸事不顺。
心不在焉地做完妆造造型,他到更衣室换演出服,等把衣服换好,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时涵心凉下去半截。
脖子下面、锁骨窝里,那道醒目的红色是,吻痕?
他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昨晚那种程度,不留下痕迹才怪!
更糟糕的在背后,演出服是一早准备好的,优雅性感的V字露背设计,背上的吻痕一个不差地露了出来。
从肩胛骨到腰尾,尽是深浅不一的暧昧红痕,光是看着都叫人脸红。
杨笠整个呆住:“老天,你们昨晚到底玩得有多花?今天可是要上台表演,不知道注意一下吗?”
时涵又羞又委屈,昨晚那境况,哪是他能注意的?
眼下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补救。
“重新找件演出服吧,尽量能挡住的……”
“不行。”杨笠坚决打断,“时间来不及了,要么找节目组准备的服装,但恐怕也被别人挑完了,不会剩下好看的给你。”
时涵按住额头,比先前更烫了。他深吸气,强逼自己冷静。
“笠姐,找得到纹身贴吗?”
杨笠秒懂。
纹身贴并不难找,为了极致的舞台效果,现场就有准备。杨笠给他挑来些颜色接近的花瓣,一顿手忙脚乱,总算盖住了。
时涵狠狠松了口气。
药也买来了,他仓促吞掉退,冲进了演播室。
整整一天的录制,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
结束最后一项工作,时涵差点虚脱晕倒。
杨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没事吧?还坚持得住吗?”
“没事……刚刚表现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