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这个词太虚无缥缈,哪怕只有几天,几个月,如果对方是石攻玉,或许他€€€€
“我不愿意。”
傅潇低着头,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
“不是,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傅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朋友一场,你好歹客套客套啊,整句‘虽然我很想,但是家里叫我回去联姻’之类的啊,哈哈哈哈€€€€”
傅潇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手上传来一阵温热。
石攻玉握住他包裹在黑色手套里的畸形的手,垂下眸,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傅潇,我想拥有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每一晚,我想的都是如何得到你,所以我做不到你说的那种柏拉图式爱情。”
“但是我愿意等。”
从手背一路往上,吻到手腕处裸露的肌肤时,傅潇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石攻玉停下动作。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但我希望,你也可以考虑我的方案。”
傅潇的呼吸还有些不稳,“什么方案?”
石攻玉抹去他眼角的泪痕,“我了解一些心理学,你这种情况其实不算严重,如果你配合我,我有信心帮你达成人生的大圆满。”
顿了顿,“当然,是和我。”
傅潇吸了吸鼻子,“嘁”了一声,“真的假的啊。”
石攻玉推了下眼镜,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学霸的光辉。
“当然,我相信,明年的今天,我一定可以肆意亲吻你手套下的指尖。”
傅潇笑着揉揉眼睛,“才指尖啊,那滚床单可能要很久很久。”
“没关系,我们的时间更久。”
石攻玉说得真诚,眼神也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傅潇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好,就从现在开始吧!”
石攻玉心里一喜,唇角也不自觉上扬,只觉得头脑清醒,心灵振奋,思维开阔,浑身上下充满了求知欲,一口气可以肝八本心理学著作的那种。
“我今晚回去就翻论文,先拟定几套方案雏形,你看了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再酌情修……”
忽然,视野变得模糊,下一秒,唇上一阵柔软触感,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苹果香。
虽然只停留了几秒,已经足够摄取石攻玉的三魂六魄。
“从指尖开始也太慢了,先来点刺激的。”
傅潇悄悄攥紧了拳,生理让他不适,可心理又让他无比愉悦。
“三分钟热吻我是来不了,不过三秒钟浅吻还是可以的。”
石攻玉只觉得自己要升天了。
“对了,你信息素什么味儿啊,木头?”
石攻玉晕乎乎地道:“焦、焦木……”
“挺好。”傅潇眉眼弯弯,“那咱俩就是焦木苹果……不对,焦糖苹果。”
石攻玉的身形晃了一下,同时,鼻子一热。
“我去,你流鼻血了!”傅潇大惊。
石攻玉抬手抹了一把,一片鲜红。
万万没想到,先撑不住的人,竟是他自己。
“我可能不成了……”
傅潇快被他吓死了,“就流个鼻血而已!你别瞎说!”
“找、找我爸,不对,找沈鲸落€€€€”
话音还没落,只听“砰”的一声,眼前白雾乍起,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闪电般的银光。
石攻玉就这样消失在傅潇眼前。
而取而代之,出现在雾气后面的,是一只尾泛银辉的巨型白孔雀。
第63章 面瘫朋友观察大会
如果没有那两道鼻血,这将是一只多么威风凛凛、美艳动人的白孔雀。
傅潇拼命憋笑,“你好漂亮哦。”
石攻玉:“……”
白孔雀僵硬地转过身,拖着长长的洁白尾羽,迈着机械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空纸箱旁边,然后把脑袋埋了进去。
傅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新男朋友,毕竟始作俑者算是他。
“哎,这位同志,你是孔雀,不是鸵鸟。”
傅潇戳戳鸟屁股,顺手把石攻玉的眼镜插进头顶的发丝间,像戴太阳镜那样。
还好刚才接吻之前被他拿下来了,不然肯定要摔坏。
“出来吧,我不笑了,真的。”
白孔雀继续僵硬了一会儿,刚试着把头拔出来,就听傅潇自言自语道:“这么一想,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开了好几次屏,不会也是……”
白孔雀:。
“出来啦。”傅潇手动拔鸟,顺便惊叹一下鸟屁屁的手感,“别说,你这的毛还挺软的。”
比起尾羽的柔韧和锋利,屁股上的毛更偏向毛绒的触感,傅潇没忍住多揉了几把。
石攻玉:“……”
感觉就是羞耻,羞并快乐着。
傅潇从地上的衣服里摸出石攻玉的手机,指纹解锁。
一人一鸟同时低头看向爪爪。
傅潇:“……还是用我手机打吧。”
沈鲸落不接电话。
“你这哥们儿靠不住啊,这才几点就睡了。”傅潇看了眼时间,哦,凌晨三点十八分。
这个点了,把人叫起来有点不地道。
傅潇想了想,决定先把石攻玉带到自己住的公寓,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大半夜抱着孔雀满街跑,这难度系数有点高,搞不好被人拍下来,明天的热搜就是他们。
更何况石攻玉白得发光,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遮一遮。”傅潇拿起地上的衣服,包在白孔雀身上,“对,这边,把脚……把爪伸进来。”
包着包着,傅潇忽然惊喜道:“你发现没,我在摸你的裸体!”
不仅没抗拒,反而很兴奋!(因为毛茸茸)
石攻玉:“……”你开心就好。
整装完毕,傅潇抱起白孔雀,好家伙,压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你还挺沉。”傅潇发出艰难的声音。
白孔雀用喙轻轻啄了他一下,然后把头埋进傅潇怀里不动弹了。
别的能遮住,尾巴遮不住。傅潇看着几乎垂到地上的长长尾羽,叹息一声。
“希望警察叔叔别把我当成走私贩子。”
-
凌晨四点,谢生和沈鲸落推开派出所的门。
一进大厅,谢生就看见缩在角落椅子上的一人一鸟。
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傅潇的羽绒服破了个大口子,头顶架着副碎了镜片的眼镜,发丝间掺杂着不明白色绒毛,身上还有血迹。
旁边的白孔雀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毛乱得跟刚被糟蹋了似的。
傅潇朝他俩挥挥手,“嗨。”
孔雀朝他俩点点头,来了。
谢生:“……”
沈鲸落:“……”
“我想现在就走。”
“我也是。”
身为Eleni,最怕的就是这种意外。如果随时不能把证件带在身上,一旦变回兽形,那才是真正的有口难言,搞不好还要被当成神奇生物送进动物园。
幸好沈鲸落有石攻玉的所有相关证件备份,处理起来也不算太麻烦。
趁沈鲸落进去交涉,谢生走到傅潇旁边,“怎么回事啊。”
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谢生都懵了,脑海里瞬间划过傅潇在酒吧和人打架满身是血进医院的画面。
傅潇垂头叹气,“一言难尽。”
谢生握了握拳头。
傅潇立刻投降,一脸委屈,“那我和警察叔叔说我不是鸟贩子,他们不相信嘛!QAQ”
谢生:“……”
你看看你这猥琐的样子,大半夜扛着只孔雀在街上偷偷摸摸,谁会相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