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不可能是那种炮灰花瓶 第107章

当年秦安山可是被很多人看好,被认为很有可能拿到奥运奖牌的!

那时候竹下俊还没有露头,黑发黑眼的亚洲人在国际赛场上被裁判歧视,压分压得厉害,就没几个能进自由滑的,秦安山的横空出世,那可是一个传奇!

虽说秦安山后来年纪轻轻就出了事,没能继续自己的辉煌,谭教也伤透了心,很少再带新人,像薛林远这种只能算是短期培训。

但他的能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薛林远自己执教的很多内容和方式,都是打谭教手底下学的。

薛林远把这些话车轱辘似地倒给凌燃,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好好考虑清楚。

凌燃还真不知道这些早年间的事。

毕竟秦安山的年代,已经过去很久了,华国的男单打那之后就彻底没落了。

但对谭庆长的观感稍稍改变了一点。

秦安山据说就是在一次训练中私自上冰,跟h国选手杠上,炫技时候摔伤了右腿,才会含恨退役。薛林远更不用说了,也是在赛场上受了伤,才会退役。

怪不得这个谭教练今天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他大约对运动员受伤这件事是零容忍的程度。

凌燃若有所思,他看了看还在滔滔不绝夸赞谭庆长的薛林远,决定再待几天试试看。

权当是给薛林远一个面子。

但其实打心底,他并不是很相信谭庆长的水平。

毕竟谭庆长的时代已经过去太久,国际上,成年组的男单都换了几茬,四周跳都越来越密集,谭庆长的眼界和标准还真不一定能跟得上当今的世界赛场规则。

但看薛林远很高兴的样子,凌燃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来参加集训的人太多,原本宽松的宿舍也有些不够住了。

凌燃跟罗泓被分到了一间。

罗泓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短暂的兴奋过后,就恢复了平时木愣愣的样子,倒是让凌燃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

跟明清元同住一个病房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对方的话痨程度完全超乎了凌燃的想象,要不是明清元还受着伤,吃着药,一般精神头儿不太好,满血状态的明清元大概只能用一句魔音贯耳来形容。

凌燃很欣赏明清元这个人,但打心底里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同住。

太聒噪了。

罗泓这样的就挺好,话不多,也不大爱动,甚至没什么存在感。

凌燃晚上在陆地训练室练了一会儿,回来冲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也不知道那位谭教练打算从哪里开始训练,是要先测测他们的体能,还是?

跟他有一样想法的罗泓显然也在想这件事。

他犹豫了好半天,低声开口,“凌燃,你睡着了吗?”

凌燃应了一声。

罗泓就从被子里半坐起身,“你说明天谭教会怎么安排训练呢?我只知道他年纪很大,以前带出来过秦安山,这几年都没有带人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回了国家队。”

凌燃也不知道,含糊其辞,“明天就知道了吧。”

罗泓忧心忡忡,“谭教那么严厉,应该不会上来就扣我们的考核分吧?如果扣得多了,最后不及格,我们留不下来怎么办?”

应该不能吧。

凌燃想了想,“谭教练指名道姓只愿意带我们几个,应该是很看好我们,大概不会轻易扣掉我们的考核分。”

罗泓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

他嘿嘿一笑,“那肯定的!不说别的,凌燃你才拿了大奖赛总决赛的冠军,他怎么可能舍得扣你的分数,应该巴不得把你留下来。”

这话如果换了别人来说,肯定带着一股子的酸气。

但换了罗泓,语气就变得很真诚。

这也是凌燃为什么愿意跟罗泓同住的另一重原因,罗泓这个人,心思简单,有话直说,很少藏着掖着,也不会胡思乱想。

他没有吭声,算是默认罗泓的话。

毕竟自己虽然不太愿意在谭庆长手底下受训,但既然留下来,肯定不会犯错被抓住把柄,要不然薛林远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可打脸来的太快,就像一道龙卷风。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中午,凌燃就被谭庆长一口气扣掉了十分基础分。

这一消息,也跟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训练中心。

所有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一口气扣十分?

