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 第10章

  “七爷,早。”

  素面朝天的裴筱五官依旧精致,唇红齿白,只是比起夜总会里那朵风情万种的交际花,眼前的裴筱更像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白净,秀气。

  夜总会里性感狡黠的狐狸精此刻清澈得像一只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这又是一个沈璁没有见过的,全新的裴筱。

  可沈璁明明记得,上次孔立文的信上说,裴筱已经二十三岁了,因为月份小,翻年再过俩月,就该二十四了。

  “早。”他低头,浅浅吻过裴筱的额头。

  岁月和污/糟的环境没有在裴筱身上留下一点媚俗的风尘味,但他的万种风情似乎是天生的,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不管看起来多么天真单纯,当沈璁身上某些男人每天一早都无法避免的状态,有意无意地磨蹭着裴筱的后腰,他哼唧了两声转身钻进沈璁怀里,立刻就点燃了满室的情/欲。

  温柔也温柔过了,一个全新的裴筱,沈璁不打算放过。

  他扳过裴筱的身体,让对方重新背对着自己,然后一把将人推倒在了落地窗边的书桌上。

  “唔€€€€”

  一声轻哼里,一只手绕过裴筱的细腰,另一只手将衣摆推高。

  沈璁缓缓俯下身去。

  书桌上的笔筒在晃动中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渐渐被裴筱的声音掩盖。

  为了配合沈璁,他努力地踮起脚尖。

  赤/裸的双脚站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传来一种微/妙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让他整个小腿不住打颤。

  察觉到一丝异样,沈璁很快将人抱了起来。

  这个看似体贴的动作让裴筱的身/体离开桌面的支撑,他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这才知道沈璁有多恶劣。

  他回头佯嗔瞪了沈璁一眼。

  为了惩戒这点小小的不“专心”,沈璁抱着裴筱,转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你……不……”

  裴筱无助地撑着面前的玻璃,想要推开沈璁,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对方,但双手却很快被“无情”地拽了回来。

  “放心,这玻璃外面看不见里头。”沈璁恶劣地享受着裴筱只能完全交出自己的掌控感,偏偏声音还该死的温柔,“我在家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来。”

  裴筱不知道这玻璃经过什么特殊处理,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即便沈璁说的都是真的,迎面的刺眼阳光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禁/忌/感。

  一切很快失/控,而在失/控的边缘,他唯一可以求救的对象,还是只有身后的沈璁。

  “我……不行……”

  他偏过头去,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璁,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只会让沈璁愈加疯/狂。

  暴风骤雨里,他的身/体早就被汗/水/打/湿,一缕鬓发“狼狈”地贴在眼前;沈璁体贴地替他撩开头发,却恶劣地一把扼住了祈求的出口。

  “等我……”沈璁轻声耳语道:“一起。”

  “啊……”难/耐的惊呼中,裴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地毯……不行……”

  沈璁笑着摇头,吻了吻裴筱的耳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加速了这场风雨。

  在最后松手的一刹那,他满意地看着终于被弄脏的名贵地毯,双手搂住瘫/软的裴筱,才轻声道:“没关系。”

第10章 温柔乡

  把人抱回床上时,沈璁觉得裴筱简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之前的狐朋狗友说他没有心,他也的确很难产生诸如心软或是愧疚一类的情绪,但看着裴累得筱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其实有一瞬间他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

  他在裴筱身后躺下,靠着床头,温柔地帮裴筱脱掉了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衬衣,想让对方能睡得舒服点。

  之前看着明明已经昏睡过去的裴筱此时却突然转身,躲避什么似的钻进了沈璁怀里。

  这倒让沈璁突然想起来,昨晚在百乐门第一眼看到裴筱时,对方的皮草披肩不经意滑落,曾露出半边漂亮的蝴蝶骨。

  真正的骨相美人,每一寸骨骼都是迷人的,只可惜昨夜光线太暗,刚才又太疯,他一直没机会好好欣赏裴筱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他攥着裴筱的肩膀,将人转了过去。

  起初裴筱还挣扎了两下,但沈璁的动作虽然温柔,却也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力量,他只好双手伸向背后,遮遮掩掩地抱着自己,像是想要挡住什么东西。

  沈璁并不急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大手盖在裴筱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着。

  很快,裴筱就放弃了,乖乖松开了双手。

  他枕着沈璁的手臂,肩背微躬,蜷缩在沈璁怀里,终于将一个完整的自己暴/露在了对方面前。

  这具身体每一寸完美的线条,沈璁都用指尖感受过,但几次鱼水之欢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完整地用眼睛去看。

  完美的比例,匀称的身段,还有天生细淡的体毛和白皙到泛光的皮肤,让裴筱看起来就像一尊完美的玉雕。

  而他一直极力掩饰的,则是美玉唯一的一点瑕疵€€€€

  位于左侧肩胛骨下方的一道伤疤。

  感觉到沈璁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痕,裴筱蜷紧身体,窝在对方的臂弯里,浑身战栗。

  白璧微瑕,但到底瑕不掩瑜。

  沈璁躬身吻了吻裴筱的伤痕,然后躺下将这具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

  “疼吗?”他柔声问道。

  一瞬间,裴筱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心脏失序乱跳的声音。

  他回头看向沈璁,激动得甚至眼含泪光。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沈璁双眸微阖,一脸放松的神态,很显然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不疼了。”裴筱缓缓背过身去,重新躺回沈璁的臂弯里,“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沈璁还是闭着眼睛,指尖缓缓划过疤痕处的那一点斑驳,用一种恰到好处的遗憾语气,表现了他的礼貌,“怎么弄的?”