扣的还是刚刚拿到青年组冠军的凌燃?

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教练!

第35章 第 35 章

说起凌燃为什么在第一天的一大清早就被扣掉了十分, 不光是训练中心的其他人,就连被分到谭庆长手下的罗泓等人,都挠着脑袋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才按照谭教的要求,一起绕着训练场跑了圈,怎么教练就扣了凌燃一个人的分数?

凌燃自己也不明白。

他站在那面贴满姓名的白板前, 一眼就看见印着自己名字的表格后面,用鲜红字迹写的大大的,“-10”。

数字被写得龙飞凤舞,鲜红鲜红的, 是整面白板上唯一的颜色。

非常显眼, 是个人,有眼睛, 第一眼就能看见。

才第一天训练, 甚至还是早上,就被扣了分, 凌燃绝对是整个训练中心的头一份。

不少人在附近窃窃私语,试图从凌燃的神情上窥探他的心思。

毕竟凌燃在训练中心已经出了名,大家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逐人群里会发光最闪烁的那个。

这可是青年组的世界冠军!

居然在第一天就被扣了分!

十分啊, 整整十分!

再扣几回, 凌燃说不定都不能留下来继续参加集训。

谭教练下手可真黑!

凌燃会去闹吗?

好多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可少年就那么站着, 神情没什么变化,看了一会儿,就往食堂走。

罗泓在后面追着, “凌燃, 要不, 要不咱们去问问谭教?”

凌燃摇摇头, “不用了,先吃饭去。”

他不由得皱了下眉,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跟薛林远相处。

这个谭教练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凌燃想着想着,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薛林远一大清早就被谭庆长支了出去,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事实上,薛林远还真是谭庆长故意支出去的。

但他是心甘情愿的。

薛林远对自己的恩师很信任,再加上昨天夜里谭庆长把他叫过去,师徒两个一番促膝长谈,薛林远也觉得,或许将凌燃留在谭教手里训上一阵子,对凌燃,对他自己,都会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没办法,凌燃这孩子,说听话也听话,说犟也是真犟。

每次都偷偷加训,比赛时更是不要命地拔高难度,虽然这些可能会成为他战胜同组人,拿到金牌的助力,但薛林远其实心里一直暗暗担心着。

他一开始还会为凌燃的拼命而高兴,觉得自己简直是撞了大运,才会捡到这么个有天赋有毅力的徒弟。

可慢慢的,薛林远就觉出不是味儿了,凌燃训练起来,简直就是不要命,嘴上说着会小心,会爱惜自己,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每次看到凌燃微微变形的右脚脚踝,薛林远的心就揪着疼。

才十五,就已经有了训练多年才会落下的毛病,这得有多刻苦,对自己多狠才能到这个程度。

凌燃简直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在冰上拼命地燃烧自己,只为了得到一块金牌。

拼命其实没错,但不惜命就是大问题了。

花滑男单的职业生命不算长,但仔细数数也不短,凌燃要是因为拼命再把职业生命缩了水,到时候到哪哭,找谁哭去?

薛林远想到谭庆长那些语重心长的话,抱紧了自己的背包,眼里映照着车窗外飞快驶离的风景。

咳咳,不是我不地道,凌燃,加油!

薛林远果断摁断了凌燃打来的电话,还顺手给霍闻泽拨了一个。

合格的教练,会在做出决定之后,狠心斩断徒弟所有的退路。

他把计划和想法都说给了霍闻泽,就是有把握霍闻泽会答应。

果然,霍闻泽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就同意了他的打算。

原来早就意识到凌燃的心态可能出了问题的,还真不止是自己一个,薛林远长长出了一口气。

希望谭教一次成功吧,薛林远心虚地把凌燃的电话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薛林远捂着脸,唉声又叹气。

很快又高兴起来。

谭庆长这回安排他去接的人,那可是个传奇。

有点要见到偶像的感觉,薛林远激动地搓了搓手。

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的凌燃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教练已经放手彻底把他丢给了谭庆长。

只不过电话一直打不通这个事,让他难得生出一种名之为焦虑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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