  “小时候练功偷懒,让我师父打的。”

  裴筱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回忆起一了段时间久远,而且不那么重要的往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偏头偷瞄着沈璁的反应,然后失望地发现,沈璁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时候……”良久后,他才接着道:“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打死。”

  沈璁轻拍着裴筱的后背,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随口问道:“你师父也经常打你吗?”

  每当沈璁说出一个“也”字,裴筱总会莫名觉得话里还有别的含义。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璁的问题,只能疲惫地笑笑,俏皮地反问道:“怎么€€€€”

  “是不是因为太淘气,所以七爷小的时候也会经常被沈老爷揍?”

  “不会。”

  沈璁的声音也一如既然的平静,但裴筱已经回过头去,不会看到他蹙紧的眉头。

  事实上,为了得到母亲的喜爱,小时候的他算是个乖巧的男孩子,并不淘气;而沈克山思想古板守旧,极其重视子嗣,尤其是儿子,所以很少动手。

  原本沈克山有十几房姨太太,可当初离开北平时带在身边的,只有生了儿子的。

  沈璁其他无所出,或是只生下女儿的姨娘,都在得到一笔钱后,被留在了北方。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母亲虽然不得宠,却能安稳地住进马斯南路现在这栋二层小洋楼的原因€€€€

  因为肚皮争气。

  沈璁时常会想,自己这么薄情,会不会就是遗传了他那个刻薄寡恩的父亲。

  到上海落脚后,其实沈克山很少到马斯南路的外宅来,沈璁连父亲的面都不太能见到,自然谈不上挨打。

  但这不代表,沈克山不会打他母亲。

  只是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对裴筱说,事实上,他根本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那你这功夫能练出来,也不容易。”他摩挲着裴筱后背的伤疤,很快转移了话题,“好不容易出师登台,怎么就转行了?”

  “呵€€€€”裴筱闻言一阵轻笑,似乎立刻就回到了百乐门那个风情万种的交际花,万人迷的身份里,毫不遮掩道:“那自然是……”

  “为了‘钱’啊。”

  “嗯。”

  沈璁默默挑眉,点了点头。

  果然跟喜伯之前说的差不多。

  这个答案并不会让他产生任何不快,甚至,还颇为满意,毕竟只要是钱的事,就能避免好多麻烦。

  裴筱大概是真的累坏了,之后没有再言语,很快便好像睡了过去;沈璁也静静地阖眸休息,直到墙上的挂钟敲响,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昨晚他只是跟喜伯说,把上午的安排往后挪一挪,但不代表那些事他可以不去处理。

  虽然外面关于他风流成性的传言也不算造假,但实际上,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放纵”的私生活耽误正事。

  就好像初见裴筱时,不管多么被对方惊艳,他转身离开百乐门的脚步也没有过半分犹豫。

  之前,哪怕不得已要应酬到凌晨两三点,酩酊大醉,他也没有耽误过第二天的早会;回国这么久,今天还是他第一次推迟工作。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

  果然,温柔乡既英雄冢。

  为了裴筱,他已经一再破例,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七爷……”垫在自己颈下的手臂被抽走,裴筱朦胧中转醒,本能地伸手去找,一把便抱住了沈璁的胳膊,“你要去哪儿啊?”

  “公司里还有事要处理。”沈璁转身拉起毯子给裴筱盖上,“你再睡一会。”

  “衣服都破了……”裴筱迷迷糊糊地呢喃道:“七爷……你可要赔……”

  人在睡梦中或醉酒后,往往会表现出最真实的状态,睡眼惺忪的裴筱双唇微张,眉头轻蹙,双颊泛起薄薄的红晕,声音里带着点睡意朦胧时特有的鼻音,就像在撒娇。

  沈璁没想到,裴筱这个样子了还可以性/感/勾/人,当真是骨头里浑然天成的一股子媚劲。

  他的手还被裴筱抓着,只好在床沿边坐下,耐心地哄道:“我让喜伯准备好吃的和干净衣服,等你睡醒了,洗个澡,吃点东西,我再安排车子送你回去。”

  不管心里在想什么,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总是那么绅士、得体;等裴筱迷迷糊糊地松了手,他还不忘体贴地将对方的胳膊塞进了毯子里,顺带再掖了掖被角,才起身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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